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阿縣,濟州程公子,感受到了來自於流民亂匪間的深深地惡意。


    自己組織的鄉勇,已經是這一個月以來,第三次的與亂匪們進行交戰了。


    被動防守的他們是死傷一片,而時不時就從各地流竄而來的百姓們,卻如同源源不絕的大軍一般,從四麵八方紛紛的湧來。


    就在今天,竟是連他的鄉勇團也要就地解散。


    因為怕這大後方不穩定,影響這隋朝老兒的遠征,朝廷內的官員們竟是想出來了如同堅壁清野這般戰時才用得到的極度的……摧毀國力的戰術,將這些分屬於不同於村落之中的鄉民們集中在一起看管了起來。


    而自家的父親,為了這一州的百姓,現在已經直奔著朝廷而去,據說那朝中的貴族楊玄感,也拉起造反的旗幟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這個天下再也不是農民征戰的星星之火?


    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父親,此次進入朝廷之後,將會兇多吉少?


    一時間,站在這一片荒涼的田頭上的程咬金癡了,他看著這一片生長於斯的土地,陷入到了對於未知的迷茫。


    誰想到,他文藝青年的範兒還沒有裝太久呢,就看到遠遠的荒田的那一頭,出現了一隊陌生的人馬。


    嗯?


    又是流民?


    程咬金並沒有在意,他此時隻覺得頗為無趣,打算翻身上馬,返迴阿縣等待父親的消息,若是要無音訊,他也反了他娘的朝廷。


    這年頭,腦袋掉了也隻不過是碗大的一個疤罷了。


    可是誰成想,還沒等他上馬呢,他的身後那一隊人馬當中,就有一個人,朝著他這邊急速的奔跑過來,為了不讓他騎到馬背之上,竟是還大吼了一聲:“程咬金,程公子!”


    而就是這一句,讓多年後的程咬金想起來還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讓你毫無防人之心!


    但是此時,程咬金就是停下了他接下來的動作,反倒是奇怪的轉過頭去,看著一個黑鐵塔,震天震地的轟隆隆的朝著他跑了過來。


    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地麵仿佛也因為這個黑漢子的跑動,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那個叫出了他的名字的人,讓程咬金的腦海中瞬間就想出了顧崢印象。


    “啊,你是那個賣鹿的山民……”


    可惜,剩下的話顧崢不想過多的跟程咬金寒暄,此時的他已經衝到了目標任務的跟前,而他也齜著牙的朝著閃閃的發著金光的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的排名第十九位的人下了手。


    ‘唿’


    帶著風的石子劈頭蓋臉的就朝著毫無防備的程咬金的麵門處砸了過去。


    這對麵的黑漢子,果然不能與農民出身的亂匪相提並論,竟是極其敏銳的用他穿著的披風大袍給遮擋了過去。


    “嘿!混蛋!竟敢偷襲你的程咬金爺爺我!”


    “哎呦!”


    正當這程咬金躲過了這個沒有什麽攻擊力實際上隻是迷惑他的前期的飛沙走石的時候,一個毛茸茸的大拳頭就懟在了他的下巴之上。


    ‘砰!’


    勢大力沉!被打了個結結實實。


    但是這皮糙肉厚的程咬金,卻是沒有半分的懼怕,更是沒有半分的退意,顧崢的這一拳,打的他好疼,卻是徹底的激起了他的怒意。


    “敢打爺爺我的英俊的臉!”


    “嗷!我跟你拚了!”


    ‘砰砰砰’


    這兩個人竟是你來我往的互相肉搏了起來。


    讓後來才氣喘籲籲,牽著馬背著行李的顧家一到五兄弟,竟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起來。


    一二三,隻是三錘,顧崢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搗在了程咬金的臉上的第三下,這個前期頗有骨氣的程公子,就噗的一口,將一顆上牙給吐了出來。


    而此時的他,被打的昏昏沉沉的同時,趨利避害的本能以及看似憨厚實則最奸猾不過的性格,也讓他下意識的打算求饒了。


    隻不過,作為一個有氣節的程公子,可不能像是山野村夫一般的高喊著好漢饒命這樣低俗的話語,他反倒是從側麵遊說道:“顧大哥,可是有什麽誤會,顧大哥,可別聽信了什麽人的挑撥,誤會了小弟什麽啊?”


    老子快三年了都沒怎麽和你打過交道了啊?


    憑毛打我?


    但是顧崢的話說的卻是讓程咬金絕望了起來,他是這麽笑著說道的,程咬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沒有,我打的就是你,有大用。”


    說完,就是朝著他脖頸子後邊一個迴旋劈砍,徑直的將程咬金打成了一個翻著白眼的豪豬。


    兩腿一蹬,暈了過去。


    “對不住了啊兄弟,哥哥我隻有這樣的笨辦法了,顧一,來跟大哥說說,下一個目標是誰?”


