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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京。


    此時這座大清最後的都城已經是一片末日來臨的場景,那些從遙遠北京一路逃難而來的旗人老弱婦孺,哭喊著,背著大小包裹,混亂地爭搶著湧向北,湧向那片茫茫崇山峻嶺,湧向他們祖輩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無序的混亂中各種b力事件不斷上演,搶奪糧食,搶奪金錢,搶奪女人,自相殘殺的慘劇不斷在這座東西隻有一裏的小城上演,不斷有死屍倒在自己同胞的刀下然後被踏成肉泥。


    而在這座小城的東,西,南三麵炮彈爆炸的火光不斷閃耀,密集的槍聲不斷接近,甚至都有流彈不時落在城內,製造著更大的恐慌。


    好吧,明軍打過來了。


    在經過了持續三個月的血戰之後,頑強的意誌和仇恨終究沒有彌補雙方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盡管被困在這片山區的十幾萬旗人和清軍,用全民皆兵,連十二三歲小孩都上戰場的方式,憑借崇山峻嶺,用浴血奮戰甚至很多人身上捆綁著火藥衝向敵人的方式,給進攻的明軍造成了上萬人的巨大傷亡。但終究還是螳臂當車,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徒勞,從四個方向擠壓過來的近六萬明軍,還是硬生生地殺了進來,然後踩著腳下超過十萬具旗人和白人的死屍,將槍口對準了這最後的堡壘。


    而這時候清軍成建製的抵抗實際上已經結束了,興京四周的山路上,隻有少量殘餘的清軍在做最後的頑抗,等待他們必然的最後結局而已,城裏麵那些殘餘的旗人,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向北躲進茫茫山林中,至於以後


    “哪還有以後了!”


    在這座小城西北的一座也就足球場大的小城內,一座還沒北京皇宮裏武英殿門房大的小屋子裏,年紀輕輕就頭發花白了的胤禛苦澀地說道。


    “陛下,咱們還可以躲進長白山,隻要英國艦隊能夠擊敗賊軍的艦隊,咱們就可以再出山重整旗鼓。”


    隆科多說道。


    “重整旗鼓?咱們還有人嗎?就算能逃進長白山,就算英國人能打贏楊豐,咱們還有人能重整旗鼓嗎?咱們旗人還剩下多少?北京城天街踏盡公卿骨,太行道餓殍鋪滿了山路,秦嶺山中虎狼吃飽了咱們旗人的血肉,到現在還有多少活著的?活著的有多少在江南當奴隸當女?這滿州讓明軍殺剩下的還有幾個?這些人裏麵有幾個青壯?沒人了,都已經死了,都被殺幹淨了,就像幾十年前咱們殺他們一樣,這都是報應,當年的血債今天來償,這天命本來就不是咱們的,咱們偷了他們的江山,殺了他們的人,享了幾十年富貴,現在終究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朕累了,不想再逃了。


    逃也沒用,徒然多受那些罪而已。”


    胤禛四十五度角望著天空,一副心如死灰生無可戀的模樣說道。


    他是真不想再跑了,所有希望都已經破滅,就算能跑到那長白山裏又能如何?旗人都快死幹淨了,也就還剩下一幫老弱婦孺苟延殘喘而已,就算英國人能打贏楊豐又能怎麽樣?英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跑陸地上來,就現在這幾個旗人能幹什麽?無非就是躲在長白山當土匪而已,然後在明軍圍剿下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更何況那長白山一到冬天都是要凍死人的,說不定還要忍饑挨餓,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啊!


    “陛下,您是咱大清唯一的希望了!”


    隆科多趴在地上哭著說道。


    “大清,哪還有大清?沒有大清了!”


    胤禛仰天長歎。


    隆科多趴在那裏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頭頂的天空中炮彈墜落的唿嘯驟然劃過,緊接著一枚炮彈在外麵空蕩蕩的院子裏炸開,被激起的塵土瞬間湧了進來,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更多的炮彈接連不斷落下,在小小的興京城內炸開一團團火焰。


    很顯然明軍已經很近了。


    “舅舅,你走吧!”


    胤禛看著驚慌失色的隆科多,多少有些動情地說道。


    “陛下!”


    隆科多再次悲切地喊了一聲。


    但緊接著第二輪炮彈落下,最近的一顆甚至正打在門前,爆炸的氣浪衝擊撞得他一下子撲倒在地上,他爬起來之後,又向胤禛磕了個頭,這才轉身急匆匆跑出去踏上逃亡旅程,從此徹底消失在長白山的崇山峻嶺。


    至於胤禛,他木然地坐在那裏,聽著外麵接連不斷響起的爆炸聲,聽著那些逃難的旗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聽著那越來越近的明軍呐喊聲,曾經的輝煌,曾經的夢想,曾經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成為了恍然一夢,被剝皮的皇阿瑪,淪為萬人騎的皇額娘,被砍了頭,被剮了的兄長,被毒氣熏死,被長矛釘死,被打成肉餅的弟弟,一切一切都在他麵前曆曆而過,然而消失在無盡黑暗的虛空之中。


    大清完了,愛新覺羅家完了,同樣他也完了!


