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裏在天空中飛行的方法可說是數不勝數。為了完成飛行這種根植在人類潛意識最深處的衝動,人類可說是想盡了辦法。同樣的,在學園都市,有辦法使自己飛行的能力者也不能說數量有多稀少。


    不過,這個女孩子卻明顯和他們不同。她給人一種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飛行,飛行已然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種觀感不是太容易描述,隻是有種她好像掌握著“飛行”這一概念的根源一般的觸動。


    學園都市的能力者果然是千奇百怪。


    “雖說我不是太喜歡約翰?惠勒,尤其是他在物理以外的思想。不過,我不打算因此就完全否定他物理上的思想。雖然在某些方麵,這也和他的其它思想一樣,帶有太多不靠譜的因素……”海原光貴說到一半,不得不將話題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莎特奧拉已經沒有在聽他說話了。


    同樣,他也注意到莎特奧拉的視線方向,但等他迴過頭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不得已,他隻能向莎特奧拉詢問道。


    他沒有對莎特奧拉的迴答報以什麽期待。莎特奧拉給他的感覺是在過於嚴肅正經,總是讓人有種缺乏情調的感覺。這樣的女生憑心而論,恰恰是海原光貴最不擅長打交道的一種類型。


    “不,抱歉,其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讓海原光貴沒有想到的是,莎特奧拉這次倒是很直接地為自己在交談時走神的失禮行為道了歉,她伸手指了指海原光貴身後的天空,“剛才有個女孩子飛過去了。”


    原本對莎特奧拉來說,隻是一個隨口的迴答,但海原光貴顯然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猛然一步上前,問道:“往哪裏去的?”


    在海原光貴今天說過的所有話裏,這大概是最簡短最直接的。沒有任何隱藏在其中的含義,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而且非常顯然的一件事就是,和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風度不同,對於這個問題他可說是意料之外的態度強硬。


    “呃,是那邊。”


    有些被他不同平常的態度嚇到的莎特奧拉指了一個方向。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海原光貴甚至什麽都沒有解釋,就向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這段時間頻繁發生的skill_out所引起能力者襲擊事件,看來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呢。”


    話雖如此,白井黑子卻顯得並不是那麽高興的樣子。大概因為解決這一事件的,並非是警備員或者風紀委員之類的人物吧,在這一方麵,她有著一些自己的堅持。懲治非法行為應由執法人員來進行,這是現代社會關於法律的最重要的幾個成就之一,哪怕是被人說死板,她也堅持這一觀點。


    不過,這次既然是事件的受害者的自衛反擊,她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自衛權限也同樣是現代法律中被確定的。所以說,她想了想之後,還是露出了一些輕鬆的笑容。


    雖說如此,出於個人的原因,她就是不想對“受害者”說什麽好話。


    “不過,想不到居然會去襲擊婚後光子。無論來多少人,lv.0的半桶水在lv.4的能力者麵前也不會有什麽勝算的。這些家夥也該多少吸取教訓了吧。”


    她故意將這件事說得好像是婚後在欺淩弱小,哪怕她心裏並不真的這麽認為。


    她也正處在容易和人鬧別扭的年齡,剛好婚後光子就是一個和她鬧過別扭的人。


    對於這個年紀,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小肚雞腸是她們再正常不過的毛病。


    “好像不是這樣的。”


    擁有比她更為豐富經驗,也比她到得更早的固法插話進來說。她了解到的內容,可不像白井那麽的想當然。


    “哎?”


    這顯然出乎了白井的意料。雖然在這個年齡段的風紀委員中她絕對經驗豐富,然而她畢竟還沒有徹底擺脫這個年齡段的學生都有的自以為是。對他們來說,經驗還遠不能被總結為智慧,反倒很容易成為阻礙。


    也就是非常了解這一點,身為過來人的固法才向她解釋道。


    “根據她本人的說法,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無法使用能力。這時候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忽然固法的注意力被一個被抬走的襲擊者吸引了過去,“為藏……”


    “嗯?固法前輩?”


    “啊,抱歉。不知道初春同學的取證工作怎麽樣了……”


    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白井黑子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這時有一件事中斷了她的思考。


    在這狹窄的巷子裏,陽光也隻能從這狹隘的縫隙中照射下來。所以一旦有什麽遮擋陽光的東西,會顯得非常顯眼。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自然更是如此。


    白井和婚後兩人共同的同學和朋友,常盤台的學園偶像海原穹乃正如雪花般飄然降下。


    少女小巧的纖足輕輕觸及地麵,足尖輕點的之間,好似踏在薄薄的冰層之上。就像試支持萬物的力量仿佛唯獨繞過了她,甚至在她的雙足最終踏上大地的時候,那身姿也感覺像是在飛翔。


    她為什麽會來這裏?白井黑子皺起了眉頭。


    這當然不太可能是巧合,不過……無論怎麽想,這位大小姐也不可能和這件事有關才對。


    疑惑間,這位貨真價實的常盤台優等生打量了一下四周,如精致的藝術品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恍然的神情。她簡單地和婚後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向白井、初春和固法歉意地鞠躬,便安靜地退到了一旁。


    白井黑子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這個非常懂得體貼他人難處的女孩顯然是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她們風紀委員的工作。


