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老板,百無聊賴看著在自家店鋪櫥窗前忙活的小內勒。 () -79-


    小內勒從自己這借出去幾張桌子,用白紙拚接了一個大大的橫幅,上麵寫著“亦可賽艇故事書”。


    從早上八點開始,小內勒一直忙到上午十點,才總算布置好場地。


    雜貨鋪老板看他布置完,安靜下來了,踱著步子上前,翻開桌子上一遝又一遝的小冊子,一頁又一頁的翻看著。


    內勒沒說話,兩人之間,隻有一頁又一頁翻書的聲音。


    紙是好紙,價格不便宜,字雖手寫,卻也整齊好看,使用的複印技術,大概是‘激’光複印,自己清楚,沒有油墨汙漬。


    紙是好紙,複印的機器和耗材同樣昂貴。老板看著五十美分的售價,估‘摸’著這都不夠成本。


    故事倒是沒仔細看,大概過了三四分鍾,雜貨鋪老板放下書冊說道,“小內勒,你這樣做可不容易賣出去哦。你看看這些科幻雜誌,哪一個直接上來就是文字,不都先用好看的封麵吸引眼球?”


    “老板大叔,您不買呀。”內勒原本希冀的眼神,變得黯淡了許多。他看著老板手中科幻雜誌的封麵,上麵略顯誇張的彩‘色’封麵,的確很吸引人。


    “我……我不會畫畫呀……”內勒低聲說道。


    “哈哈,這你就要求我咯。”雜貨鋪老板也是無聊,‘挺’起‘胸’脯和內勒打起了啞謎。


    內勒看著雜貨鋪老板一副你求我,我才說的模樣,細聲細氣的問道,“您會畫畫?”


    “哈?你想多了,我不會!”雜貨鋪老板鏗鏘有力的說道,看著內勒悻悻地小臉,“我不會可是不代表沒有人會呀!你求求我,我就讓我寶貝孫‘女’幫你畫!”


    內勒眼淚汪汪的看上去甚是可憐,他說道,“求求您了!這些小冊子我想賣出去。這對我很重要,求求老板您了。”


    “哈哈!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這就給她打電話。”雜貨鋪老板說道。


    轉身迴屋的時候。雜貨鋪老板用餘光看到不遠處有兩個穿著一身警-察製服的人,觀察著自己這邊。


    這邊家夥,還把我當壞人了?雜貨鋪老板搖了搖頭。


    據說,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許多針對小男孩的惡劣事件。不光是那些無業遊民,就算是教會的神父,都有這樣的舉動。


    若不是雜貨鋪老板,是在這條街上住了幾十年的老人,大家對他都很熟悉。要不是因為他是白‘色’皮膚,估計他和內勒說那麽長時間話,早被銬起來了。


    在美國,蹲過監-獄和被銬住過的人真不少,前者占所有成年人中的三分之一,後者占三分之二還多。


    說不得因為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被關進去,要知道美國的監獄可是盈利‘性’的,關進去的人越多,典獄長和監獄的股東們越賺錢。抓多少人,對於警-察們來說,是有指標的。


    據說,平均每十個成年黑人,就有六個蹲監獄的,而白人則是平均一百多人裏頭有一個。


    “喂?是斯羅絲麽?我是你親愛的爺爺呀!你最近還在畫畫麽?還在畫呀,那真是太好了。你能來一趟我的商店麽。我這裏有一份畫畫的任務哦,估計能讓斯羅絲賺不少零‘花’錢呢。而且,我還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日本糖果哦。[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你馬上來呀,行。爺爺在這等你。”雜貨鋪老板放下了電話,走到貨架上,找著那種用小玻璃瓶裝的糖粒。


    這種糖果叫做金平糖,不光顏‘色’喜人,味道還很不錯。淡淡的水果氣味,最受小姑娘們的喜歡了。


    不過。由於價格不低,就算小‘女’孩再喜愛,平日裏的銷量也不算太好。


    雜貨鋪老板之所以確定小內勒的小冊子不會賣的太差,不是因為他覺得小內勒寫的有多好,而是相信小內勒的老爸。


    這些紙張和打印機,他不相信是小內勒自己能動用的。一定是他老爸在暗中策劃的,至於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麵子吧。據說那個大富豪的兒子出了一本書,寫的非常不好看,不也連續排在紐約時報暢銷書榜首位連續好幾個月麽。


    為什麽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他的書剛一出場,就都被他老爸買走了。硬生生的用錢砸出了一個暢銷榜首位,聽說最近這位暢銷書作者,還要競選總統。


    雜貨鋪老板覺得,在這麽多資源的加持下,就算是條狗,都能當總統。


    斯羅絲騎著腳踏車從東方而來。


    小內勒抬頭看了她一眼,她迴眸一笑,生命突然蘇醒。


    雜貨鋪老板牽著斯羅絲的手說道,“這就是我的孫‘女’斯羅絲,畫畫特好看,小內勒你可以讓她幫你畫封麵。”


    “……是……是……”小內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低微,雙頰通紅的說道。


    “你害羞個什麽,我孫‘女’都沒害羞呢!”雜貨鋪老板大聲說道。


    “……嗯……”內勒迴應道。


    斯羅絲看著內勒身前的桌子,看著上麵的故事,清脆的聲音說道,“這些都是你寫的?”


