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銳翻牆離開了,賀海藍狠狠地瞪了碧兒一眼,快步離開院子,被自家小姐瞪了一眼的碧兒有點無辜,她跟上賀海藍,心想她不過是很忠誠的提示了一下小姐這裏是家裏嘛,怎麽就被小姐嫌棄了呢?


    離開承恩伯府的唐謹銳心情大好,迴到王府看到皇後竟然在王府裏麵操持著布置王府,唐謹銳怔了怔快步走過去,躬身行禮,“母後,您怎麽過來了?”


    皇後迴頭看了唐謹銳一眼,又指揮著下人們搬東西,一邊對唐謹銳道,“你和海藍明日就要成親了,前兩日純妃肚子疼得厲害我沒能出來,今日想著出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出來對了,你這小子對於成親真是一點都不講究,這王府一點喜氣都沒有,你看看現在我讓人重新布置了一下,是不是好了許多了?”


    唐謹銳環視了一圈,王府中的確更有喜氣了,紅色的燈籠掛滿了院子,紅色的大喜字也貼在了門窗上,還有那滿院子的紅花,整個院子都是紅色的,看上去的確很市喜慶。


    “前兩日兒臣忙,所以沒有來得及布置。”唐謹銳解釋道。


    皇後笑了,“你們男人都是不懂得這些的,也怪母後沒想到讓人過來給你布置。”


    布置的差不多了,母子二人走到涼亭喝茶,皇後看著滿院子忙碌的人,笑道,“純妃也要生了,太醫說也就是這幾日了,你們也要成親了,我這顆心啊,總算是可以不再懸著了。”


    這邊賀海藍迴到自己的院中,其他人已經在涼亭裏麵喝茶聊天了,看到賀海藍迴來招唿賀海藍過去,賀海藍信步走過去,熙慈縣主道,“那邊那個人有動靜了嗎?”


    比起承恩伯府的熱鬧,丞相府中氣氛就要低沉多了,謝夫人看著麵色蒼白的兒子冷聲道,“她憑什麽不治?她不是醫者嗎?醫者不就是給病人看病的嗎?她不治就是對病者不公!是要遭世人譴責的!我這就去找她!好好地問問她,他師父就是這樣教導她當一個醫者的嗎!”


    謝丞相看著自家夫人,冷哼一聲,“你這樣隻會把她惹惱了,你以為你是誰,她是一個醫者之前,還是一個人。”


    “我不管,如果我兒子活不成了,別人也別想活的好好地!”謝夫人往外走,謝丞相看著謝夫人的背影,眉頭緊緊地皺起,叫來謝夫人的貼身婢女,沉聲吩咐,“去,跟著夫人,別讓夫人鬧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婢女應聲跑了出去,謝夫人到了承恩伯府下馬車就開始在門口大喊,“賀海藍,你把我兒子害成那樣憑什麽不給他治病,你給一個青樓的女人都治好病了,憑什麽就不能治好我的兒子!你躲在家裏做什麽縮頭烏龜,你有本事你就給我出來說清楚啊!”


    婢女聽到謝夫人的叫罵聲,趕緊上前拉著謝夫人,謝夫人狠狠地甩開婢女,大聲喊道,“賀海藍你滾出來啊!”


    “謝夫人,我出來了,不用再叫了。”賀海藍從府裏麵走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罵街的謝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現在我一個一個的迴答你。”


    賀海藍看了一眼已經圍滿人的街道,揚聲道,“第一你兒子成為如今這樣,不是我害他的,而是你害的,因為你的縱容你的兒子不知收斂,所以才惹了這種病,還有就是,我為何給一個青樓女子治病,而不給你的兒子治病,那是因為,你兒子罵了我未婚夫,我憑什麽治一個罵我未婚夫的男人?我是多犯賤啊?”


    賀海藍這句話一說出來人群中一陣哄笑,有人議論道,“對啊,如果誰敢罵我男人,我就天天在家裏麵燒香詛咒他,還給他治病呢,我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又不是大慈大悲的佛珠,我憑什麽普度眾生啊?”


    另一個迎合道,“對啊,你看看這謝夫人這強勢的樣子,要人家幫忙治病,還敢這麽囂張,我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囂張的人呢,你再看看人家恩熙郡主,那淡然的樣子,顯然就是不跟她一般見識的啊。”


    “郡主。”忽然人群後麵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醇厚,聽起來非常的舒服,賀海藍卻並沒有那種感覺,她隻覺得那個男人開口說的話的時候,身上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一樣難受,她看著人群中的秦王,心中提高了警惕,麵上卻兵不動聲色,她對秦王福了福身子,“秦王殿下。”


    秦王上前來走到賀海藍麵前,對賀海藍拱了拱手,“我知道郡主你和七弟兩人感情甚篤,妻弟當著你的麵罵了七弟也的確是妻弟的不是,還請郡主你見諒,但是有一句話不是說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而且對你的名聲也會好,郡主你不計前嫌救了妻弟,這種沒話姚氏傳出去,你就是我們京城…”


    “可是我並不在意。”賀海藍打斷秦王的話,微微一笑道,“我並不願意為了別人給我的好名聲,就破壞自己的心情,說實話,別人給我那個好名聲我心情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救了一個我討厭的人,我的心情就是會很不好,所以…”賀海藍的目光在謝夫人和秦王身上來迴看了一眼,抿嘴笑道,“兩位請恕海藍不能從命為謝公子診治。”


    “郡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總不能因為妻弟的幾句話就要了他的命吧,這樣傳出去,對你對七弟可都不好。”秦王的麵色開始沉下來。


    這個女人竟然這麽不聽話,看來以後自己還要花費一些心思調教一下了。


    賀海藍聽著秦王的話,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她看著秦王,眼睛微眯,“又不是我讓他得花柳病的,我怎麽就要了他的命呢?”


    秦王看著眼前這個能言善辯的女子,沉聲道,“你會治這種病,卻又不治他,難道這就不是要他的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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