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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物園大門口,兩個東方人一前一後走著,走在前麵的女子嬌俏可人,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紅暈,步伐邁的很急,看的出來,她生氣了。走在後麵的男人挺拔俊雅,精致的五官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一雙罕見的紫眸透著詭譎,眸光落在前麵女子身上時,又是那麽的小心翼翼。


    時不時伸手想牽著女子,均被女子甩開,然後換來怒氣衝衝的瞪視,男人毫不氣餒,再接再厲,屢試屢敗。


    兩人出眾的容貌,引來得不少人駐足,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


    路人異樣的目光讓男人蹙了蹙眉,紫眸裏閃過無奈,幾大步追上前麵的女子,緊緊握住她的手。“好了,不生氣了。”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憑什麽牽我的手。”女子停下腳步,想甩開男人的手,可惜,這次,男人是鐵了心不放開她,未能如願的女子出聲威脅。“你再拉著我,小心我叫非禮了。”


    “你叫吧。”男人一臉無所謂。“牽自己妻子的手要是叫非禮的話,那滿大街的人都在耍流氓。”


    女子氣的胸口不斷起伏,沒有反駁男人的話,男人趕忙趁熱打鐵,低聲認錯。“丹芙,我錯了,你別生氣,你現在還懷著孕,生氣對寶寶不好,她會有樣學樣的,到時候生個愛生氣的寶寶,不好帶。”


    他們正是顧頃淺和宋丹芙,至於兩人為什麽要吵起來,原因很簡單,顧頃淺帶妻子出來逛,他擔心妻子懷孕的身體,不打算去人多的地方。這點,宋丹芙也同意,誰知,來了才知道,顧頃淺竟然是帶她來逛植物園,宋丹芙當場就不幹,恨恨地瞪了顧頃淺一眼,轉身就走。


    於是就有了剛剛,一前一後走路的畫麵。


    因為兩人說的是中文,四周的路人聽不懂,個個茫然的看著他們。


    “是誰惹我生氣的?”宋丹芙一臉控訴。“是你說帶我出來逛逛,結果來植物園,家裏的花花草草我看的少嗎?你就是帶我去動物園,我還有個想頭。”


    “是是是。”顧頃淺趕忙接話。“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帶你去動物園。”


    “顧頃淺。”宋丹芙氣的磨牙,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解氣。“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結果,都讓你給毀了,我的好心情也被你破壞了。”


    他還真敢說帶她去動物園,她說動物園不過是一個相比,哪裏是真的要去,宋丹芙想不通,顧頃淺明明是那麽精明的人,為什麽有時候腦子短路的讓人想揍他。


    “我錯了,我錯了。”知道自己是真的惹到她了,顧頃淺認錯的態度十分端正,眼角餘光瞥見廣場上一個賣栗子的攤位,討好的問:“老婆,想不想吃栗子,我去給你買。”


    宋丹芙看了一眼,還真就想吃了,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她最近一點也不挑食,看到什麽都想吃。


    顧頃淺也是抓住了她這一點,用吃的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暫時緩緩。


    其實,顧頃淺也沒想到來植物園丹芙反應會那麽大,出門前他問了管家卡蘿,什麽景點人少些,卡蘿隨口就說植物園,植物園是冷門的遊覽景區,沒有刺激的娛樂設施,全程都是走走看看,他覺得很適合懷孕的丹芙,於是帶她來了。


    結果,丹芙連大門都沒走進去,就氣衝衝的離開。


    過去的歲月裏,他沒有出門閑逛的時間,走過最多的地方學校和醫院,雖然有機會和外公出國,但也是去做學術研討,看不完的病曆,聽不完的臨床經驗。


    旅遊,對於他來說,完全是陌生的。


    在中國的時候,他帶著丹芙去旅遊,大多也是走走看看,吃吃喝喝。


    宋丹芙捧著裝栗子紙袋,聞著有些糊味兒的炒栗子香氣,心裏很高興,但她臉上還是冷冷的。“你別以為一袋炒栗子就能讓我原諒你,沒門兒,我告訴你,我還沒原諒你。”


