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她的休息室的桌子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首飾盒,藍絲絨的外殼,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一旁一張微微翹角的便簽紙上簡簡單單的寫了幾句話。


    ‘冷霜,小懶豬,見字條之後,勿念。’


    ‘現在的我應該早已經踏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若是有什麽想要帶的,請隨時致電。’


    ‘至於桌子上的小禮物?是我昨天收拾家的時候翻找出來的小零碎,總覺得特別適合你,沒事兒帶著玩兒吧。’


    ‘除了這個,我還給你留了一份意外的驚喜,需要你去仔細的探查,之後才能發現。’


    ‘不用謝我,這是一個男朋友應該做的。’


    寥寥數語,卻讓冷霜莫名的感動。


    她輕輕的將那個不大的小盒子‘啪’的一下打開了之後,就看到了一顆如同眼淚一般形狀的水晶珠,閃爍著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的冷光,安安靜靜的待在首飾盒的正中央,昭示著它的璀璨。


    讓見到它第一眼的冷霜,瞬間就愛上了這種剔透冰冷的感覺。


    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在腦海中就已經設計出了三四種處理方案,現在的她隻想要將這顆白水晶送到她老爹的鋪子中,進行深加工,做成她想象中的模樣了。


    說幹就幹的冷霜‘啪嗒’以下就將盒子的蓋子又扣了起來。


    再一次的看看腕表,確認了到她下一台的手術還有四五個小時的時間之後,她就用極其快的速度,起身下床,推門出屋,打算直奔著珠寶交易市場的店鋪而去了。


    誰成想,她這剛出了休息室走了沒兩步呢,平常見到她也隻不過是點頭打聲招唿,甚至是匆匆擦肩而過的幾個小護士,此時卻是一反常態,在看清楚了冷霜現如今的模樣後,或是噗呲一下沒憋住笑,或是三兩個的湊在一起……等到她經過了之後才敢朝著她的背後指指點點。


    鬧得平時不怎麽注意周圍環境的冷霜,都覺得有些不對了起來。


    就當冷霜抓著首飾盒子有些奇怪的挑起眉毛的時候,到底還是年長一些與她有幾分交情的護士長,對著她好言提醒了一句。


    “冷大夫,早起還沒洗臉吧?”


    “喏,先去盥洗室洗一把臉吧。”


    說完這番話,護士長還特別好心的多問了一句:“你用的洗麵奶是強去汙性質的不?若是乳液的,怕是不好使,你來找我,我這裏有泡沫的。”


    嗯?


    什麽意思?


    洗麵奶要強去汙?


    那怕不是洗衣粉吧?


    眨了眨眼睛的冷霜,突然心生不妙,她在搞明白了護士長的這一番話的含義之後,就如同一陣風一般的直衝向房間內的盥洗室而去。


    等到她推開盥洗間的大門,對著裏邊碩大又通透的鏡子這麽一瞧,一道直接衝破天際,仿佛能傳到飛機上的聲音,就被冷霜給怒吼了出來。


    “顧崢!你個王八蛋!”


    ……


    鏡子裏邊清楚的映出了冷霜的身影,她的額頭正中央用漂亮的楷書書寫了兩個方方正正的大字:睡神,而她的右側臉蛋上則是用卡通畫的稚嫩手筆勾勒出了一隻打著唿嚕的豬頭形象。


    能做這種事情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她這個不知道為什麽腦抽就答應下來的便宜男朋友。


    幼稚的混蛋!


