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兩名兇悍的保鏢也顯得十分畏懼,快速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光頭一臉疑惑,向山穀中望過去,可是那個女人和她的隨從早已消失在山穀深處。

    光頭皺著眉頭,盯著**的紅發男人反複看了幾遍,才喃喃地罵著:“看不出你這隻猴子居然也有女人緣,真是怪了!不過那個女人算什麽東西,敢來命令我?女人嘛,還不就是給男人騎的?”

    他這句話說完,忽然發現周圍的人臉色都很奇怪。正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光頭大漢身後忽然有個人冷笑著說:“光頭納斯,你這樣想沒事,如果這樣說的話,很可能明天你就做不成男人了。”

    光頭大漢大怒,轉身一看,滿臉的怒氣立刻消得無影無蹤,尷尬地笑著,說:“倫菲爾上校,您怎麽也在這裏?”

    章十八恐懼與征服下

    站在光頭納斯身後的是一個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高大、英俊,一頭金色的長發流泄下來,披在肩上。即使是穿著專用的作戰服,看到倫菲爾時,總會讓人感到似乎有溫暖的陽光撲麵而來。隻有他胸前那三枚不起眼的暗金色短柄戰斧在提醒著人們,他們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麽小人物。

    這個山穀雖然是暗黑龍騎的正式駐地,屯積了大量的戰備物資,不過卻沒有幾個人穿龍騎的製服,都是穿著各式各樣的作戰服,配以千奇百怪的武器和護甲。不可否認,倫菲爾的確英俊灑脫,甚至有些漂亮了,但是和山穀中的人一樣,他身上同樣有著重重的硝煙味道和殺戮氣息,絕非總部大樓裏那些脂粉氣十足的世家子弟可比的。

    看到光頭納斯尷尬的笑臉,倫菲爾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迅速向山穀中央走去。象光頭納斯這類的冒險商人是必不可少的,教育他們守點規矩就行了,沒必要小題大做。

    山穀北端,背靠著陡峭山壁的位置上有一座三層高的構件房屋,這座山穀內最宏偉的建築就是卡普蘭的司令部。司令部周圍隻有十幾米的空地,有三兩個持槍衛兵在遊弋。舊時代的斬首、突襲指揮部之類的戰術在暗黑龍騎這樣的架構下都變成了笑話。在高級軍官本身實力強橫的情況下,突襲高階軍官聚集的指揮部隻能說是自殺。

    也曾經有喝醉酒的家夥用單兵對地導彈在近距離轟擊司令部,但是一名中校輕輕鬆鬆的用手槍淩空擊爆了導彈。至於卡普蘭那傳說中可以防護整個司令部的防禦力場,還是沒有人能夠一飽眼福。

    在這個山穀中呆得稍久點的人都知道卡普蘭

    將軍喜歡安靜,所以他的司令部中始終是靜悄悄的,穿梭不息的軍官們都知道要放輕腳步,輕聲說話,否則惹來卡普蘭將軍的怒火,就是件最不明智的事。

    可是今天這個慣例被徹底地打破了。司令部內不時迴蕩著卡普蘭將軍如獅子般的咆哮,而帕瑟芬妮的聲音也會時時響起。她的聲音如同一個清脆的風鈴,好象並不如何響亮,但是任憑卡普蘭的咆哮多麽恐怖,都無法稍稍掩壓一點帕瑟芬妮的氣勢。如果聽久了帕瑟芬妮的聲音,甚至會覺得耳膜痛得厲害。這時人們才會知道這個時刻會將周圍男人變成野獸的女人,有多麽的可怕。

    卡普蘭將軍還不到180厘米,在這座山穀中屬於非常不起眼的那一類。他剛剛過了五十歲生日,已經有些斑駁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他用力地敲著作戰室中央的虛擬影像沙盤,一邊吼叫著:“我現在正準備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發起攻擊,在他們的活動區域內取得一塊立足點,並且建立起一個基地。這個基地需要強大的火力!火力,你懂嗎!你拿走了這批彈藥裝備,讓我的士兵拿什麽去保衛他們自己?”