    “我知道。”顧頃淺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我們到椅子那邊坐著吃。”


    宋丹芙點頭,兩人還沒走到,椅子已經被人占據,也是一男一女,兩人手裏捧著爆米花,吃的正歡騰,宋丹芙撇了撇嘴,望著顧頃淺。


    顧頃淺臉色沉了沉,走到那一男一女麵前,他本就是氣場十足的男人,往那一站,那架勢,絕對嚇倒一片。


    椅子上的一男一女望著顧頃淺,男的臉色白了白,結結巴巴的用英文問:“有……有什麽事情嗎?”


    顧頃淺不說話,修長的手指往椅子上一指。


    很巧合的,他指著的地方坐著女人,女人早在看到顧頃淺的容貌時,就很花癡的愣住,眼裏冒著愛心泡泡。


    男人為難的看看顧頃淺,再看看身邊發花癡的女人,心一橫,果斷的站起身跑掉了。


    宋丹芙錯愕,這男人也太上道了吧,隻是,他為什麽不把女人一並帶走。


    顧頃淺見女人還沒離開,劍眉擰起,還沒說話,女人很羞怯的說:“先生,人家不是隨便的人。”


    說完,垂下頭,掩嘴偷笑。


    顧頃淺和宋丹芙都被女人的表現給雷了。


    宋丹芙眨了眨眼睛,看著女人,她是不是隨便的人,跟她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女人又說話了。“當然,如果先生想和我聊聊天,我還是可以奉陪的,隻不過,這裏是大街上,能換一個地方就太好了。”


    人家都說的這麽直白了,若顧頃淺和宋丹芙再聽不懂,他們就白混了。


    宋丹芙一愣,差點把手裏的栗子丟了,邀約過夜的人她見過,但一般都是在酒吧或者舞廳,這樣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邀約,她還是第一次見,是美國太過開放,還是顧頃淺的長相讓女人無所顧忌。


    都是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惹的禍。


    轉頭看顧頃淺,見顧頃淺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透著一股陰鷙的氣息,如果他下一秒滅了那女人,宋丹芙都不覺得奇怪。


    顧頃淺的臉色,實在是……實在是……


    突然爆出一聲大笑,顯的很突兀,出自宋丹芙,顧頃淺的臉更黑了,走到宋丹芙麵前,拉起她直接離開,女人見顧頃淺走了,小跑幾步追上來攔住兩人。


    顧頃淺停下腳步,宋丹芙眨了眨眼,她這是想做什麽?


    “你怎麽能這樣丟下我?”女人看著顧頃淺,滿臉怒意,一口流利的英文頂呱呱。


    宋丹芙又想笑了,有沒有搞錯,丟下她的明明是先前那個男人,關顧頃淺什麽事了。


    懶得和這女人廢話,顧頃淺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沒有被顧頃淺的氣勢震懾住,伸手撥了撥頭發。“我看上你了,今天跟我走,開個價吧!”


    感覺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加重了力道,宋丹芙想,顧頃淺是真的生氣了,這女人如果識相,馬上離開,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


    “怎麽,以為姐出不起錢嗎?”女人會錯意,把顧頃淺的沉默當成了遲疑,很豪爽對保證。“放心,姐有的是錢,隻要你跟著我,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找死。”顧頃淺身上的怒意顯而易見,紫眸凝聚起風暴,偏偏,女人還不知死活的火上澆油。


    宋丹芙想解圍,還沒開口,顧頃淺就阻止了她,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從她捧著的栗子袋中拿出一顆栗子,輕輕一彈,宋丹芙迅速轉頭看去,還是慢了一拍,隻見栗子滾落地上,女人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蹲下身體,嗚嗚嗚的哀嚎。


    這是,武俠電視裏演的點穴功嗎?宋丹芙剛這麽想,感覺顧頃淺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一僵,氣息冷凝。


