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落落與白小彩兩人也紛紛走出馬車,待到了要下馬車時,落落不顧多少震驚、或詫異、癡迷、驚訝、嫉妒、憤恨的神色,攬著白小彩跳下了馬車。%樂%文%小說.しwxs


    白小彩今日穿的並不算太豔,隻是一身簡單的紅衣,也沒有在紅衣上太過點綴多少東西。但即使簡單,在她本就玲瓏有致的身體上,也蓋不住自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光華,頓時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蘭軒太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落落牽著白小彩緩步走到安王身邊,前麵也同時走來了蘭軒太子和幾位皇子,落落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


    “喲,天王也要抱得美人歸了,這鳳嵐國再也沒有天王不近女色這一說了。哈哈哈……美人本皇子見得多了,竟不想還有比本皇子十三妹妹還要美的美人,天王豔福不淺啊!”二皇子首先說道,眼中看向白小彩是藏不住的貪欲。


    落落眼睛抬也不抬,仿佛沒有聽見二皇子帶著諷刺的話語,完全不理睬。


    白小彩看了一眼二皇子,蹙起了秀美,真是個討厭的皇子,眼中顯而易見的全是厭惡。


    二皇子看見白小彩明顯的厭惡,身子一愣,但還是笑了笑,道:“最近盛傳的天王妃到底是個美人,隻是最近鳳嵐國妖孽作祟,聽聞最喜變幻成美人胚子誘惑他人,吸取男子陽壽度自己的壽命,天王可要小心身邊啊!”


    二皇子話語已經極其明顯的指到了白小彩身上,白小彩再忍不住嫌惡道:“你以為天王是傻子嗎?”


    二皇子頓時語噎,惱怒的看向白小彩,惱道:“天王妃不要太得意,一日還不是真的天王妃,就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高!”


    “我沒有得意啊!明明你也叫我天王妃了,你都承認我是了,我還需要得意什麽?”


    “你……”二皇子頓時指著白小彩,咬牙想要再說,卻被蘭軒太子拍了拍背,笑道:“二弟隻是開個玩笑,天王妃不要太認真了!”


    白小彩看向蘭軒太子,見他還是那一副溫和的模樣,笑道:“我也是開玩笑的,我見好像是他認真了。”白小彩瞪了一眼二皇子。


    安王這時走過來說道:“蘭軒太子,幾位皇子,你們看看那邊,好幾位小姐還在這等著,若你們一直這樣說下去,那幾位小姐可要受苦了!”


    幾人同時看向站在後麵的好幾位小姐,都謹慎的立在他們後麵,連聲音都不敢出。她們也都是一些大家閨秀,哪裏見過這麽多皇子同時出現了?而且還有天王在此,更是不敢出聲,捏著手帕的手也出了一層薄汗。


    白小彩也看向那些小姐,見那些小姐看見他們看過來,連忙嬌羞的低下頭,一眼也能看出都是盛裝打扮過,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白小彩的愛美之心頓時高漲,扯著落落說道:“我們先進去吧!你看看她們在這麽熱的地方,還穿的那麽厚,頭上發飾都壓得難受了,若是再站下去,估計一會就暈了!”


    落落聽見微微勾了勾唇,沒有迴話,而是牽著白小彩繞過蘭軒太子以及幾位皇子率先往皇宮裏走去。


    二皇子見狀,眼中頓時一片陰狠,心裏狠狠道:‘現在猖狂,一會讓你生不如死!哼!’


    四皇子走過來,看向二皇子,兩人同時使了隻有對方懂的神色。


    蘭軒太子看了一眼二皇子,微微歎了歎氣,搖了搖頭,眼中是一片無奈,五皇子走到蘭軒太子身邊說道:“我們也走吧,若真的讓那幾位小姐暈倒了,就是我們的過錯了!”


    蘭軒太子這才微微露出了一點笑意,說道:“天王妃還真是一個奇特的人。”


    “的確奇特,是個奇女子!”安王也說道,隨後看了一眼二皇子便也往皇宮裏走去。


    此時的禦花園沁台,小步子走的奴婢宦官都極為忙碌,但一點也不敢鬆懈。沁台上早就擺滿了瓜果、甜點、菜肴、酒水,忙碌的奴婢都極其細心謹慎擺放。


    沁台分為兩層,方形。上層應坐的是皇上、皇後、太子、皇子、以及親王、邊緣靠下處坐的是被封的格格以及管家小姐。中間是一個偌大的方形台子,是供表演所用的。而下層坐的便是管家大臣,以及一些有功勳的武將。


    沁台兩邊都是假山假水,環境極為愜意。


    沁台兩邊此時更是點滿了火燭,雖然已是傍晚時分,但也如白晝一樣明亮,加上地方寬大,顯得更是敞亮。


    白小彩剛一到這裏,便滿意的點頭稱讚說道:“沒想到細細看下去,這裏還是挺美的,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落落伸手就敲了一下白小彩光潔飽滿的額頭,帶著強調的語氣說道:“你是第一次到這裏!”


    白小彩摸著額頭,不滿的噘著嘴,哼了哼,說道:“我在夢中來過這裏不行嗎?”


    落落無奈的看了一眼白小彩,見都快要入座了,提醒道:“你今晚可要警醒點,不要貪睡,別忘了你還要找黑手的。”


    白小彩點點頭,說道:“我看啊……估計就是那二皇子,剛碰麵就找刺,明顯有問題!”


    “是不是誰得罪你了就是誰?”落落笑道。


    “沒有啊!”白小彩想了想,又說道:“好像是哦!管他的,今晚我非要給你揪出來!”


    落落看著白小彩寵溺的笑了笑,抬頭便看見一個奴婢端著一盤蜜桔走上來,像是端到皇上的席桌上的,便對著那奴婢招了招手,說道:“給本王端來吧!”


    那奴婢好似受到了驚嚇般,連忙跪下神色慌張的說道:“這是……專門……專門為皇上……準備的!”


    “再給本王端一盤來!”


    “是……”奴婢明顯鬆了一口氣。


    白小彩奇怪的看著走上上首的奴婢,疑惑道:“怎麽一盤蜜桔把她下成那樣了?”


    落落也有點疑惑,自己明明長的不嚇人竟差點將那奴婢嚇壞了!


    想了想,估計是因為他一貫的冷漠吧!畢竟他自參加宮宴以來,從沒有對誰露過發自內心的笑臉,不是不屑於露,而是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落落搖搖頭,說道:“等一會,讓你嚐嚐附屬國進貢的蜜桔!”


    白小彩點點頭,端坐在坐席上,兩眼期待的看著奴婢通往的路口。


    不一會功夫,蘭軒太子、安王以及幾位皇子都已經落座,幾位管家小姐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落座。


    又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金繭也來到了沁台,穿著一件粉色的對襟羽沙裙,看著極為粉嫩,當真是水靈到極致。頭上除了白小彩贈與的簪子還多了兩根剔透的玉簪,左右斜插著,很有韻味。這一打扮倒像是一位小公主。


    白小彩滿意的對著金繭點點頭,拉著金繭坐在身邊,小聲說道:“這身衣服當真適合你,一打扮比我都美麗了,會不會把雲千凡迷的暈頭轉向的?”白小彩說著,也扭頭看向雲千凡,見雲千凡隻是立在落落身後,眼中全是警戒,一直掃向對麵坐著的幾位皇子。


    “他?剛剛我被幾個丫鬟換好裝束出來的時候,他還非要讓我再換一身,說我這身太俗氣了!哼!沒眼界的家夥!姐姐都說美麗了,幸好我沒有讓他得逞。”金繭扭頭瞪了一眼雲千凡,可雲千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白小彩笑了笑,“可能是他不喜歡粉色吧!”


    “那他為什麽還那麽珍惜那些粉色的花?我告訴你,他是不喜歡我,所以我穿什麽都不好看。我穿衣服又不是給他看的,我是給你們看的,好不好看也不是他說了算!”金繭很是不屑的說道,又瞪了一眼雲千凡。


    白小彩也隨著金繭的瞪眼看了一眼依舊警戒的雲千凡,說道:“今晚你可要放安靜一點,宮宴結束後,我們去禦花園後麵的假山玩玩,後麵的景色可比這沁台還要美。”


    金繭頓時兩眼放光,喜道:“姐姐最好了,我今晚都聽姐姐的!”


    白小彩點點頭,抬眸間竟看見許婉兒挺著大肚子也緩緩落座,對落落驚訝道:“婉兒大肚子怎麽也來了?”


    落落也看向許婉兒,許婉兒剛一落座,安王好似也是一大驚,立馬走到許婉兒旁邊盤問。落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看來連安王都不知自己的女兒也會來。”


    “藥生呢?”白小彩疑惑,怎麽沒有看見藥生?


    “藥生是朝中大臣不能上座,應該在下座!”


    白小彩仰頭看向下座,清一色的全是官服,也看見了藥生此時正在一個人悶悶的喝酒,像是想把自己灌醉一樣。白小彩頓時疑惑的又看向落落問道:“藥生好像心情不好。”


    “估計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挺著大肚子來參加宮宴吧!”落落沒有看向下座,但也篤定的說道。


    “那婉兒為什麽還要來?她不是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要生孩子了嗎?而且宮宴看似平靜,實則兇險,她就不擔心自己?即使不擔心自己,應該也擔心自己的孩子吧?”


    落落一直看著安王氣騰騰的落座,斷定道:“估計有人安排了。”


    白小彩也看見了安王氣惱的樣子,安王也開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眸光卻一直垂著,看樣子心情也不怎麽好了。


    正在此時一個奴婢端著一盤蜜桔走上來放在落落麵前,恭敬的說道:“天王請享用,若是覺得可口,惜鴦公主還會送些到天王的府上。”說完便緩緩退下了。


    白小彩立馬拿起一個聞了聞,歡喜道:“真的好香啊!我嚐嚐!”說完就掰開了蜜橘。


    一半遞給早就兩眼放光的金繭,一半在自己手裏攥著,將一瓣掰下放進嘴裏,嘴裏立馬被香甜的蜜水充滿,說不出的爽口。白小彩又遞給落落一瓣,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一邊嚼著一邊誇讚道:“真是好吃呢,你也嚐嚐。”


    落落無奈的接下一瓣,放進嘴裏,也對著白小彩微微笑道:“的確是橘中的霸王,合你的口味。”


    這一笑頓時讓入座的幾位小姐齊齊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天王笑起來竟美得仿若天人,眼若朗星,眉若柳葉,霎時沁台隻剩下他的微微笑意。


    就連氣騰騰的安王也注意到了沁台不一樣的氣氛,抬眸看向一邊的天王,見他的眼中隻有麵前的女子,對投來的各種眼神都不加理會,更是對麵前女子不加隱藏的寵溺。心裏微微歎息,又飲下一杯酒,減掉心裏的煩悶。


    幾位皇子也一直注意著天王與旁邊女子的各種互動,心裏也大驚,也隻有這樣美貌的女子才配得上天王啊!