    帕瑟芬妮就站在卡普蘭一米遠的地方,她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掛著隱約的微笑。可是她的話就讓人一點都笑不起來:“卡普蘭將軍,我本來覺得沒有必要將暗黑龍騎的規典搬出來,您最好也別讓我這麽做。那批裝備我現在就要,並且要在一個小時內準備好,我的人會來接收的。至於您的行動,就往後拖幾天吧,等下一批物資到了,再開始攻勢不遲。”

    帕瑟芬妮絲毫不留餘地的強勢即刻在司令部中激起了強烈的反彈,幾十名軍官嘩的一聲喊,都在憤怒地盯著帕瑟芬妮。他們隱隱圍成了一個圈,將帕瑟芬妮和她的扈從包圍在裏麵。從氣勢上看,隻帶了不到十名扈從的帕瑟芬妮無疑處於絕對的下風。

    “這不可能!”卡普蘭將軍態度非常強硬,然而他的心中也有隱隱的不安。他知道帕瑟芬妮,在暗黑龍騎裏,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帕瑟芬妮的智慧、狡猾是和她的美麗與能力並稱的,她敢於這樣強硬,要麽是沒得選擇,要麽就是有絕對的把握。無論哪種可能,都不是卡普蘭願意看到的。雖然同是少將,但一個今年已經過了五十歲,另一個僅僅二十多歲,而且卡普蘭成為將軍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帕瑟芬妮長。所以卡普蘭對於雙方的實力心中有數,不過這裏是他經營多年的地盤,而帕瑟芬妮不過剛到北方幾個月,這幾個月裏,她幾乎沒怎麽來到這個山穀。所以這裏的大多數戰士,包括那些冒險武裝

    商人,都會聽卡普蘭的,這是他最大的優勢。

    “那批物資可不是你的,卡普蘭將軍,它們屬於暗黑龍騎。”帕瑟芬妮提醒他。

    卡普蘭雙眉一皺,說:“這裏我是指揮,物資和人員都由我來調配!”

    “你之所以是這裏的指揮,那是因為在北方你的軍銜最高。現在我也在這裏,我們都是少將,指揮權是彼此平分的,所以不存在物資和人員都歸屬你調配的說法。我要那些物資。”帕瑟芬妮不知從哪裏取出了一枝鉛筆,漫不經心地在指間旋動著。

    卡普蘭臉色凝重,他看得出來帕瑟芬妮是認真的。可是作為這裏多年來的最高指揮,卡普蘭也有自己的威權需要維護。事實上,他已經多少將北方視作了自己獨立的小王國,根本不願有別人來插手。這次的行動很重要,不僅僅是奪取一個前進基地那麽簡單,卡普蘭得到了關鍵的情報,因此著手製訂了一個野心勃勃的計劃,準備通過一係列的打擊,一舉奠定在北方的戰略優勢。這樣一來,他在總部的發言權就要大得多,而且有可能將這塊區域變成他的私人領地。帕瑟芬妮索要的裝備數量上不多,但都是單兵使用輕型遠程大威力精準型的武器,是精華中的精華,少了這批裝備,卡普蘭部隊的火力就要大打折扣。所以他當然不同意帕瑟芬妮取走它們。但問題在於,這批裝備雖然已經運到,但卡普蘭還沒有付錢,為了準備這次的戰役,卡普蘭已經花了太多的錢,甚至於連這些裝備的訂金都已經付不出。這意味著它們暫時還處在無主狀態。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卡普蘭將軍需要這些東西,所以沒人會去要求得到它們。

    卡普蘭是想先挪用這些物資,在戰役獲得成功後,再用得到的戰利品來償還物資的價款。這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也是總部所能容忍的底線。沒有人敢於賴掉暗黑龍騎總部的帳。

    可是誰都沒想到,帕瑟芬妮會突然在入夜時分趕到這個取名為勝利穀地的小山穀,亮出身份後,指名就要搬運那批早有默契的貨物。看守物資倉庫的人當即攔住了帕瑟芬妮,雖然按理說他應該服從帕瑟芬妮的命令,隻要這命令合乎暗黑龍騎的規典。但這裏是勝利穀地,所有的人,哪怕不是卡普蘭手下的人,也都會尊重卡普蘭多過陌生的帕瑟芬妮,何況帕瑟芬妮還是個女人,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

