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全軍覆滅,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花揦子模國度中的某一處,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屬於蒙國的領土之內了。


    應該是死於那個名為海顧都錚的,所統治的中汗領土之內了。


    多麽的諷刺,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他們斡羅斯卻是一眼不發。


    因為他們不敢,不敢在蒙國滅掉了花揦子模國的,勢頭最盛的時期內發難,因為他們害怕,害怕成為下一個被滅亡的花揦子模。


    但是這一天就要來到了,蒙國的軍隊打過來了。


    想到這裏,弗拉吉米爾就是一陣的頭疼,他奮力的拉了一下椅子邊的搖鈴,讓整個大廳就充滿了這種清脆的鈴響。


    “來人!”


    “大人有什麽吩咐?”


    “速速將這兩件信物,發往基輔大公和加裏奇大公的手中。不得延誤!”


    “是!”


    侍者迅速的退了下去,他手中拿著的是弗拉吉米爾大公遞到他手中的,屬於家族的信物。


    這是三個公國之間的早年的約定,他們平時的那點摩擦,在生死存亡的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結果一定是會讓弗拉吉米爾大公大失所望的。


    因為此時的西征的第二路人馬,已經抵達到了基輔公國的大本營,古都諾夫哥羅德。


    這意味著,高加索南北交接的大門,被這一支軍隊給徹底的打了開來。


    自此以後,更多的蒙國大軍,可以源源不斷的朝著這一通路經過,不停的輸送到他們對陣斡羅斯的戰場之上了。


    已經自顧不暇,被人直接包了餃子,隻能在自己黑暗的城堡中負隅頑抗的基輔大公,哪裏還能收的到,弗拉吉米爾大公的信物。


    那個負責送信的士兵,已經在半路上,被蒙國的巡邏隊員給當場的格殺了。


    這封信,被十分珍重的交到了蒙軍將領闊爾吉的手中。


    當他拆開這封寫著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的信件的時候,他隨手就將這封求救的信,給丟到了隨行書記官的手中。


    至於那個刻著棕熊形象的黃金色的勳章,則是被闊兒吉給當成了戰利品,隨手就扔在了他斜挎著的馬袋之中。


    迴家給兒子當彈球玩,還是挺有麵子的。


    這個小插曲,讓等待了三天援軍的弗拉吉米爾,終於陷入到了絕望之中。


    當他的三大軍團的軍團長,都到齊了的時候,整個城堡都被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英雄末路的味道。


    他漠然的看著廳堂上的幾個悍勇的隊長,除了第一軍團軍之外的其他人,卻是鬥誌昂揚。


    “大公!您最忠實的軍團長向您請戰,我將帶領手下的將士,誓死捍衛棕熊家族的榮耀。”


    “保衛我們的領地不受外來者的侵犯,將這些粗魯的未開化的黃皮猴子,趕到他們應該待著的地方。”


    “大公,下命令吧。”


    看著第二軍團長那狂熱的表情,坐在上首的弗拉吉米爾沉默了許久才發了話。


    “那我就將整個公國的未來交到你的手中,請你用你手中的劍,保衛我和我的子民們。”


    “如果你能凱旋而歸,那麽我用我的家族榮譽發誓,你將成為我弗拉吉米爾公國的,唯一的軍團元帥。”


    “我還會向我們的皇帝陛下,為您請賜終身的貴族標誌。你的家族,將會榮盛成為我的公國內的,又一個新晉的貴族。”


    “而我將會把伏爾加河至列也讚城外的,所有的領地劃歸成你榮升的領土。”


    這般的獎賞,讓這個第二軍團長的臉,都激動的微微發紅,他立刻單膝跪下,奉獻了一個屬於騎士的誓言。


    “是!我將承載著公國的榮耀,將敵人永久的驅逐!”


    說完,起身的他,帶領著追隨他的部眾,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議事大廳,隻剩下了空蕩蕩的屬於盔甲的碰撞。


    弗拉吉米爾大公,看著遠去的背影,他何嚐沒有看出勉強離開的第一軍團長的畏懼?