    對著鏡子就是一陣猛搓的冷霜真的是氣糊塗了,她忘記了自己這一抹……是既沒有用水又不曾擠出洗麵奶,經過她這麽一幹搓了之後,顧崢采用的這種便捷又易塗抹的黑墨水一下子就糊了冷霜一臉,讓站在鏡子前麵,還一臉怒氣的冷霜接著就是一愣。


    自己原本那還能算得上滑稽可愛的形象,一下子就變成了女包拯的翻版了。


    要說這屋漏偏逢連夜雨呢,正當冷霜氣的噓噓直喘的時候,早起這班值夜班的女大夫們就攜手迴到了休息區內收拾內務了。


    當大家嘰嘰喳喳的推開這一長條盥洗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黑麵的冷大夫。


    “噗”


    “對不起打攪了……”


    不知道為什麽,率先開門的那個大夫,竟然特別慫的就將門原給帶了迴去。


    看那個樣子,頗有些驚魂未定。


    而她身後的同班的同事則是有些奇怪的推了她一把:“你幹嘛呢?早點收拾完了,我還要迴家睡覺呢。”


    不洗把臉再走,怕是一臉的倦容是支撐不到迴家之後的。


    但是這個目睹了冷大夫此時狀態的女醫生,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頗為嚴肅的將自己的好友給阻止了片刻。


    “冷大夫在裏邊……呃……卸妝呢,咱們現在過去不合適。”


    但是女人這種生物吧,你越是阻止她做些什麽,她的心中越是好奇。


    若是這大夫大大方方的告知對方,冷大夫不知道在裏邊塗抹什麽古怪的麵膜呢,對方怕是也就不感興趣了。


    但是現在,這位同事怕是真的給想到了旁的地方了。


    什麽卸妝啊,誰不知道冷大夫昨天晚上可是上了一台手術的,整晚都應該在醫院裏邊休息。


    再結合一下好像她男朋友晚上還過來了一趟的消息?


    這位被攔在外邊的女同事就將耳朵悄悄的貼在了盥洗室的毛玻璃上。


    從裏邊隱隱綽綽的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以及冷霜一口一個的混蛋,龜兒子的叫罵之音。


    而就當這位八卦心極其嚴重的女大夫打算再湊近點聽仔細的時候,‘哢噠’一下,冷大夫就從裏邊推門出來了。


    此時的冷霜眼圈有些微微的紅腫,鼻頭,臉頰都像是哭過了一般的好不可憐。


    讓素來都是看著一臉麵無表情的同事們,見到此時的冷霜,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搭話了。


    自覺地十分羞愧的冷霜,本也沒有搭話的意思,她隻是有些尷尬的與同事們點點頭,就抱著洗漱用品,如同逃竄一般的飛奔而去了。


    瞧著這位年輕的冷大夫,現在竟是這種的狀態,那位自覺地已經發現了緣由的女同事,則是特別遺憾的搖了搖頭,與一旁的阻止她進門的女大夫就分享了一把關於女性醫護人員的辛酸血淚。


    “哎,看看,八成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也是,就咱們這種工作性質和時間,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一整宿一整宿的不著家,忙起來接個電話就要往醫院跑,就連時間稍微長一點的假期都攤不上。”


    “你說,擱誰身上誰願意啊。”


    “若是找一個同事湊合著結婚了,嘿,那更成了樂嗬了。”


    “夫妻兩個人若是值班的時間錯開了,怕是想要見麵還要在單位串個樓才能見到。”


    “唉,難啊,當醫生難,女醫生更難啊。”


    這位號稱醫院小喇叭的同事那嘴巴是叭叭叭的說個不停,讓一旁相對靦腆的女大夫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唉”歎了一口氣的女大夫將雙手一攤,算了,就讓這位特別能自我腦補的同事去操心去吧,她啊,可是要趕緊洗把臉,趕迴家去。


    若是路上走得順一些,到家了自己的剛滿周歲的小囡囡說不定正好醒來,趁這個這會子工夫還能陪陪孩子。


    這才真正的應了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絲毫不知道自己一時手癢給冷霜帶來了何種影響的顧崢,此時正拿著手機,欣賞著他昨日完成的最新作品呢。