    帕瑟芬妮並不和幾個管倉庫的人糾纏,而是直接來找卡普蘭理論,於是就有了這樣的一場爭吵。

    卡普蘭沉默著,局勢發展到目前的程度,說實話他也有些後

    悔。暗黑龍騎中從來沒有尊敬老人的慣例,同一軍銜位階總是年輕人比較強勢。年紀大隻代表天賦能力不如人。卡普蘭已經看出了帕瑟芬妮的認真,他的見識也不會讓他被帕瑟芬妮的年紀和瓷器娃娃一樣的外表所迷惑。如果知道帕瑟芬妮是如此的執著,那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談判,在得到相應利益後將這些物資讓給帕瑟芬妮,而不是弄到現在的僵持局麵。

    但是,他也是暗黑龍騎的少將,也是勝利穀地公認的司令,顏麵和威權無法放棄。卡普蘭很有些暗恨帕瑟芬妮為何如此的生硬,難道她就不懂得一點外交的技巧?

    卡普蘭將軍沉默著,帕瑟芬妮則在耐心地等待著她的答案,一時間司令部中恢複了寂靜,隻有帕瑟芬妮的鉛筆旋動得讓人心悸。

    就在僵局的時候,倫菲爾走進了司令部,感覺到氣氛不對的他立刻笑了幾聲,向帕瑟芬妮說:“芬妮,我聽說你想要拿走一些裝備。你知道它們對於這裏下一步的戰役規劃很重要,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得這麽急?”

    “我要去救我的男人啊!”帕瑟芬妮微笑著說。她的迴答立刻讓倫菲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倫菲爾的尷尬隻持續了短短的瞬間,他自嘲地笑了笑,說:“你知道,我們接下來的戰役很重要”

    “你們的戰役拖幾天不要緊,我的男人可等不了幾天。我要這些裝備,馬上。”帕瑟芬妮的聲音開始轉向溫柔低沉,讓人聽得血脈沸騰。可是卡普蘭和倫菲爾都清楚,這是她要翻臉動手的標誌。

    卡普蘭依舊沉默,他的沉默被一些屬下理解為縱容。在為上司分憂想法的驅使下,一名年輕的參謀站了出來大聲斥責:“你憑什麽在這裏要裝備!一個**”

    年輕的參謀還不是正式的龍騎,也沒有去過龍城,他在北方長大,並且在勝利山穀加入卡普蘭的衛隊,那時卡普蘭還隻是個中校,而他才十五歲。所以,他並不清楚自己的錯誤在哪裏。

    司令部裏所有的人都驟然感覺到了如山般的壓力,甚至唿吸都為之停滯!帕瑟芬妮的鉛筆向那年輕的參謀淩空一指,他的身體就忽然向後飛出,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這下撞擊是如此的猛烈,年輕參謀嘴裏立刻湧出鮮血,卻又被沉重的壓力逼了迴去。他的身體中更是爆出密密麻麻的骨碎聲,他的身體即刻扁平下去,如同被一個無形的大錘給壓過一樣。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可是整個過程非常的清晰,讓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寥寥幾個人,幾乎沒人

    想得到看上去溫柔嫻雅的帕瑟芬妮下手會如此狠辣,竟然出手就是一條人命。直到這時,人們才想起帕瑟芬妮暗黑龍騎將軍的身份,身為一名將軍,她對於不屬於暗黑龍騎的人握有生殺大權。殺這麽一個人隻是件小事,而且暗黑龍騎內部的人不能幹涉。隻有和這件事相關的卡普蘭可以表示不滿,但這意味著和帕瑟芬妮開戰。

    卡普蘭臉色鐵青,胡須都在顫動著。帕瑟芬妮剛才展示的能力讓他心中暗自震驚,如果鉛筆指向的是他,他雖然擋得下來,但也免不了有些失態。誰知道這是不是帕瑟芬妮的全力?

