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侯府老夫人眼睛微眯,神色驚訝笑道:“這什麽時候的事?也沒聽見風聲啊?雲小姐可是聲名遠播,值得更好的人家。”


    “這姻緣天定,小七和邦業的親事,是我那早去的媳婦定下的。原本打算及笄禮時公布,但上門求親的太多,幹脆就提前定親了。”


    雲老夫人這樣說合情合理,秦明姝臨死之前,為女兒這樣安排嫁迴秦家,也是自然。


    那邊一直沒怎麽說話的代國夫人淡淡道:“雲老夫人好眼光,這門親事好。等她們成親時,我必來討杯喜酒。”


    其餘眾夫人,也紛紛前來恭賀。


    雖然宗政老夫人覺得搶了她的風頭,不過雲初淨那個死丫頭定親了,就說明和小王爺無緣。那她們宗政家的姑娘,也多了幾分勝算,也是件好事。


    說話間,外麵來報花轎要到門口了,大家都不再說話,起身出去看新娘。


    待到鬧過洞房,宗政晟醉熏熏的迴到昊陽院,才看見伏矢一臉鬱悶迎上來。


    “怎麽了,臉色這麽臭?爺累了,快準備水沐浴。”


    “爺,準備好了。”


    宗政晟走進淨室,脫了衣服跨進浴桶,舒服的歎口氣。


    迴頭看伏矢還臭著張臉,笑道:“誰惹我大管家生氣了?難道你又和離弦吵架了?”


    “爺!屬下是為爺不平!”


    伏矢悶悶的說道。


    宗政晟搓搓手臂,好笑道:“爺有什麽要你不平的?讓你們給小丫頭準備點稀罕料子,準備好了嗎?”


    “還準備什麽啊!雲七小姐都定親了!”


    伏矢忍不住脫口而出,世子夫人飛走了,飛別人鍋裏了。


    “定親了?誰?你再說一遍!”


    原本躺浴桶裏的宗政晟,“嘩”的一聲坐起來,水花濺了一地。


    伏矢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今日雲老太君當眾說的,說雲七小姐和秦大少爺定了娃娃親。”


    “不可能!怎麽先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宗政晟擱浴桶沿上的手一用力,黃楊木的浴桶也被他捏碎了一角。


    伏矢低頭小聲說道:“據屬下查探,昨日雲七小姐失蹤之事,因端木桓大肆尋找,京城該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未免閑言蜚語,所以雲家才早早宣布定下親事。”


    說完之後,伏矢見宗政晟久久沒有言語,抬起頭一看。卻見世子爺的臉埋在長發裏,垂著眼睛看不清楚樣子。


    “出去。”


    半響,宗政晟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伏矢大著膽子道:“其實爺可以持救命之恩上門提親,昨夜雲七小姐可是和世子爺過了一夜。”


    “閉嘴!出去!誰要上門提親了?爺還怕她賴上門來!出去!”


    這下伏矢也不敢再說話,爺明顯暴走了,他可不要做炮灰。


    伏矢溜出淨室,就看見離弦從梁上飄下來,小聲道:“爺怎麽樣了?挺得住嗎?”


    “還是早日讓常公公安排兩個燕喜宮女,爺這火氣,怕是大得很。”


    伏矢剛說完,就聽見一陣巨響,估計浴桶完了。


    不過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進去收拾。誰敢去觸黴頭,隻能當遷怒。


    和昊陽院裏的情形相比,端木桓和秦邦業在金福樓上的聚會,就要自然得多。


    “屬下還沒多謝小王爺,這次對雲表妹的鼎力相助,敬你一杯。”


    秦邦業舉起酒杯,和端木桓輕輕一碰,一飲而盡。


    端木桓放下酒杯,自嘲著說:“我什麽忙也沒幫上,有什麽好敬的?如今想來,在城外你香囊脫落那時,我們和雲七小姐,就擦身而過。”


    聽端木桓改口,秦邦業沉吟一下道:“其實小王爺就是一直稱唿雲表妹,我也不在意。雲表妹能有你這樣的表哥,她自然也是願意。”


    “說到底,還是差了緣分。”


    端木桓低歎一句,仰首又喝下一杯。


    秦邦業看端木桓落寞,忍不住道:“小王爺應當知道,平王爺絕不會讓你娶雲表妹。小王爺,你值得更好的名門貴女。”


    “還好,是你娶了她。否則,我心更不甘。”


    端木桓沒頭沒尾的話,秦邦業卻聽懂了。


    他低笑道:“小王爺想多了,宗政晟和雲表妹六年都未見麵,也不曾通信。宗政晟怎麽可能會對雲表妹一眼鍾情,從而求娶?”


    “有時候,錯過一步,就是一生。”


    端木桓又飲了一杯,這才道:“當年要不是我,救雲表妹的就是我們,怎麽也不會是宗政晟。昨日,我們擦身而過,你香囊都有靈性預警,我們卻錯過了。”


    端木桓一股腦說來,話裏話外全都是遺憾。


    “要是,要是雲表妹不曾在外流落一夜,我還能向父王求親。隻是現在,我不能讓她受那些質疑和委屈。”


    秦邦業默不作聲,也陪著喝了幾杯道:“我知道。雖然我們都相信雲表妹是清白的,可平王府不同我們家,平王世子妃容不得一絲汙點。”


    “所以,我放棄才是最好的。”


    端木桓喃喃自語道,卻不知是在說服袁邦業,還是自己。


    秦邦業也無話可說,隻能陪著他舉杯,一杯接著一杯,直到夜深人靜。


    而在芷蘭書院的雲初淨,對這些一無所知。


    梅院長下午就來告訴汪婧芳和姚明秀,宗政晟的確提前迴京了。


    汪婧芳倒是痛快的拿出牡丹步搖,隻有姚明秀訕訕道:“我的蝦須鐲在家裏,隻能下次沐休後帶來。”


    雲初淨也沒有乘勝追擊,反正她也不是圖那點首飾。倒是梅芙院長盯著雲初淨看了半響,然後才讓她迴去。


    麵對蔣書夢和韓湘雲的關心,雲初淨也隻道是武安侯夫人,後來將她悄悄送迴雲家,隻是誤會而已。


    不是她不想說實話,隻是牽扯到宗政晟,她還是決定閉口不言。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繼續,過了幾日梅院長又告訴大家,皇上已經又重封賞了下麵一幹將士。


    秦邦業已經是虎卉軍統領,而袁崇義也擔任了前鋒營副統領。至於武威侯宗政晟,則統管京畿大營。不知為何,原禦林軍頭目的袁邦季也被調到了京畿大營做了先鋒。


    對於芷蘭書院這樣了解時事,而不關門讀書的做法,雲初淨表示大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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