    “嗯。”內勒扭捏的迴答道。


    “你‘挺’厲害嘛,抬起頭好好說話,看著我的眼睛reads;。來,張嘴,給你吃糖。”斯羅絲說道。


    一粒淡綠‘色’的金平糖結晶,劃過空氣,反‘射’著陽光,落入了內勒的口中。


    淡淡的蘋果味甚是甘甜,俘獲了內勒的味蕾。他的心怦怦跳動,逆著陽光看著斯羅絲的麵龐,覺得她鼻翼上的那幾點雀斑,都是那麽調皮可愛,那麽的——‘性’-感。


    雜貨鋪老板嘿嘿笑著,哼著小曲望著天,迴到了屋內的櫃台。任憑‘門’外的兩個小家夥折騰。


    “你是傻子麽?這麽看我。”斯羅絲說道。


    “不,不是……”內勒說道。


    “你想要畫,想要什麽樣的畫?”斯羅絲問道。


    “我想要那個機器人樣子的畫,要很帥氣很帥氣的畫。”內勒說道。


    “哦,這個機器人這樣麽?和它們一模一樣麽?”斯羅絲問道。


    “對,一模一樣,最好從下麵這個角度仰視,讓機器人看起來異常高大。最好再讓天上有一個大太陽,讓陽光灑在機器人的身上。”


    “知道了,要求真多,還有別的麽?你說話呀。怎麽不說話了?”斯羅絲看著尼克問道。


    “你……你不說我要求多……我就不說了唄……”尼克被盯得麵紅耳赤,慌‘亂’的說道。


    “真是個蠢貨。”斯羅絲說道,“行,我開始畫了,我畫完之前。你都別說話了。”


    被人叫做笨蛋,稱為蠢貨,按理說會生氣。但是,被斯羅絲這麽叫的內勒,此刻卻在嘿嘿傻笑,甚至他覺得當個笨蛋似乎也不錯。


    小‘女’孩拿著畫板,上邊夾著與內勒文稿尺寸相同的白紙,她蹲在地上眼神向上瞧,看著櫥窗裏的亦可賽艇,一板一眼的畫著。


    很快。鉛筆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了亦可賽艇的模樣。


    一旁的內勒一會看看畫,一會看看斯羅絲,傻笑得更嚴重了,看起來更蠢了。


    雜貨鋪老板,看著店外的少年少‘女’,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他把斯羅絲叫來是有‘私’心的,想的是小孫‘女’如果能夠俘獲內勒那個傻小子的心,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大家都是白人,雖說可能算不上‘門’當戶對。但內勒家裏麵,總比他找了個巧克力容易接受吧。


    少年少‘女’顯然想不到這麽多,畫畫的在用心畫畫,旁觀的在用心旁觀。


    “畫的實在是太好看了!”斯羅絲畫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筆,內勒才出生感歎道。


    斯羅絲看著內勒舉高高自己的畫,在那裏轉圈圈,覺得有點丟臉,這小子真是一個大蠢貨reads;。


    “能不能在這裏添上幾個字,就像這本雜誌一樣。”內勒放下斯羅絲的畫。拿起了剛才雜貨鋪老板拿出來的雜誌,指著藝術字的部分說道。


    “行。寫什麽?”斯羅絲問道。


    “寫《亦可賽艇的故事》好了。”內勒皺著眉想了半天,奈何天賦有限,想不出拉風的名字。


    斯羅絲抬起筆,先輕微的描出一排字的輪廓,然後問道,“這樣行麽?”


    “行!行!非常好。”內勒的口中重複著短短的詞組,他此刻的智商已經快到負數了。


    “斯羅絲你能幫我看一會麽?我要迴趟家,把你的畫複印出來。”內勒拿著斯羅絲的畫問道。


    “去吧去吧。”斯羅絲像是攆黏人、跟腳、拌‘腿’的小狗一樣不耐煩的揮手道。


    內勒無形的尾巴搖了又搖,他說道,“別著急我馬上就迴來。”


    說著,就一溜煙跑沒了。


    午後的太陽炙熱而刺眼,雜貨鋪老板搬出來一頂太陽傘,立在斯羅絲身旁,他笑了兩聲說道,“你覺得內勒那孩子怎麽樣?”