    “芬妮,別這樣,我們是有共同敵人的戰友。”倫菲爾苦笑著說。

    “你們要記住,我首先是暗黑龍騎的將軍。”帕瑟芬妮淡淡地說。這一次,她身上再也沒有了容易讓人誤解的誘惑魅力,而是代之以森寒的殺氣。人們這才想起來,她雖然到北境不久,卻已是戰功彪炳,那些讓人炫目的戰功後麵,都是由無數的性命堆積而成的。

    帕瑟芬妮向卡普蘭,冷冷地說:“那些東西不是你的,你根本就無權扣下。我肯來找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既然你一定要逼我,那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交出東西,要麽現在開戰!”

    卡普蘭的臉色由青轉白,他嘴唇開合了幾次,終於還是下不了決心。他狠狠地扔下一句:“反正那些東西還在總部倉庫裏,你自己去搬吧,記得付足貨款!”然後,就大步出了司令部。

    帕瑟芬妮哼了一聲,也出了司令部。司令部裏雖然有幾十名軍官,卻沒有人再敢攔她的路。

    提領物資的工作非常順利,帕瑟芬妮的扈從不多,隻有二十個人,但是個個訓練有素。他們很快就將需要的裝備全部提走,並且沒有留下任何貨款,這筆虧空,就是要卡普蘭來填補的。武裝完畢後,帕瑟芬妮就帶著她的人離開了勝利穀地。在穀地外已經停了幾輛越野車,將她們這些人正好。

    剛走出勝利穀地,就聽見一陣馬達轟鳴聲,數輛越野車疾馳而來,在帕瑟芬妮麵前停下。倫菲爾從最先一輛車上跳了下來,走到帕瑟芬妮麵前,笑了笑,說:“你要去幫你的男人了?”

    帕瑟芬妮立刻展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是的。他是蘇,所有的龍騎都知道他。”

    倫菲爾的表情已經自然了許多,說:“是的,我也聽說過他。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你,恐怕還是沒幾個人知道蘇是誰。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也許可以幫上些什麽。你看,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

    帕瑟芬妮向幾輛越野車掃了一眼,搖了搖頭,說:“你幫不了我。”

    倫菲爾並不慍怒,仍然帶著陽光般的微笑,說:“如果一個上尉都能做你的保護人,一個上校至少也能幫上點忙吧?”

    帕瑟芬妮哼了一聲,說:“你想跟來的話,隨你。”說完,她就跳上自己的指揮車,揚長而去。

    章十九碾壓上

    十餘輛越野車掀起滾滾煙塵,離開了勝利穀地,開始轉向西南。和原先的指揮車相比,帕瑟芬妮現在乘坐的越野車堪稱簡陋到了極處。除了後部有一個封閉的空間外,沒有別的特殊之處。車內的裝飾隻能說是簡單而整潔,談不上半點奢華。

    她的前一輛指揮車才是真正將軍級的座駕,輕盈、奢華、性能卓著、火力強大,車上搭載的設備本身價值是車價的十幾倍。那輛車損毀在與魯登道夫的遭遇戰中,事後,法布雷加斯家族以及魯登道夫本人都私下給出了相應的賠償,完全足以彌補帕瑟芬妮在裝備和人員上麵的損失。十幾名身經百戰且忠心耿耿的扈從的價值是難以用錢來衡量的,但是帕瑟芬妮選擇接受賠償,並且看起來象是忘記了這件事。

    其實她不會忘,魯登道夫和法布雷加斯也不會忘。但是這件事,以這種方式體麵的解決最好不過。失去了家族支持的帕瑟芬妮其實無力向法布雷加斯和魯登道夫深究,而她的對手也不願意和她結下不可化解的深仇。畢竟,帕瑟芬妮的容貌還在其次,她的年輕、無可置疑的天份以及偶爾發作的偏執,都是讓人顧忌的理由。而且,事後梅迪爾麗的強勢介入也讓人們重新估計局勢。

    畢竟帕瑟芬妮給人的感覺更多是垂涎,而以血腥、殘忍、瘋狂著稱的梅迪爾麗隻會讓人畏懼。

    帕瑟芬妮坐在全密封的指揮車內,用右手托著下頜,怔怔地想著些什麽。這時的她,看起來就象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車內的環境完全稱不上舒適,缺乏智能調節減震係統的越野車不停地顛簸著,讓她根本無法入睡。帕瑟芬妮以前的那輛車,即使是在最崎嶇不平的地形上行駛,也能夠保持車體的絕對水平。