    蘭軒太子也看著天王這邊,隻是眼中不像其他皇子一樣的震驚,眼中是一片欣然笑意。


    這時大部分貴人都落座了,天色也越來越昏暗,但是沁台卻越來越明亮。


    一些妃子也逐漸落座,坐在皇上最下首,直到最後一位妃子落座後,外麵才響起了動聽的古樂聲。


    不過半響,落落麵前就開始人來人往,敬酒的敬酒,說好話的說好話。見天王不怎麽理會,就識趣的又退了迴去。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沁台外的古樂聲終於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句高喊聲,夾著男子尖細的聲音,讓白小彩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聽見高喊聲,落落站起,白小彩也跟著一起站起,一邊的金繭也跟著白小彩一起站起。


    眾人也都站起低首,沁台上也緩緩走進被宮人擁護的兩個衣著華貴的人,一身龍袍的皇上,一身鳳袍的皇後。當真是所有人矚目的對象。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沁台所有的貴人都高聲喊道。


    落落隻是低首沒有高喊,眸光忽明忽暗,一手捏著白小彩也緊了緊。


    白小彩感覺到,也看向往上首走去的皇上,見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忽的奇怪,皇上的病不是好了嗎?今天早上還去了北城,怎麽這會又虛弱了?


    皇上隻是緩緩走向上首,待左右服侍的宮人退下後,才看向一派恭敬站著的所有人,眼睛若有若無的在白小彩身上掃了掃,見她衣著雖為紅色,卻不是紅的張揚,皺了皺眉,有點蒼老的聲音說道:“眾卿落座吧!”


    “謝皇上”


    一陣窸窣聲後,所有人都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屏息凝神。


    “天王此趟功不可沒,看來是不止安了鳳嵐國這個家,也要安了自己的家啊!”皇上忽然笑道。


    “哈哈哈,父皇說的極是,剛剛父皇不在,我們可是看的真切呢!傳言果然不可信,現在天王知道疼惜女子了。”四皇子打趣的說道。


    “哦?怎麽說?”皇上好似來了興趣。


    四皇子好似隱藏不住自己的笑意,笑了笑道:“我若是說了,隻怕會傷了在座多少女子的心啊!”話落還有點惋惜的輕搖了搖頭。


    “哎,天王不近女色,早不知傷了多少女子。朕總歸是要賜婚的,還不是一樣?”皇上無奈的說道。


    “父皇說的極是,那兒臣便直言說了。今日宮宴,天王自進了沁台就一直與天王妃……哦……不對,是身邊那紅衣女子,談笑不止,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在座的人呢!天王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一幕呢!”四皇子好似還在為自己叫錯了懊惱,但是話語中仍舊滿是打趣的笑意。


    皇上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四皇子口中的紅衣女子,又看向天王問道:“四皇子口中的天王妃就是你身邊的紅衣女子?”


    落落點頭答道:“是!”


    皇上好似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朕還沒有賜婚,為何就成了天王妃?”


    頓時周圍一陣耳語聲,無非就是皇上的皇權受到了挑釁。


    落落不以為然的微微勾唇拉著白小彩對上首的皇上緩緩說道:“我們今日便是來求皇上賜婚的!”


    皇上隻是皺眉不言。


    落落拉著白小彩往席中間走去,說道:“皇上曾經許諾臣若是找到了紅顏,便任臣娶迴。臣今日隻是來求一道聖旨,皇上可是還覺得有何不妥?”


    “哈哈哈……。,沒有不妥,隻是朕聽聞了一些不好的傳言,像是出自這女子身上的,也隻是擔心天王罷了!”皇上忽的展眉笑道,瞬間臉上本就蒼白的麵容又蒼白了幾分。


    落落一收剛剛淡淡的笑意,一臉淩冽的說道:“既然四皇子都說了傳言不可信,皇子也不必為微臣擔心。皇上還是好好注重龍體要緊!”


    落落說完便帶著白小彩又入了座,這算是已經公布了他與白小彩的關係,無形中已經算是得到了皇上的聖旨。


    “咳咳咳……”皇上本想再說,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自己不小心吸了涼氣,頓時猛咳起來,皇後立馬攙著皇上,給他舒著脊背,小聲道:“皇上不必憂心,還有大國師在這,定不會讓妖孽作祟的。”


    皇後說完,又看向一邊垂首站著的一個大宮女,命令道:“讓小姐們準備的節目開始吧!”


    大宮女立即領命,向下高聲喊道:“各位妃子、貴人、皇子、王爺、小姐、大臣請慢用,下麵是尚書之女楊欣妍的鵲舞表演,恭賀天王平定北疆順利歸來。”


    話落一陣絲竹聲立馬響起。


    皇上也逐漸平複下咳嗽,皇後又細心的給皇上剝了一個蜜橘喂下,皇上頓時覺得身子舒服了很多,也不再看向天王而是欣賞著席上窈窕女子的舞姿。


    落落眸光抬也不抬,一手搓著酒杯沿,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白小彩百無聊賴的看向那些舞動的女子,覺得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而金繭卻極為興奮的看著,她還是第一次見女子舞出這樣美麗的舞姿,頓時喜愛的兩眼一直放光。


    白小彩瞟了一眼金繭,心下笑了笑,還真是沒見過世麵!不過這也正是金繭性格的可貴之處,這樣毫無遮攔,喜歡袒露自己的本性正是白小彩喜歡的。所以白小彩才會在不知不覺中接納金繭,認她做了妹妹。


    雲千凡有時也會不小心瞄見金繭,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隻是掃見金繭的興奮勁後,立馬折開眼睛警惕的看向對坐的幾位皇子。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公子的安危。


    白小彩百無聊賴的剝著蜜橘,不一會一盤子蜜橘就隻剩下橘子皮了,肚子也吃了個半飽,抬眼看見落落眸光低垂像是思考著什麽,琥珀色的眼眸深處是幽暗一片。


    察覺到白小彩看過來,落落抬眸看向她寵溺一笑,小聲道:“一盤子都讓你解決了,還真是饞的緊。”


    “哪是啊!小繭也吃了好幾個呢!”白小彩不服的說道。


    落落不言,抬眼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安王,眸光微微一沉。又抬眸看向上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大國師,此時坐在皇後的下座,好似欣賞著席間的舞姿,眉眼間全是滿意。


    落落又轉頭看了看其他的皇子,待看向二皇子時,二皇子剛好也看向落落這邊,還對著落落端起酒杯,敬了敬酒,示意先幹為敬了,隨之自己飲下,落落也端起酒杯飲下。又看向蘭軒太子,見蘭軒太子低著頭,仿佛在沉思,沒有察覺到落落的眸光。


    白小彩歎息一聲,更是無聊了,見落落隻顧著審視在座的人,都不跟她說話了。不滿的嘟了嘟嘴,一手也伸出搭在席桌上撐著頭,看向略下方坐著的許婉兒。


    見許婉兒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拿著蒲扇輕輕扇著,看著席間的舞姿也露出了稱讚的神色,眉眼間還有小時候好似在阿媽臉上看見的那抹慈愛,頓時白小彩有點癡癡的看著。


    想著阿媽小時候懷著她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對她慈愛?這樣輕輕撫摸?越想越入神,不知不覺間都不知道席間的舞蹈已經退下。


    舞蹈剛剛退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徐徐走上席間,臉上帶著白色麵紗,隻露出一雙秋波盈盈的雙眼,霎時席間一片寧靜,隻有那雙美得仿若碧波湖水的眼睛在外盈盈笑著。此時被掩在麵紗下的麵容更是顯得神秘,讓人恨不得立馬撩開她的麵紗,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小姐或是公主,這般如仙子的身姿不知道撩起了多少席間男子的心。


    隻見那白衣女子懷中抱著一把幽黑的古琴,席間不知道何時已經放好了琴架子。白衣女子動作極為優雅、輕緩,在一片吸氣聲中緩緩將古琴放好,麵向皇上坐下,如璞玉般的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上。


    霎時間,一陣極為靈動婉轉的古琴聲響起,每一下都扣人心弦,如泉水叮咚,蕩的人心神都顫了顫,仿佛遊走在耳語花香,春泉蕩漾的山澗中,讓人忍不住聞一聞傳來的清香,細細聽一聽這天籟之音。


    白小彩更是在第一聲古琴聲響起時,驚詫的看向那白衣女子。


    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抹熟悉的感覺,看見那白的有點刺眼的人,聽見熟悉的琴音,她心裏莫名的一緊。


    琴聲逐漸走向*,更是讓人的心神跟著琴聲遊走。


    白小彩神色有點恍惚,好似在那白衣女子身上看見了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影,是如此的和諧,一身聖潔的白色,比天邊的白雲還要純白。神色恍惚中,那人好似扭頭對著她笑,隻能看見微勾的嫣紅唇角,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依稀中,她好似還能感覺到那白衣男子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讓白小彩更是心裏一緊。


    口中不知不覺的喃呢道:“柳上君……”


    “你說誰?你再說一遍!”落落早在白衣女子出來時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厭惡感覺,隻是沒想到在白衣女子彈奏古琴時,忽然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身邊卻傳來一陣輕微的吸氣聲音,來不及探究那一抹似曾相識的感覺扭頭看去,隻看見白小彩迷糊的雙眼以及微蹙的秀眉,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句喃呢聲。霎時間,落落不知道自己心裏為何忽然揪起,這三個字他太熟悉了,以至於現在隻要聽見那三個字,就可能會再次質問白小彩。


    白小彩瞬間清醒,耳邊還迴蕩著落落惱怒的聲音,來不及迴答。心裏就一痛,頓時抬手按住胸口,大口喘氣。清醒的理智告訴她,她一定是忘記了什麽,不然不會這麽熟悉卻想不起來,而且心裏傳來的感覺是這麽清晰,證明了她定是心被傷過,不然不會這麽痛。


    落落看見白小彩捂住胸口,小臉扭成一塊,立即扶住問道:“怎麽迴事?雲千凡。”


    一聲大喝,琴聲早已止住,白衣女子也是驚恐的看向落落這邊,見他抱著紅衣女子,頓時眼中笑意全失,多的全是陰狠的神色,瞧見雲千凡時,立馬收了神色低下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陰狠。


    雲千凡眉頭已經深深皺起,他並不知道她忽然會彈奏這首曲子,更是穿著一身白色,讓他都有種錯覺是迴到了神界。


    看見落落焦急的神色,也蹲下給白小彩把脈,隻是察覺到白小彩的脈搏跳的不正常,其餘的都還是正常的。


    “怎麽迴事?”落落急切問道。


    “姐姐怎麽了?怎麽忽然就這麽痛苦了?是不是中毒了?”金繭神色也很是焦急,猜測問道。


    雲千凡搖頭說道:“沒事,可能是她忽然想起了什麽。”


    落落頓時疑惑的抬頭看向雲千凡,“想起什麽?她失過憶?”


