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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聲的唿喊著,毫不在意聲音漸漸漲大。【愛↑去△小↓說△網wqu】


    “半蕾,你這是怎麽了?”


    隔壁傳來根嬸驚奇的喊聲,隻聽見“噔噔”地聲音傳來,沒過多久,就見她的人慌張地跑來。


    “嬸子,你快看,我男人迴來了,駱鴻煊迴來了。”


    我激動地向著根嬸喊道,整個人像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將手裏的白色壇子遞向老婦人,示意她看。


    根嬸看了看一切正常的壇子,懷疑地看向我,“半蕾啊,你是不是瘋魔了?”


    她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我,那眼神感覺就像看瘋子般。


    “不,嬸子,剛剛這壇子冒出青煙來了,是駱鴻煊迴來了。”


    我手捧著白色壇子,低頭看著,但哪裏還有什麽影子,壇口依舊封得完好,我使勁地眨了眨眼,難道剛才真是我看錯了?


    “小蕾丫頭,你還是先進屋歇著吧!”說著,根嬸無限憐愛地看著我,伸手來扶我,引著我迴屋。


    “你看,天都暗下來了,看這樣子像是要下雨了呢,你還是把這壇子抱迴屋吧,”根嬸扶著我邊往屋裏走邊嘮叨:“先放幾天,等到了三七,就將鴻煊安葬了吧!”


    我見壇子不再冒出青煙,不敢相信自己看錯眼了,難道真是自己太過傷心了。我將懷裏的白色壇子抱得更緊了,順從地隨根嬸進屋。


    看到堂屋裏的案桌,對著旁邊的根嬸道:“嬸子,你看將鴻煊放在這好嗎?”


    老婦人見那案桌,幹淨整潔,點了點頭,“就放這吧。”


    我將白色壇子輕輕放下,根嬸替我找來的抹布,將案桌擦了擦,將壇子重新安放好。根嬸幫我擺放上了香爐和白燭,上了香。安置妥當了,就扶著我進了裏屋,重新將我安置在床上。


    “小蕾,你也該餓了吧,老婆子這就迴去給你下碗麵去。”


    我拉住她要起身的手,說道:“嬸子,不用了,我吃不下。”說著,便又哽咽起來。


    “唉,飯還是要吃的,人是鐵,飯是鋼啊。”她輕聲安慰地說。


    “我知道,根嬸還是先迴去吧,我想靜靜!”我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現在的我哪裏還能吃得下東西。


    根嬸見我這麽說,也隻好歎息著迴去了。


    我半靠著坐在床上,腦子裏空空的,心裏卻堵得慌。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下起雨來,雷雨交加,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在木門上,如同有人用小石塊敲擊般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愛↑去△小↓說△網wqu】


    濃重的悲傷,籠罩在我的心頭,心仿佛冷得發顫,感覺自己就如同那木門般,在雷雨中風雨飄搖。淚,打濕了臉龐,無助,迷惘堆積在心裏,沉重地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聲輕輕地歎息聲響起,就如同響在我的心裏,卻又迴蕩在整個屋子。我心頭一驚,睜開有些酸疼的雙眼,四下打量著屋子。


    一道雷光劃破天際,透過半撐著的木窗,瞬間照亮了屋子。借著這短暫的光亮,我竟然看到有一道人影就站在屋子的一角,看不清人影的具體樣子,但我能肯定那是個人。


    “誰,誰在那裏?”


    沒有人迴答!


    我向那個角落望去,但閃電已經過去,屋子又恢複了漆黑一片,也失去了那人影的樣子。


    難道是我看錯了?


    不對,我能感覺到有人在屋子裏!


    我下了床,胡亂地套了鞋子,就向著那個角落走去。


    房間裏一片冰涼,明明已經到了仲夏,卻如同深秋,陣陣涼意襲來。我打了個哆嗦,不隻是這突如而來的涼意,還有害怕。


    “你是誰?”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走向角落,就在我緩緩地靠近時,突然“啪啪”地聲音響起。直接嚇得我跳了起來,緊接著便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


    “嫂子,開門,快開門!”


    有人在外麵著急地敲門,木門被他拍得山響。


    我捂著被嚇得“怦怦”直跳的胸口,摸著找到了火柴,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拿著油燈去開門。


    隻見門外站著被雨淋得如同落湯雞的駱宛天,他的身上正滴滴噠噠地淌著水。見我開了門,他就一把推開半隱著的木門,闖了進來。


    “嫂子,鴻煊……鴻煊……他真的死了嗎?”


    駱宛天抹了一把臉,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他有些無助地看著我,緊緊地盯視著,好象很想從我的臉上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慌亂的神色,他是駱鴻煊的好兄弟,我第一次見他還是在我和駱鴻煊上的婚禮上。那時的他,意氣風發,詼諧幽默卻又帶有一點點玩世不恭,哪裏像現在這麽狼狽。


    “嫂子,你倒是說啊?”駱宛天等急了,跺腳問道。


    我無言地看著他,看到他便想去了駱鴻煊,本來已經幹涸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我向他點了點頭,拿著油燈向堂屋走去。


    堂屋的案幾上,擺放著白瓷壇子,還有香爐和白燭。我用油燈點燃了白燭,火光映照著白瓷壇子,射出慘淡的白光。


    駱宛天看到這情景,頓時便傻愣在當場。我抬頭,看到他慘白的俊臉上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撲通”地跪在了地上,跪爬著接近案幾。


    “鴻煊……”


    他哽咽著,手搭在案幾上,把頭埋進了臂彎裏,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我想他定也是極傷心的,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深厚也無可厚非。


    這幾年,駱鴻煊不在家,駱宛天和駱宏彥不時地照顧著我,否則以我一個弱女子在駱家村裏,是無親無故的外來女子,也是很難生存的。


    駱宛天常說他是駱鴻煊的好兄弟,照顧他的媳婦是天經地義的。等駱鴻煊迴來,他定然會在他麵前好好邀功一番的。


    隻是,如今駱鴻煊身死,他再也沒有機會去邀功了吧!


    “嫂子……”


    “呃……”


    我迴過神來,看到駱宛天已經起身,正同情地看著我。


    “嫂子,你且節哀!”駱宛天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常態,隻是他的眼神卻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哀。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對於他能來看我,我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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