    一轉頭,見四周迅速圍過來幾名大漢,一個個人高馬大,黑人白人都有,滿臉兇神惡煞,用英文罵著髒話,很快把顧頃淺和她圍在中間。


    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宋丹芙都想出手揍人了,他們竟然……竟然有人看上了顧頃淺,這比他們要把她賣到地下夜店,還讓宋丹芙憤怒。


    “怕嗎?”平靜無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宋丹芙抬眸看著顧頃淺俊雅的臉,淺淺一笑。“該怕的是他們。”


    顧頃淺一笑,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宋丹芙俏臉爆紅,他……他怎麽可以又在大庭廣眾下親她。


    大漢們仗著人多,不著急動手,顧頃淺和宋丹芙也不急,兩人信奉的宗旨是,以不變應萬變。


    “我現在的身體,動手有沒有問題?”宋丹芙問,上次的意外流產不算,她可以說是第一次懷孕,顧頃淺是醫生,她從不看孕婦須知,如何做準媽媽之類的書籍,有問題,直接問。


    有個醫生老公,就是這麽方便。


    “手癢了。”顧頃淺笑看她。


    “清除垃圾,人人有責嘛!我是很忠實的環境保護者。”宋丹芙說的煞有介事,表情誠懇的你都不忍心懷疑她,因為懷疑她都是一種罪過。


    見她閃閃發亮的雙眸,躍躍欲試的表情,顧頃淺真不想打擊她,但他還是說了。“有問題。”


    宋丹芙臉一垮,不死心的問:“我盡量小心點也不行嗎?”


    “不行。”顧頃淺直接斷了她的念想。“丹芙,整個懷孕期間,直到孩子生下來,你都不要想動手,想想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你不想再重演一次吧!”


    宋丹芙果斷搖頭,不想,當然不想,雖然事情過去了半個月,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心有餘悸,要是再來一次,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乖女孩。”讚賞地柔柔她細嫩的臉頰,顧頃淺說:“我們都不動手,交給肖恩處理就好。”


    果不其然,顧頃淺的話才落下,圍住他們的大漢,就被人一對一的帶走,包括地上的哀嚎的女人也一並帶走了。


    肖恩笑容燦爛的衝他們揮手,顧頃淺直接無視,問懷裏的宋丹芙。“還要坐會兒嗎?”


    宋丹芙搖搖頭。“算了,你讓肖恩把車子開過來,我們迴去了。”


    她已經沒了繼續逛的興致,不如早點迴家。


    “你累了?”顧頃淺摟緊她嬌小的身子,小心地避開她腹部,讓她把重量交給他。


    “我想吃栗子。”把手臂捧著的袋子交給顧頃淺,宋丹芙說:“你幫我拿著。”


    “好。”寵溺一笑,顧頃淺摟著她往他們的車子走去。


    看熱鬧的人群裏,兩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對視一眼,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簡單的迴報了事情經過,收起電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唐家。


    氣派的書房裏,唐灝放下手機,起身走向落地窗,目光看著樓下的花園,沉重的心卻沒有緩解一點。


    顧頃淺對宋丹芙是真的動了心,兩人在中國結婚,婚姻受法律保護,想讓顧頃淺主動和宋丹芙離婚,履行和娜娜的婚約已經不可能了,娜娜怎麽辦?他又能怎麽幫妹妹?


    無力感襲上全身,唐灝自嘲一笑,對娜娜的死心眼,他真的愈來愈覺得無力了。


    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唐娜衝進來,揚著手裏的請柬,激動的說:“哥哥,哥哥,曼斯菲爾家舉辦家宴,他們邀請我們了,頃淺哥哥不來看我,我可以去看頃淺哥哥了。”


    唐灝轉身,暗沉的目光晦澀難明,曼斯菲爾家每年都有家宴,這是老曼斯菲爾先生定下的,唐家和曼斯菲爾家的祖輩是世交,來往密切,家宴自然也安排了唐家人的位置。老曼斯菲爾先生不想兩家生疏,甚至與母親定下娜娜和顧頃淺的婚事,不知道為什麽,顧頃淺一趟中國行,竟然結了婚迴來。