    “我沒事了……”白小彩不等雲千凡說話,就抓住落落的手說道。吐出兩口心裏壓抑的氣,抬頭看著落落說道:“沒事,剛剛或許是吃了太多的蜜橘,一時間肚子疼罷了!”


    肚子疼會捂住胸口?落落咬咬牙不再多問,而是看向雲千凡,見雲千凡神色複雜的看向席間的白衣女子,也折過眼睛看向白衣女子。


    上座的皇上也好似被嚇著了,走到下首落落席桌前,神色擔憂的問道:“姑娘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又看向下首的大臣,顯蒼老的聲音喊道:“藥禦醫快快上來把脈,可不要出了什麽事!”


    藥生也在白小彩剛剛難受的一瞬間站了起來,此時聽見皇上一說也連忙走上來,路過許婉兒時,對著許婉兒安心一笑。


    待到了皇上身邊恭敬的答道:“臣這就給天王妃把脈。”


    皇上聽見藥生的稱唿並沒有多在意,而是蹙眉看向白小彩,見她恢複了神色,沒有剛剛的痛苦,才稍稍唿出一口氣。


    藥生將手伸向白小彩,白小彩卻看向落落有點不想將手拿出來,落落也不管白小彩是否願意,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搭在白小彩的手腕上遞給藥生。


    藥生也迅速的給白小彩診脈,發現白小彩除了脈搏跳的快以外,並沒有什麽不妥,好似被什麽刺激了一下,不似被嚇,倒像是忽然心中被什麽事情觸動到了,心緒受到了比較大的波動而已。


    而他把完脈,也如實說了。“迴皇上,天王妃正如雲侍衛所說,應該是想起了觸及心神的事情,心緒波動比較大而已,其餘的並無礙。”


    “這就好這就好,或許是剛剛朕的十三女兒彈奏琴聲實在動聽,連朕都覺得是天籟之音了,她想起了什麽也說不定。天王也放心吧!既然藥禦醫都說了無事,那自然是無事了。”皇上好似瞬間鬆出一口氣,不止讓落落安心,好似說完話也讓他安心了。


    落落不言,隻是看著白小彩,神色認真,仿佛想在白小彩眼中找到什麽。


    白小彩微微推開落落坐起,說道:“我就說了我無事吧!不要擔心我了。”


    落落垂下的手忽然攥緊,十三公主!惜鴦公主!到底與柳上君是何關係?為什麽會讓彩彩有這樣的心緒波動?


    雲千凡見皇上說完後公子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收迴看向白衣女子的眸光,看向皇上恭敬道:“謝皇上讓藥禦醫把脈,王爺或許太在意王妃了,才會失態,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看了一眼雲千凡,便往上座上走去,說道:“無妨,隻要天王妃平安便好!”


    皇上話一出,不止雲千凡露出詫異的神色,就連席間站著的白衣女子惜鴦公主眼中也是一片不可置信。


    皇上這算是承認那姑娘的身份了?就憑著天王對她的藐視,他就承認了?頓時惜鴦公主眼中更是一片陰霾陰狠,讓忽然看過來的雲千凡也恰好看見。


    雲千凡神色一驚,立即到:“屬下替天王和天王妃謝過皇上的恩賜!”


    皇上已經坐下,麵無表情的擺擺手,又看向皇後悄悄的點了點頭。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時候,皇後對著大國師點了點頭,大國師立即神色一懍,看向落落這邊。


    而惜鴦公主聽見雲千凡這樣一說,麵紗下的容貌已經扭曲,神色更加狠捩的看著雲千凡。原來雲千凡不知道何時已經向著天王身邊坐著的那個賤人了,哼!不要太得意,一會才有她好受的!


    惜鴦公主隻彈奏了一半,但因為白小彩發生的事故無形阻住了,隻能默默走向公主席間坐下。一些公主極為幸災樂禍,惜鴦公主隻是對著她們笑笑,並沒有斥責,一邊的小姐們看見,頓時覺得惜鴦公主性子真如傳聞般好,不是假的,好印象也重了幾分。


    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惜鴦公主麵紗下的臉早已扭曲的不像樣,隻有一雙秋波眼睛,閃著溫和笑意,讓所人都誤解。


    大國師沒等下一個節目上場就走上席中間,對著皇上恭敬的說道:“臣夜觀天象,發現北邊紫微星夾著火氣,而一邊的火星更是火氣衝天,想必是帝王身邊已經有了妖孽。再結合民間傳言,以及前日鄂山奇觀,隻怕與天王脫不了關係,還請皇上下旨讓臣徹查此事。”


    皇上聽大國師說完後,驚駭的看向天王,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二皇子與四皇子也同一時間猛地立起,也好似剛知道這樣的消息,不敢相信的看向天王。


    蘭軒太子也驚詫的看向天王。


    就連安王也是扭頭震驚的看向天王。


    大國師說話從來都是有根有據,如今星係現異象,以及前日的奇觀,當真是讓人不信都難。


    落落隻是低著頭,眸光更是低垂,仿佛根本沒有看見那些人投過來的驚詫。


    而此時更多的人卻是看向白小彩與金繭,兩位都不是平凡姿色,雖沒有蠱惑人的妖媚,但卻是如出水芙蓉,就越讓他們心裏害怕她們就是大國師口中所說的妖孽。


    “姐姐……”金繭有些膽怯的碰了碰白小彩的胳膊,連她都覺得前麵站著的大國師不是平常人那麽好對付,大國師身上有掩不住的明烈氣息,讓金繭也有短暫的窒息,但是一瞬後,再沒有那種感覺。


    白小彩皺眉掃了一眼沁台上的所有人,最後眸光落在大國師身上,看樣子他是早就盯上了她。“大國師這是在懷疑我們姐妹倆?”


    白小彩拉著金繭站起,一點也不畏懼的與大國師對視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息連一邊的安王也是一怔,竟不想一介弱女子,有這樣臨危不懼有膽識的氣魄。但是心裏也隨之大駭,一般弱女子又怎麽會有這樣的氣魄?難道大國師說的是真的?


    “大國師,這關係鳳嵐國的朝綱,朕現在就命令你徹查此事,若是真的有妖孽在此地,大國師隻管除去,朕定會好好賞賜與你!”皇上好似這才反應過來,被皇後攙著的胳膊因為情緒激動一直顫抖著,眼睛也是堅定的看向大國師。


    “天王妃隻怕有嫌疑,畢竟是天王從北疆帶迴來的,而星係異象又來自北方。若說天王被妖孽迷惑也不無可能,所以天王妃還是好好讓大國師查查吧!”二皇子好似很是無奈惋惜的說道。


    “臣領命,定不會讓妖孽逍遙法外。”大國師看了一眼二皇子,便對著皇上扣手領命,又轉頭看向白小彩說道:“二皇子說的極對,前日鄂山紅光乍現,我已派了弟子前去查探,隻是上山的路被無形阻斷了,看樣子像是妖孽設下的結界。而當晚王妃更是遲遲未歸,再歸時,又挑起了雲侍衛與天王的打鬥。外界傳言天王妃與雲侍衛苟且,才致使天王發怒。但另我奇怪的便是既然天王妃如此不守婦道,為何天王還百般寵溺,更是在席間也是毫無遮掩?若不是妖孽作怪,隻怕很難說的通!”


    “哼!狗屁邏輯,姐姐隻是出去玩了玩,也要給你說嗎?王爺愛姐姐當然會寵著姐姐。而雲千凡是打了王爺,王爺才會對雲千凡出手。雲千凡那是活該,也不知道是哪個真會造謠,姐姐還能看的上雲千凡?我都看不上,別說姐姐了!”金繭極為理直氣壯,很是不服的說道。


    “那前日聽聞金姑娘帶著天王妃直奔京郊樹林,隨後天王妃便沒了蹤影,這又是怎麽一迴事?”二皇子問道。


    金繭瞪了一眼二皇子,說道:“我發現好玩的帶著姐姐去玩不行嗎?”頓了頓恍然大悟道:“不會是你這個醜八怪造謠的吧?”


    二皇子頓時怒目瞪向金繭,眼中狠厲一閃而過,對著國師說道:“看來國師算的不錯,這兩位姑娘的確有嫌疑,還請大國師趕快查明,也好讓父皇安心。”


    大國師點點頭,對著下首不知道何時立著的兩個童子揮了一下手,兩個童子立刻領命走上席中間,手上都端著托盤。


    一個托盤裏麵是一把精致的黑色匕首,通體上下無不顯露詭異之色。一個托盤裏放著一個金匣子,匣子緊閉,匣子外麵四角卻是鑲滿了黑寶石,像是要鎮住匣子裏麵的東西。


    “這是血匕首,以妖人的精血煉製九九八十一天才煉製成這樣純黑的匕首,削鐵如泥,更是能輕易劃破妖孽的肌膚。這個金匣子裏麵裝著鎮妖珠,珠子裏麵關押了上千隻小妖。若是將血滴入珠子,如果是妖孽,珠子必定黑氣環繞。若是常人,珠子並未異象。”大國師對著沁台所有人解釋道。


    二皇子看了看金匣子,神色逐漸變得幽黑詭異,轉而又看向剛剛與他話語相衝的金繭,收起眼中的神色說道:“若是想要證明自己,就劃破手指,將血滴入鎮妖珠上。”


    落落這才抬眼看了一眼那金匣子,緩緩站起,冷聲道:“本王的王妃啟是任人懷疑的?本王不同意!”


