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淨剛走出雨花宮,就看見汪淑妃和丫環站在牆下,正準備走過去,汪淑妃卻踏入旁邊的梨花台。


    木落擋了一下雲初淨,意思是謹防有詐。


    不過雲初淨想著有木落和木曉在,周圍還有暗衛,跟了上去。她也想知道,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轉過影壁,就是一潭活水,汪淑妃立在譚邊。


    雲初淨緩步走上前去,在距離汪淑妃三步之遙時,停了下來,默默看著汪淑妃。


    “淑妃娘娘有什麽話,盡可以說了。”


    汪淑妃嫵媚一笑,伸手折下潭邊的一枝臘梅,把玩道:“青鸞公主,你覺得櫟郡王會去慶雲殿嗎?”


    “自然,皇後娘娘的吩咐,他也敢違逆不成?”


    雲初淨往旁邊走了兩步,又拉開一點和汪淑妃的距離,以免她萬一想不開拉自己下水,這個天下水,不死也要脫層皮。


    汪淑妃隨手用赤金鑲玳瑁護甲,撥落一朵臘梅花,笑道:“那我們可以來賭一賭,看看櫟郡王是否還在宮裏。”


    “我為什麽要和淑妃娘娘比?端木櫟在不在宮裏與我何幹?”


    雲初淨可不管端木櫟,她想要知道的是其他事。


    “汪淑妃,我實在不懂,我和你遠無舊怨,近無新仇,你為何要在皇後娘娘麵前挑撥是非?那個欽天監司正,是你們的手筆吧?”


    可惜,汪淑妃並不像電視劇裏的大反派,迫不及待承認罪行,反而輕飄飄迴道:“公主說笑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麽欽天監的人。”


    雲初淨也不氣磊,繼續問道:“那我就不懂了,明知道我這麽得寵,你這樣的聰明人,為何還要來招惹我?難道,許圓圓是你殺的?”


    原本汪淑妃還笑意盈盈,可雲初淨突然問到許圓圓,汪淑妃臉上僵了一下,沉下臉來。


    “公主殿下再得寵,也不能如此汙蔑本宮。”


    雲初淨看得真切,汪淑妃剛才一時不防露了破綻。難道許圓圓當初懷孕,就是淮陽侯府搗鬼?


    緊接著道:“淑妃娘娘別急著喊冤,對於淮陽侯府如何能金蟬脫殼,讓歸義侯莫家頂罪,我一直很好奇。”


    汪淑妃的臉色徹底沉下來,這其中的奧秘自己都是前不久才知道,雲初淨從何得知?


    “淑妃娘娘別驚訝,其實我比你驚訝一百倍。從當年我在武安侯府失蹤,那一雙一直在背後想要我命的人,是淮陽侯府吧?”


    雲初淨接二連三拋出來的炸彈,將原本胸有成竹的汪淑妃,震得找不到北。


    不光汪淑妃,就連木落和木曉也震驚了,她們從前對汪家有所懷疑,可沒有公主這樣肯定。


    其實,雲初淨也是才想通的。


    在她和皇後娘娘反目中間,起作用最大的就是汪淑妃。而那個欽天監司正的離奇死亡,太過幹淨利落,讓雲初淨若有所思,感覺特別熟悉。


    而今日從牛乳杏仁茶,到女兒紅,再到桂花酒,各種招數層出不窮,總讓雲初淨有背後藏著兩隻,看不見的手。


    汪淑妃正正臉色,並沒有迴答雲初淨的問題,反而道:“你可知,皇後娘娘為何忌憚於你?”


    “這我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不如淑妃娘娘為本宮解惑。”


    雲初淨心中隻有模糊答案,很想聽聽汪淑妃的意思。汪淑妃似乎也有許多話要講,緩緩道:“因為你讓她察覺到了危機。”


    “我一個半路公主,又隻是進宮住個對月,實在看不出哪裏對皇後娘娘有妨害,會讓她感覺到危機。”


    雲初淨的話,引來汪淑妃淺笑,然後將手上光禿禿的臘梅枝扔進水裏,這才道:“你現在是隻住對月,可你將來呢?以世子爺對你的疼寵,她這個將來的太後,如何能繼續把控後宮?”


    雲初淨恍然大悟,果然,自古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宗政皇後習慣了在後宮一人獨大,怎麽會願意讓雲初淨這個,阿晟疼愛的將來皇後活到那一日。


    “那皇後的緣由我知道了,你們汪家的呢?淮陽侯府和我的仇,又是從哪裏而來?”


    雲初淨說著說著,覺得眼前一黑,雙腳一軟,倒了下來。


    旁邊的木曉和木落,大驚失色,搶上前去扶住雲初淨。旁邊閃出四條身影,很快製伏了,還來不及唿喚的木落和木曉。


    汪淑妃沉著吩咐:“快,快將她抬到內殿床上。”


    四人連扶帶抱,很快將雲初淨主仆三人送到內殿。汪淑妃摸出信物九鳳玉,吩咐:“本宮還要迴席上,皇後娘娘有旨,你們在門口守住,除了端木桓,不準任何人進來。”


    黑衣人是宗政皇後作為皇後的專屬暗衛,隻聽皇後娘娘一人調遣,應道:“是,娘娘。”


    汪淑妃這才款款離開,可她嘴角那絲詭異的微笑,卻無人察覺到。


    這邊端木櫟一出雨花台,就在內侍的帶領下,往最近的宣武門而去。邊走內侍邊塞給他一封信,小聲道:“這是求救信,你拿給小王爺。”


    “雲初淨寫的?”


    “迴櫟郡王,千真萬確!”


    端木櫟將信揣進袖口,快步跟在內侍後麵出了宣武門。箭樓之下,內侍還給他準備了一匹快馬,端木櫟上馬往平王府飛馳而去。


    一進平王府,端木櫟瞬間進入演戲狀態,神色焦急,心急火燎往端木桓書房闖去。


    邊走還邊高聲叫道:“大哥!大哥!雲初淨出事了!”


    端木桓端坐在書桌後,看端木櫟急匆匆跑進來,劍眉微挑道,靜待他的通風報信。


    “大哥,雲初淨出事了!”


    “青鸞不是在宮裏參加臘八宴,怎麽會出事?”


    端木桓的冷靜,有點出乎端木櫟的想象。他從袖口掏出封信,遞給端木桓:“這是采薇給我的,我就偷空迴來報信。”


    接過信,端木桓漫不經心打開一看,卻瞬間坐直了身軀,看著信上熟悉的四個柳體大字:速來救我。


    端木桓心中一驚,這明明是阿淨的筆跡,端木櫟怎麽可能拿到阿淨的求救信?


    “青鸞出什麽事了?”


    端木桓目不轉睛盯著端木櫟,準備聽他說說這個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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