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亡靈,海曼曾經超人一等的天賦,便被無情剝奪了,實力不凡的仇人永遠在側,而智商好像也被什麽吃了一般,腦中模模糊糊,好像總也理不清頭緒——想徹底死都死不了、想好好活著也不可能、想翻身永遠看不到希望的絕望、心累和無力,折磨了海曼近千年...


    但是,海曼骨子裏好像永遠藏著一股子驕傲——他的心告訴他,不能求饒,不能屈服,不能答應那個無時無刻不在他耳邊縈繞的聲音,他不想永遠按照別人給他規劃的人生、表麵風光但其實隻是傀儡一樣過活...


    海曼的信念越來越堅定,有種寧折不彎的感覺。


    終究,幻境中那股子壓製他的力量也不是無窮無盡的,到最後,海曼憑著不知道哪裏來的韌勁兒,愈來愈清晰的思維,想與困住他的‘仇人’同歸於盡。在臨近他亡靈之身中,靈魂之火寂滅的一刹那,海曼瞬間的了悟、劇烈波動的意念終於突破了幻境。


    海曼一清醒,雖然幻境中的記憶被模糊了,但殘留的記憶和情感還是讓海曼冷汗都留下來了...好懸、好懸,差點就真的嗝兒屁了。


    之後,海曼不得不承認,他踏進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是帶著一點點畏懼的...


    海曼進入最後一個房間,睜眼後,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而他全身被一種溫柔、親切、充滿力量的液體浸泡著,隔著胎壁,海曼聽到了他老媽以及一個有點令他厭惡、又有點控製不住想親近的動聽男聲——辛普森,他老爸的聲音。


    沒錯,當初那個假‘海曼’在盛亞維麵前說的都是真的。海曼確實迴到了他還在他老媽肚子裏的時候...


    雖然清醒之初就是一種‘大夢初醒,魂歸來兮’的感覺,但海曼剛開始時還是堅定地認為這是幻境,但隨著時間流逝...他老媽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察覺出了梅根母女的陰謀、探出了辛普森有所隱瞞,然後沒被戀愛糊住腦袋的芙婭,自然躲過了梅根母女的監視,給瓦因、阿普頓發了求救信息。於是芙婭安然脫身了。還順帶讓兩位長老滅了梅根母女、擄走了辛普森...


    之後,一切的發展非常自然、合乎情理,芙婭在神祭秘境找到海洋之心、憑借海洋之心飛快晉階。之後接任大祭司,又借著海洋之心淨化了海底九成海魔獸,複興了亞特蘭蒂斯古國,走上人生巔峰……海曼不再是讓芙婭墮/落的罪惡根源。而是激勵她前進的動力。


    海曼身為差不多是海族新一代神、大祭司芙婭的兒子,自然也是走的是人生贏家的模板。他那讓人挺看不上眼的老爸也因為心存愧疚。就遠離人類世界、算被困在海底,甚至差不多等於被他老媽軟禁了,也一直對他們母子又千依百順、歉疚寵/溺...


    沒有胎死腹中,沒有魔化。沒有複活...但事情發展又很符合邏輯,甚至用不同的記憶去試探別人,其他人也隻覺得海曼異想天開。看他的目光驚訝同情又有點怒其不爭,紛紛勸說他: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多修煉。別墮了你母親的名頭。


    一切的一切,簡直就像他記憶中的經曆其實隻是做夢,或者隻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他的遭遇一般,好像,隻要有一天他淡忘了之前的記憶,接受眼前這份更幸福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可惜,在遇到另一個盛亞維以後,這個對海曼更溫柔、更縱容,但生活小習慣跟他記憶中一樣的‘亞瑟’,卻隻會讓他深刻地記起曾經的記憶,更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這個幻境對海曼來說,最大的破綻就是將他心底最祈盼、最渴望的東西合理地放在了他麵前,卻反而讓海曼有種不真實感——看到芙婭和辛普森奇怪的和諧、偶爾的甜蜜的日常,海曼才知道當他以前潛意識中的渴望變成了現實,是那麽的令他膈應;看到盛亞維每天對他溫柔以對、笑臉相迎,他沒有興奮,反而覺得違和、渾身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麽陰謀一樣╮(╯﹏╰)╭,哪怕最後表明他想多了,他沒有輕鬆,隻是覺得更不自在了(>﹏<)...


    最後,在跟假盛亞維結契的前一天,海曼無法忍受地脫離了幻境。


    盛亞維聽到他這段敘述的時候,控製不住地翻了個白眼——合著她溫柔了還讓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她明明還是有一顆溫柔的少女心好嗎?這明明是他自己有隱形受虐狂傾向的問題吧?


    而瑪金、瑪索的反應則是——如果他們有實體,肯定腹肌都笑出來了!


    最後的絕殺,差點真的成了絕殺海曼的幻境,海曼掉進了思維誤區,如果不是在觸摸上海洋之心之前的一瞬間,他突發奇想,向盛亞維問了問瑪金、瑪索的情況,結果假盛亞維愣了愣,問了句‘他們是誰?’,海曼才反應過來!


    這麽大的破綻在,海曼自然當機立斷破除了幻境...


    盛亞維覺得海曼雖然幾次破除幻境有點運氣的成分在,但她還是認可海曼有了長足的、超乎她預料的進步,畢竟,偶然之中是帶著必然的,他的心性比以前堅毅、沉穩、謹慎多了,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幸運’過關!


    ※※※


    之後又兩天,海曼和盛亞維兩人相伴著等待索蘭和塞蒙的蘇醒。


    他倆偶爾聊聊天,其餘時間,盛亞維大部分時間不是看書就是整理記憶,而海曼要麽消化這次的收獲,要麽圍著海洋之心打轉。


    當然,海曼沒有上手,一是因為這塊海洋之心泛著不祥氣息,讓他不敢擅動,二是因為索蘭、塞蒙沒有清醒,他們雖然沒有明確約定過什麽,但大家都是相互扶持著過來的夥伴,在這種最後關頭的關鍵時刻,他也沒想過越過他們做些什麽。


    而盛亞維和海曼之所以不修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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