    聲音冰冷徹骨,仿佛將北疆所有的寒氣帶到了沁台,沁台上的人無不一顫,這才察覺到天王臉色染上了黑氣,極為陰沉,眼睛掃過的地方無不靜若寒蟬。


    沁台頓時寂靜了,連風吹過的嘩嘩聲音都極為明顯。


    二皇子一驚,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看向大國師。


    大國師也有點語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天王的身份在這沁台還不是他敢招惹的,但是他的確也查探到妖孽就在天王身邊。天王極寵溺王妃,定是不會任人傷害天王妃,哪怕是割破一個小手指。


    心下想了想,立即看向天王妃旁邊站著的另一位姑娘,說道:“天王妃身子金貴,的確不該懷疑試血。但是金姑娘同天王妃都來自北疆,又是妹妹,也能代受過。”


    金繭一聽,嚇得立即退後一步,臉色煞白,看向白小彩祈求道:“姐姐,我不要,我怕疼!”眼中還能看到點點淚光。


    白小彩抓住金繭的手,正要說不會,落落卻在心裏念道:“讓金繭去試血!”堅定的話語頓時讓白小彩不可置信的看向落落。


    落落隻是看著白小彩點點頭。


    “姐姐……我不要……”金繭看著遲疑的白小彩,滿眼都是祈求。


    “大國師,雖然你貴為鳳嵐國的護國師,但是這次你若是判斷錯了,依然是活罪難逃,你可想清楚了?”雲千凡站出說道。


    大國師自然知道雲千凡在天王府的地位,沒有忽略他的提醒,但還是極為堅定的說道:“這幾十年來我護國收妖,從沒有放過一隻小妖,若是金姑娘與天王妃真的是妖孽,我隻能得罪天王了。但若不是,我任憑天王妃處置!”


    “好,既然大國師這樣說,那金姑娘也願意一試!”雲千凡好似有點惱怒的說道。


    “什麽?小凡子……你個大壞蛋,我不要試!姐姐……我不要試,你救救我。”金繭驚恐的退後,卻被雲千凡拉住。


    白小彩也立馬拉住金繭,焦急的看向落落,但落落卻不看向她,仿佛金繭試血已經是注定的事,他也是鐵了心的,根本不會幫忙。


    “你什麽意思?你明知道金繭的身份,你怎麽會……”白小彩緊緊盯著落落心念,眼中也染上了複雜的神色。想著若是因為介意她剛剛念出口的名字,那大可不必,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名字到底是何人的。若是因此讓金繭去試血,她可能會因此殺了這個大國師,撅了這沁台,她就不信自己的功力不能保住金繭!


    落落好似知道白小彩的想法,在聽見心裏那聲急迫的聲音時,立馬阻了白小彩的心念,也心念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隻是會有一個小小的傷口而已!”


    “你不知道她怕疼嗎?一個小小的傷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對她來說卻是疼痛萬分。讓我去試血,若是那珠子真的那麽靈驗,裏麵鎮壓了我妖界千人,我定要將他們全數放出。”白小彩堅定的對落落心念完後便甩開了落落的手,對著金繭說道:“放心,我來就是。”


    白小彩繞開前麵的席桌,將金繭推後,看向雲千凡驚訝的神色,置之不理,動作很是快速的就要拿起托盤裏的黑色匕首,卻被雲千凡更快的動作擋住。


    “王妃大可不必親自試血,若是王妃再這樣袒護自己的妹妹,隻怕這沁台的人該多心了。”雲千凡站在白小彩麵前說道。


    “讓開,我來就是,小繭她怕疼你不知道嗎?”白小彩已經開始惱怒了,身上頓時一股冷氣升起,與剛剛落落黑臉時的冷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場的所有看向這邊的人,無不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向白小彩,那一身紅衣在夜間顯暗沉卻很是耀眼,頓時將所有的驚華目光全部收到了她的身上。夜風越見冰涼,但極不上天王妃帶來的冷風,讓他們心神都跟著顫抖。


    大國師一驚後便更是確定心裏的想法,這天王妃定是妖孽,不然絕不會有這樣的氣魄。現在看來更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妖孽,他自己倒是有點棘手了。


    落落看了一眼雲千凡驚訝焦急的神色,也繞過席桌抓住白小彩的手,緊緊捏住,說道:“既然如此,讓金繭試一試便是!”


    白小彩使勁的想要掙脫,落落卻越發緊捏,一點也不給白小彩甩開手的機會。


    白小彩更是焦躁的看向落落,咬牙冷聲道:“天王,他們懷疑的是我,不用她代我受過!”


    落落眉頭皺的更深了,看了一眼白小彩,聲音也冷了幾分。“讓金繭試血。”


    雲千凡再不遲疑,上前幾步迅速拽住金繭的手,拖到大國師麵前。


    金繭本想掙脫,即使凡力掙脫不了,現在她就使用妖術掙脫以免承受疼痛。可是,一隻手剛一撚起,竟發現自己一點妖力也沒有了。連被雲千凡拽著的手也一點都無法使出妖術掙脫開。


    頓時金繭驚恐的看向白小彩,眼中淚水嘩嘩的冒,“怎麽會?怎麽會?姐姐我不要……啊……”


    雲千凡以最快的速度將黑色匕首拔出,劃向金繭的食指,動作很快,來不及白小彩阻止。


    此時大國師也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匣子,頓時匣子裏麵傳來咕嚕嚕的怪叫聲,叫的在場的人們無不身子戰栗,仿佛置身地獄聽見那些淒厲的叫喚,有的膽小的小姐,竟嚇暈了過去,一旁的奴婢立馬將其攙扶出了沁台。


    雲千凡也迅速的將金繭手指流出的鮮紅血液滴在珠子上。


    白小彩聽見那淒厲的叫聲頓時眼中火光若影若現,就連身上的紅色衣服也不似剛剛進入沁台時的顏色,竟從裙底下冒出不易察覺的紅色霧氣。


    落落首先察覺,竟不想這大國師這般殘忍,想來那上千隻妖人定是受盡了酷刑,也難怪白小彩會這麽生氣。連忙將白小彩拉入懷中,護住頭,捂住她的耳朵。心念道:“放心,我一定會拿到那顆珠子給你。”


    白小彩眼中的紅光這才一點點褪去,但是那淒厲的聲音卻穿過落落的手掌刺進耳朵裏,刺的白小彩頭仁都開始隱隱作痛了。眼中雖然不複剛剛的火光,但也是兇煞萬分。小手也一點點攥緊,指甲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掌心也沒察覺,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大國師,一定會殺了他!


    金繭也聽見了那聲音,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顆黑色的珠子,那裏麵全是妖人。現如今滴完血,珠子也沒有異象,卻傳來一陣陣那淒慘的叫聲,讓她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口以及疼痛。


    雲千凡看了金繭一眼,見她眼中掛著淚珠,紅紅的眼睛,雖然沒有再哭,卻是震驚的看著匣子裏的黑色珠子。


    拉著的手也沒有鬆開,暗下在傷口上撒上了藥粉。


    金繭隻覺得手上一陣涼涼的感覺,再沒有疼痛。這才清醒,看向雲千凡狠聲道:“雲千凡,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金繭說完便使勁甩開雲千凡禁錮的手,跑下沁台,一手握住自己受傷的手,眼中也開始眼淚花花,一顆顆忍不住的滾出,明明不痛,卻比疼痛留的眼淚還要多。


    雲千凡隻是看著金繭跑出沁台的身影,心裏莫名一疼,眼中也隨之出現了愧疚,但是轉瞬又消失了。


    “怎麽可能?她明明就是妖孽,為什麽沒有變化?不可能!”大國師看著一點也沒有異樣的珠子,雙眼暴虐的突出,看著那滴嫣紅的血液在黑色珠子上,卻比平常的血還要冷靜的待著,眼中全是震驚的神色。


    大國師明顯不相信金繭是凡人,徒手劃出一道符咒打入黑色的珠子,頓時珠子裏的淒慘聲音更響亮。


    白小彩頓時全身一顫,落落也當機立斷揮出手,打翻了小童手中的托盤,冷聲道:“大膽國師,竟然懷疑本王的王妃,還故弄玄虛弄出這樣的詭異珠子,在本王看來妖孽是你,而並非本王的王妃。”


    珠子也跟著落落打翻托盤滾在了地上,黑色帶著淒厲叫聲的珠子滾到了雲千凡的腳邊,雲千凡不等大國師立即拾起,舉起珠子給在場的所有人觀看,怒道:“這就是說能驗證妖孽的珠子,這裏麵能發出這樣詭異淒慘的叫聲,定是大國師的功勞了。既然大國師說了血液能檢驗身份,那我也要看看大國師是不是那妖孽!”


