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寒凍死寒鴉。


    寒風席卷菩濼草原,枯草搖曳,嗚咽之聲不止,更添幾分蕭瑟。


    站立西境線上,黃葉的眼神之中閃現出幾分興奮之色。


    出了劍宗才是知曉天下之大,看著望不到盡頭的菩濼草原,黃葉的長吐出一口氣,看向身畔的劍宗同門,神色有些喜悅的道:“一直以來隻是聽聞菩濼草原,今日才是真正的領略了菩濼草原的遼闊。”


    “可惜……現在是冬日,草原的無限風光隻有到了夏季才是最佳的時節,那時候真的很美。”背負長劍的柳乘風輕聲的道。


    黃葉輕輕的點點頭。


    目光掃過與自己一同前來的十三為劍宗弟子,輕聲的道:“這一次,我們來的目的便是救出被長生天追殺的劍宗弟子,不知道你們誰有好辦法,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


    黃葉的問題讓所有的人陷入沉默之中。


    “這草原太大了,如果我們盲目的一頭紮進去,恐怕不但不能救人,稍有不慎將自身也是陷入險境之中。”


    同樣是身負長劍的郭宇輕聲的道。


    黃葉微微的皺眉。


    “這該如何是好?”


    黃葉不由的再次出聲道。


    忽然之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枯草之中,一匹戰馬疾馳而出。


    一位身穿黑甲的士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你們是劍宗弟子?”


    黑甲士卒翻身下馬,直接的出聲道。


    黃葉點點頭,道:“沒錯。”


    黑甲士卒從貼身的衣服之中,掏出一副地圖,“你們可以循著這幅地圖上的紅點前去救人,十有八九是不會錯的。”


    一番言語,黑甲士卒匆匆的離去。


    握著還帶有餘溫的地圖,黃葉的神色神色變得有些凝重,緩緩的打開地圖,上麵有著十二個紅點很是刺目。


    “這可信嗎?”


    “他們十二個為何如此分散,這樣豈不是很容易的就被地敵人各個擊破了?”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那黑甲士卒的身份很是可疑。”


    不斷的有聲音傳入黃葉的耳中。


    黃葉細心的收拾好地圖,道:“我們不能再耽誤了,無論是那黑甲士卒是什麽,為何要給我們地圖……隻要我們去了,一定會有收獲的。”


    柳乘風點點頭,道:“的確如此,那黑甲戰士說不準真的是有人派來就我們的。”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做?”


    高岩出聲道。


    “我們分成三隊,依照地圖上的指示,先找到距離我們最近的紅點,看一看到底有沒有收獲。”


    柳乘風當機立斷的道。


    黃葉點點頭,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我一個為一隊,剩下的你們剛好對半分。”


    聞言,其他的人神色一變。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一旦身陷險境,連個就你的人都沒有。”


    高岩的神色嚴肅的道。


    黃葉笑了笑,道:“無妨……如果真正的遇到了我也是無法解決的敵人,那恐怕去再多的人也是無濟於事,放心吧,我有這個。”


    輕輕的拍了拍了身後的劍匣,黃葉的神色之中帶著幾分自信。


    “好吧……不過大家一定要記住,我們一定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才能出手救人,免得救不出去人,反而是將自己的折了進去,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柳乘風神色認真的道。


    “救了人之後,我們在三個紅點的中心匯合,記住無論是能不能救不到人在天黑之前,必須到匯合地點。”


    郭宇補充道。


    眾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很快的。


    三隊人的身影被枯草遮蓋。


    ——


    背負著劍匣,黃葉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著。


    直覺告訴他,那個黑甲戰士送來的地圖是正確的。


    雙腳如飛。


    近乎一個多時辰的趕路,黃葉終於是到了紅點的標記之處。


    枯草倒伏,溝壑遍地,滿目狼藉,顯然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寒風吹來。


    枯草晃動。


    一滴血珠從枯葉之上滴落。


    黃葉的瞳孔不由的一縮,血珠未幹,便是預示著戰鬥剛剛結束。


    身軀一動。


    黃葉順著倒伏的枯草急速向前。


    三裏之外。


    大戰正酣。


    連番的逃命已是讓顏翰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是心中的執念一直在堅持著。


    ——他不能死。


    ——他的身上背負著其他人的希望,為了這場戰爭已是有著太多的人付出了性命,顏翰不甘這樣死去。


    長生宗老者如同是草原之上的野狗,死死的追咬顏翰,無論是顏翰怎麽的逃亡,使出怎樣的手段都是無法逃出老者的視線。


    重重的一拳落實。


    顏翰的身軀朝後掠出,腳下一大片的枯草粉碎。全身的氣血翻滾著,卻是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小子……你今日定會死於此地。”


    長生宗的老者一臉的陰冷,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果決。


    顏翰的瞳孔一縮,握劍的手顫抖著,吐出一口口水,裏麵盡是鮮血。


    “老匹夫……你們不過是乘人之危而已,有本事等到小爺好好的休息一番,傷勢恢複幾分再與你交手,到時候誰死還真的不一定。”


    顏翰語氣頗為囂張的道。


    軍營的生涯使得顏翰褪去了身上的那一份書生氣,多了一份殺伐之意,雙目之中散發出淩厲的寒芒。


    長生宗的老者笑了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正如草原上的雄鷹從來不給自己的獵物絲毫的喘息之機……如果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你們不該插手這場戰爭的,更不該殺死拓拔不凡,告訴你,那是我的師侄。”


    顏翰笑了笑。


    眼眸之中的寒意變得更加的淩厲。


    “我從來不怪罪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的,如果你想要殺我,還真的要付出些代價。”


    語氣之中,冷若冰霜。


    長生宗的老者麵色一沉,腳步朝前走出,周身內力宛如巨浪翻滾,以山嶽之勢襲殺向顏翰。


    顏翰露出一絲笑意。


    心中的不甘化作無盡的動力。


    雙手握劍,蠻橫的朝前劈下。


    轟!


    強大的餘威激蕩四方。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衝擊著顏翰朝後飛去,鮮血不停的從口湧出。


    鮮血濺撒枯草。


    讀客插入大地。


    顏翰如同折翼的雄鷹,又像是砧板上的鯰魚。


    一切的都是那麽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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