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月事帶一年多以前就做好了,隻是可能雲初淨小時候差些營養,所以大姨媽遲遲沒有來。


    木蘿被人叫走了,這會兒走進來,笑著將一個盒子放在雲初淨手上。


    “小姐,這是老夫人吩咐你路上帶的銀票。大的有五百兩的,小的也有一百兩,足足三千兩,給小姐路上花用。”


    雲初淨沒想到,祖母還細心這些,有點感動吩咐木蘿:“你把它們分成三份,我和木曉、木落一人一份。出門在外,還是要隨身帶點銀票才放心。記得加點碎銀子。”


    木蘿笑著應了,又把銀票用防水的油紙包過,這才分放在荷包裏,又各加了些碎金銀。


    木棉一邊換帕子,一邊笑道:“可惜小姐隻帶木曉和木落去,要是我們也能一起去,那該多好?”


    “得了吧,坐馬車惱火得很。其實就在書院也不錯,我最近學梅香夫子的調香,大有收獲。”


    這不是假話,如今雲初淨已經可以用自製的香餅,燃出橘子狀的煙圈。


    木落和木曉一直在房間,不知道商量什麽,這時才進來,笑著接口道:“小姐可以騎馬啊?這樣就不用悶車裏。”


    “木落,你會騎馬嗎?要不你騎馬帶我?”


    雲初淨一聽來了精神,杏眼亮晶晶的望著木落,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見猶憐。


    木曉“撲哧”笑道:“小姐,騎馬,我也會啊。隻是明日人多,到時候漫天灰塵,騎馬就隻能吃土了。”


    這話讓雲初淨惡寒,以前看電視上策馬奔騰多瀟灑。如今才知道,騎上半日馬,基本就是灰頭土臉了,哪裏還有什麽大俠?


    “咦呀!好惡心,那我還是坐馬車。記得裝兩條被子,萬一錯過宿頭,那還可以晚上蓋。”


    雲初淨感受著木棉用大齒牛角梳慢慢通頭,閉著眼睛迴答道,順便吩咐帶被子。


    “小姐多慮了,小姐是跟著三老爺一起,一路都有驛站。再不濟也有客棧,好幾百人怎麽可能露宿街頭?”


    雲初淨這才反應過來,這次還有官兵護送,隻能嘻嘻笑過,努力思索著還要帶什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又收拾了一大包,直至雲初淨上床歇息,一時才萬籟俱寂。


    與此同時,平王府青鬆院裏,端木桓坐在書房裏,做了一係列安排。


    等其他暗堂的人都退下,端木桓才長舒一口氣,隨意詢問道:“飛星,阿淨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飛星手中正拿著才得到的消息,恭敬道:“迴小王爺,申時末宗政晟又去過雲府,大約逗留了一盞茶時間。隨後雲三老爺親自去了芷蘭書院,將七小姐接迴來了。”


    “什麽?將阿淨接迴來了?為什麽?”


    端木桓立馬發現不對,什麽大事需要把雲初淨接迴家來?


    飛星垂首道:“這個屬下也不知道。”


    端木桓很快吩咐道:“馬上去查,看宗政晟去雲府做了什麽?”


    飛昆走進來,迴稟道:“小王爺,皇上已經任命吏部左侍郎雲文善為八府巡撫,專職調度荊州附近賑災財物,明日一早一起啟程。”


    端木桓神色微變,這原本江夏總督是平王府的人。


    這次就可以就近調度,荊州附近的財物糧食。現在皇上派雲文善去,是何用意?這和阿淨又有什麽關係?


    端木桓沉思良久,一直久久不語,直到飛宇進來,送來宮裏的秘信。


    當看見秘信上說,雲初淨在禦書房逗留了一個多時辰,還和張院士討論了大青根藥材。


    端木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宗政晟是要帶雲初淨一起去荊州,他怎麽敢?


    一時,端木桓臉色急劇變化,幾息之後,這才道:“你們先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端木桓將頭輕放在椅背上,思緒迴到傍晚時分,在密室裏父王的說話。


    平王今日一直都興奮異常,皇上居然讓桓兒和宗政晟一起去荊州賑災。


    這真是天賜良機!


    隻要宗政晟一死,那皇兄後繼無人,也隻能退位讓賢。


    他蜷縮著坐在椅子上,半明半暗的燭火,散發出陰沉沉的光亮。照在平王臉上,斑駁陸離又顯得詭異。


    “桓兒,這次,必須要讓宗政晟迴不來。”


    平王聲音雖輕,可話語裏的那種肯定,讓端木桓蹙眉不語。半響道:“父王,宗政晟有飛羽衛貼身保護,還有官兵護送,很難下手。”


    “再難也要殺!你已經浪費了六年時間,再不殺了他,他就羽翼更豐滿了。”


    平王眼看六侯府,公開支持宗政晟的就有三家,兩家中立,而自己隻有宣平侯支持,早已經是按捺不住。


    宗政晟試著道:“父王,公開刺殺肯定不行,兒子會一路見機行事,尋找機會。”


    平王很不滿意,垂著眼睛慢慢用手敲著桌麵,那“叩叩叩”的聲音,簡直讓端木桓如臥針氈。


    “刺殺當然不行,不過既然宗政晟負責以防流民暴動,那他自然要和流民接觸。流民中一兩個惹上瘟疫的,那就是天意。”


    端木桓心中一跳,皺眉道:“父王,瘟疫可不好利用,稍不注意就會死傷無數黎民百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總比江山落入宗政晟那小賊之手,生靈塗炭得好。”


    平王的話,端木桓很難完全讚同,不過他也隻能沉默不語。


    緊接著,平王又道:“桓兒如今你和雲初淨如何了?”


    端木桓迴答道:“迴父王,雲初淨和秦邦業的婚約已解除,她年紀還小,還在慢慢相處中。”


    “哦?是嗎?過程如何不重要,我要的是結果。要是你不能娶她,本王寧可毀了她,也不會看著讓宗政晟娶她!”


    這不是平王第一次這樣說,所以端木桓也有點焦慮。畢竟這次去荊州,一走就是好幾月,還好宗政晟也沒有機會,端木桓稍稍覺得安慰。


    可現在!


    端木桓收迴思緒,想到雲初淨也要和他們一起上路,就覺得說不出的疑惑。


    看來,雲初淨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皇上才會同意她一路隨行。


    這隻有,明日找個機會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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