    既然她都如此表示,白井也隻能先將疑惑放在心裏,先處理風紀委員的工作。


    和平時不靠譜的白井截然不同,處理風機委員工作的時候,白井甚至可說是這個年齡段的風紀委員中最靠譜的一個。如果用海原光貴的原話來說,她也隻有在這種時候還算是可靠的。這種簡單的輕重關係,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過當然,分不清的輕重的人也不是沒有,至少在白井眼裏是這樣。


    “哈……哈……”


    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中,兩人以高速奔跑的方式穿過巷道,沒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就連當事人之一,現在也摸不著頭腦。


    為什麽會忽然跑起來?為什麽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跑?總覺得,好像什麽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更讓莎特奧拉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硬是追不上海原光貴。雖然她作為女生,在體力上有先天的劣勢,但作為長期接受訓練的專業人士,她實在沒理由在不使用能力的條件下輸給普通人,哪怕對方是個男生。


    但現在,縱然她已經竭盡全力地飛奔,她和海原光貴的距離卻依然在拉遠。


    當然,海原光貴絕對沒有使用能力。那麽,他至少也得是接受過運動員級別訓練才對。也許,比自己還要嚴格專業?


    隻是幾個拐角,莎特奧拉就覺得自己快要追不上了。而要命的是,海原光貴很顯然一點都沒有遷就她的意思。


    在沒有攜帶相關設備的時候,莎特奧拉的能力對於這種情況沒有任何助力,繼續這樣盲目的追趕,最終依然會被他甩開,莎特奧拉理智地認識到了這點。放棄了繼續追趕念頭的她一點一點地放慢腳步。


    這時,她看到了海原光貴在前方停下了腳步。他站在一輛警備員用的醫用車輛前,看著兩個警備員將一個男生抬上車。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故?莎特奧拉盡力調整著唿吸,讓她覺得不敢相信的是,海原光貴甚至連汗都沒怎麽流。


    默默無語地看了一會,他轉身一步跳過隔離帶,走進似乎是事故發生點的小巷。


    他要做什麽?


    跟著他走進去的莎特奧拉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那站在一旁,正將食指豎起放在唇邊以向海原光貴示意保持安靜的少女。


    不,正確地說,無論這裏有多少人,也很難忽略她。


    據說古典哲學派認為事物要想存在就必然需要理由,這條古老的定則對於少女似乎不能成立。她似乎隻要在這裏,就已經是足夠的理由。


    那實在是太過晶瑩,太過玲瓏的美麗。


    隱約之間,莎特奧拉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少女,可記憶偏偏好像被什麽卡住了。


    在另一頭,她同時發現兩個風紀委員向這邊看了過來。視線短暫地在海原光貴身上停留後,落到了她的身上。


    很明顯,這兩個風紀委員認識海原,在她們看來自己才是更值得在意的對象。她現在隻是一身便服,確實很容易被當成普通人。不過,作為理事會承認的治安維護部隊的一員,她也有和風紀委員打過交道的方式。


    隻要用手機掃描一遍自己的id卡,通過加密通道的識別信息就會發到對方攜帶的移動設備裏。每一個風紀委員的手機中都加裝過的一個複合模塊,其中的一個作用就在這裏。學園都市的執法維護以警備員和風紀委員為主導,她必須等對方確認了她的身份後,才能去詢問情況。


    “治安維護部隊?”


    白井黑子皺起了眉頭。法律層麵上沒有問題,不過她記得兩邊的職責範圍應該沒有太多交織點。而且,對方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識別標示,雖然識別信息做不了假……


    “不用在意我,我今天並非執行任務,隻是休假路過。”


    具體的莎特奧拉也不想多做解釋。


    既然她本人都如此說,白井也懶得多費口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就不能使用能力,隻是好像聽到了一些尖銳的聲音……”


    突然那個應該是受害者的常盤台女生做筆錄時的一句話,引起了莎特奧拉的注意。


    她記得很清楚,按照海原光貴的描述,昨晚的那起事件中就出現過阻礙能力暴走的音樂。雖然她自己沒有聽到。


    難道說,這兩者會有什麽關聯?


    她試圖從當時另一個參與者海原光貴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可讓她大失所望的是,海原光貴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什麽特別的表現都沒有。


    隻是無端的,如果長時間盯著他的表情,會感到有種隱隱約約的寒意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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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傳者注:約翰?惠勒,說實話我很難評價這位科學家,尤其是他的想法。這位先生矛盾和不靠譜的一麵,在奧本海默案中表現得格外明顯。


    我們知道,美國有過一個麥卡錫主義時期。當時奧本海默遭遇忠誠審查,美國氫彈之父愛德華?泰勒在明知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公開作證說“不要承認他的忠誠”,並被宣布對國家不忠。這一事件非常著名,是一個典型的**事例。我之前也曾經說過,這個事件讓奧本海默離開了主流學術圈。但這裏很特別的一點是惠勒的態度。他始終認為,泰勒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做出不利於奧本海默的證言是一種“正直的行為”。泰勒明顯沒有任何證據,整個事件也明顯是一起**,惠勒居然堅持認為這是因為泰勒“很正直”,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


    大概我隻能說,在特殊的時期下,人的行為往往並不是出於理智,道德也會變成截然相反的東西。


    中國公民被美國國會以國家安全為由立法禁止進入nasa大樓,導致最近中國科學家無法出席無關國家安全的正常科學研討會,而nasa官方卻對此保持沉默,大概也是同樣的原因。


    ps:記得日本人同樣對惠勒評價甚低,當然他們主要是從他對原子彈的角度來說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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