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秦夢蝶心中隱隱是有感覺的。雪兒的目前的行為舉止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偏向姑娘家的,改變的僅僅是發型和服裝,與自己不同,她連變聲藥丸都沒有吃,其它身體部位的的修飾更是沒有。處的時間稍長一點,觀察細致一些就能戳穿她的身份。那陳公子多半是一早就看出了雪兒的女兒家身份,才會跑的如此勤奮,送這送那的獻殷勤。秦夢蝶對這個陳公子一直沒有好感,她常迷惑是不是自己的嫉妒心過重了。因而她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不快,避開與他的交流,雪兒每次與那人相處她都主動迴避。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似乎那頭暴怒的獅子要洶湧而出,她——想——殺人!所幸的是,她現在功力大有長進,能夠較好的控製自己的行為和情緒。每次她覺得快要控製不了自己的時候,她就會去打坐修煉。
雪兒說:“陳公子約我明天去遊湖,大豬你也一塊去吧。陳公子說風景可好了呢。”
秦夢蝶心情煩悶,本想拒絕,一抬頭又看見她那可憐寶寶的神情,再一次,她屈服了。
第二天雪兒換了女裝,不停的在秦夢蝶眼前晃:“漂不漂亮?漂不漂亮?”
雪兒穿著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長裙,特意的打扮過後,美的跟仙女下凡一般。秦夢蝶被迫穿了一件白色男裝。這顏色本與她由內散發的氣質不太符合。但與雪兒並肩站著,這身裝束卻著實搭配的恰到好處。到了湖邊,陳傑已經在船上等候一段時間了,他身著一身藍色長袍,看起來風流倜儻。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姑娘,容貌也算美麗。
幾人寒暄一番,原來那女子是他的遠房表妹,特意過來遊玩。陳傑下意識的把那粉衣女子介紹給秦夢蝶。秦夢蝶冷著張臉,使得旁人不敢接近。場麵頗為尷尬。幾人劃船有了一會兒,聊了些家常。便又說到那粉衣女子,說是還待嫁閨中。話說到這份上了,意圖便十分明顯了。秦夢蝶倒沒搭腔,明顯一副不敢興趣的模樣。雪兒不幹了,說:“我家大豬是我的,我是她媳婦兒。”此話一出,眾人又陷入一片沉默。秦夢蝶的心情又頓時好起來,陽光也變得格外明媚舒坦。她總是在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裏徘徊。有時候就是這一點點希望在心裏滋長,蔓延。好一會兒,大家才恢複過來。但都各懷心事,無心賞景。
此後,那陳傑便有好長時間不來了。但是,一個月後,他又來到這家店,說是之前出了趟遠門辦事。他的神情也的確有些疲憊。但是,秦夢蝶卻總能感覺到他似有若無的敵意。可他還是會隔三岔五的來店裏吃喝一番。但自那日遊湖以後,秦夢蝶便不再覺得他是個威脅。自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日子又似乎恢複了平靜。隻是這一天,秦夢蝶正好在大堂吃飯,鄰桌的幾個人不知為何吵了起來,隨後便大打出手,砍壞了桌椅,打碎了碗碟。秦夢蝶二話不說,上前製住了這幾個人,搜刮了他們的銀子,說是賠償損失,將銀子扔給掌櫃的,然後把這幾個人統統扔出了酒樓。按雪兒的話說是:“頗有大俠風範。”這句話對秦夢蝶來說頗為受用。她立誌要當一位真正的大俠。於是更加用功的練習武功。
那次露臉以後,大家便都知道大豬此人是個會武功的家夥。陳傑也不例外,時不時會說要跟他切磋一番。陳傑的武功不弱,看得出從小就有武功底子。秦夢蝶的功夫練得愈加勤快。短短的半年間便幾乎能趕上陳傑,與其打個平手,這讓陳傑頗為驚訝,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武功不弱,也能算個準一流高手。二人本來互相看不順眼,卻因為這武學成了朋友。
秦夢蝶隔三差五要去與陳傑討論武藝。留的雪兒一人在店裏打點。
這天,秦夢蝶照常出去。雪兒有些不快,說:“你最近也跑得太勤快了,那個陳公子也真夠討人厭的,你好久沒陪我一起出去玩了。”這感覺真好,秦夢蝶想。如果自己是個男子那就更加完美了。她笑了笑,捏捏雪兒的鼻子,她想:等她功夫再好一些的時候,她要做個大俠,帶著雪兒,可以一邊鋤強扶弱,一邊懸壺救世。她要與她一起做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事情。想到這些,她快步出了門。
