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婭、艾達等人露出不意外但有些不能接受的表情,索蘭、海曼雖然常年不在海底,但血脈和傳承記憶中無數關於海神的東西,還是讓他們對海神伊爾維納抱有一絲憧憬、一絲孺慕、一絲崇敬。


    聽到厄斯這話,他們說不失落是假的,眾人中也就盛亞維的表情好點。


    厄斯自己也是遺憾的,但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歲的海族賢者終究是最灑脫、最透徹的,目光靜靜地看著瘋狂攻擊芙婭的海神殘魂一會兒,厄斯才隨意地安慰了眾人一句:“...吾主即逝,亦永存吾輩之中。”


    聽了這句,艾達等人眼神仿佛黯淡了下來,又仿佛明透了幾分。


    如果不是其他人表情太嚴肅,盛亞維真想吐槽他一句:這算毛的安慰啊?與其說“海神死不死,都會一直存在你們的記憶中,靈魂中,血脈中”這麽文藝,還不如告訴芙婭他們“你們能見海神冕下最後一麵,已經比其他海族榮幸多了”呢!


    話又說迴來,倒是沒人懷疑厄斯會在這種時候還藏拙。


    於是,之後便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了,大家都靜靜地看著海神殘魂,在攻擊芙婭的過程中魔化氣息漸漸消散。


    殘魂越來越純粹,愈來愈透明...


    也,越來越俊美無儔。


    瑪金、瑪索的本來相貌是盛亞維遇到人中最好的,連芙婭、艾達、棺槨中的阿瑟,之前在幻境中見過的美人們都稍差了一籌,那是他們出身、歲月給予的魅力,可能在冬日祭舞台上、化妝過後的克萊因可以媲美一下,那也是巧妙的化妝技術、當時氛圍烘托出來的...


    但漸漸恢複的海神伊爾維納魂魄。隻單單在那裏,卻可以跟瑪金、瑪索比比甚至超過了,如果說瑪金、瑪索是鍾天地之靈秀,那伊爾維納便是帶著水的、世界的、規則的靈韻,漸漸清晰的眉眼,既帶著水的溫柔、又帶著海的浩淼,筆挺的鼻梁。仿若帶著神明的傲然、規則的漠然……


    海神長相也許沒有瑪金、瑪索完美。也沒那麽和盛亞維的眼緣,但盛亞維不得不承認海神確實比很多人更入她的眼,就算沒完全恢複。氣質已是斐然,不愧是先天神明中的高富帥!


    盛亞維有些興奮,看著海神殘魂的眼神也越發炙熱了。當然,她不是被海神的美貌誘/惑了。而是因為他們馬上就能達成目標、離開這鬼空間了!不僅盛亞維激動,海曼、索蘭也激動。不需多判斷,因為隨著海神模樣清晰整個空間都開始震動了。


    類似空間崩潰的震動中,海曼、索蘭還有盛亞維還算比較輕鬆,他們怎麽說也是這次的功臣。厄斯肯定不會放著他們不管。


    盛亞維很快便不再像艾達等人一樣關注海神殘魂,而是將目光鎖定到祭壇上了——海洋之心肯定沒她的份,但她確定。沒有能和她搶祭壇!


    之前,盛亞維對瑪金、瑪索所說的話持保留態度。但當海洋之心漸漸綻放出自然的流光,祭壇之光慢慢消隱,那熟悉的、仿佛來自靈魂的召喚,次縈繞她的腦海,比任何一次都強烈...還有什麽好懷疑的呢?


    盛亞維心中默念口訣,手指捏訣、舞出殘影,雖隻兩秒就完成了準備工作,也引來了厄斯和艾達的關注,厄斯眼神意味深長、艾達表情探究揣度,倒是沒有戒備——反正也不怕盛亞維對海洋之心有企圖,盛亞維就算身帶海族氣息,到底不是真正的海族,沒法融合海洋之心,隻是盛亞維的動作在這種敏感時刻不由讓他們略微深思罷了。


    盛亞維沒掩飾自己對祭壇的覬覦,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理智地知道,在這麽近的距離內自己搞小動作不被艾達、厄斯發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不如光明正大的來。


    盛亞維也不怕引起厄斯和艾達的注意——這個祭壇在海洋之心被淨化後,對海族也沒用了,她拿了便拿了,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也想拿也拿不走,說不定隨著空間崩塌而煙消雲散了呢,而且,她到了海底,引起的注意還少嗎?說白了,盛亞維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


    果然,艾達和厄斯盯了盛亞維幾秒,看她表情依舊自在隨意的很,就無語地撇開頭,隨她去了。


    在盛亞維的蓄勢待發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隱隱的,她還聽到了空間崩塌的聲音,浮台周圍的薄霧翻攪,本來眾人還以為需要艾達或厄斯出手呢,結果空間裂縫、湧動薄霧在靠近浮台的時候,就被忽然而起的無形力量給抵消了。


    盛亞維發誓,她分心關注時,看到的厄斯、艾達那鬆了口氣的眼神絕對不是錯覺。


    ‘也不是多麽胸有成竹嘛!’盛亞維撇了撇嘴,便將心神又放到了祭壇上。


    然後,盛亞維終於等到了——


    海洋之心綻放出攝人心魂的光華,飄離了完全黯淡下來的祭壇。


    盛亞維表情一肅,納物訣的最後一道手訣打出,祭壇便一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一邊直直地往盛亞維飛來,眼看著縮到米粒大小的祭壇就要沒入眉心,盛亞維還沒來的及高興...


    芙婭等人或驚愕,或不解,或擔憂的抽氣聲響起。


    海曼一聲“小心!”脫口而出。


    盛亞維瞳孔一縮。


    ※※※


    盛亞維剛在現實中清醒,就不由露出鬱猝的表情,哪怕在洗漱過後,到練功室發泄了一圈,又收到學校期末成績單,上麵十多個紅彤彤的第一,光腦提示優秀學生獎章的錄入、獎學金的到賬...盛亞維的表情也沒好看多少。


    直到蜜思、迪戈、羅德裏克等人到來,那一臉被自己成績、被盛亞維成績打擊到的、大同小異的憂鬱相,才讓快樂建立在損友憋屈上的盛亞維開懷了幾分。


    可惜,還沒等盛亞維開心多久,就接到了一條通訊。


    聽著蜜思等人嘰嘰咋咋的聊天,漫不盡心地接通通訊,等聽清對麵通訊人說了什麽,盛亞維神態中的散漫盡消,突的站起。


    “什麽——”


    那驚怒失態的語氣和動作,那隨著激動情緒溢出、讓蜜思等人冷汗瞬流的精神威壓,可見這個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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