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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老爺子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心裏不出的滋味,心疼、著急,暖暖的澀澀的,有長輩的疼愛真是好呀!


    “阿爹,您快別氣了,瞧瞧您的手和腳!”鬼爹在一旁不住地著急,伸手提起放在一旁的茶壺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遞上,“先喝口茶!”


    老爺子像個沒事人一樣擺擺手,“沒事,一點火苗你老爹還受得住,也習慣了!”伸手接了茶盞,喝了。


    這時,老爺子的手腳腕上的火焰才漸漸平息下去,恢複了之前普通鐵鏈的樣子,我看著又是一陣無語的心疼,拍打著透明結界,唿喊著鬼爹快放我出去。無奈鬼爹似乎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心地照顧著老爺子。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後,伸過手對鬼爹道:“把收魂珠拿來我再瞧瞧!”


    原來鬼爹的這珠子叫收魂珠,奇怪,剛剛在外麵我都還能與鬼爹溝通,怎麽進了這閣樓卻無法交流了呢?我還在心中奇怪時,便感覺那股溫和的氣息再次注入珠子裏。


    是老爺子,原來珠子又迴到了老爺子的手裏,這股暖流正是他老人家的。我被溫暖的氣息包圍著,身上那種很舒服的感覺又迴來了。


    “丫頭,乖,好好感受這股氣息,這對你有好處!”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阿爺,阿爺,是您嗎,您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激動的唿喊。


    “是我,噓,丫頭,先別話,你好好感受,阿爺先幫你修複傷勢。”老爺子的聲音繼續話。


    “不,阿爺,不用了,鬼爹你不能動氣也不能動用鬼力,我不要你為我治了!”我大聲地唿喊,想要老爺子停下來,可是,那股氣息還在繼續不斷地注入珠子裏。


    “傻丫頭,使用這點鬼力有什麽,阿爺先幫你穩定傷勢再,乖孩子,你先聽話!”阿爺溫和地哄著我,讓我想起時候他也是這樣哄著我吃苦藥的。


    我的眼睛酸酸的,想要哭的衝動再也忍不住,可是,我想到阿爺不能分心,咬牙抹了一把根本流不出眼淚的眼睛,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後,便坐了下來。


    我不能添亂了,阿爺可是忍受著四肢被煆燒的痛苦為我治療,我又怎麽再給他添亂?!


    當我靜下心來,細細感覺那股氣息時,現自己魂魄上的傷痛在逐漸消失,精神也越來越好。我所不知道的是,同樣放在珠子裏的我的身體在慢慢恢複,體內的鬼卵顆顆浮現,然後顆顆掉落。


    掉落下來的鬼卵並沒有孵化,而是一粒粒如黑米一樣,在我的身體四周聚集。火,赤陽之火在老爺子緊握住收魂珠的右手上熊熊燃燒。


    花承誌看著老爺子緊閉著雙目,將全身的鬼力都集中在右手上,赤陽之火在煆燒著他手中的收魂珠。老爺子的四肢手腕和腳腕上出赤紅的地獄之火也同時在煆燒著,花承誌的心裏了。


    他想阻止老爺子施法,這樣下去老爺子會被地獄之火帶來的無盡痛苦,然而他也同樣清楚現在不可能打斷老爺子的施法,以老爺子那護犢子脾氣又怎麽肯看著他都能為之付出生命和打入地獄受苦都要愛護的蕾丫頭痛苦。


    他帶蕾丫頭來光就居時,便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不是嗎?若換了自己,恐怕也會這樣做,而且應該會毫不猶豫才是。隻是,讓他就這樣看著老爺子邊忍受著地獄之火帶來的無盡痛苦,邊耗盡心神和鬼力來替蕾丫頭治療,他的心好痛,兩個都是他的親人,兩個他都不忍讓他們痛苦。


    花承誌在緊張地注視著老爺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自己代替老爺子,隻可惜他雖然鬼力足夠強,卻沒有老爺子的赤陽之火,無法對蕾丫頭施為,去除她身上的鬼卵,否則他還也不會帶著蕾丫頭來找老爺子了。


    “唿——”老爺子收迴手上的赤陽之火,唿出一口氣後,才結束了他的修複工作。


    “阿爹,你怎麽樣,要不要休息一下?”花承誌上前將已經搖晃著站起來的花老爺子扶住,扶向了閣樓裏石床上。


    花老爺子在床上坐下後,才將手裏的緊握著的收魂珠攤開,此時這珠子整個赤紅,就像是剛剛在火裏烤過的鐵塊。隻是這紅光在慢慢地退去,直到恢複原來的珍珠一樣的光澤。


    從外麵看還能看到裏麵有著一躺一坐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兒,看上去就像是孩子玩的玻璃彈子裏蘊含的東西。


    “阿爹,蕾丫頭沒事吧?”這時,花承誌也看到了珠子裏麵的情況,不無擔憂地問。


    “沒事,我已經將丫頭身體裏的鬼卵都逼出來且融化。”老爺子同樣也注視著珠子裏麵。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放置在一個暖爐裏,溫和的氣息包裹著我,讓我陷入沉睡,醒來時,我現自己像是美美地睡過一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泰。當我張開眼時,看到的是兩張一老一少放大版人臉。


    “好了,蕾丫頭總算醒來了!”鬼爹欣喜的聲音傳來,他的眉眼彎彎,嘴角上翹,還露出他左邊一個酒窩,這樣的表情顯示著他自內心的高興。


    “哼,她要再不醒來,老爺子我就要把這丫頭糾出來看看了!”老爺子哼哼。


    “阿爺,我現在能出來了嗎?”我也高興,不過,在看到老爺子的樣子後,我的笑容就掩去了。


    老爺子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年,原本已經是滿臉折皺的老臉上又頻添了幾道溝壑,他的身影在明暗中閃爍,我知道老爺子這是為我治療而付出的代價,他一定是為我耗盡了鬼力,才會連基本的人形都難以維持。


    “好了,別苦著一張臉了,你阿爺沒事,休息一下就能恢複過來,”老爺子的聲音打斷我欲言又泣的沉思,“丫頭,你想要出來嗎?”


    我連忙點頭,我當然想要出來,好想再撲到阿爺的懷裏,好想要再感受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多少年了,阿爺那厚實的懷抱是我兒時最愛的港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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