陳傑今天沒有來,他身邊的小廝,說他去了鄰近的湘城辦事,過幾天才能迴來。
天氣依舊陽光明媚,對秦夢蝶來說,這也許是生命裏最灰暗的日子。他重迴這家酒樓,店麵已經被砸的七鄰八落。掌櫃和小二都倒在血泊裏。還有不計其數的青衣人,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她瘋了一般衝到樓上,卻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她一間一間的翻找,一聲一聲的唿喊,從樓上到樓下,大廳廚房,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雪兒的蹤影。她向人打聽,聽說中午有隊青衣人馬,衝進店鋪,轟走眾人,便開始了一場屠殺。她四處翻找,跑遍大街小巷,她想,隻要沒有找到屍體就有希望,精明的雪兒一定可以逃出這場厄運。她不斷安慰自己使自己安靜下來。當她再一次迴到客棧,官兵已經開始清理現場。他靜靜地看著,希望看到些什麽。旁邊忽然有人喊道:“咦,這不是雙豬樓的大當家麽?二當家去城東的林子裏找你了。”那林子是她練功的地方,雪兒沒事,雪兒去找她了。他的腦海一直閃著這樣的念頭,便箭一般的朝林子跑去。
到那裏,她看見了渾身是血的雪兒。她驚呆了,憤怒悲傷痛苦自責等諸多感情夾雜在一起將她籠罩。她衝了過去,抱住雪兒,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麵。雪兒笑了,說:“終於還是能見上你一麵的。。。。”她撫摸秦夢蝶的臉龐,她說:“對不起。。。不能再陪你了。。。我真的想一輩子。。。一輩子跟你一起。。。”雪兒忍不住的流淚,“我。。。愛你,想。。。一輩子。。。一起。。。”她那麽不舍,身體裏的血液已經流幹,她還想再說點什麽,但她的意識已經模糊,所有的力氣已被抽幹。忽然她的手耷拉下來,重重的垂下,擊打在秦夢蝶的心上。
她還僅僅的摟著雪兒,仿佛這樣抱著的人兒隻是睡著了,她在等等她醒來。
她放聲哭泣,想用盡力氣來宣泄心裏的疼痛。白天黑夜她都毫無顧忌的哀嚎。仿佛遇上世界最悲慘的事,成為世間最悲慘的人。她的哭聲吸引了路人,她毫不猶豫的拾起身邊的石子殺了哪些可能打擾到她的人。那些慘叫似乎能安撫一下她已疼的麻木的心。漸漸的這裏傳出林子便被傳得越來越恐怖。
幾天天已經過去,她的身體也漸漸支撐不住,可她還是緊緊地抱著。用盡所有的力氣,聞不見屍體的腐臭,聽不見鳥獸蟲鳴。她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是不願放手。
她的意識漸漸渙散,朦朧中,仿佛有人向她伸手,她想看清那是不是雪兒,她耗盡全身的力氣,最終卻隻是陷入一片黑暗。
雪兒說:“陳公子約我明天去遊湖,大豬你也一塊去吧。陳公子說風景可好了呢。”
秦夢蝶心情煩悶,本想拒絕,一抬頭又看見她那可憐寶寶的神情,再一次,她屈服了。
第二天雪兒換了女裝,不停的在秦夢蝶眼前晃:“漂不漂亮?漂不漂亮?”
雪兒穿著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長裙,特意的打扮過後,美的跟仙女下凡一般。秦夢蝶被迫穿了一件白色男裝。這顏色本與她由內散發的氣質不太符合。但與雪兒並肩站著,這身裝束卻著實搭配的恰到好處。到了湖邊,陳傑已經在船上等候一段時間了,他身著一身藍色長袍,看起來風流倜儻。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姑娘,容貌也算美麗。
幾人寒暄一番,原來那女子是他的遠房表妹,特意過來遊玩。陳傑下意識的把那粉衣女子介紹給秦夢蝶。秦夢蝶冷著張臉,使得旁人不敢接近。場麵頗為尷尬。幾人劃船有了一會兒,聊了些家常。便又說到那粉衣女子,說是還待嫁閨中。話說到這份上了,意圖便十分明顯了。秦夢蝶倒沒搭腔,明顯一副不敢興趣的模樣。雪兒不幹了,說:“我家大豬是我的,我是她媳婦兒。”此話一出,眾人又陷入一片沉默。秦夢蝶的心情又頓時好起來,陽光也變得格外明媚舒坦。她總是在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裏徘徊。有時候就是這一點點希望在心裏滋長,蔓延。好一會兒,大家才恢複過來。但都各懷心事,無心賞景。