    這幅畫的題目他都想好了,名字就叫做:豬隊友。


    手機裏的照片自然就是他在冷霜的尊榮上完成了作品之後的拍照留念所得。


    畢竟人不在身邊,總要為自己留個念想。


    這樣的照片,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這麽一瞅,嘿嘿,別提多開心了。


    心中舒坦了的顧崢,將手機收好,隨著國家對外演出團隊的演出助理一起出得機場的出口,登上了特邀他們前來演出的當地華人社團特意準備的大巴車上。


    這一次,除了應法國各個華人的盛情邀請之外,還有兩國常有文化交流的藝術社團的參與。


    不少當地的歌劇藝術家,對於此次的京劇團的來法,都是抱著極其大的熱情的。


    這個時尚之都,因為這幾年的華國熱的緣故,到處都充斥著中國元素。


    從服裝到配飾,從飲食到文化,快要滲透到巴黎的方方麵麵了。


    在這個時候,多了解一些這個國家的傳統文化,從中汲取一些前衛的流行文化,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也是相當的有必要的。


    所以,在裝滿了三輛車的大巴車的車身上,都可以看到各個受邀表演的大劇院的標誌以及祝福語,用極其誇張的噴繪,噴在車身上的很是絢爛的表達方式。


    從側麵體現了法國文化人的與眾不同。


    這種文化之間的碰撞,讓低調的曲藝表演大家們會心一笑。


    因為在這個城市之中,沒有那麽多人了解京劇,自然也不會出現他們受邀去各地表演時,被票友們圍觀的場景。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看到了一個卡通的京劇臉譜就伴隨著自己的左右,這種感覺還是頗為溫暖的。


    大家就在這種不錯的氛圍下,抵達了此次落腳的酒店,比鄰巴黎歌劇院的一處四星級的酒店。這所酒店仿佛是為了映襯這條街道上的建築風格,酒店內的裝飾都帶著明顯的1900年代初的風貌。


    內置的牆紙,到房間內的軟包裝,都帶著金紅低沉的顏色。


    就如同這一片的建築一般,自含著莫名的曆史做舊之感。


    讓本身年紀就不輕的顧崢,很是歡喜。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傳統文化熏陶過多的影響,現在的顧崢審美已經趨近於古董化的方向了。


    當他抬頭打算再瞧瞧這個巴比倫風格的吊頂的時候,突然他兜裏的豆5手機就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嗯?短信?電話?


    略有疑惑的顧崢,心裏想著這個時間了誰會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那個已經被掏出來的手機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特別討嫌的身影。


    是笑忘書,它升級完畢了。


    這位洋洋自得,第一時間就要跟主人報告這個好消息的機器,此時卻在電話的屏幕上,驚恐萬分的大吼大叫著。


    “顧崢,不好了,我被綁架了啊!”


    “我現在跟你的寶貝們被關在了一起,在一間超級豪華的房間內,等待著最終的審判呢!”


    而屏幕的這一側的顧崢卻是淡淡的迴了對方一句:“行了,別演了,難道你會不清楚這是哪裏?”


    “不是吧?這就是裝修完畢的書房?”聽到了顧崢這邊的話之後,對麵的笑忘書反倒是嚷嚷的更大聲了:“那顧爺你為什麽不開燈!”


    “為什麽還要拉著窗簾?”


    “我本身就是最靠譜最安全的係統了,你為什麽還要在我的左右安裝這麽多不怎麽靠譜的防盜係統!”


    “你是瞧不起我笑忘書嗎?”


    “看看!你來看看!”


    笑忘書的悲憤仿佛都能透過屏幕傳到顧崢的身側了。


    它挺著自己已經變換成17寸的顯示器大聲的宣誓到:“你看我現在可是十七寸的大屏幕了,我的內存條也從原本的8m升級到了32m,我的主板上還能再插一根條子,最終達到586也就是奔騰一代的最高內存容量64m!”


