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遊戲玩家大會”的第一天,就在火熱中平淡的過去了。沒有廠商之間喜聞樂見的撕-逼,有的隻是有愛的玩家,以及有愛的遊戲製作者。


    林彥迴到家,泡在浴缸裏,捏了捏漂浮在水麵上的小鴨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站了差不多一天,忙乎了差不多一天,說不累是騙人的。他看著升騰而起的白色水汽,想著自己是不是犯了個錯誤,是不是應該早弄出一個遊戲主機的原型機,擺在展會的櫃台上,供給玩家嚐試把玩。


    “電子遊戲玩家大會”本來就是一個能擴大電子遊戲行業影響力的展會,在這樣的展會上,隻展出了一台光槍街機,卻沒有把以後當做主要發展道路的家用機搞出試驗型號,供玩家把玩,似乎挺說不過去的。


    要不要現在去做一台出來?


    林彥想了想,便放棄了這個決定。他能一天晚上搞出一台街機,不意味他也能一天晚上,製作出一台家用電子遊戲機。


    家用遊戲機畢竟與街機有很大的區別,雖說性能可能稍微差一點,但是,它卻異常需要小型化。現在一台街機的主板,差不多是兩台家用遊戲∷±,機的大小。林彥的手工能力,做街機的主板還行,做家用機的主板,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一次成功,精度有預想中的那麽高。


    先就這樣吧。不是說好了和矢野勝九那小子的機器比賽麽,要是輸了,說不定以後都不會碰電子遊戲行業了呢。林彥想著想著。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他對自己的光槍街機的硬件還有《打鴨子》這個軟件很有信心。


    矢野勝九的那台賽車街機。收益是絕對不可能比自己的光槍街機高的。


    第二天一早,第二天的“電子遊戲玩家大會”還未開幕。來到會場的林彥,結果岸本遙給的統計數據,卻傻眼了。


    他的光槍街機,比矢野勝九的賽車街機收益少。


    這不可能!


    這是林彥的第一個想法。他又仔細看著岸本遙給他的圖表,審視著上麵的每一個數值,自己的《打鴨子》街機一共是五台,平均每一局二十多秒,平均每一分鍾每台機器會投三個幣,也就是三百元。展會開放時間一共是九個小時。一台街機會進行一千六百二十場遊戲,理論收入十六萬兩千日元。


    圖標上的收入確實和理論收入相差不大,一共五台《打鴨子》機,最多的那台收入十七萬日元,最少的那台十五萬八千日元。


    再看看矢野勝九的賽車街機,每一局收入五百元,是比《打鴨子》貴好多。但是,為了體現賽車街機遊戲的魅力,似乎遊戲難度並不是很高。平均遊戲時常在兩分鍾左右。經過一係列的計算,理論收入應該是十三萬五千日元。可是,按照圖標上的統計數據,兩台中收入最高的那台。卻有十八萬日元。


    這是怎麽迴事?


    林彥看著圖標上的統計數據,腦袋裏盤旋著疑問。


    岸本遙看到林彥不再是那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似乎變得開心了許多。她用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知道著急了?”


    林彥看著在笑話自己的岸本遙。雖說有些想要生氣,但最終還是沒有發作。他知道這次是自己魯莽了,或者說自己太傲慢了。以為是自己把電子遊戲帶到這個世界上的,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做出的電子遊戲,都不會比自己好玩。所有人都是小嘍嘍,自己最強,強到天下無敵。


    顯然,自己還沒強到天下無雙的程度,原本沒被自己放在眼裏,以為隻是一個咋唿的小人物,都把自己比下去了。


    “不錯呀。”岸本遙繞著林彥走了一圈誇讚道,能在遭遇打擊的時候被嘲諷了,還沒有反擊生氣,也是挺厲害的了。


    “要不要姐姐告訴你為什麽?”岸本遙知道自己比林彥大了挺多歲。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開始在林彥的麵前自稱是姐姐了。