    一切都結束了!


    他隨手拿過旁邊依然亮著的煤油燈,然後直接摔在了牆角的石板地麵上,玻璃製油燈摔碎的同時,易燃的煤油瞬間變成了熊熊的烈焰,緊接著旁邊布簾被引燃,火舌向上躥起同時,更多的東西被點著,這間房屋很快被烈火吞噬。


    “願世世勿生帝王家!”


    火光中他發出一聲沉重的哀歎,就在同時扣動了扳機,隨著手中短槍擊錘落下,一枚圓形鉛彈打進了他腦袋。


    一個小時後,一隊明軍出現在了這間大殿的廢墟旁。


    “瑪的,這誰知道是不是呀!”


    帶隊的明軍營長,無語地看著腳下剛剛拖出的死屍,這具死屍都燒成焦炭了,抽抽著就像炸糊了的麻雀,雖然知道這是韃子的皇宮,可這模樣誰也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胤禛啊,萬一弄錯了說不定還得受罰。


    “營長,這兒還有個十字架。”


    這時候一名正在廢墟中尋找的士兵喊道。


    “拿來看看。”


    營長急忙說道。


    緊接著那個十字架送到了他手中,在用力擦拭去灰燼之後,一幫粗坯立刻就驚叫起來,這枚銀製十字架上居然鑲嵌了幾十顆鑽石,在陽光下反射刺目的光芒。


    “你,認識這東西嗎?”


    緊接著那營長問一名俘虜。


    後者看了一眼十字架,再看看地上的炸糊麻雀。


    “陛下!”


    他悲愴地喊了一聲,緊接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那營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胤禛的死屍和那枚十字架就被送到了沈陽,緊接著就在渾河渡口裝上一艘內河船到達遼口,在那裏裝上明軍的通訊艦送到秦皇島,然後又裝上火車直接運送到了北京,送到了皇帝陛下麵前。


    “扔外麵先曝屍三日,然後再燒了挫骨揚灰吧,和他們一起逝去的,也是朕的青春啊。”


    楊皇帝有些傷感地說。


    很顯然少女偶像變成炸糊的麻雀,也是讓他頗為唏噓,畢竟這也應該算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時刻了,從這一刻起,咱大清算是徹底畫上了句話,雖然西域還有一個胤祀,青藏高原上還有一個雍正皇帝陛下,但他們已經不具備稱大清的資格了,都是寄人籬下的喪家犬而已。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過他們。


    實際上明軍第五軍一直跟在胤祀後麵追著,這時候估計都到河西走廊了,至於胤礽那裏,賀錦兩個旅正拿刺刀監督著就近抓的五萬奴隸,修築從蘭州經西寧再到青藏高原的公路,也就是楊豐計劃中的青藏公路,這條公路修到哪兒,明軍就推進到哪兒,就這樣一步步往前,一直到拉薩日喀則甚至向南繼續修到亞東,照目前的推進速度,估計還得有兩年時間才能到拉薩。


    不過楊豐是等不了那麽久的。


    很快他就會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始進攻,這也是他當初把胤礽往青藏高原上趕的原因。


    “你就是徐日升?”


    緊接著他把目光轉向趴在腳下的主教大人。


    這位主教大人是在興京被俘的,正好被主持東北戰事的呂毅連同胤禛一塊兒送了過來,雖然楊豐說過戰場上抓住白人無論投降與否,通通都殺了,但作為教廷在中國最高級別神職人員,他還是得到了點特殊待遇。


    “陛下,鄙人正是。”


    徐日升戰戰兢兢地說。


    “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麽把我稱為惡魔?”


    楊豐問道。


    “陛下,那隻不過是一些誤會而已,事實上隻是鐸羅一個人對您的一些偏見,我們都是受了他的蒙蔽,實際上無論是我還是教皇陛下,都並不認為您是什麽惡魔,您一個人創建了如此強大的帝國,您給了貴國百姓富足安寧的生活,您怎麽可能是惡魔呢?”


    徐日升陪著笑臉說。


    老徐這時候早就胤禛的燒糊麻雀嚇壞了,他現在隻想擺脫楊豐的魔爪逃迴歐洲去,至於手段什麽的就沒必要太在意了,反正現在先哄他開心再說。


    “我喜歡你這種聰明人。”


    楊豐很滿意地說。


    徐日升趕緊堆起諂媚的笑容。


    “所以我要送給你一件禮物。”


    楊豐緊接著說道。


    “我要送你一個十字架。”


    在徐日升驚喜的目光中,他笑眯眯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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