    雲千凡說完完全不顧大國師反抗,直接拿起黑色匕首劃撥了大國師的胳膊,將刀上的血滴在珠子上。


    頓時珠子上黑氣開始環繞,連雲千凡的一隻手都繞上了黑氣,直至整條胳膊。


    “啊……雲侍衛,你快扔了珠子!”一個坐的比較近看的真切的皇上妃子喊道。


    “天啦,黑氣真的出來了,原來大國師才是妖孽!”另一個妃子說道。


    “妖孽竟然在皇宮待了幾十年,聽聞妖孽都是吸收精氣的暴虐之物,那麽那些無緣無故死去的奴婢太監們就是大國師所謂?”一個公主有點膽怯小聲的說道。


    “大國師,你竟然才是藏在朕身邊的妖孽,朕……咳咳咳……”皇上好似被氣得不輕,一陣狂咳。


    皇後也沒有想到此時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頓時慌了手腳,神色也很是不安,但還是極力保持鎮定的待在皇上身邊,為他舒展脊背順氣。


    沁台頓時竊竊私語,很多小姐都被自己奴婢攙扶著震驚的站起,神色也極為慌張,很是不知所措。


    雲千凡掃了兩眼,手上的珠子黑氣也逐漸消散,再次變迴了一顆黑色的普通珠子,裏麵的淒厲聲音也逐漸歸於平靜。


    “這是鎮壓上千隻妖人的珠子?簡直是笑話!可笑之極!”雲千凡看向大國師,鄙夷的神色盡顯,頓了頓將珠子收迴握與掌中,繼續說道:“我看就是一顆大國師使了妖術的普通珠子罷了,你在這裏裝神弄鬼,能騙過皇上的眼睛,也能騙過在坐所有人的眼睛,卻騙不過我的眼睛。既然這顆珠子能檢驗妖孽的身份,又有人懷疑天王妃是妖孽,現如今都已見過那金姑娘試血並無反應,而你的血卻能讓珠子產生黑氣。天王妃自然不會再有問題,所以我便將此珠交給天王妃處置,大國師也任由天王妃處置。”


    “給我!”白小彩也伸手要過。


    “不行,那裏麵是上千隻妖孽,若是被天王妃放出,必定生靈塗炭啊!”大國師極力阻止,話語中全是急切。伸手就要搶過,卻沒有白小彩的手快。


    珠子落在了白小彩的手裏,白小彩神色一懍,伸腳狠狠踹向大國師,怒道:“大國師你還要妖言惑眾嗎?既然此珠裏麵有上千隻妖孽,大國師應當好好保存著,為何要輕易拿出?再者,放出這珠子裏的妖孽,世間既然生靈塗炭,我又有何理由要讓自己陷入險境?這珠子就不能被你這妖孽保管著,我會交給悟虛方丈,讓他處置!”


    皇上也在聽見白小彩說悟虛方丈時眼睛一亮,立馬指著珠子說道:“對,將那顆詭異的珠子以及大國師都交給悟虛方丈,悟虛方丈乃我國得道高僧,早修煉出法眼,一眼就能看出大國師的罪孽。來人,立即將大國師以及那顆珠子送往靈山寺!”


    “慢!”


    皇上揮手下令,卻被落落阻斷。


    “悟虛方丈如今正在臣的府上,此事因臣而起,臣定會給皇上一個交代。”落落對著皇上說完後,又轉過身對著後麵候著的冷少命令道:“將大國師扣下,此珠送往府上。”


    冷少領命走出,白小彩看著落落,手中緊了緊,捏的珠子格機格機響,微怒道:“我無辜受冤,我妹妹更是無辜受痛,就因為此珠,我斷不會交出!”


    落落蹙眉看著白小彩,見白小彩神色堅定,無奈的一歎。


    “不行啊!這顆珠子絕對不能落在妖女的手裏!”大國師忽的衝破一邊扣著他的侍衛,徒手變出一把赤黑色彎刀,砍向白小彩。


    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耗費了一輩子抓到的妖人全數落在這個妖女手裏。他費勁千辛萬苦才爬上一國的大國師,小輩見到他必當送上小妖作為見麵禮,就連悟虛方丈見到他也不敢貿然出手。隻要再集齊十六隻妖人,便能促成一千一百一十一的全妖珠,練取長生妖丹,便能在凡間長生不老。而現在卻被這個妖女奪去,他定要將她也收入全妖珠。


    白小彩見大國師拿著赤黑色彎刀砍向他,站著一動也不動,眼睛微眯,長長的睫毛下是一片狠色,手上也突現一道紅線。


    落落離白小彩一步距離,看見大國師的舉動,立馬一步跨出,一手快速握住白小彩的小手,一手攬著她快速躲開看似致命的一刀。


    黑色彎刀也以大國師最大的力道落下,刀身散發著黑氣逐漸彌漫席間,刀落下之時,前方的席桌瞬間被掀翻,連帶著瓜果酒杯都乒呤乓啷滾了一地。


    “啊……啊……”


    “救命啊……”


    “啊……”


    妃子宮女頓時亂作一團。


    靠近下層的小姐們,有的也站起想要逃出沁台,卻被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侍衛擋住了去路,拔劍相對不讓她們走出沁台。


    下層的大臣膽小的也抱做了團,身邊也不知道何時出現了眾多的侍衛,拔劍對著他們,他們頓時不敢再發出聲音。


    雲千凡也在落落抱著白小彩躲開的瞬間,迅速的拿起黑色匕首脫手而出,紮進大國師還沒有伸直的脊背。


    “你……”大國師舉著彎刀,僵硬的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千凡,最終彎刀脫手落地,暈厥了過去。


    雲千凡示意一邊站著的幾個手下將大國師拖了下去,他並沒有殺他,看樣子小狐狸對大國師可是積怨很深,就讓她自己處理吧!


    皇上也是驚恐的看著這突然爆發的一幕,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黑氣熏了腦袋,在大國師暈厥後大口吐出鮮血。皇後站在一邊驚恐的看著,不知所措,伸手扶住皇上也不對,不伸手也不對,臉色猙獰糾結萬分。


    上層也忽然出現眾多帶刀侍衛攔了要將大國師帶下去的去路。


    雲千凡注意到後,低低罵了一句‘該死’,神色焦急的掃了一眼沁台,對著已經神色暗沉萬分的落落留下一句話,便使出最快速的輕功躍出了沁台,後麵也追出一路侍衛。


    “我去找金繭!”


    落落耳邊隻傳來這樣一句雲千凡的話,再看去已經不見了雲千凡的身影。


    “將雲侍衛給本皇子活捉迴來!若他反抗,就地解決!”


    一句話落,瞬間眾多的侍衛追向雲千凡,雲千凡一路往沁台外躍去,根本不顧後麵追出的侍衛,他現在一心想的便是找到金繭。


    白小彩跟著聲音看去,竟然是四皇子,還對著她看過來的眸光很是猥瑣的笑了笑。


    “是四皇子。”白小彩對著落落低低的說了一聲。


    “我知道,還有二皇子。”落落也是低低的說道。


    白小彩看向二皇子,見他也是對著她笑了笑,那笑容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父皇,你沒有想到吧!這天下你也擁有的太久了,還是讓兒臣替你分擔分擔吧!”四皇子走向上首對皇上放肆的笑道。


    皇上喘著粗氣,看了一眼離她一步遠卻不敢上前攙扶的皇後,又吐出一口鮮血,狠狠道:“原來是你們!”


    “不不不,父皇還是猜錯了,母後隻是盡了作為生母的責任,她可也是為了父皇好,看父皇日夜操勞,實在是擔憂萬分,所以就想讓父王早早歇息下,讓兒臣代替父王管理這大千江山。哈哈哈……”四皇子走向上座,看了一眼嘴裏淌血的皇上,一點也沒有晦色,拿起一個皇上吃了一半的蜜橘,又繼續笑道:“父皇吃的可還香?這蜜橘我可不敢吃。還是十三妹有心啊,知道父皇疼愛她,對她送來的食物從不檢查,便送了父皇這盤蜜橘,嘖嘖嘖,兒臣倒是蠻想吃的,隻是這……”四皇子扔了手中的蜜橘,瞥了一眼早已站起一派冷靜的惜鴦公主,喚道:“十三妹妹,我可是說到做到,你想要的拿去就是了!”


    “你們……惜鴦……你們混賬……咳咳咳……”皇上半臥在地上,抻著腹部,悔恨不已。他為什麽會那麽疼愛惜鴦?還有皇後,都是毒蠍心腸!


    “四皇子,你這是大逆不道,篡權奪位,我們臣子都是不會服的……啊……”一個忠臣大膽發話,但話還沒有說完,人頭就落地了。


    “爹……爹……”上層一個小姐頓時哭倒。


    看來那發話的忠臣是她的爹,隻哭了幾聲便暈了過去。


    “哼!誰若是再像這位不識眼翹的大臣一樣,就不要怪本皇子心狠!”四皇子站在上座,話語一片陰狠。


    下層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啊……”半響寂靜後的席間又再度傳來一聲疼痛壓抑的叫聲。


    “婉兒?”安王幾步跨到許婉兒身邊,看著她痛苦的神色,以及裙下漫出的鮮血,頓時一驚,驚恐喊道:“快,接生婆,婉兒要生了。”


    藥生不顧脖子上架著的劍,幾步跑向許婉兒,神色焦急萬分,抱起婉兒也很是慌張的喊道:“婉兒,放心,不要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藥生抱著許婉兒就要往沁台外衝去,卻被持劍的侍衛攔下。


    “安王!你若是想要一個活的孫子,就將兵權交出來吧!”二皇子站起看著安王說道。


    許承安一頓,咬牙切齒的的看向二皇子,隻差一掌劈下去。


    “父王,不要……不要給他們……”許婉兒忍著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絞痛,虛弱的說道。


    許承安看向許婉兒裙下一片腥紅色,此時被藥生抱著,裙擺也被流下的鮮血染成了腥紅色。頓時渾身輕顫,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若是出了事,他該怎麽活?又該怎麽給盈兒交代?


    心下也是狠了鬆,鬆了狠。兵權一旦交出,鳳嵐國一半的兵力都要歸於二皇子了,若是不交出,婉兒又該怎麽辦?


