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莊主是未曾有任何的奇遇,甚至許多事情都被埋在心中,但是聽血教主這幾番言語我也不難得出,血教主怕是位活了足有兩世之人。”


    “而這兩世,無論你如何的掙紮,到了最後還是要死在我顧崢的手中!”


    “與血教主相比,本莊主之前所受到的那點點小小的磨難,怕是也算不得什麽了啊。”


    說到這裏的顧崢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挑了起來。


    現在的他自可以從字裏行間之中推測出他手中捏著的血無情乃是重生迴歸之人。


    隻不過他所經過的上一輩子的委托人……不像是顧崢接手的這一輩子這般的淒慘。


    在上一輩子之中,委托人應該是在與血無情的爭鋒之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顧崢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也有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


    因為上輩子失敗的血無情重生了,依照重生之後的有仇報仇的定律,他一定是總結了上一輩子失敗的經驗,然後提早將他的大敵,委托人,給扼殺在了成長的過程之中。


    在屢次的意外事件裏,這一輩子的委托人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就算是身後依托著金錢幫的資助,到了最後,也被早知曉了事件走向的血無情給坑了一個屍骨無存。


    再然後,就是顧崢被委托人那凝結不散的衝天的怨氣所吸引,來到了這個血無情重生而來的世界。


    陰差陽錯的將委托人應該遭受的各種劫難又從根源上給杜絕了。


    在與重生者的對決之中,竟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大概的脈絡無非是委托人與血冥教之間的恩怨情仇罷了。


    隻不過,這兩個幫派之間的到底是因何結仇的?


    這件事兒顧崢還是要仔細的問問的。


    畢竟現在的顧崢揪著血教主的腦袋已經有了一些時候了。


    而對方的麵容竟是與這具身體的長相有著六七分的相像。


    從錢益多的一分相似,到莫輕愁的三分相仿,再到血無情的幾近相同的麵容,不難確認了……他們這些已經聚集到一起的陌生人們關於彼此間身份的猜測。


    但是,上一輩子的逍遙山莊與血冥教對上去的時間要比現在晚了足足有十年。


    這十年的光陰,還不足以讓彼此之間都明了了他們的身份嗎?


    還是說,有什麽事情是要比血脈的牽絆更為重要和致命的。


    才讓這兩個分屬黑白,本就不容易碰到一起的人最終成為了生死大敵。


    而這個答案,隻有現在的血無情能夠給出。


    隻是不知道顧崢剛才的有意刺激,能不能逼迫他說出最終的實話了。


    大概是又一次確認了自己失敗的命運,此時的血無情在瘋狂過後,竟迴歸到了平靜。


    這個時候的他終於顯露出了一個大教派教主的雄人之姿。


    再一次變成了第一個世界裏雖然失敗了卻也敗的轟轟烈烈的江湖傳奇。


    他看著眼前依然稚嫩年輕的顧崢,用平靜的口吻說出了對方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果然是不同的。”


    “兩輩子了,也隻有本教主依然被困在了重生的枷鎖之中。”


    “本教主終究是忘記了,人心最為善變,就算是再過一遍一成不變的人生,同樣的一個人所走出來的路又怎麽會是分毫不差呢?”


    “顧莊主終究是我錯了。”


    “隻是我也不明白,上一輩子的顧莊主為何要將我血冥教上下一千三百二十二人,一個不留的全都斬盡殺絕了呢?”


    “本教主到底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呢?”


    聽到這裏的顧崢驚楞在了當場。


    等等,等等……


    因果關係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委托人這一輩子被人報複迴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冤枉的啊。


    但是,現在的顧崢對於為何要與血冥教敵對的記憶是一點也無啊。


    因為他拿到的可是血無情最終取得了成功,委托人年紀輕輕的就被血無情給搞死的劇本啊。


    至於上一輩子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啊!!


    一時間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的顧崢,就與血無情大眼瞪起了小眼。


    待到這小樹林子外邊,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之音,站在樹林外負責放風和策應的地缺就衝進林內提醒顧崢……武林大會的舉辦者正一教的教眾聽到這裏有響動,馬上就要過來查探的消息。


    聽到了稟報的顧崢竟是在這個時候將血無情給放到了地上,他並沒有將血教主給放開,反倒是將右手扣在了對方的脖頸後方,湊過頭去,低聲的朝著這位比他大了將近十歲的教主詢問到:“這大會中人可有曾見到你真容的人存在?”


