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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轉身掃了一眼後麵站著的蘭軒太子,以及幾位皇子,神色在蘭軒太子身上凝固了一瞬,又轉開,提了提聲音,威嚴的說道:“今日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隨朕入宮吧,晚間皇後設了宮宴在禦花園沁台,慶賀天王平定北疆歸朝。”


    落落對著皇上拱了拱手,算是定不會缺席。


    但皇上還是有點不放心天王,對著安王說道:“安王與天王多年的好友,定要一同前來才是。”話語中說的是要安王前來,但是卻帶上了天王,那麽安王定是要來的,不僅要來,還要帶上天王一同前來。


    安王也聽明白了,對著皇上拱手答道:“臣定與天王一同前往!”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落落卻蹙了蹙眉,四周會時不時湧來一股汗臭味,實在是此地不宜多待,說道:“皇上大病初愈,今日日頭太大,還是盡早迴宮休息吧!”


    皇上一愣,眼睛微眯的看了看四周,也仿佛有同感的說道:“的確,那朕便先行迴宮了。今日既然是為了迎接天王的軍隊,那天王便留下吧,”


    落落點頭不作答。


    而安王卻忽然說道:“那臣也留下吧!”


    皇上看了看安王,想了想,也點頭應允。隨後便被皇後攙著往早就準備好的禦駕走去。


    落落看了看皇上虛弱的步伐,剛剛明明臉色都已經蒼白了,還一直留下撐著身子看著軍隊迴城,也真是辛苦了。


    又轉開眸光看向安王,安王見到落落轉過來的眸光,冷哼了一聲,便往高樓上走去。


    落落心下笑了笑,還真是固執的人,都與他鬥氣好幾年了,明明想與他說話,卻總是自己不好意思張口。


    又轉頭掃了一眼也跟隨皇上離去的太子以及皇子們,眸光微微凝了一下,蘭軒太子也看見落落投過來審視的眸光,便對著落落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也跟著皇上離開了。


    落落仿佛滿不在意,又看向仍舊站在毒日下的鄒原,上前讚賞道:“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主將,這一路辛苦你了,迴去好好休息吧!”


    鄒原一怔,沒想到天王會關係他,明明心下有點反感天王一貫的作風,但是忽然降臨的關心卻讓他心下一顫。王爺關心一個小將是不曾有過的事,再多的恩惠也不及親口說下這樣的話語。此時,鄒原突然好想明白了天王為何這般沒有顧忌的任性,就連皇上也好像看在他的麵子上行事,原來天王的作風沒變,而是他們的心變了。


    鄒原點頭,誠懇的說道:“謝天王關心,屬下不辱使命,帶著軍隊安然歸朝了。”


    落落讚賞的點點頭,對著鄒原吩咐道:“快帶著士兵退到軍營裏去吧,今晚你們便好好休息,明日等著封賞便是。”


    說完便也往高樓上走去,卻看見冷少隻身站在通往高樓的石階旁邊。


    鄒原領命也帶著軍隊往北城邊緣的軍營走去。


    落落往石階上走去,看了一眼冷少,皺了皺眉。


    冷少見天王走過來,立馬上前幾步,小聲的說道:“王妃出府了,此時與金姑娘在一起,還有一個男子,在前麵的柳樹下。”


    落落隨著冷少的眸光看去,柳樹前湧滿了人,看不見柳樹下到底有什麽人。


    “那男子是誰?”落落駐足問道。


    “是一個從北疆來的商人,好像他的馬隊被襲擊了,隻剩下幾人,裏麵有他。昨日與金姑娘住在一個客棧,和金姑娘成了好友。”冷少解釋道。


    落落點點頭,便抬步往高樓上走去。


    冷少頓時有點疑惑,王爺不擔心王妃嗎?不是吩咐王妃不準出府嗎?怎麽現在知道王妃出府了,竟不擔心了?


    雖然心下疑惑,但也不敢上前去問,隻得又往白小彩那邊走去,心下想的便是要好好保護著王妃。


    落落走上高樓,看見的便是安王坐在茶幾旁飲著茶水,自己也走上前倒了一杯。


    安王見落落也坐在茶幾旁,抬眸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眸光,仿佛一點也不想看見落落。


    落落見安王這樣的態度也不在意,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眸光跳向遠方。


    眸光剛好觸及的便是那顆繁茂的柳樹。


    此時很多百姓受不了炎熱,退去了不少,有的覺得沒有什麽好看的也跟著退去了。而更多的卻是跟著軍隊退去了,畢竟裏麵很多都是自家的孩子,一年不見,更是急迫的想要立馬見麵。