    在收到賠償後,帕瑟芬妮並沒有重置一輛新車,而是買了輛普通的越野車,隨便改裝了一下,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輛車的身價,還不到前任的零頭。多出來的錢,帕瑟芬妮全都用來償還債務了。雖然她恢複了融資資格,也從議會銀行得到了貸款,可是畢竟利息也是一筆大數目。

    有生以來,她從未過得

    這麽精打細算過。

    正在發呆的時候,車廂內掛著的老式顯示屏亮了起來,上麵出現的是海倫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她看了看帕瑟芬妮,就問:“在勝利穀地有麻煩了?”

    帕瑟芬妮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又殺人了?”海倫直接問。

    這次帕瑟芬妮略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說:“他很年輕,如果是舊時代,還隻是個大孩子。看得出來,他沒什麽經驗,也不夠聰明,在最不應該說話的時候跳了出來,我隻有殺了他。”

    “這種事以後還會越來越多,畢竟你將軍的稱號中,至少有一小半是因為亞瑟家族得來的。在所有暗黑龍騎的將軍中,你是惟一一個身後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所以你還需要殺,一直殺到讓所有輕視你的人改變他們的錯誤為止。”海倫平淡而又機械地宣判了許多人的命運。

    “你知道,我討厭這樣,也討厭殺人。”帕瑟芬妮修長的雙眉間全是陰翳。

    “得了吧,死在你手裏的人可不少。”海倫無情地評論著,讓帕瑟芬妮顯得更加的痛苦和無奈。

    海倫扶了扶眼鏡,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幾頁紙,然後說:“你現在的處境並不美妙。在你和蘇之間,至少有兩道封鎖線,一道是明的,一條是暗的。作出布置的人似乎很有把握可以將你和蘇分隔開,從而利用蘇來挾製你,使你落入他們的手中。”

    說到這裏,海倫看了帕瑟芬妮一眼,特意強調了一下:“他們,是指那些希望把你變成第二個血腥瑪麗的男人。他們有錢有勢,年紀通常很大,但並不絕對。”

    帕瑟芬妮笑了笑,沒有評價海倫這看似多餘的評論。

    海倫繼續說:“現在對你產生興趣,或者說是企圖的男人正在增多。有些人已經開始公開宣稱要成為你的保護人,比如說跟在你後麵的那位倫菲爾上校。在以前從未有過類似的事。我認為,這和你宣稱蘇是你的男人有關。”

    這一次,帕瑟芬妮的笑容中多了些譏諷:“就因為他隻是一個上尉?”

    “如果一個上尉可以得到你,為什麽一個上校不行?”海倫反問。

    “混蛋邏輯!”帕瑟芬妮怒了。

    “大多數男人都會認可這樣的邏輯。而且你是一個女人,在男人們眼裏,女人的本事都要再打一個折扣。也就是說,你連一個上校都不如。”海倫則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機械和殘酷。

    對海倫這一點有

    深刻認識的帕瑟芬妮無意和她爭論,畢竟爭論的結果往往是她輸,她舉手投降:“好吧,好吧,親愛的海倫,你是對的。但你找我,不僅僅是想和我說這個吧?”

    海倫說:“我要給你兩個建議。第一,小心那條暗處的封鎖線,我查不出誰是那條封鎖線的主持。但不管是誰,對方都有同時應對你和蘇前後夾擊的信心。第二,就是盡可能快的和蘇發生真正的、實質的關係。”

    帕瑟芬妮啊的一聲驚唿,在這個瞬間有點象受驚的貓咪,她沒想到海倫竟然也提出這樣的建議,隻得含糊地說:“真正、實質的關係,這個”

    “就是上床。如果你肯送幾顆受精卵給我,那當然最好。”海倫冷冰冰的口氣象極了一台刻板冰冷的醫療器械,和她說話的內容格格不入。

    看到帕瑟芬妮很有些窘迫的樣子,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海倫又補充說:“以蘇的性格,如果你和他有了這種實質上的關係,他就會自覺地擔負起保護你的職責,不管你有沒有這種需要。這是最簡單直接,而且代價最小的得到他的方式。用句舊時代的話形容,那就是蘇這個人,其實相當的婆婆媽媽。”

