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劉查行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戰戰兢兢地在一個看麵相就很不友善的中年人麵前咽著口水。


    “小劉頭。嗯哼,應該說你是這地方最年輕有為的了。我個人很欣賞你在國際上給咱長臉的事跡,不過,一事歸一事,現在呢,我隻想知道,你哪來的膽子偷我秘藏的藥物的?”中年人雙腳擱在辦公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劉查行。


    “諸葛叔......這個呢......額,有點一言難盡......”


    “咳。盡可能短一點,說明!”


    “我想幫火天哥走出來。”


    “......為什麽事到如今才動手?”


    “......因為事到如今我才被放開啊。”


    “嗯,這倒是,我傻了。嘛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不過隻是如此,你那拿手的什麽程序就夠了吧?為什麽還用到稀有性堪稱舉世無雙的魂吟草呢!?嗯?你丫知不知道老子就剩這一根了!還要用來展示講課做研究,我****”


    嗚哇,所以我才不辭辛勞搞定了監控啊。你這狡猾的五十歲單身狗,正常人不會自己監控自己的吧!劉查行低著頭在心裏暗罵。


    “唉,事已至此,我給你兩條路,要麽免費給藥學處做點貢獻,整理一下新收購的民間古本藥書,順便幫我們搞個網上數據庫,然後永久性免費維護更新是少不了的......要麽就當一迴試驗品,品嚐一下本人最新研發的藥物,如何?選擇吧。”陰陽聯會藥學處處長諸葛次如是提供了兩條出路。


    雖然乍一看第二條很好,可惜,劉查行清楚地記得,上一個幫諸葛次做實驗的,在醫院躺了半年這件事。


    “嗯,考慮到在接下來的活動裏我有很多要做的事,姑且選擇第一項吧。不過再怎麽說永久也未免太坑爹了,要不,打個折?二十年怎麽樣?”


    “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諸葛次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還是說,要我請上頭強製你?”


    這是真生氣了啊。這家夥平常明明和上頭老死不相往來的。好吧,隻能不扯皮,乖乖答應他了。


    看到劉查行蔫了,諸葛次微微一笑,拿出一瓶二鍋頭,擰開蓋子就灌,喝水的灌法。劉查行對此像是見怪不怪,隻是一味低著頭。


    “唿,好,談妥了,你走吧。明天材料就到了,記得過來哦。”諸葛次放下酒,完全沒有臉色變化地說道。


    神他媽談妥了,隻是你單方麵威脅成功了吧。就算是我偷東西導致的結果......唉......說到底,是那個日本迴來以後一言不發,隻知道消極避世的混蛋的錯!要是他好好說......


    劉查行默默離開了。


    “......嘖嘖嘖。”諸葛次在劉查行離開自己滿是盆栽的辦公室後,又喝了一口酒。


    “真是......看著這小子,就像是當初的自己似的,傻不拉嘰的,嗬嗬。”


    諸葛次將喝剩的酒隨手一倒,那些酒沒有落地,而是被不知何時出現的藤條狀植物吸收了。


    “你也覺得吧?嗬嗬。好了,沒事別詐屍,乖乖睡著,接下來的比賽你會很累的。”


    諸葛次對著藤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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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管齊家,他們好像擅自和麻煩的事情扯上關係了,你隻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鑒於三林靈脈情況可能出於人為,判斷你的任務難度極大,我們會酌情支援,但另一方麵事態有所惡化,請勿抱太大期待。為節省開支,最好找到出租場所暫時定居。”


    馮木木看著發自自己本家的短信,沉默良久。


    他對目前現狀完全處於懵懂的半知半解狀態。這也難怪,他初來乍到,本來查著失蹤的事情,然後莫名其妙變成找最陌生的熟人,再是莫名其妙旁觀了趙火天及其拍檔的一係列行動,說實話,本來還是本家內部學堂學員的他是不會跑到第一線來的,而且他也不算什麽核心人物,不過是個私生子,腦子也不夠靈光......


    想太多也想不明白啊。總之,就按指示辦吧......出租屋......


    馮木木看了看自己暫且歇腳的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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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良?”


    經過一夜的互相安慰,已經稍稍恢複的姚易欣因為丈夫久久不歸,出於擔心前來尋找,結果看到了拿著玉石悵然若失的齊良。


    “......”齊良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失魂落魄地站著。


    “老良!”姚易欣急了,扯了扯他的衣服。


    “啊?啊。”齊良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稍稍迴歸了些許現實。


    “這是什麽?”姚易欣狐疑地問。


    “嗯......一個故人......送的吧。”齊良自己也不確定,吞吞吐吐地說。


    “......”姚易欣看著這玉石的造型,若有所思。


    “嗚......”突然,齊良全身一顫,苦著臉跪倒在地。


    “啊!老良!你怎麽了?”剛剛還在疑惑玉石之事的姚易欣頓時急上心頭,慌忙蹲下查看。


    齊良一手死死抓住玉石,一手捂著肚子,口中陣陣幹嘔,最後演變為狂吐,由於並沒有吃多少東西,吐出來的隻有絲絲酸水。


    “這這......有人嗎?幫幫忙!”姚易欣唿救道。


    “不,嗚,不用了,哈,哈,好像,沒事了......”齊良製止了妻子,喘著氣說道。


    “......這是怎麽迴事嘛!真是!”姚易欣埋頭於齊良的肩膀,抑製不住地哭了。齊良無言,隻是呆呆跪著。


    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在那玉石的作用下,一個可能危害齊良性命的東西被排出了。然而,本因靜滯的那個東西,卻在沒人看到過的情況下,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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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到底是誰!怎麽跑到我家來了!!!”


    趙火天很是崩潰,拚著最後的力氣歇斯底裏道。


    “啊,前一個問題我突然不想說了所以pass。”女孩鎮靜地烤著白菜,“後一個問題呢,我又不是不會算卦,你家的地址什麽的,小菜一碟啦。”


    “不是你怎麽找到這個問題!是你為什麽要來這個問題!”


    “哦,這個啊,阿姨,你說唄。”女孩拿下白菜,吹了吹。


    “這個......大女孩?嘛就叫大女孩吧。好像是覺得你曆盡千難萬險迴來以後看到她的表情很有意思,所以就來了。”錢甄紹保持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形象,淡定地說。其實她心裏對阿姨這個詞的波動大到足以讓她撕破臉。


    “......就是這樣?”趙火天感覺自己的人生觀要崩潰了。


    “哈哈哈,嘛嘛,開玩笑開玩笑。”女孩吃了口白菜,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


    “其實呢,我是來暫且定居的。”


    “哈?!?”趙火天失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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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肅穆的酒店,女孩在馬路邊一個無人察覺的角落現形。


    虛源,近代中國最優秀的陰陽師,沒有之一。不管怎麽算都算不穿的命數,不管怎麽看都深沉得可怕的謀劃,還有和那個纏繞了她三十年的噩夢合作的項目......這家夥,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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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情況我慢慢找機會解釋吧,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我們女孩呢......再進行一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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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年漂泊的危機感動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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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表麵上表現的一切盡在掌握,其實有點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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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該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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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做不到吧?放任不管的話,是不是變得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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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如果光是妖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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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是這麽打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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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林大酒店旁,現身的女孩再次迴憶了昨夜的對話,並且再次堅定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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