    聽到這裏的血無情卻是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


    重生一世的他可是小心謹慎了許多,正道中人對於他,可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


    而聽到了血無情如此表現,顧崢就安下了心,他的手依然沒有從血無情的身上撤迴,顧崢隻不過稍微的轉換了一個姿態,就將他與血無情對峙的姿勢給換了一個模樣。


    一下子從劍拔弩張轉換成為了其樂融融。


    現在的顧崢將手朝著血無情的脖子一搭,就像是受到了重傷一般的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血教主的身上,待到聞聲而至的人進入到了小樹林之後,就看到了此種情景。


    逍遙山莊的莊主此時正虛弱的靠在他的莊眾的身上,而他的腳底則是躺了一片的屍身。


    見到於此的正一教幫眾們是大驚失色,其中為首的一位長老趕緊上前探查情況,順便問詢起了這場內的幸存之人。


    而當顧崢將這些屍體的身份與對方分說了之後,這位正一教的長老的臉上就浮現出了慶幸的表情。


    “多謝莊主的見義勇為,為我正一教解決了此種隱患。”


    “我一定會與教主原原本本的將此地的情況給分說清楚,正一教一定會給逍遙山莊一個說法的。”


    “今日天色已晚,我見幫主也需要休息療傷,事情再怎麽緊急,咱們還是放到明日再說吧。”


    聽到這裏的顧崢自然是從善如流,他與對方道謝過後,就率領著林外的逍遙山莊的莊眾一起……迴歸到了屬於他們駐紮的樓內區域。


    而被他環著的血無情以及他身後的天聾地啞二人,自然也不得不步履蹣跚的隨著顧崢一起,被挾持進了顧錚所在的臨時的居所。


    當房間的大門再一次的被關閉了之後,顧崢就目光灼灼的再一次的望向了血無情的所在,開口詢到:“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打住,本莊主現在隻想知道,上一輩子的我是如何行事的。”


    “血教主若是方便,還勞煩與我細細的分說一下吧。”


    說完,顧崢就輕輕的捏了捏血無情脖子上的血管,露出了最為純良的微笑。


    無計可施的血教主,在顧崢替他在正道中人的麵前遮掩身份了之後,就已經認命了。


    再一次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血無情,就將上一輩子的恩怨給顧崢娓娓的道來。


    待到血無情將他所知曉的事情給樁樁件件的分說完畢了之後,坐在他對麵的顧崢,一時間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要是他是血無情,重生迴來的第一件事兒也是要搞死這個委托人的。


    因為從血無情這方麵看,那也是一頭的霧水,滿臉的迷茫啊。


    上輩子人家魔教的教主當得好好的,卻莫名其妙的被逍遙山莊的人組織了大批的同道給圍剿了。


    這血無情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得罪過顧崢。


    而聽到了這種出乎意料的答案,顧崢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血教主,你說本莊主攻打你教派之時乃是十年之後?”


    “是的!”血無情這一點記得非常的清楚,因為那也是他上輩子的身死之時。


    而這個時間點,顧崢唯一能夠想到的相同點就是,若是他一直修煉的是太上感應經的話,怕是在他二十四歲那一年,正好就是他突破這種功法的小乘境界,正式的感受到了此種功法的奧妙之處。


    那麽他的神功初成了之後,又是因為什麽契機才讓他與血無情對上了呢。


    這其中,一定有一個點是他們兩個人都疏漏掉了的。


    隻可惜委托人因為血無情重生的緣故,他的太上感應經一直沒有修煉到小成的境地,否則就可以知道,在此功法小成了之後會產生什麽化學反應了。


    想到這裏的顧崢,突然一拍大腿,轉身就對著胖管家問詢到:“我平日間長翻看的書籍都帶來了嗎?”


    這顧忠迴答的也特別的迅速:“都帶過來了,莊主你需要翻閱嗎?我這就遣人將書全數拿來。”


    “不用!”顧崢揮手打斷了顧忠的提議,他隻是拎著血無情的脖子拖著這個當事人一起走到了他的內室的所在。


    然後在那一本存放書籍的箱子之中,抽出了那本他翻看過無數遍的《太上感應經》,在血無情的注視之下,竟是將手上的毒功毒素注入到了太上感應經的書頁之中。


    而這本書在快速的變黑的同時,竟然在書頁的底封之中浮現出了一行行的小字。


    這些字體所書的竟是一個逍遙山莊與血冥教之間的驚天之秘。


    上邊所述,太上感應經的最終完成之篇還存放在血冥教的教主的手中。


    若是逍遙山莊的莊主能夠剿滅魔教,拿到最後一層的功法,將這部功法湊齊,那麽獲得了這部完整版功法的莊主將會從中得到一張神秘無比的藏寶圖。


    至於那其中的寶藏,這書頁的最後是這麽說的:其中的財富可以使任何人心想事成,獲得此藏之人,終會是這天下真正之主。


    這句話,對於一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


    早已經感受到了上玄感應經的威力的上輩子的顧崢,他又怎麽會不想得到這最後一層的功法呢?


    所以,這功法的底頁之中的幾句話,終究成了兩個幫派之間你死我活的導火索。


    在見到了這幾句話了之後,顧崢差不多就明白了一個大概了。


    想到這裏的顧崢,轉頭就看向了血無情的方向:“你手中的玄陰毒功秘籍可曾帶在身上?”