    “升級這麽成功的我,為什麽要在這麽一個陰暗的角落中待著啊……”


    在原本的書房裏,自己最起碼居於整個房間的中心地段,那是被諸多寶貝包圍著的眾心捧月。


    但是現在呢,就這樣被顧崢隨隨便便的仍在了書房的博古架的後邊,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唯恐別人發現了一般的,上邊還被扣上了一個不知道顧崢從哪裏撿迴來的裝尿不濕的盒子,讓剛剛從升級的喜悅之中清醒過來的笑忘書,瞬間就陷入到了悲憤莫名的狀態之中。


    但是顧崢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笑忘書的火氣一下子又給憋了迴去。


    因為顧崢是這麽問的。


    “十七寸了啊,還是凸屏吧,就跟懷孕五個月的弧度差不多,對不對?”


    “還是那麽的高大和古舊的外形?就算是扔給電腦迴收的人也不一定值五塊錢的外觀是不是?”


    “你說我一屋子價值連城的古董,配上你這一台特別奇怪的電腦,若是真有小偷進屋,是不是第一眼就奔著你去了?”


    “你就告訴我,在那種情況下,你除了等待警察叔叔的解救,你還能幹點什麽吧?”


    這話說的,讓我無話可說。


    安靜下來的笑忘書,哭咧咧的說了它最後一個要求:“那,那好吧,但是等你迴國了之後,能不能將我頭上的箱子拿開?”


    “我怕黑……”


    這才是主要的吧。


    一下子就樂了的顧崢,十分大方的點了點頭,拿著手機順勢就歪倒在了床鋪之上,接著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的朝著笑忘書詢問到:“你上次是不是說了,擁有了用手機也能抵達到新世界的功能?”


    “是啊!”笑忘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再望向顧崢的屏幕的時候就看到對方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


    “那好,咱們試試吧。”


    “我們的正式演出是定在明天晚上,現在我也沒心思去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個人獨逛。”


    “咱們去未知的新世界去散散心,順便調節一下我這還沒緩過來的心情吧。”


    “哦,好好。”


    笑忘書何嚐不願意顧崢勤奮點呢,就因為它這個該死的造型,限製了它的自由外出的機會,它也想早一點的邁入到高科技電腦的行列之中,可以被顧崢堂而皇之的拎在手中,隨時隨地的說走就走啊。


    於是,點完頭的笑忘書就特別自動的將自己的係統與顧崢的手機屏幕鏈接了起來。


    一個隻有一個黃色文件夾的界麵瞬間就霸占了顧崢的手機屏幕。


    隨著他手指的幾下觸點,那個令他熟悉無比的文件夾就這樣被他給打了開來。


    前兩個已經被他攻略完畢的卡片,此時正閃爍著通體的金黃,正安安靜靜的趴在文件夾的最前端。


    而身後跟隨著的那一排灰色的未曾點亮的卡片中間,果然就出現了一張已經可以被激活的忽閃忽滅的新的卡牌。


    見到於此的顧崢,帶著幾分好奇幾分的期許,就翻開了這個未知的卡牌,在他的手指觸及到卡牌的那一瞬間,整個巴黎的上空仿佛都陷入到了低氣壓的籠罩之下。


    在顧崢身側的矮樓之上,一隻黑貓就保持著縱躍在半空的姿態虎視眈眈的瞧著那隻馬上就要被它撲到的愚蠢的鴿子。


    在顧崢所住房間的樓下,一對小夫妻正保持著激烈擁吻的姿態。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這個姿態將會持續多年,成為當之無愧的接吻時間最長的吉斯尼新的記錄。


    而造成了這一切的顧崢,此時卻在一個全新的世界之中,睜開了他的雙眼。


    “咳咳咳……”


    什麽味道這麽嗆人……


    剛剛抵達到新世界的顧崢,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情況呢,就被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給嗆的連連咳嗽了起來。


    周圍濃煙滾滾,刺激的顧崢的眼睛都無法全部張開。


    但是依照著周圍的光照度,顧崢大體能夠判斷出,這個時間段,應該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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