    恰好柳樹一邊的百姓也退去了,露出了那柳樹投下斑駁影像的地方。


    白小彩坐在柳樹下的一個長凳上,一手擋住自己的麵容,一手就著衣袖給自己扇著風,眸光四處飄著。


    金繭坐在一個男子旁邊,有說有笑,時不時金繭還會嬌羞兩下。


    而坐在一邊的白小彩顯得無聊透了,又熱,又無聊,心下也定是不開心的。


    落落微微勾了勾唇角,眸光也柔和了不少,想著誰讓她不聽勸就要出來的?知道熱,還往府外跑,府內最起碼還有降暑的冰塊,府外可全是袒露在烈日之下,連吹來的風都是熱的。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後悔了也沒人去勸你迴去。


    越想落落心情越是愉悅,看到白小彩懊惱的樣子還輕輕的笑出了聲。


    許承安聽見頓時疑惑的抬頭便看見落落眼中的笑意與柔和,瞬間感覺自己都涼爽了幾分,隻罵還真是個妖孽,連他都快被迷惑住了。


    輕輕咳了咳,讓落落注意到他。


    落落也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笑意,喝完了茶杯裏的水,又轉過頭為自己添上一杯。才問道:“安王近日可還好?”


    “不勞天王掛心,本王好的很。”許承安說完也喝完手中的茶水,為自己添上一杯。


    落落微微挑眉,唇角也微勾,說道:“這樣毒辣的日頭,安王何不在府上好好睡上一覺,怎麽想著陪我了?”


    許承安端茶杯的手一頓,說道:“本王何時說陪你了?本王是為了自己著想,這朝中恐怕沒有人比本王更了解你了,你若是在此時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晚上本王就無法領著你去參加宮宴,這不是欺君之罪嗎?”


    落落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那便是安王為了自己著想。”說完也不願再多說,細細抿著手中的茶水。


    許承安想了想,忽然覺得身子清爽了不少,疑惑的看向手中的茶水,“這茶是什麽茶?本王這會竟覺得沒有剛剛熱了。”


    “這是荷葉飲,若是安王喜歡我讓雲侍衛為安王多準備一點。”落落淡淡的說道。


    “荷葉飲?”許承安疑惑的問道。


    “嗯,是雲侍衛自己采摘的荷葉做的,至於做法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夏日喝著很解暑氣。”


    許承安皺起了眉頭,仿佛有點嫉妒的說道:“他還真是有個衷心護主的好侍衛。”


    落落頓時笑了笑,也點頭說道:“的確!”


    許承安頓時不高興了,‘嘭’的放下茶杯,茶水也因此溢出來不少。


    落落看向茶杯,又為許承安添上茶水,笑著說道:“看安王的火氣很大啊,這茶水還能降火,安王得多喝一點。”


    許承安冷哼一聲,看向落落臉上溫和的笑意,以及眼中藏不住的柔和,緩緩說道:“天王最近豔福不淺啊!聽聞天王這一趟出去,帶迴來了兩位絕色女子,也難怪天王現在看著更是意氣風發。”


    落落為許承安添滿了茶水,也說道:“安王說笑了,此趟去北疆的確有收獲,但並非安王說的那般,而是尋到了一位紅顏。但是不知為何傳到安王的耳朵裏,竟成了兩位絕色?”


    “聽藥生說那兩位是親姐妹,長得一個比一個絕色,其中一個竟比惜鴦公主還要美,還真讓本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比我朝第一美女惜鴦公主還要美。”


    落落聽著,眸光微微轉了轉,但還是笑著說道:“我的眼光實在是挑剔,若不是絕色,我也不會將她視為紅顏。”話語仿佛還有點輕浮。


    許承安神色詭異的看著落落,心想天王並不是看外像的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那女子真如藥生所說美得天地失色?還是天王不近女色便是因為樣貌?但是惜鴦公主樣貌絕對稱得上絕色,天王卻不為所動。怎麽也不是那般輕浮的人。


    許承安心下分析了一下,斷定天王並非輕浮看相貌的人,試探的問道:“天王的紅顏必有厲害之處吧?”


    “沒有!”落落幹脆的迴答道。


    “那琴棋書畫總精通一處吧?”許承安繼續試探的問道。


    “無一精通。”落落還是很幹脆的否定道。


    “那總該有長處吧?”許承安明顯不信。


    “有!”落落仿佛想到了什麽,還輕笑了一下。


    那笑如涼風,將周身的熱氣都驅散了不少,許承安也是一愣,更加疑惑的問道:“是什麽?”


    “睡覺。”落落輕聲說道。


    許承安不敢相信的看著落落,瞪大了眼睛,半響才加重了語氣重複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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