    聽到顧崢如此問,血無情也不是哥蠢的,他當然能夠想到顧崢想要看的到底是什麽。


    說來也巧,大概是因為上一輩子對於自己所修煉的毒功的怨念太深,這一輩子的血無情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會把手中的這一正一邪的功法給帶在身上。


    等到血無情點了點頭,從貼身的褻衣口袋裏將這兩本秘籍給撕扯出來了之後,一旁一直盯著血教主的顧崢,那是一把就將屬於血無情的兩本密集給拽了過來,嘩啦啦的翻到了最後一封,朝著其中就輸入了毒功。


    但是這本玄陰毒功的書頁雖然也如同顧崢手中的太上感應經一般的變得烏漆墨黑,但是上邊卻是半分筆墨也不曾顯現。


    “這是為何?”


    顧崢隻不過輕輕的一愣就反應了過來。


    他的太上感應經由毒功激發,那血無情的玄陰毒功就應該由太上感應經的功法來激活了。


    想到這裏的顧崢轉手又將這本秘籍遞到了血無情的手中,十分幹脆的命令到:“你是改修了太上感應經了吧,用的你功法激發一下這本書的底頁。”


    隨後顧崢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書頁隨後的變化了。


    而站在顧崢對麵的血教主也辦的幹脆,雖然他現在的太上感應經修習的時間不長,但是基礎的氣感還在,所以那本書的封底雖然沒有顧崢觸發的如此的輕鬆,可上邊的字體也是隱隱綽綽的浮現了出來。


    待到顧崢與血無情將其中的字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之後,他們就知道了其中的內容竟是驚人的相似。


    這本毒功的後續也給血無情留下了找尋最後一層的提示。


    而這最後一層的所指,也直接指向了逍遙山莊的所在。


    那就意味著,上一輩子的血無情以及顧崢,無論是哪一個人,隻要是率先將手中的功法給修煉到了倒數第二層,那麽這個人就取得了最終的先機。


    若當初的血無情不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並不得當,依照著玄陰毒功的速成特點,怕是最先發現這個秘密的應該是他血教主才是。


    誰成想,血無情拿了一手必勝的好牌,到了最後,反倒是被人給後來居上的給翻了盤了。


    你說憋不憋屈。


    而在見到了這一行行的字幕之後,血無情再也不能用自己的秘籍中是沒有字的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


    敢情上輩子的自己到最後的慘死,竟然是一點都不冤枉的。


    他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爹,留給了他跟顧崢同樣的機會。


    而他自己還比顧崢年長了足有八歲。


    他上一輩子竟然還比不過比他小了八歲的便宜的弟弟的成就。


    活該被人給搞死。


    因為想明白了,現在的血無情隻想一掌拍死自己,那是半分再要報仇雪恨的想法也無了。


    但是此時的血無情卻並不想離開,作為同樣被蒙在鼓中的一員,他現在就想知道,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爹為何要留下這個致命的提示呢?


    畢竟上一輩子,直到他淒慘的死去之時,也沒有知曉逍遙山莊的莊主與他之間的真正關係。


    卻是這一輩子他重生迴來的所作所為,誤打誤撞的就讓顧崢產生了懷疑,最終找到了兩個幫派之間最為隱秘的聯係。


    隻可惜,最關鍵的線索已經被他們給掌握了,卻沒有一個人明白其中的緣由。


    明明是一脈相承的同父兄弟,又哪裏來的天大的緣由讓他們手足相殘呢?


    一時間都沒想明白的兩個人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他們這一坐竟是直接就對坐到了天明。


    若不是門外的顧忠將房間的內門給敲的當當作響,說是正一教的長老因為昨日顧崢發現了血冥教的餘孽的事情特意前來道謝,順便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的話,怕是這兩個人依然會保持著這種狀態直到他們自己迴神為止。


    見到彼此之間是真的沒有頭緒了,顧崢也不打算再留這個有著殺身之仇的敵人。


    因為血無情與委托人之間的爛賬,放在任何一本書中都無法整理清楚。


    他顧崢與血無情之間,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也不是你死我活這種小事情了。


    在這個詭異的陰謀的背後,連他們兩個人的一人,一世,一活,一死,的事情都成為了小事兒了。


    所以現在的顧崢,就朝著血無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對麵那個已經快要魔怔了的血教主卻是半分想要走的意思也無。


    “不成!本教主不能不明不白的離開!”


    “那你待如何?要不這樣吧……”顧崢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個大麻煩送給能夠妥善處理的人去接待,說不定換一個人換一種思路,他們還能從這事件之中看出不一樣的東西呢。


    所以顧崢毫不客氣的就將金錢幫的錢益多給賣了。


    “你去找金錢幫的錢益多,逍遙山莊與血冥教之間的聯係,可不僅僅隻有這兩本秘籍這麽簡單呢。”


    “你先於那個錢益多匯合到一處,待到本莊主將這大會之中的事宜處理完畢了之後,再過去尋你。”


    聽到了顧崢如此說,血無情又知曉了他們血冥教總是有花不完的銀錢可以供他們無限擴張的幕後推手竟然是金錢幫了之後,在顧崢屋子內的他也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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