    “你說。”林彥聽到岸本遙的這句話,反而放下心來了,他知道岸本遙一定有什麽有用的消息,既然如此,那就洗幹淨了耳朵聽就好了。


    “我先問問你,你沒有找人去排隊玩你的《打鴨子》吧?”岸本遙問道。


    林彥聽到這句話,就都明白了,按照岸本遙話裏的意思,怕是矢野勝九動用了後來網商普遍具有的技能——刷單。


    估計就是讓人拿著錢登上機器,投入硬幣之手,雙手一撂裝死,等真的死了之後再下來。


    “和你想的差不多,矢野勝九確實這樣做了。”岸本遙看到林彥了然的神情,明白了他明白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這個世界再怎麽和諧,最終還是避免不了劣幣驅逐良幣現象的出現。


    岸本遙等林彥看向自己之後,開始接著說道,“剛開始我的人也沒有發現,展會上人本來就多,記錄有多少個人玩機器了,就比較難了,更不說記住麵容了。再說,玩完之後覺得好玩,再排隊,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電子遊戲這東西,複玩率高,不猜說明一款遊戲的吸引力大麽。直到,有人看到一個玩完的‘玩家’,沒有去逛別的會場,而是直接脫掉外套,戴上工作牌在電子遊戲聯盟的展台工作,才發現端倪。原本,我的統計員還奇怪呢,為什麽一台機器的人遊戲結束的那麽快,另一台結束慢很多。原本,在分析報告中,還以為有一台為了和你的街機比,改了遊戲難度呢。直到看到工作人員扮演的玩家,才知道原來是這麽一迴事。”


    “我這邊應該沒有人刷吧……”林彥說道,“至少我沒有安排……”


    林彥沒有怒發衝冠,覺得矢野勝九這種“刷單”的行為。是多麽的卑鄙。要是真為這樣的事情生氣,充滿了一身的“正義感”。那這輩子差不多能氣死個十萬八千迴。往規則上說,矢野勝九也沒有違反規則。不過是在合理利用規則罷了。


    這樣的合理利用規則,擦規則的邊,可是很常見的。就像林彥新成立的皮包公司,也在千葉集團的幫助下合理避稅呢。這天底下不是沒有白烏鴉,但終究是黑烏鴉多不是。


    “你要不要也找人?”岸本遙問道。


    林彥搖了搖頭,他可不打算這麽做。用這樣的手段,就算是取得了勝利也不算光彩。更何況,就是矢野勝九這樣的人。或許輸了,也有千千萬萬種方法抵賴。幾乎生活在這個圈子裏。


    不要高估一個人的上限,也不要低估一個人的下限。這是林彥早就體悟到的人生格言。


    “那你打算怎麽辦?”岸本遙問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林彥在想怎麽能讓真正的玩家,憑著自己的意願,幫自己的《打鴨子》“刷單”。


    之所以,實在想這樣的“歪門邪道”,是因為《打鴨子》的幾台機器,本來在展會上,就已經陷入了全力運轉的狀態了。並沒有空閑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光槍街機的潛力,本來就是被榨幹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增加單台機器的收入。又不想自己組織人刷單,也隻好讓玩家幫忙刷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讓玩家幫著刷單。幾乎隻有兩個字能做到,那就是——情懷。


    然而。電子遊戲這個行業總共也誕生沒有多久。怎麽讓玩家產生願意為了“情懷”消費呢。隻有一個要林彥自我犧牲的方法。


    “能不能幫我印一條橫幅?”林彥問道岸本遙。


    “可以,你要印什麽?”岸本遙看恢複了自信的林彥。也有些好奇,他到底相出了什麽樣的破局方法。


    “很簡單,就這樣,然後這樣……”林彥小聲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完了,岸本遙聽得點了點頭。


    “你真是有想法!”岸本遙誇獎了一句林彥之後,就轉過身扭著腰走遠了。不過,雖然看她的背影顯得略微,但是看到她不時要失去平衡的樣子,也明白它真的不是太適應高跟鞋這種東西。


