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手中的這柄劍可是匯聚了神廟十八位高超鑄劍師的心血,在劍成之時,使用處子之血淬煉,劍身中央有著一道血線,永遠鮮紅,仿佛是流動的鮮血一般,煞氣猙獰可怕,其意誌不堅定之人,遇到此劍心神難守,不戰自敗,更為可怕的此劍削鐵如泥,其鋒利程度幾乎無人可比。


    此刻。


    李奇鋒以血肉之軀對抗絕世利器,這恐怕是絕對愚蠢的選擇。


    聖子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嘲諷,在這他看來也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手中的蚍蜉陡然一顫,威勢更甚幾份。


    李奇鋒神色平靜,二指之上浩蕩的劍氣湧動,攜裹著淩厲的威勢迎向蚍蜉。


    一瞬間。


    纖細的手指與相遇。


    猶如是兩條截然不同的大江撞擊在一起,濺起無數的水花。


    看似羸弱的兩根散發出晶瑩的光芒,向來削鐵如泥的蚍蜉此刻居然無法傷到其絲毫。


    聖子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震驚。


    劍鋒一轉。


    橫掃而出。


    李奇鋒身軀朝後一仰,屈指彈出。


    倏然之間,聲音大響,好似天上青雷跌落塵間。


    聖子的身軀頓時朝後退去。


    身軀連續退出幾十丈之外。


    李奇鋒身形再動,一道道來不及消散的殘影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鮮明痕跡。


    聖子強行穩定了自己的身軀,還來不及調整氣機,李奇鋒的拳頭便是已至。


    蚍蜉橫擋在身前。


    李奇鋒的拳頭落在蚍蜉之上。


    聖子的身軀不得不再退。


    李奇鋒身形一動,繼續出拳,頗有幾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


    ……


    東邊有雨西邊晴。


    一場秋雨毫無征兆的下了起來,秋雨連綿,沒有夏日之中的那般狂暴,也無春季那般溫柔,乍暖還寒,最是折煞人。


    天盛帝都八十裏之外的官道之上。


    陰雨連綿,霧氣朦朧。


    官道上的馬蹄之聲,滾滾如雷而來。


    四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不停的催動著抽打著胯下的戰馬,也許是胯下駿馬速度太快的原因,遠遠看去,像是前後四道緊貼大地射出,破雨而來的利箭。


    白方一馬當下,胯下的駿馬呈現出猩紅之色,體型巨大,壯碩精彪,步伐踏地如滾雷震顫,轟隆隆砸在地上如大鼓鼓點極其快速的敲打。


    若是有軍中的好手前來,定然是可以識出,這匹駿馬可是天盛軍中專門用來打造重甲騎兵的一等一戰馬,甚至還更為優秀,當初的太祖皇帝李基為了對付草原的騎兵,專門下令在全國境界建立馬場,培育優良戰馬,其中以山丹牧場最為出名,培育出來的戰馬絲毫不輸給草原的好馬,為此李基嚴格下令,山丹馬場之中駿馬皆是軍馬,不可買賣。


    如此,山丹馬場之中的駿馬可謂是千金難求。


    此刻,白方胯下的這匹駿馬便是出自於山丹馬場,這匹駿馬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那就是馬王。


    其他的三匹駿馬也是一等一的好馬,可是比起白方胯下的這匹駿馬卻是差了許多,馬背之上也是一等一的軍中高手,皆是身經百戰,渾身上下散發出森然寒意。


    如此惡劣天氣,若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白方這位軍中第一人,天盛的赫赫功臣,也不會冒雨前行。


    忽然之間。


    白方開始勒緊韁繩,也許是太過於倉促,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嘶鳴,胯下揚天而起。


    見此。


    其餘三人也是紛紛勒住胯下的戰馬。


    “什麽人?”


    一道怒吼之聲傳出。


    發聲的是一名瘦削男人,發絲散落,蓋在麵上向後掠去,他背後一柄缺口斷刀,刀柄拴著鐵鏈鋼索,盡頭被他死死攥住。


    在連綿的陰雨之中,一道身影站立著,麵色冷峻的閉著雙眼,沒有撐傘,將傘尖輕輕杵在地上,就這麽孤零零的,立在道的正中央。


    這人明顯是等著人,身旁沒有人,身後也沒有人。


    他孤身一人,渾身上下卻是散發出森然的寒意。


    寒意比這秋雨更寒。


    他沒有任何的兵器,隻有一把傘,卻是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他似乎隨時可以暴起殺死任何人。


    “白大統帥為何如此著急啊?”


    冰冷的聲音傳出。


    白方的眉頭不由皺起,旋即舒展,緩聲說道:“你們還真的是無孔不入啊。”


    “你必須死,如此廢些功夫也是值得。”


    男子輕聲道。


    白方點點頭。


    抬起頭看向昏暗的天空。


    “將軍,你先走。”


    一道聲音響起。


    細微的鎖鏈輪轉聲音響起,那瘦削的男子動了,攥緊了手中的黑鐵鎖鏈,栓係在另外一端的刀柄連同刀身,開始不斷震顫,大雨馬蹄聲音當中,身後兩位同袍麵無表情的同時攥刀,低下頭來看似若有所思,實則準備接下來一觸即發的廝殺。


    長刀切破雨簾,斬殺向那攔路之人。


    最先動手的瘦削男子身軀衝出,將全部的力量灌入到長刀之中。


    他力求最大的威力,防禦之中卻是破綻百出。


    這完全是搏命之法。


    他可以死,白方卻是不能出半份意外。


    他死了不過是多了一塊墓碑而已,白方死了恐怕天盛的半邊天就塌了。


    “找死。”


    那站立的聲音吐出生硬的兩個字,擰起那一柄唯一的傘,身軀倏然而動。


    拎傘如拎劍,拖傘如拖刀。


    那柄傘的長柄之處,響起扭轉的輕微聲響


    瘦削男子發出一聲怒吼,重刀劈砍而下。


    一瞬間。


    那人左手手腕向下滑去,掌心拖住劍柄,哢嚓一聲,傘骨側轉,寒冷的劍鋒倒映出一抹雨光,最後一步之後,有一道身影高高躍起。


    雙手持傘,猶如長棍。


    悍然橫掃。


    下一刻。


    瘦削男子的重刀被擊飛,朝後倒飛而去,傘中威勢的不減絲毫,蠻橫而不講道理的砸出,瘦削男子頓時在這陰冷的秋雨之中滑行跌出,胸腔的骨骼全部斷裂,大口的鮮血吐出,昏死過去。


    手中的傘微微一抖,一柄利劍赫然出現。


    看似簡單普通,用來擋雨雨傘之中居然是藏著一柄劍。


    一柄殺人的劍。


    “殺——”


    “殺——”


    餘下的兩名軍中好手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利刀出鞘,催動胯下的戰馬開始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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