    “怎麽樣?”斯羅絲重複道,她‘摸’了‘摸’自己圓潤的道,“有些蠢吧,爺爺為什麽這樣問啊?”


    “哈哈。沒什麽,我覺得這小子還不錯,有前途,沒事多和他玩玩沒壞處。”雜貨鋪老板說道。


    深秋的樹葉金黃,風微微一吹,葉片便打著旋飄落了下來。


    內勒抬起左手,‘摸’到自己頭上的葉片,覺得自己像是被它砸暈了。這枚葉片就像是愛神丘比特的箭矢一般,讓他的生活都變得明媚起來。


    “斯羅絲!斯羅絲!斯羅絲!”


    內勒嘴上哼著斯羅絲的名字,迴到了家,站在小凳上,‘操’縱著比他還高的‘激’光打印機,把斯羅絲的畫放進去掃描。


    複印開始,一張張畫著大大亦可賽艇圖案的紙張,從打印機裏吐出來。


    每吐出來一張,內勒就拿起一張,它們不光‘摸’在手裏有些熱乎,湊在鼻子前聞聞,還有些特殊的味道。


    複印完成,內勒捧著它們趕迴了雜貨鋪前。


    將它們一張張貼在原本就裝訂好的故事冊前麵,然後開始在街上吆喝了起來。


    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多,停下來看的人更少,幾乎兩百個路過,才有一個人會拿起來看看,還不一定會買。


    失敗了麽……


    內勒有些垂頭喪氣,他覺得那六台亦可賽艇,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海曼,在希伯來語中是生命的意思reads;。


    他是內勒的父親,那個小律師,生活在非富人區的一名小律師。


    今天他迴到家像複印一份材料的時候,發現複印機硒鼓裏的墨粉被用光了,旁邊的紙也少了很多。


    拿起電話給老婆的單位打了一個,確定不是她用的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定是兒子‘弄’得。


    這個敗家孩子,他爹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能讓他更幸福的生活。


    一定要抓住這個孩子,好好教訓他一頓。


    想要教訓內勒,當然要先知道他在哪。


    不過,這可難不住海曼,他撥通了警-局的電話,十分鍾後,就有人迴電話說內勒在哈德森雜貨鋪。


    好,好,你小子別跑,給我等著。


    海曼套上外套,拎著自己的黑‘色’真皮文件箱出了家‘門’。


    此刻正沉浸於與斯羅絲二人小世界的內勒,一定沒聽說過福禍相依這句話。


    當他看到來勢洶洶老爹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遠處兩名巡邏的警察,好似無意間封住了內勒逃跑的路線。他隻能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老爹海曼走到自己跟前。


    “爸。”內勒低聲叫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海曼扯起內勒的領子,就把他拎了起來,另一隻手把文件箱放下,想要給內勒一嘴巴。卻猛然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大街上,不是在家裏。人多眼雜,被哪個不開眼的舉報自己虐待兒童就不好了。


    兩位巡邏的警察,不約而同的抬著頭,仿佛藍天白雲間剛剛飛過一家幽浮一般。


    “聽說五十一區裏真有外星人。”


    “嗯嗯。我也覺得有。”


    他們沒有朝海曼那邊看,律師的事,怎麽能算打呢。怎麽會是虐待兒童呢?


    他們這一片的警察,基本上都認識海曼,雖說他不是什麽大律師,主要業務的是無償幫助犯-罪者辯護。


    這是美國的先進製度,為沒有錢請律師的人分配律師辯護。


    不過,由於律師太少,嫌疑人太多。


    像是海曼在每一名嫌疑人身上能夠投入的時間也就隻有三分鍾,往往連查找相應的卷宗,找到他們的時間都不夠。更別說看它們了。


    於是,海曼每天的工作大致是這樣。


    法官,“判三年。”


    海曼,“兩年半好了。”


    法官,“那就兩年半。”


    就像是菜市場買菜一般,討價還價,決定一個人關多久。


    這些嫌疑人,往往連上法庭,看到陪審團的機會都沒有。


    海曼放下內勒,厲聲問道,“你拿了紙幹什麽?”


    “我……我……”


    “叔叔,內勒寫了故事正在賣,您別難為他好麽。”斯羅絲撒嬌道。


    海曼向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了穿著帆布鞋,‘腿’上裹著白‘色’‘褲’襪的小‘女’孩,看著她甜美的笑容,轉過頭和聲和氣的對內勒說道,“你好好講講你都幹了什麽,爸爸不生氣。”


    已經做好被懲罰的內勒,變得更害怕了,他看了斯羅絲一眼,看了父親一樣,語調發顫的說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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