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鐵礦,處於平村外界農田的位置,今天一大早,平蒼吩咐人去礦處看一看位置,原本是打算照著鐵礦做一副地圖,卻不想,幾個人一去,隻有一個迴家送消息的人留下了活口。


    “水昌哥,我求求你了,此仇,你一定要報!”李水昌前麵,有著一名青年領路,他以前曾是李水昌的玩伴,一臉殺意,“輕靈宗一共來了四名高手,他們一來,二話不說,就把黃苗叔他們殺了,隻留下了我的性命,讓我叫你過來。”


    “大能,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李水昌同樣一臉殺意。


    農田到了,這裏一眼望去,盡是水稻,隻是在一塊農田處,裏麵被挖了一個丈餘的大坑,想必星辰鐵礦就是在這裏被人發現的。


    不過在農田一旁的空地上,此時躺著八具屍體,皆是模樣猙獰,被人砍去了頭,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黃苗叔!”遠遠一看,李水昌就看到了昔日對他頗為照顧的大叔屍體,不過如今已是陰陽相隔。


    “喲,古木口中的那小子來了麽?”見李水昌遠處怒氣衝衝走來,四名身穿藍色衣裳,手持細長利劍的青年人一字排開,冷冷盯著李水昌。


    “就是你們四個雜種為非作歹?”李水昌走近,聲音嘶啞道。


    “難怪古木說那小子信口雌黃,無法無天,看來果然不錯。”四名青年都是相視一眼,很是享受李水昌這種憤怒的情緒。


    “李水昌,我們四個,是輕靈宗的核心弟子,今日是代表輕靈宗前來。”四名青年中,為首的人道,“不知你聽過輕靈四君子沒有?”


    “輕靈四君子?”李水昌這才看到,四人的藍色衣袍上,各自繡了一個:梅、蘭、竹、菊。


    “不知你們代表輕靈宗有何指示呢?”李水昌強行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我再問一遍,這裏的人,是你們四個殺的?”


    “哈哈哈,你上迴對我們輕靈宗大為不敬,這八具屍體算是給你們的一個教訓,此外,此次我們來是要打算獲取這星辰鐵礦的開采權,到最後,我們會將所得的價值,分一成給你們,對於你上次欺淩我輕靈宗弟子一事,我們便不再追求,你們覺得如何?”梅君子一臉傲然,顯然在他的認知中,一個小小的村子,怎敢跟一個宗派叫板?在以前,他已經不記得借著宗派的名義欺壓過多少人,反正,隻要宗派的名頭一亮,所有人一定會畏懼,認慫。


    “嗬嗬,借著宗派的名義,殺人也變得如此風輕雲淡了麽?”李水昌怒極反笑道,“你們人也殺了,礦也要占有,最後還要拿我們的礦來息事寧人?真是天大的笑話!”李水昌哈哈大笑起來。


    平蒼與張大能,則是站在後方漠然的觀望著眼前的一幕,雖然他們也很氣憤,但是他們更加信賴李水昌。


    梅君子一直風輕雲淡的表情凝固了,他萬萬沒想到,堂堂一個宗派的核心弟子,在一個鄉村說話竟然都不好使了?


    他的臉逐漸發紅發熱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鄉村野夫而已,看來今日我們輕靈宗四君子又要屠一次村子了啊。”梅君子舔了舔劍,嗜血的目光中,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殺氣,“到時候你們村子隻剩下你一個活口時,我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苟活的。”


    唰!


    四柄劍,同時對準了李水昌。


    李水昌麵帶笑意,不過那笑容中,同樣蘊含了滔天怒火,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憤怒過了,也很久沒有如此殺機濃鬱了。


    忽然……


    李水昌的右手動了,他的右手緊緊握在了他那別在腰間的劍柄上。


    劍柄是一塊薄薄的鐵片,鐵片已經有了繡跡,但是卻相當的光滑,發亮,顯然經常被李水昌用手撫摸,或許,這根本就是一片鐵,算不上是一柄劍。


    他的身子也是一佝,如一頭發怒的兇獸,隨時可能撲向敵人。


    “大家小心了,這小子要出招了!”梅君子陡然感覺到李水昌的殺意,心中也是開始警惕起來。


    “閃步。”


    梅君子隻聽見耳旁傳來一陣聲音,隨即整個人身子一僵,如同墜入了冰窖,讓得他動彈不得。


    他被李水昌的殺氣籠罩,連動手指頭都動不得了!


    嗤啦!!隨著一聲破風聲響起,似乎有銳利的金屬劃破了空氣……


    下一刻,梅君子隻見到眼前一陣黑光襲過來,接著喉嚨一癢,一股熱流從其中不斷湧出。


    “咯……”他想說話,但是喉嚨已經泄了氣,他的雙目瞪得跟死魚一般,從頭到尾,直到死去,他都不知道李水昌是在何時如何殺了他。


    砰!!


    隨著梅君子屍體轟然倒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瞪大著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現場。


    李水昌依然站在原地,保持著拔劍的姿勢,劍,依然在劍鞘中,在場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方才是如何拔劍殺人的,隻是倒下去的屍體告訴了所有人,李水昌方才的確是一劍把梅君子的喉嚨割破了!


