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觀離開,又將自身真氣變迴狐族真氣,方元連忙極速跑起,待的迴到大師兄院中,竟已是氣喘籲籲。“這稷下學宮果然神奇,自從那日引氣入體,我縱是日行萬裏也不會有所疲倦,而今不過三四裏路,居然讓我如此疲憊。”


    眼下有些口渴,又見大師兄還未迴來,也不管一旁玩弄東海珠,愛不釋手的小狐狸,方元就趴在池邊,先是洗了一把臉,又捧起水來,準備清潤一下喉嚨,卻未料又被拎起。


    “為什麽每次你都在我後麵出現啊?拎我就那麽好玩嗎?”沒能喝到水,同時知曉學宮之中不能動手的方元底氣足了起來,居然一臉怒氣的指責起了大師兄。


    大師兄依舊是一臉氣定神閑,悠悠說道:“這池塘裏的乃是弱水,遇物便沉。因為學宮有些禁製,你用來洗臉卻是無事,隻不過你肚子裏麵卻沒有禁製,我若不攔著你,隻消一個唿吸,它就會穿過你的腸胃,從你背後開洞流出。到那時,非是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怕是沒人救得了你。”


    知道自己差一點就命喪黃泉,方元頓時就老實了。還好自己剛剛轉悠時沒有瞎吃些什麽東西,這個學宮裏詭異的緊,這池中弱水看起來與普通水無異,居然如此邪乎。難怪大師兄囑托自己莫要亂闖。如此一想,對那池塘中歡快遊動的金魚也有些害怕了,生怕是什麽洪荒異種,剛剛自己若是逗弄一二,怕不也是要丟了命去?


    “走吧。”拿起桌上的燧皇陵鑰匙,大師兄率先踏進了屋子,方元趕緊抱起小狐狸跟上。


    接過大師兄遞過來的涼茶,方元哪還忍得住,連忙將其整杯咽下,然後將杯子遞給大師兄,同時眼巴巴的看著他,明顯是想再來一杯。而一旁端坐的小狐狸就優雅多了,慢悠悠地用杯蓋將茶葉挑開,細細品味著這茶的幽香,倒是讓方元心生鄙夷:“這麽搞得,好像你還不是個二貨似的。”


    心中感覺好笑,又端了一杯茶給方元,待其喝完,大師兄才慢悠悠地開口:“你可知,世間有人千千萬,踏入修行之人也如過江之鯉。為何我卻偏偏隻帶你一人迴來?”方元霍的站起,一臉激動“莫非是我智賽諸葛,貌比潘安這件事情被你們知道了?果然,我就是那耀眼的明珠,是藏在泥土中的金子。就算躲在廟灣十幾年,一但出世,必將攪動天下風雲。”聽聞方元自稱智賽諸葛,白衣文士麵生古怪,不自覺的想到了某個還在外界看書的白衣儒生。自己本以為這個小師弟為人靦腆,沒想到,其為人卻如此別具一格。輕咳了兩聲,大師兄打斷了方元的幻想。


    “之所以帶你迴來呢,倒也不是因為你多厲害,純粹是因為你太能惹亂子了。”方元覺得很不服氣,既然這白衣文士能看穿人的想法,沒理由看不穿自己智賽諸葛的本質。而且在他想來,稷下學宮必是英才匯聚之地。這中年文士之所以不肯承認自己的光輝與耀眼,第一便是想要打壓自己的自傲心理,第二便是嫉妒自己俊美的容顏。於是他就故意昂著頭,讓自己的臉位於陽光之下,以期給中年文士更大的打擊。


    “咳咳。”看穿了方元心中的想法,中年文士明智的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向方元作了解釋:“自從始皇一統天下,老師便將當年書院燒毀,在虛空之中開辟了這個新的書院。同時命我主持書院事務,二師弟負責遴選適宜進入書院之人,老師卻是不再管事。”


    說到二師弟,韓非看向方元的眼神又變得古怪起來。“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韓非,昔年韓國公子,而你的二師兄,便是諸葛孔明。至於其他師兄弟,有緣見到時,我再為你一一介紹。”“至於為何將你帶迴,卻是因為你體內的浩然之氣。”抿了一口茶水,韓非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本是讀書人,機緣巧合之下居然修煉出了浩然之氣,又踏入了修行之道。我卻是不得不將你帶迴。”


    韓非告知方元,這牽扯到儒家的一個大秘密:“浩然正氣本如道家法力,讀書人若是積累到一定程度,便能自然領悟。若是悟出浩然正氣的書生還有官位加身,便能言出法隨。調動天地之力,改天換地,甚至是稱宗封聖,也不無可能。”說道這裏,大師兄輕輕一歎:“隻是後來,卻出了一些差錯,老師不得不出手,將這一條修煉之路斷絕。”


    “書生若是能夠掌握浩然之氣,必然不是奸邪之輩。如若為官,必然是為國為民的好官,這群人。掌握天地元氣,又怎會出現差池?”方元卻是疑惑。


    韓非一臉凝重:“一開始確是如此,隻是自朱熹之後,情況卻是大有不同。”韓非告知方元,自從朱熹以理學稱聖,為官的讀書人便將“禮”字蓋過了仁義。


    “信奉程朱理學的讀書人,最看重的便是三綱五常。”提至理學,韓非眼中露出了輕蔑與不屑。“他們一邊要求別人存天理,去人欲;自身卻總做一些男盜女娼的行為。尤其是那朱熹,居然還與自己兒媳行那苟且之事!”


    “至此,老師才發現浩然之氣的不足之處。浩然正氣,是讀書人心頭一股秉持正道的執念所化,可若是讀書人自身信奉的正道便有所偏頗,浩然之氣便成了這些人霍亂天下的幫手。是以老師才悍然出手,封去了當時所有讀書人的修為,又將這浩然之氣的修行法門盡數抹去,這才截止了這一場禍端。”


    “從此以後,天下若是有能領悟浩然之氣的,便由我與師弟處理。心性偏激的,我便封去他的神通;心性尚可的,便由我帶迴學宮修行,隻是卻是不可再出山為官。”笑著看向方元,韓非也看出了這師弟的尷尬。


    “那你帶我過來,是要教我浩然之氣的修行法門嗎?”知曉自身並非因為天資得以進入得學宮,方元情緒有些低落。不過好歹能學到浩然之氣的修煉法門,也算是一種收獲。


    “不,浩然之氣的修行法門已盡數被抹去,我又如何來教你?”韓非出口打斷了方元的幻想。


    方元登時便有些怒了,又不教我法決,你帶我來這幹嘛?正要發怒時,韓非卻開口了:“不過,我卻可以教你如何感悟浩然之氣的修行法門。”“哈?”未能理解韓非子之意,方元瞬間有些呆滯。隨後,在韓非解釋之下,方元才明白其中區別。


    “浩然之氣法門雖然盡毀,不過仍然有人能夠悟出,關鍵便在於理解經意。”韓非對方元解釋,浩然之氣一定是領悟經意而出,要想修行,隻需多多揣摩經意,總有領悟出法決的時候。


    “更何況,自身悟出的法決,一定比他人所傳更加適合自身。”韓非如此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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