    帕瑟芬妮有些哭笑不得,她擺出一副魅惑表情,說:“親愛的海倫,我們先別談那些男人了,我最喜歡的隻有你。”

    海倫罕見的笑了,說:“親愛的帕瑟芬妮,你的魅力可是對男人女人都有效的。你怎麽知道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呢?想玩的話,就不要怕玩出火哦!你知道,我可是經常要給你檢查身體的。我可以把這個過程變得很享受。”

    帕瑟芬妮的笑容立刻僵硬。

    海倫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地說:“芬妮,我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好。你要記住這一點。”

    帕瑟芬妮覺得海倫的話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去深想。她對於前途有種莫名的不安,也使她無法想得深入。擁有神秘學高階能力的人,大多數會迷信直覺,他們的直覺也的確比普通人要準確得多。除了神秘學之外,在其它領域帕瑟芬妮也有高階造詣,甚至比神秘學的位階還要高。所以她不致於迷信直覺,但總會給與足夠的重視。

    車隊逐漸慢了下來,遠方又現出隱約的群峰。在這個將到黎明的時刻,群山都隱藏在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裏麵究竟藏著些什麽。

    指揮車裏的通訊器開始閃爍,帕瑟芬妮按下了通話鍵,通訊器中響起了扈從長的聲音:“將軍,前方山區的氣息異常,我懷疑那裏有埋

    伏。”

    “對方什麽級別?”帕瑟芬妮問。

    “上校級附近,一共有三個,扈從總數約有百人。”扈從長迴答。

    帕瑟芬妮非常信任扈從長的偵察與感知能力,即刻迴答:“在對方火力圈外緣停車,全員作好攻擊準備!”

    車隊在山丘的邊緣緩緩停下,帕瑟芬妮走下了指揮車,遙望著夜幕下的群山。不需要通過任何儀器,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在群峰間有三個強大的氣息。她的扈從長已經四十多歲了,在長達三十年的戰鬥生涯中,他隻犯過寥寥幾次的錯誤。

    後方的六輛越野車依次停了下來,車上的人紛紛走下,無需命令,就開始自行做著戰鬥準備。這些北方戰場上錘煉過的戰士,知道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應該幹些什麽。倫菲爾走到帕瑟芬妮身邊,與她並肩而立。他淺藍色的眼睛凝望著夜幕下的群山,微笑著說:“芬妮,前麵有三個很厲害的家夥。我可以對付一個,或者是牽製住兩個,等你放倒第三個家夥後再來幫我。兩個戰術,你隨便選吧。”

    雖然僅僅憑藉氣息和感應就可以判定對方的實力與暗黑龍騎的上校差不多,倫菲爾還是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自信。要麽完勝一個,要麽牽製兩個。在北方的這段日子,帕瑟芬妮曾與倫菲爾並肩作戰過,甚至有過密切的配合,她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在說大話,他也從來不承諾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凡是在北方能夠生存下來的人,不論外表如何,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本領。

    帕瑟芬妮的心中又閃過倫菲爾的簡曆。

    倫菲爾,孤兒,三十二歲,戰鬥經曆二十年,全部在北方戰線,十六歲加入暗黑龍騎。他和其它龍騎的高階軍官最大的不同,就是背後根本沒有一個家族。但他又有樂觀且和煦的性格,與底層一路爬上來的人常有的陰沉大不相同。

    如果沒有蘇,也許倫菲爾會有機會。帕瑟芬妮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芬妮?”倫菲爾叫著她。

    帕瑟芬妮收迴了思緒,看了看倫菲爾,然後笑得燦若雲霞:“這種對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章十九碾壓中

    在這個深沉的夜晚,寒冷的空氣中始終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血腥氣。

    蘇慢慢躬身,將對手的屍體緩緩地放在了地上。溫熱的血流過他的指間時,甚至讓他有些發燙的感覺。

    蘇摸著自己的肋下,用手指夾住短短一截露在外麵的鋼片,將它抽了出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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