    “父王,婉兒早產,若是再耗下去,婉兒會痛死的。”藥生祈求的看向許承安,話語一片焦急,婉兒是他一生的摯愛,他即使自己死掉也不會讓婉兒出事。


    許承安渾身更是一顫,緊了緊手。下定決心般狠絕的掏出懷中的兵符扔給二皇子,狠聲道:“讓接生婆替婉兒接生。”


    “兩位哥哥,還是讓妹妹下去幫著婉兒姐姐吧!”惜鴦公主柔聲說道,話語沒有一絲席間變故導致的波動,更甚至話語中還能依稀聽見擔憂,仿佛她也是為了婉兒著想。


    婉兒虛弱的看了一眼惜鴦公主,又看向站在落落身邊的白小彩,神色複雜。她現在很怕,更是痛的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心裏渴求。她不知道為何現在寧願相信天王妃,也不願相信惜鴦公主,那麵紗下的麵孔她不知為何另她心慌。


    “我去,婉兒定會沒事的。”白小彩也看見了許婉兒難受的樣子,以及望向她渴求的眼神。便神色冰冷的看向四皇子,見四皇子一愣不作迴答,又看向許承安說道:“安王,讓我陪著婉兒,婉兒與腹中的孩子都會沒事。”手上也不自覺的緊了緊,心裏也對著落落念道:“我要去幫婉兒,她現在很危險。”


    落落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除了剛剛白小彩被大國師砍時一瞬間的驚慌,此時臉上冷冷的,眸光低垂,無人知道落落看的是誰。


    忽的,落落抬眸看向惜鴦公主說道:“讓本王的王妃也跟著去吧!這裏太過混亂,本王擔心嚇壞了本王的王妃。”


    惜鴦公主一怔,神色有了波動,折射出的全是狠毒,但轉瞬即逝,除了落落還沒人發現,正要拒絕,四皇子卻忽然帶著怒氣吩咐道:“女眷全部都移至儲秀宮,沒有本皇子的命令不準放出來一人。”


    話落,持劍的侍衛都將女眷引向禦花園假山後的儲秀宮。


    藥生抱著許婉兒以最快的速度往儲秀宮跑去,一點也不敢疏忽。


    而白小彩看了落落一眼,示意他不要擔心,而她也不會擔心他。便跟著侍衛往儲秀宮走去。


    白小彩剛走沒幾步,心裏也忽然響起落落的聲音,“小心惜鴦公主。”白小彩腳步一頓,看向前麵的惜鴦公主,神色一冷,便快步超過她追上藥生。


    一出沁台才發現禦花園早被侍衛包圍了,一路上的侍衛是一個接著一個,密密麻麻。加上沁台裏麵的侍衛,少說也有上千人。進了儲秀宮,才發現儲秀宮裏麵也處處都是侍衛,儲秀宮外更是被大批的侍衛包圍了。


    白小彩一路細細觀察,腳步也沒有一絲的懈怠,緊跟在藥生幾步遠後。


    藥生抱著許婉兒一路衝進儲秀宮,踢開房門,快步往床榻走去,輕輕將許婉兒放在床榻上。


    白小彩也跟著往床榻走去,藥生看向緊跟著走進來的白小彩,神色祈求的說道:“婉兒要生了,你能幫我將外麵的小姐擋住嗎?”聲音還帶著顫音。


    白小彩看見藥生額頭急出來的汗珠,心裏也忐忑不已。現在情況危急,婉兒早產肯定是極為疼痛,而她又沒有幫別人接生的經驗。即使大國師被雲千凡收拾了,但是她也不能冒用法術,但是幫著婉兒減少疼痛卻是能行的,隻是現在她若是出去幫著看門,那婉兒的疼痛又有誰來幫著減少?


    “求你了!”藥生見白小彩遲疑,便要跪下求她幫忙。


    白小彩一愣,沒想到藥生用情如此之深,心下也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連忙擋住藥生要跪下的身子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婉兒有事,我可以幫她減少疼痛,你快去尋接生婆。”


    “不行!婉兒現在不能沒有我,你……”


    “生,你出去吧……”藥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床榻上忽然冒出虛弱的聲音打斷。藥生一驚,看向床榻。見許婉兒皺著眉頭,臉上全是汗水,便握住許婉兒的小手神色緊張的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出事……”


    “我相信她,你出去吧!”許婉兒繼續打斷藥生的話。


    “你快出去尋接生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婉兒的,她絕對不會有事。”白小彩堅定的說道。


    藥生看向白小彩堅定的神色,又看向許婉兒痛苦的小臉,話語哽咽,“婉兒,你一定要忍住,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你等著我,我馬上就迴來。”


    藥生放下許婉兒的小手,神色堅定的看了許婉兒一眼,便迅速轉身往房外奔去。


    白小彩見藥生出去了,立馬關上門,走向許婉兒,道了一聲謝;“謝謝你相信我。”


    說完便不再猶豫,伸手撫上許婉兒高挺的肚子,瞬間白皙的手掌下紅光顯露。許婉兒仰著頭痛苦的咬牙,忽然眼前一道紅光掠過,顧不上忽然減少的疼痛,扭頭震驚的看向白小彩。


    “既然相信我,就一直相信下去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白小彩神色冷絕堅定,水色墨瞳中隱約可見跳躍的紅色火光,話語聽不出情緒。


    “你……你就是小狐狸!你是天王懷中的小狐狸?你就是小狐狸對不對?”許婉兒仿佛很激動,用胳膊肘將自己半個身子微微撐起,離得白小彩更近。眼中一片急切,仿佛要證明自己說的話。


    白小彩看向許婉兒,半響點點頭,神色也軟了下來,帶著笑意說道:“還是瞞不過婉兒的眼睛啊!”


    許婉兒更是吸了一口涼氣,心下大駭,原來她真的是那隻小狐狸。但大駭過後便緊跟著是一份喜悅,本以為可愛的小狐狸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變成了人,還這麽美麗,心中此時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胸口也跟著起伏不定。


    白小彩見許婉兒大口喘著氣,胸上的起伏也逐漸變大,立馬收了笑意,擔憂的問道:“還是很疼嗎?”話落,另一隻手也隨之搭在許婉兒的肚子上,幫她減少疼痛。


    “不是,我高興,我以為小狐狸死了,一直不敢問天王關於小狐狸的消息,怕聽見小狐狸死去的消息。隻是沒想到小狐狸竟然變成了天王妃,現在我也明白了,也隻有你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天王,以前是我癡心妄想了,小狐狸應該沒有生我的氣吧?”許婉兒緩緩躺下,看著白小彩說道。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我早把你當做朋友了,以前所有小姐當中你是最喜歡與我玩的,我沒有告訴你,還擔心你生我的氣呢!”


    “那就好,隻要你不生我的氣就好。我知道你不告訴我肯定有原因,現在皇宮內亂,幸好大國師已經被處決了,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隻是父王和天王都被四皇子要挾了,我動了胎氣恐怕要早產,而你也被關在了這裏,我擔心外麵父王交出兵權後,會威脅到天王,天王手上也有一萬將士,現在最危險的就是天王,你想辦法還是出去吧,我不會再告訴其他人關於你是小狐狸的事,你一定不要讓小人奸計得逞。”許婉兒擔憂的說道。


    白小彩蹙起了眉頭,說道:“你怎麽就不擔心你自己?你腹中還有孩子,若是我離去,隻怕你能生下孩子,有心人也不會讓你的孩子存活。雖然這裏有藥生,但是他無兵無權的,根本奈何不了那些人,我是斷不會讓你有事的。”


    “那沁台的天王怎麽辦?你不是很愛他嗎?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許婉兒激動的說道,好似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激烈,又歉意的說道:“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擔心我的父王,現在父王與天王在一起,恐怕四皇子現在已經讓天王交出兵權了,天王那麽愛你,定會為了你的安危交出去的,一旦交出去,四皇子就等於是半個皇上了。”


    白小彩眉頭蹙的更深了,想了想還是覺得將實情告訴婉兒讓她安心生孩子比較好!最後仿佛下定決心般將頭低下,湊到許婉兒耳邊低聲說道:“你父王交出的兵符是假的,而天王也有一個假的兵符。我有妖術,安危定不是問題,天王是不會擔心我的安危的。還有,除了這裏的儲秀宮和禦花園沁台,宮內已經全部布上了天王的人。所以你現在不要多想,唯一想的便是努力生下孩子。”


    許婉兒聽完,不可置信的看向帶著薄薄笑意的白小彩,喜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噓!”白小彩用嘴巴做了小聲狀。


    “太好了,隻要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許婉兒小聲的說道,眼中全是掩蓋不住的激動興奮,心下也下定決心一定會保護好孩子,安全生下。


    此時外麵一陣嘈雜聲音,緊接著一陣柔聲也跟著傳了進來。


    “婉兒姐姐,你可好一點了,藥禦醫還沒有尋來接生婆,要妹妹進來幫幫你嗎?”


    許婉兒緊張的看向白小彩,“是惜鴦公主,怎麽辦?”


    惜鴦公主見沒有迴聲,又柔聲說道:“妹妹讓妹妹的奴婢給姐姐打來了清水,姐姐定是難受,妹妹就先進來了。”


    白小彩在聽見一聲開門的吱呀聲時,立馬翻身上床,將旁邊擺好的被褥扯過蓋在許婉兒的身上,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許婉兒的肚子。


    低聲在許婉兒耳邊說道:“做疼痛狀。”


    許婉兒也立馬閉上眼,小臉扭成一塊。


    惜鴦公主走進,看見床上坐著的白小彩,而白小彩隻是低頭看著許婉兒,絕色的臉上全是擔憂。


    惜鴦公主神色再次狠了狠,仍舊一閃而過,再度恢複平常,對著後麵端著清水的奴婢揮了揮手,奴婢們立即往屋內走來,將清水逐一擺放在床邊。


    白小彩看了一眼床榻邊的清水,才抬頭看向惜鴦公主。


    此時惜鴦公主已經將麵紗拿下,麵容極為完美,一身白衣將她襯的極為冰清玉潔。一眼便覺得惜鴦公主亮麗萬分,堪稱絕色,就連眉眼間的神韻都是極為純淨的,從臉上看不出一點瑕疵。


    簡直就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惜鴦公主對著白小彩笑了笑,笑容沒有一點雜質,帶著擔憂的語氣說道:“還好有天王妃幫忙看著,不然妹妹去找奴婢,真的不放心姐姐一個人在這裏。”


    說著上前就要親自幫著許婉兒擦拭血液,拿著潔白的帕子試了試水溫,一邊弄一邊說道:“今天真是把妹妹嚇到了,四哥哥真是膽子太大了,竟然給父皇下毒,那蜜橘妹妹是完全不知情的,四哥哥竟然說是妹妹做的,妹妹真是百口莫辯啊!”惜鴦公主極為委屈的說道。


    白小彩一手在被褥下扶著許婉兒的肚子,一手搭在被褥上,見惜鴦公主就要撈起被褥,立馬奪過,冷聲道:“惜鴦公主,你的金手可幹不了這樣的事。”


    “公主,還是讓奴婢們來吧,這是奴婢們的活。”一個奴婢說道。


    “公主人好,但是也不能幹這樣晦氣的事,公主還是放下讓奴婢們來吧!”另一個奴婢說道。


    “無妨,今日本公主也是有罪的,若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公主就沒法給婉兒姐姐賠罪了。”惜鴦公主斥責兩個奴婢,但話語中一點也聽不出斥責的語氣。


    一邊站著的兩個奴婢都低下頭,很是聽話。


    白小彩依舊按住被褥,冷冷的看著惜鴦公主,惜鴦公主提被褥的手一頓,看向白小彩歎了一口氣,道:“姐姐是不相信妹妹嗎?妹妹今日真的是委屈至極,現在連姐姐都不信我了。我隻是擔心婉兒姐姐罷了,婉兒姐姐此時肯定很痛苦,臉都疼白了,若是再不幫她擦拭幹淨,減少疼痛,怕是腹中孩子不保啊!”