    “電子遊戲玩家大會”第二天,也在九點正式開幕。矢野勝九坐在電子遊戲聯盟展區裏,手邊泡了一杯紅叉,饒有興致的看著千葉遊戲方向的光槍街機。


    他的動作十分優雅愜意,仿佛穩操勝券。不,不是仿佛,幾乎已經是穩操勝券了。他昨天也一直都在,雖然林彥設計的那台什麽《打鴨子》街機前,玩家一直排著隊,他也有些擔心。但他略施小計,在第一天的統計上,他的賽車街機的收入,就還是超過了那個什麽光槍街機。


    還是太年輕了啊……不懂這世間的險惡啊。矢野勝九憑著紅茶,在心裏感歎著。你林彥電子遊戲是做的好玩,那就怎麽樣,還不是要成為老子的手下敗將。電子遊戲,可不是好玩就夠了啊。但願你離開電子遊戲這個行業之後,會懷念以前的日子吧。


    千葉有希身為千葉集團的首席大小姐,自然也拿到了第一天的統計數據。她也有些擔心,因為她知道電子遊戲對於林彥是多麽的重要。甚至,在她的智囊團的分析中,《命運遊戲》都有著很濃重的電子遊戲基因。


    不過,她看到林彥不知道是不是裝的雲淡風輕的表情,還是覺得暫時不幫他了。等這小子撐不下去,等他來求自己,自己再幫他。不然,本小姐的幫助不是顯得太廉價了麽。


    ……


    被岸本遙解除雇傭關係的那名記者小哥,現在正拿著簡曆四處應聘呢。什麽“電子遊戲玩家大會”他已經顧不上了,他本身對電子遊戲就不是特別的感興趣,因為工作,他才去的。


    不過,找工作真的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準確的說,有些難。他不是正常的辭職,而是被岸本遙辭退。


    辭職在日本這個崇尚工作穩定的社會中本來就不常見,而辭退是更嚴重的問題。


    特別是被辭退了之後,想在同行業尋找工作,那更是難上加難。


    盡管《遊戲通》是一本新興的雜誌,但是在同行業裏,還是被認可了的。岸本遙早就在辭退小哥的時候,在行業圈子裏對小哥的行為進行了通報,這就幾乎堵上了小哥尋找工作的道路。


    記者小哥也挺可憐的,他就會這一種技能。瘦弱的他,就算是去當建築工人搬磚估計都不夠資格,所以,隻能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能夠收留自己的公司。


    同時,他在一次次碰壁的時候,也一遍遍詛咒岸本遙,這個辭退他的女上司。在心裏無所不用其極的汙蔑她。誰知道她是怎麽當上一家雜誌社社長的?誰知道她和幾個男人有關係?誰知道……


    各種人身攻擊,品格攻擊,無所不用其極。


    這也是一些人被辭退,或者戀愛被甩時候的想法。就是往原本的夥伴身上潑髒水,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而是別人的錯。


    對了!我不是有這個!


    記者小哥,突然想起了自己惹惱岸本遙,照下她和情人照片的那件事。雖然照片毀掉了,說服力下降了不少,但是文稿他還是寫出來了。說不定,這篇文稿會起到效果呢。


    秘書通知他去麵試,他捏了捏裝著文稿的牛皮紙袋,站了起來,整理整理了衣服。


    ……


    “你這篇稿子有點意思,這樣吧……你先來公司實習吧……”負責麵試的總編看著稿子說道。


    他關注的倒不是,記者小哥引以為豪的岸本遙小情人劇情,而是關於前麵兩個人以街機收入為對賭的消息。


    他特別關注的是那個在現有報道中,被極度弱化了的千葉遊戲方的那個人。


    雜誌社本來就有進軍電子遊戲行業,組建電子遊戲雜誌的想法。或許,這是個大新聞,是個好的時機。


    總編大人以自己多年雜誌編輯和雜誌記者的嗅覺判斷到,一定要搞一個大新聞。


    至於……眼前這個家夥。


    現在別讓他亂穿消息,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先安排他實習,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再讓他自己滾就好了。


    總編最煩這種不守規矩的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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