    但是此時的他隻剩下了歎息,以及在這個城堡中,對於這些出征人們的祝福了。


    可惜,凡人的祝福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效果。


    糾集起了三個軍團兵力的第二軍團長,在距離弗拉吉米爾大公國的都城還有三十裏地的平原地帶,布置好了他決戰的防線。


    他最精銳的士兵們穿上了密不透風的鎧甲,而他的身後則是用豐厚的銅幣們,所募集到的各地的民兵與雇傭兵。


    這些四處流浪的軍隊們,裏邊不乏一些好手。


    就比如那個叫做皮特潘的家夥吧,他能夠在叢林中用一把彎弓,同時射出三根箭弩,就算是最為靈活的小鹿,也逃不過他的追逐。


    而那個叫做拉蒂賈特思的戰士,強壯的就如同一隻森林中的黑熊,他後背上的兩隻碩大的巨斧,曾經收獲了無數個敵人的腦袋。


    這些亡命之徒,都有著自己傲人的絕技。


    在麵對那些野蠻的蒙國人的時候,用這般的人去禦敵,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於是,當顧錚率領著騎兵隊伍,浩浩蕩蕩的進發到了弗拉吉米爾的都城領地之內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他們對麵的平原之上,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群人的打扮各異,像是混雜在一起的丐幫。


    有赤裸著半個臂膀隻裹著毛皮的高加索人,也有著同樣東方麵孔,手中握著彎刀鉤鏈的哈薩克人。


    有穿著一身緊箍皮衣的遊俠,還有手持糞叉的農民。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隊伍後方,才是由明亮的鎧甲,所組成的正規軍的方陣,人數看起來和顧錚所率領的騎兵隊伍相差無幾。


    看到這裏,顧錚笑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他實在無法理解,他腦海中曾經想象過無數遍的強大的斡羅斯帝國的士兵們,竟然會是這般的模樣。


    而隨著顧錚開始大笑,跟在他身後的那群最忠誠的騎兵衛隊們,也開始哈哈大樂了起來。


    這仿佛是能夠傳染一般,然後,就是整個的蒙古軍團都笑了。


    成千上萬人的集體嘲諷,這種群嘲模式的開啟,讓對麵的大公的軍團長們,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唉,你說對麵的蒙國人在幹嗎?兩軍對峙的時候為什麽還要大笑?”


    “難道說,這是他們的傳統?還是說,這也是東方的一種巫蠱之術?”


    “那真是太可怕了,傳我的命令不能讓他們再笑下去了!進攻!進攻!”


    隻有站在最前沿的那群雇傭群體,才能真正的看清楚來自於蒙國人的笑容。


    哪怕是語言不通,他們也能看得出來,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


    作為斡羅斯武力值最高的一群人,什麽時候受過這般的侮辱?


    他們在烈性酒精的熏陶之下,早已經養成了,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習慣。


    所以,當軍團長的進攻命令一發布的時候,那群穿的群魔亂舞的人,就手持著武器,嗷嗷叫的朝著顧錚的方向猛衝了過來。


    “看我被自然女神祝福過的箭,怎麽穿透你自大的頭顱吧!”


    哦,忘了說一句了,這群依然信仰著斯拉夫神話中的神明的斡羅斯人,在戰爭的前一刻起,還堅定不移的認為他們的神,是最強大的。


    但是隨著顧錚的這一聲令下,他們就見識到了屬於長生天的惡意。


    “放箭!”


    坐在馬背上的顧錚,就算是頭上頂著一個倒扣的火鍋頭盔,也影響不到他的帥氣,而隨著他的手臂的落下,四麵八方的箭雨,就隨之升了起來。


    那些嘶吼著的斡羅斯的雇傭兵們,還沒來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就死在了鋪天蓋地的箭雨之下。


    其密集程度,簡直讓人無處可藏。


    隻有那些手持盾牌的人,憑借著出色的反應逃過了一劫,而那些信奉個人武力的遊俠們,他們手中的弓箭還沒來得拉開,就已經被蒙國的強弓給擊敗了。


    這不是戰術上的勝利,而隻是裝備上的碾壓了。


    當一個帝國已經進化到了集團軍配合作戰的時候,另一個還在靠著自己的財力,募集雇傭兵的國家,又怎麽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那個可以徒手與熊搏鬥的涅克十萬夫斯基,已經和一個稻草人的箭靶子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而那個號稱最為靈敏的刺客,也早已經從掩護他的人的背後,悄無聲息的跌落。


    隻因為一支弓箭穿透了前方充當肉盾的人的咽喉,然後直插在了他的眼球之上,穿透了他那自詡聰明的腦顱。


    從顧錚下令,到眾人的倒下,這僅僅隻是一個兩分鍾不到的過程。


    而就是這一個短短的時間,就昭示了他麵前的上前號人的生死。


    一些還提溜著糞叉,打鐵的大錘子的民兵農夫們,因為身手不夠敏捷,而跑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也正因為他們的不能幹,而在這一輪的箭雨之下,逃得了性命。


    安靜,此時的戰場上隻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卻在一個雙股顫顫發抖的農民的恐懼的嚎叫聲中,將這般的死寂給打破了。


    “啊!我不想死啊!”


    “快跑啊,他們是屬於魔鬼的軍團,是神明懲罰的戰爭!這是神明之間的戰役,不是我們的啊!”


    然後,跑的時候還不忘記撿起他剛才因為驚恐,而拋下的糞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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