    他動了嗎?似乎一直沒有動,不過他的一個敵人已經倒了下去。


    詭異的閃步,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再將威壓籠罩在梅君子身上,使其動彈不得,最後再以著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出一劍!這些事,李水昌都在一瞬間完成!


    竹、蘭、菊三君子,都是同時嚇得跪在地上:“前……前輩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平蒼同樣是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饒是他對李水昌有信心,但是李水昌給他的驚喜實在也太大了!他第一次看見,還有人可以如此快速的殺一個人。


    在他身旁的張大能,更是目光炙熱望著李水昌,後者的身影在其心中瞬間無數倍變得高大起來。


    李水昌收迴了手,不再觸摸劍柄,目光漠然:“你們方才不是還打算屠村麽?現在跪在地上求饒又是何故?”


    竹君子哆嗦道:“都是我們大哥蠱惑人心,這才導致我們兄弟跟風,為非作歹……希望前輩……”


    “夠了。”李水昌的聲音冷如冰塊,“你們三個人相互擊殺,誰能活到最後,我便給他迴宗派一個報信的機會。”


    “這……”竹、蘭、菊三君子臉色同時變得糾結起來,他們兄弟在一起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著感情的。


    不過若是為了活命的話……


    “噗哧……”一聲悶響!


    蘭君子忽然死死盯住竹君子,目光中充滿不可思議。


    饒是他想過三兄弟會因為性命相逼情況下會自相殘殺,但也沒想到竹君子反目會如此快……李水昌話剛落音,他的心髒便已被刺了一劍。


    “二哥……你……”


    “三弟,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大哥魯莽,不聽古木的勸告,為搶頭功,竟然不擇手段。”竹君子嗚咽道。


    “二哥……我不怪你……”蘭君子怒吼一聲,然後拔出了刺在心口的劍,對著竹君子咧嘴一笑,隨即便倒在地上,停止了唿吸。


    一旁的李水昌看見到這一幕,也是心有所感,要是他的師兄弟們遇到這等情況,他堅信,一定沒有人會自相殘殺的……


    晨風吹過,帶起了一陣血腥味。


    “啊!!”聽完蘭君子一番話,竹君子幾乎精神崩潰大叫起來!他將他的三弟殺了,對方若是恨他,他心中還好受一點,但是對方竟然是帶著笑容死去,這讓他的心,受到劇烈的衝擊。


    多年來,一起執行任務,一起練劍的場景不斷在其腦海中掠過。


    竹君子發呆許久許久,眼眶已經深深凹陷進去,他顫抖著雙手,如沒有了脊椎一樣呆呆盯著地上被他殺死的兄弟,眼中,忽然流下了淚水。


    他的嘴唇不斷顫抖,似乎在說些什麽,良久,他看向了菊君子。


    “四弟,我們四兄弟縱然要死,也要死得體麵,方才是二哥一時衝動,這才殺了三弟,所以我決定不再苟活於世。”竹君子嘶啞著聲音道。


    “二哥……”菊君子一臉扭曲,死死盯著李水昌,他恨不得一口把李水昌給吞了,所以他要把其模樣深深刻在腦海中,因為正是此人,讓他們兄弟之間手足相殘!


    “二哥,不要啊!”菊君子忽然身子移動,要去阻止竹君子自刎。


    竹君子手速極快,菊君子還未來得及上前,他便已經把劍插入自己的小腹中,鮮血,立即從傷口中滾滾流出。


    “二哥!”菊君子扶住他的二哥,目光中幾乎有血淚流出。


    “希望……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放過我四弟……”竹君子盯著李水昌,緩緩開口道。


    李水昌內心毫無波動,畢竟對方也殺了自己的長輩,他道:“我可不像你們一般,見人就殺。”


    “那……就好……”竹君子說罷,便咽氣身亡。


    菊君子在四人中年紀最小,其模樣看起來,最多在二十上下,他放開了竹君子的屍體後,便踉踉蹌蹌站起來,血紅的雙目望了李水昌一眼後,便頭也不迴走了。


    “水昌……真的放他迴去報信麽?”平蒼忍不住開口道,方才的一幕後,他的確也淡了許多仇恨。


    李水昌道:“他們隻是依仗著宗派的名頭,做壞事做習慣了,就算我今日不殺他們,他們遲早也會惹火上身的,而且這星辰鐵礦我覺得咱們村子也守不住了,不如找一個宗派共同開采好了。”


    張大能點頭道:“這點我非常讚成水昌哥,如此大的資源,我們平村遲早會惹火上身,不如找一個宗派庇佑。”


    李水昌點頭:“大能,如此說來,不知你有什麽建議?”


    “在這裏百裏之外,有一次出去賣藥材,我記得有一個名為‘柳劍宗’的門派,其規模與底蘊都遠非輕靈宗可比,如果與他們共同開采星辰鐵礦,我想輕靈宗也不敢招惹。”


    平蒼拍拍張大能肩膀,讚同道:“大能說的方法完全可行,這樣吧,大能你帶著水昌前去柳劍宗談判合作,我去叫村裏叫老黃他們的家人過來唉……”


    李水昌也是歎了一口氣,再看了一眼死去的眾長輩,當即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諸位長輩請放心,今後我李水昌一定會好好守護平村的!哪怕拚盡性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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