    “俺不知道,你沒跟俺說……”


    顧一都快哭了,但是他還是記得顧崢的出門時現給他們說的規矩。


    他打的人都十分的重要,要是暈了之後,必須緊緊的捆好,不能鬆懈。


    而他們五個的任務,就是看管他打的這群人,必須要一個不落的……拉到目的地。


    至於你問在哪裏?


    俺們怎麽知道?


    於是摸著下巴開始沉思的顧崢,放空了自己的思緒,而已經被捆成了粽子的程咬金,則是跟一大車的物資擠在了一起,被塞進了後邊的大車廂內。


    至於他還沒來得及解下來的馬槊以及他還算是良駒的小紅馬,就被顧崢給牽到了手中。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的,朝著身後的顧一到五招唿道:“今日,咱們繞過阿縣,先去徐家莊的方向探路。”


    “中途找寧縣的村落作為落腳點,若是能碰到我想象中的幾個亂匪,就趁手給收拾了算了。”


    “好!”


    幾個人美滋滋的接過了顧崢遞過來的小紅馬,像是樂此不疲一般的,互相輪換著爬上馬背。


    慢慢的適應著馬上的顛簸,以及操控馬匹的能耐。


    在嘻嘻笑著的過程中,對未來更是充滿了信心。


    這才下山幾天啊,一匹紅色的良駒,這可是貴族老爺們才能用得到的座駕啊。


    與現代的紅色的法拉利是等同的拉風了。


    也難怪他們充滿了希望,不但是在物質上的,更是在精神上的。


    每日的早晨,自打下山以來,顧崢都會在這個時候,在眾人的麵前,舞上一套淩厲的刀法。


    而這一套刀法是一套看起來頗為簡單,但是若是合成了一個陣勢之後,就威力極大的配合技擊。


    雖然他們現在五個人,隻是初步的練習這套刀法,依照顧崢所言先把各自的分技擊給練習熟練了再嚐試配合。


    但是他們知道,若是將五個人的力量柔和到一起,這一定是一套威力十分驚人的刀法。


    顧大哥說了,這是先人智慧的結晶,若是配合上長矛與盾牌,還能殺掉坐在馬背上的騎兵的。


    對於顧大哥的這種說法,他們是深信不疑的。


    雖然等他們以後成為了所向披靡的五人組之後,可能依然不是顧崢的對手,但是若是打那個在馬車上躺屍的程公子的話,應該是能打上一兩個的吧?


    而顧崢這一行七人,就這樣晃晃悠悠的行到了阿縣與徐家莊的交界處。


    那裏有一大片荒蕪的村舍,雖然年久失修,但是卻不失為野外遮風避雨的好地方。


    而走了一天的一行人,也是時候,燃起篝火,整頓行囊,舒舒服服的休息上一個晚上了。


    ‘劈啪’


    田間頭上掉落的糧食種子,讓這片荒田之間,多出了許多比雜草更吸引小動物的食物。


    現如今的顧家寨的人員,捉兔子可是一把好手。


    都不用顧崢動手,那幾條入秋後稍微肥碩的兔子,就被大家給抓到了手中。


    而現在篝火上架著一起烤的,可是不隻區區兩隻兔子那般的簡單。


    一旁的樹枝上還有著一種硬邦邦的餅子,是用顧家寨的大力的婦女們死命的鞣製後,烤出來的菱形烤餅。


    一個個掂掂重量,頂沉。


    這種餅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便於儲存,且儲存的時期極其的長。


    這一路上的糧食,怕是多數要靠著這種餅子渡過了。


    餅子的香味,隨著火焰的灼烤散發了出來,勾起了醒著的人的食欲,也將那暈過去的人緩緩的喚醒。


    待到程咬金再一次的轉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如此這般的景象。


    一群彪形大漢,一個個笑的陰森恐怖,在火光的照耀下,正在大力的撕扯著什麽,並分食之。


    見到於此,程咬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就打算蹬腿反抗,往距離他們遙遠的地方挪動過去。


    可是他這一掙紮才發現,自己竟是被捆成了一條豆蟲,隻能靠蠕動來體現自身的價值了。


    而程咬金的這番動作,自然是驚動到了在篝火旁邊的人,而見到了程咬金如此反應的顧崢,卻是立刻想明白了他是為什麽,他也不解釋反倒是壞笑著朝著程咬金的方向招了招手,一臉的怪樣用十分奇異的語調說道:“程公子,來啊,這裏可是有好吃的東西啊?”


    “是我們兄弟幾個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哦?”


    而程咬金也不是個真傻的,他見到了顧崢這般誇張的反映了之後,反倒是將原本的恐怖的猜測給放下了。


    這孫子是在逗小爺,太tm的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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