    得知顧頃淺結婚,他心裏是喜悅的,雖然很無恥,可他就是高興,高興顧頃淺結婚娜娜就是他的了。


    他沒有去中國阻止,因為顧頃淺去中國的時候,娜娜不同意,為此和顧頃淺大鬧了好長時間,後來,顧頃淺還是走了,娜娜也沒有表現的很傷心,他以為娜娜放棄了,沒想到,顧頃淺一迴來,娜娜又開始對他心心念念,開口閉口頃淺哥哥。


    他一直默默付出,像時間一樣,走過無痕,娜娜看不到,在娜娜眼裏存在的永遠隻有顧頃淺,娜娜對顧頃淺的執著,讓他的心又是一沉。


    “哥哥,你不高興嗎?”唐娜躊躇的問,盈盈大眼裏寫滿不解。


    “沒有。”唐灝淡淡的說,第一次沒有走向唐娜,而是轉身看著窗外。“花園裏的花今年似乎開得早了些。”


    “是啊!”走到窗戶邊,唐娜喜悅的說:“園丁伯伯說,花開的早,是上帝預示有喜事到,咱們家今年要添人了。”


    她最喜歡園丁伯伯說的要添人了,等她和頃淺哥哥結婚,頃淺哥哥就是唐家的人了,她也是曼斯菲爾家的人,想想都好幸福喔。


    看著唐娜小臉上幸福的笑意,唐灝能猜到她在想什麽,花開的早,是上帝預示有喜事到,有這樣的說法嗎?


    唐家還能有什麽喜事,他不可能,那麽隻有娜娜,娜娜和誰?


    “哥哥,你不喜歡我們家添人嗎?”側身看著自己哥哥,唐娜一臉天真的說:“如果預言是真的,我希望哥哥能給我帶迴來一個嫂嫂,這樣一來,我不但有哥哥的疼愛,也有嫂嫂的疼愛。”


    唐娜的話如一把刀,一句一刀,捥著唐灝的心,痛,已經不隻是痛了,還有麻木。


    娜娜說,她希望他能給她帶迴來一個嫂嫂,她想有嫂嫂的疼愛。


    “有哥哥,和母親疼你,還不夠嗎?”極力克製心裏的痛,唐灝輕聲問道。


    “當然不夠了。”唐娜理所當然的說:“疼愛,誰會嫌多啊!哥哥把我帶大,疼我自不必說,可是母親,母親常年不迴家,我都快要忘記她的長相了,說她疼我,我表示懷疑。”


    “娜娜。”唐灝的聲音沉了幾分。“別這樣說,母親是疼你的,不能陪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她有自己的苦衷,等她辦完了事情,就迴來了。”


    “那你告訴我,母親有什麽苦衷?在辦什麽事情?什麽時候迴來?”唐娜一連丟出三個問題。


    向來應對自如的唐門門主,此時也是無言,對於母親的事情,唐灝知道的也很少,因為是自己敬重的人,他沒有去調查,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他沒有唐娜的權利,可以去質問,去怪罪,隻能等待。


    “你也不知道,對不對?”唐娜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算了,我們不說母親了,免得心裏難過。”


    唐灝勉強扯了扯嘴角,娜娜就是這樣,隻要是不喜歡的事情,她就逃避,以為避開就是過去。


    “哥哥,我要去挑參加曼斯菲爾家,家宴穿的禮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主動上前抱住唐灝的手臂,唐娜說:“走嘛!去幫我挑禮服嘛!哥哥的眼光最好了,每次挑的禮服都很好看,家宴那天,我一定要穿上最漂亮的禮服,讓頃淺哥哥移不開眼睛。”


    本來已經妥協的唐灝,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輕輕抽迴自己手臂,唐灝說:“娜娜,你自己去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真的嗎?”唐娜天真的問。


    “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唐灝點頭,心裏苦澀蔓延,娜娜,你真懂的怎麽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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