此後,那陳傑便有好長時間不來了。但是,一個月後,他又來到這家店,說是之前出了趟遠門辦事。他的神情也的確有些疲憊。但是,秦夢蝶卻總能感覺到他似有若無的敵意。可他還是會隔三岔五的來店裏吃喝一番。但自那日遊湖以後,秦夢蝶便不再覺得他是個威脅。自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日子又似乎恢複了平靜。隻是這一天,秦夢蝶正好在大堂吃飯,鄰桌的幾個人不知為何吵了起來,隨後便大打出手,砍壞了桌椅,打碎了碗碟。秦夢蝶二話不說,上前製住了這幾個人,搜刮了他們的銀子,說是賠償損失,將銀子扔給掌櫃的,然後把這幾個人統統扔出了酒樓。按雪兒的話說是:“頗有大俠風範。”這句話對秦夢蝶來說頗為受用。她立誌要當一位真正的大俠。於是更加用功的練習武功。
那次露臉以後,大家便都知道大豬此人是個會武功的家夥。陳傑也不例外,時不時會說要跟他切磋一番。陳傑的武功不弱,看得出從小就有武功底子。秦夢蝶的功夫練得愈加勤快。短短的半年間便幾乎能趕上陳傑,與其打個平手,這讓陳傑頗為驚訝,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武功不弱,也能算個準一流高手。二人本來互相看不順眼,卻因為這武學成了朋友。
秦夢蝶隔三差五要去與陳傑討論武藝。留的雪兒一人在店裏打點。
這天,秦夢蝶照常出去。雪兒有些不快,說:“你最近也跑得太勤快了,那個陳公子也真夠討人厭的,你好久沒陪我一起出去玩了。”這感覺真好,秦夢蝶想。如果自己是個男子那就更加完美了。她笑了笑,捏捏雪兒的鼻子,她想:等她功夫再好一些的時候,她要做個大俠,帶著雪兒,可以一邊鋤強扶弱,一邊懸壺救世。她要與她一起做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事情。想到這些,她快步出了門。
陳傑今天沒有來,他身邊的小廝,說他去了鄰近的湘城辦事,過幾天才能迴來。
天氣依舊陽光明媚,對秦夢蝶來說,這也許是生命裏最灰暗的日子。他重迴這家酒樓,店麵已經被砸的七鄰八落。掌櫃和小二都倒在血泊裏。還有不計其數的青衣人,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她瘋了一般衝到樓上,卻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她一間一間的翻找,一聲一聲的唿喊,從樓上到樓下,大廳廚房,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雪兒的蹤影。她向人打聽,聽說中午有隊青衣人馬,衝進店鋪,轟走眾人,便開始了一場屠殺。她四處翻找,跑遍大街小巷,她想,隻要沒有找到屍體就有希望,精明的雪兒一定可以逃出這場厄運。她不斷安慰自己使自己安靜下來。當她再一次迴到客棧,官兵已經開始清理現場。他靜靜地看著,希望看到些什麽。旁邊忽然有人喊道:“咦,這不是雙豬樓的大當家麽?二當家去城東的林子裏找你了。”那林子是她練功的地方,雪兒沒事,雪兒去找她了。他的腦海一直閃著這樣的念頭,便箭一般的朝林子跑去。
到那裏,她看見了渾身是血的雪兒。她驚呆了,憤怒悲傷痛苦自責等諸多感情夾雜在一起將她籠罩。她衝了過去,抱住雪兒,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麵。雪兒笑了,說:“終於還是能見上你一麵的。。。。”她撫摸秦夢蝶的臉龐,她說:“對不起。。。不能再陪你了。。。我真的想一輩子。。。一輩子跟你一起。。。”雪兒忍不住的流淚,“我。。。愛你,想。。。一輩子。。。一起。。。”她那麽不舍,身體裏的血液已經流幹,她還想再說點什麽,但她的意識已經模糊,所有的力氣已被抽幹。忽然她的手耷拉下來,重重的垂下,擊打在秦夢蝶的心上。
她還僅僅的摟著雪兒,仿佛這樣抱著的人兒隻是睡著了,她在等等她醒來。
她放聲哭泣,想用盡力氣來宣泄心裏的疼痛。白天黑夜她都毫無顧忌的哀嚎。仿佛遇上世界最悲慘的事,成為世間最悲慘的人。她的哭聲吸引了路人,她毫不猶豫的拾起身邊的石子殺了哪些可能打擾到她的人。那些慘叫似乎能安撫一下她已疼的麻木的心。漸漸的這裏傳出林子便被傳得越來越恐怖。
幾天天已經過去,她的身體也漸漸支撐不住,可她還是緊緊地抱著。用盡所有的力氣,聞不見屍體的腐臭,聽不見鳥獸蟲鳴。她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是不願放手。
她的意識漸漸渙散,朦朧中,仿佛有人向她伸手,她想看清那是不是雪兒,她耗盡全身的力氣,最終卻隻是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