    “你放心,她的孩子會保住的。”白小彩冷聲道。


    “能保住那就再好不過了,若是沒保住,妹妹定要天天跪在菩薩麵前懺悔。”惜鴦公主傷心的說道。


    “公主,許小姐能不能保住孩子,那是許小姐的事,與公主無關。公主何苦要這樣虐對自己?公主心善,也不能為了別人而傷了自己啊?”


    “是啊,公主。”


    “閉嘴!”惜鴦公主對著兩個奴婢斥責道。又看向白小彩擔憂的說道:“現在婉兒姐姐已經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了,若是再不幫她減少疼痛,孩子定是不保,姐姐難道看著不理會嗎?”


    白小彩看著惜鴦公主一臉的焦急,眼中全是擔憂,心下也在懷疑落落的話,看樣子惜鴦公主倒是真的在擔心婉兒,為什麽要她小心惜鴦公主呢?


    正在糾結的時候,房門又被人打開了,藥生抓著一個中年婦女快步走了進來。


    “必須母子平安,若有一點閃失,你們全家都會因此而死!”藥生對老婦人威脅道。


    “是……”老婦人緊恐的往惜鴦公主方向挪過去。


    “婉兒,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在這裏陪著你,你一定不要有事。”藥生捧著許婉兒扭在一起的小臉喊道,話語焦急萬分。


    “男子……必須要出去……”老婦人慌恐的說道。


    “你隻管接生,我在這裏陪著婉兒。”藥生怒道。


    老婦人頓時嚇的一哆嗦,動也不敢動。


    “藥禦醫,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接生婆也不敢放開了接生,更是讓婉兒姐姐受罪。我在這裏,定不會讓婉兒姐姐有事的。”惜鴦公主焦急擔憂的說道。


    藥生好似這才看見惜鴦公主,剛剛進來隻顧著婉兒,沒有注意到惜鴦公主也在裏麵。現在看見惜鴦公主時,先是一愣,再是請求的說道:“還請惜鴦公主幫著我的婉兒,婉兒本就身子弱,現在又是早產。定不能有事,我隻有她一個妻子。”


    “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讓接生婆怎麽接生?”白小彩也說道。


    藥生看向白小彩,最終無奈點頭,又對著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的接生婆威脅道:“若是婉兒有一點閃失,我就殺了你全家!”


    接生婆更是全身一哆嗦。


    藥生說完便對著惜鴦公主拜了拜身子走了出去,他知道惜鴦公主的為人,定不會像四皇子說的那樣,況且現在情況緊急,他隻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惜鴦公主身上。


    惜鴦公主見藥生出去了,便對著白小彩安慰一笑,堅定道:“婉兒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白小彩也放下了對惜鴦公主的警惕,對著她也堅定一笑,說道:“一定會沒事的。”


    接生婆上前就要撈起被褥,白小彩立馬將手很是迅速的伸到了許婉兒的背後,幫她撐著身子,也悄聲幫她減少疼痛。


    惜鴦公主也讓開地方,讓接生婆來幫許婉兒接生。


    “小姐,拜托你大口唿氣,加把勁,就快要出來了。”接生婆唿出一口氣,看樣子沒有她想的那麽糟糕,還沒有傷及命脈,母子也定能平安。


    惜鴦公主緩緩走到一邊倒了幾杯茶水,端到許婉兒身邊,對著奴婢吩咐道:“本公主讓你們拿來的人參呢?”


    一奴婢立馬從懷中拿出一個長匣子,說道:“還好公主留心,不然奴婢定拿不出這樣好的人參。”


    接生婆一見奴婢打開匣子裏麵露出的人參,喜道:“太好了,將人參切成片給許小姐含在嘴裏,定能順利產下孩子。”


    白小彩一看見人參,也立馬點頭。書中的確有過記載,人參能幫著血氣空虛的人再度血氣,而婉兒剛剛流了太多的血,人參的確是恰到好處。


    惜鴦公主將端著的幾杯茶水放在床邊,又將人參的一角折下,才對著白小彩說道:“姐姐能不能幫妹妹一下,將婉兒姐姐的嘴打開?”


    白小彩沒有一絲猶豫的伸出一隻手,按在許婉兒的下顎,說道:“婉兒,快張嘴。”


    許婉兒也跟著將嘴巴張開,惜鴦公主立馬將一杯白水倒進許婉兒的嘴裏說道:“婉兒姐姐你先潤潤口,能吐出來就吐出來。”


    許婉兒也很是聽話的吐出了水,惜鴦公主才將一角人參放進許婉兒的嘴裏。做完這些後,惜鴦公主額間也有了一層薄汗,稍稍吐出一口氣。


    白小彩看著惜鴦公主一係列緊張關心的動作,心想定是自己想多了,惜鴦公主真的很為許婉兒著想,就連人參也敢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偷偷拿過來,定是全心想著婉兒的。


    “姐姐照顧婉兒姐姐渴不渴,妹妹看桌上有茶水,就多倒了幾杯,姐姐也喝一杯吧!”惜鴦公主用袖口擦了擦汗,又端起一杯茶水遞給白小彩。


    白小彩也覺得一直幫著許婉兒減少疼痛,好像弄的自己的口也是有點幹了,也不拒絕,一手立馬接過。


    但是仍舊有點在意茶水的問題。


    惜鴦公主看見白小彩雖然接過了,但卻是沒有立馬喝下去。頓時委屈的看著白小彩,仿佛還在怪白小彩懷疑她。她也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喝完還對著白小彩苦澀一笑。


    白小彩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明明惜鴦公主是為了她著想,她還懷疑惜鴦公主,肯定是讓惜鴦公主傷心了。對著惜鴦公主抱歉的笑了笑,也喝下了茶水,覺得味道還可以,又對著惜鴦公主笑著說道:“再給我一杯吧!”


    惜鴦公主頓時一喜,仿佛白小彩終於明白她了,立馬雙手又捧上一杯茶水遞給白小彩,柔聲說道:“謝謝你相信我。”


    白小彩一愣,也笑道:“你怎麽跟我說一樣的話?我剛剛也跟婉兒說過這句話。”接下茶水又喝了下去。


    “是嗎?那姐姐應該明白沒人相信的滋味吧?真是不好受。”惜鴦公主打趣的說道,屋內氣氛也立馬緩和了不少,接生婆也輕鬆了不少。


    “哈哈,的確。婉兒這孩子平安降生後,我要做這孩子的姨母。”白小彩也玩笑的說道。


    “那妹妹也做。”惜鴦公主也笑道。


    兩人對視一笑,又看向婉兒生孩子情形。


    惜鴦公主在低頭看向婉兒時,眼中的笑意多添了一抹詭異的笑意,隻是白小彩隻顧著看向許婉兒,卻沒有發現。


    屋內隻剩下時不時的水聲,以及接生婆的催促聲音,再者就是婉兒壓抑的喊聲。


    沒過一會,白小彩就覺得頭暈暈的,眼皮也很重,想要睡覺。懊惱的拍了拍臉,怎麽瞌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會就來了?實在是太想睡覺了。


    忽的手上忘了減少疼痛的力度,一聲痛苦的大叫聲嚇得她頓時一個激靈,看向許婉兒痛苦的神色,內疚萬分。又看向接生婆嚇白震驚的臉,甩了甩讓自己想要睡覺的念頭說道:“現在沒事了,快點接生。”


    接生婆立馬投入到接生上,喊道:“許小姐,再加把勁,孩子的頭已經露出來了。”


    許婉兒咬牙使勁。


    白小彩一直甩頭,不讓自己手上失了力度,不然婉兒會痛死的。


    但是睡意仍舊無法擺脫,最終伴著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倒床睡了過去。


    “恭喜許小姐,是一個小世子。”接生婆激動的說道。


    許婉兒也是激動不已,聽見悅耳的啼哭聲,不見藥生進來,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便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隻是還沒有抬起頭,腦袋就暈暈的,力量也用盡了,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將孩子送去二皇子那裏!”


    “是”


    許婉兒暈厥前就聽見了這麽兩句話。


    惜鴦公主看了一眼接生婆,見接生婆眼中掩不住的恐懼,對著一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侍衛命令道:“殺了吧!”


    接生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滅了口。


    惜鴦公主又看向床上倒下的白小彩,眼中陰狠盡顯,嚇得一邊的兩個奴婢都不敢靠近,向後退去。


    惜鴦公主瞥了一眼嚇傻的兩個奴婢,又吩咐侍衛道:“也殺了!”


    兩個奴婢還沒有叫出聲,也被一劍穿胸滅了口。


    惜鴦公主這才認真的看向白小彩,見她半張臉露在外麵,仍舊掩不住的是絕色美麗。她眼中露出深深的嫉妒。咬牙道:“要恨就恨你自己沒用,沒人相信的滋味不好受,你又怎麽會明白?真是紅顏禍水!既然你的名聲早已敗壞,為什麽還要纏著他?”說著一手狠狠的扯向白小彩的頭發,將頭扯過來,輕蔑的說道:“隻是有幾分姿色而已,除了長得美以外,你什麽都沒有。”一手也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白小彩的嘴裏,低頭在白小彩的耳朵低聲說道:“好期待你是如何毀了你自己的!”


    又轉頭問向侍衛:“雲侍衛可有抓住?”


    “屬下無能,他的武功實在是高強,身邊還保護著一個女子,屬下們都無法近身。”


    “廢物!”惜鴦公主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又問道:“蘭軒太子呢?在何處?”


    “已經被四皇子關入了地牢。”


    惜鴦公主又轉頭看向白小彩,神色詭異到極致,半響看見白小彩臉上忽然升起的紅暈說道:“將這位姑娘扔進關押蘭軒太子的地牢,任何人都不許放進去。”


    “是!”侍衛走上前將被褥裹向白小彩,扛在肩上往地牢躍去。


    惜鴦公主掃了一眼許婉兒,冷哼了一聲,便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將麵紗再度帶上。


    此時的儲秀宮一片鶯鶯燕燕,隻是鶯鶯燕燕都極其狼狽。半步距離一個侍衛,都持劍而站,若是有一人往外走,必當躲不過利劍。


    隻是惜鴦公主走出,掃了一眼有蹲下的,有站起的小姐,公主,以及妃子們。沒有任何情緒,往外走去。


    “姐姐,你快去求求四皇子放了我吧,我好怕。”霓虹公主眼角掛著淚,眼睛紅紅的,祈求的看著惜鴦公主。


    惜鴦公主一頓,疼惜的抹了抹霓虹公主滾下的眼淚,很是歉意的說道:“我也想要讓你出去,隻是現在四皇子的命令我也不敢違抗,就連我也是身不由己。剛剛四皇子又派人叫我出去了,此時出去我也是兇多吉少,若是帶上你,我怕害了你。”話語中還有點哽咽,眼中更是淚光閃閃。


    “嗚嗚……,姐姐,你不要有事啊,能不能不出去?”霓虹公主抱住惜鴦公主哭到。


    “唉,我也不想,四皇子派人來了,我必須出去。”惜鴦公主無奈道。


    “惜鴦公主,真的是你送來的蜜橘毒倒了皇上嗎?”一位妃子走出問道。


    頓時所有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惜鴦公主的身上。


    惜鴦公主委屈的一歎,說道:“我的為人大家應該都清楚,我那兩個貼心的婢女都被四皇子派來的侍衛滅了口,就連剛剛被藥生帶來的接生婆也滅了口。現在婉兒姐姐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怎麽會是毒害父皇的人呢?現在父皇生死未卜,我必須尋機會接近父皇,看情況能救出則救出,若是不行,恐怕這是我與各位姐姐的最後一麵了。”說著眼中也滾出了淚水。


    “唉,真是苦了惜鴦公主了,要以身犯險。我們真是無能,連這儲秀宮都不敢出去,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惜鴦公主身上了,但願惜鴦公主能平安歸來。”一個妃子說道。


    “惜鴦公主可要保護好自己,現在隻有你能在四皇子麵前說上話了,可千萬要想著說話。現在四皇子殘暴狠毒,你一定不要為了救我們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是啊,惜鴦公主出去不要太善良了,四皇子現在已經變了,不要相信他。”


    “……”一時間眾多的人都在寬慰提醒惜鴦公主。


    惜鴦公主感激的看了一眼眾人,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們。”


    說完便轉身往儲秀宮外走去,直到眾人看不見她時,才嫌惡的抹下自己的眼淚,甩了甩胳膊,好似要甩掉髒汙的東西。嘲諷的笑了笑說道:“真是一群笨女人。”


    最後頭也不迴,往禦花園外走去。


    隻是一路上越走越覺得奇怪,為什麽一個侍衛都沒有了?更甚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好似想到了什麽,正要迴頭,忽的背脊一痛,便暈厥了過去。


    “嗬,這就是惜鴦公主?‘一群笨女人’也能出自她的口?不是一向性子善良溫和嗎?怎麽還有這樣狠毒的一麵?”


    “你是知麵不知心,說不上惜鴦公主以前都是裝的呢?不然冷少為什麽吩咐不讓惜鴦公主發現我們,還要帶著活的去見他?”


    兩個侍衛將惜鴦公主立馬捆綁起來,一點也沒有憐惜之情,扛在背上往一處奔去。


    落落此時與安王站在宮門口,安王急的左右一直轉個不停,神色焦急的往宮門裏眺望著。


    落落雖然鎮定,但也是神色焦急的看向宮門裏麵。


    隻見一個黑影往這邊躍過來,安王立馬跑過去,隻見冷少懷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小嬰孩。


    “這是我在儲秀宮外劫到的,看那侍衛著急的樣子,應該是許小姐的孩子。”


    安王震驚的接過孩子,在懷中疼惜不已,又問道:“婉兒怎樣了?”


    “還不知,我的手下還在勘察。”


    此時又一個黑影躍到冷少旁邊,單膝跪下恭敬的扣手說道:“啟稟天王,安王,冷侍衛,許小姐一切平安,像是中了迷藥還在昏睡,身子已無大礙。隻是房中發現已經死了的接生婆和兩個奴婢。”


    “迷藥?”安王驚訝的問道,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吵到了孩子,立馬將聲音壓低了問道:“怎麽會有迷藥?”


    “啟稟安王,屬下在床榻邊發現了四個杯子,都已經空了,看樣子是茶杯裏有迷藥。”


    “豈有此理,竟然在婉兒的杯中下藥,本王定不會原諒那人。”安王壓低聲音狠狠說道。


    “啟稟安王,藥禦醫被關入地鬧了。”侍衛又說道。


    安王點頭,看了一眼天王,說道:“計劃還算順利,隻是婉兒現在還是不能救出,隻要無礙,就先讓她多休息一會吧。”


    落落也點頭說道:“婉兒那裏會有人保護。”又看向侍衛問道:“天王妃可有發現?”


    “啟稟天王,屋內沒有天王妃。隻在儲秀宮的後門發現一個侍衛扛著一個人快速離去,後門那裏有太多四皇子的人,屬下們都沒法近身攔截,隻知道那侍衛去了地牢。”


    落落聽完,立馬往皇宮內躍去。


    安王一驚,難道那人是天王妃?怎麽會……?不敢再多想,抱著孩子往馬車方向走去。


    而被扔進關押蘭軒太子地牢裏的白小彩,此時已經有了幾分清醒,是被身上的灼熱氣息弄醒的。


    迷糊中好像看見了落落,隨即張嘴喊道:“落落,我熱……”但是出口的話全是嬌媚,連白小彩自己都覺得怪異無比。


    “天王妃,醒醒,你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燙?”蘭軒太子看著白小彩染滿紅暈的臉頰,碰了一下額頭,發現很是燙手,也想到了什麽,連忙後退數步。


    白小彩隻覺得剛剛額間傳來了冰冷的舒適感覺,想要更多,卻忽然不見了。身上更是燥熱難耐,踢開了裹著她的被褥,迷迷糊糊中就要伸手脫掉自己的衣服。


    “天王妃,你醒醒,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不要脫。”蘭軒太子額間也急出了薄汗,手足無措的看著白小彩。


    白小彩隻聽見耳邊斷斷續續傳來一些聲音,聽不清說的什麽,隻覺得身子仿佛著火般難受。此時她隻想要透氣,沒幾下就將自己外麵穿的紅裙脫了。


    “天王妃,住手,你再脫下去,你的清譽就毀了!”蘭軒太子大聲喊道。


    白小彩不但沒聽更是將手伸進了裏衣,隻是裏衣太過緊繃,她一時間竟然脫不掉,便很使勁的開始拉扯。


    “刺啦……”紅錦布竟然被她使勁的拉扯下一縷,頓時半截白皙的胳膊袒露在外。


    “住手,快住手。”蘭軒太子焦急的看著,卻不敢上前,忽見那白皙的胳膊袒露在外,皮膚已經成了粉紅色。頓時喉結也滾了滾,想到那是天王妃,立馬甩了甩頭,又扇了自己一耳光。便想要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天王妃身上,不能讓她把清譽毀了。


    衣服還沒有脫下,外麵就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緊接著牢門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轟開。


    落落冷眼看了一眼蘭軒太子半脫的衣衫,咬咬牙,神色冰冷的讓蘭軒太子都忽覺腿軟,差點跪下。心裏也大駭,他從沒有看見過如此恐怖的天王。


    落落並未多言,連忙抱起白小彩往外麵躍去。


    一路上落落都是緊緊抱著白小彩。


    白小彩隻覺得忽然傳來一道冰涼的感覺,極為舒服,便想要的更多,迷迷糊糊的一直動,往落落胸膛蹭去。


    落落隻覺得不止白小彩身子熱,他也跟著熱的難耐,一路上不敢對白小彩鬆一點手,連看也不敢看向白小彩,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


    而白小彩還一點不覺,落落越是抱得緊,就越是蹭的厲害。感覺到一點冰冷後又開始熱了起來,很是不爽。便要換個地方再找冰冰涼涼的感覺。


    “別動!”落落黯啞的聲音喊出。


    白小彩顯然沒有聽見,一手都伸進了落落的衣服內,感覺到忽然冰涼的感覺,頓時愛不釋手,另一隻手也跟著滑了進去。


    落落躍起的身子頓時一個趔趄,往地下栽去。


    到了地上穩住身子,連忙拔出白小彩不安分的小手,狠狠夾在胳膊下,才又往王府躍去。


    白小彩全身被束縛著,很是不舒服,身體也是燥熱難耐,輕喃出聲:“好熱,好熱啊…。”


    嘴裏一直喊著熱,聽得落落神色暗沉到極致,眼中一片陰霾,他定不會原諒給彩彩吃春藥的人!


    一路躍到府上的清涼院,不顧院中幾個震驚的丫鬟,一腳就踢開院子裏麵一處的房門,往裏麵奔去。


    房門也被忽然湧進的強大氣息迫使關上,外麵無一人敢靠近此處,都被天王強大的氣息駭住。


    落落將白小彩放在床上,立馬起身退後兩步,看見白小彩又開始不安的脫著衣服,秀美緊蹙,整張臉都不舒服的扭在了一起,身子也在不安蠕動。


    頓時落落神色比路上還要暗沉,琥珀色的眼中全是如海浪般洶湧席卷而來,散發著陰寒的氣息。


    想著剛剛若是再晚到一步,恐怕彩彩……


    真不敢想下去,手上也不知不覺的緊攥在一起,眸光深邃的看著白小彩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蠕動的身子,臉色逐漸從黑色變到不正常的紅色,與白小彩相比有過失而無不及。


    看著白小彩袒露蠕動的樣子,再忍不住壓了下去。(……見群~福利


    ------題外話------


    話不多說,看完都懂的!想看福利加~群!


    後麵更精彩,親們多多支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萌狐逆天之上神甩不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讀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讀雲並收藏萌狐逆天之上神甩不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