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司馬南像是看到昨晚的戰爭,長歎一聲道。


    修斯緊握雙拳道:“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


    司馬南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隨意問道:“你如何報仇,知道仇人是誰?”


    修斯想起昨晚那些人,明顯是軍隊,不由恨恨地說道:“肯定是巴坦領主!”


    司馬南望著遠處的重山沉思下,道:“巴坦可是位有實力的領主,而且手下人才濟濟,可不容易對負。”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你連幾個小兵都解決不了,還妄想殺巴坦?!


    修斯的母親是一位聰明賢惠的女人,雖然她這一生遭受很多不幸,但總是積極地麵對人生。她對修斯講過很多道理,也提起過許多父子倫常,在修斯遭受打罵時,總是撫慰著由父親所造成的創傷。


    直到漸漸長大,修斯才明白,母親這麽做全是為了他,母親不想讓他生活在仇恨中,也不想他做出弑父的罪孽,更不想他因為仇恨、對立而被父親所殺。


    修斯傷感地想著一切,重重地說道:“我不惜一切代價。”


    司馬南怪異地看著修斯,有點苦惱地思索著。高聳的群山阻擋著北風,使得穀內的環境暖和了許多,微風撫人,隻讓人感到淡淡的涼意。司馬南最後濃濃地笑了,大有深意地說了句,“這生活實在太單調了,不如找點樂趣也好。”隨後又問道:“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修斯是極需別人的幫助,但他看著司馬南的笑容總覺得心緒不寧,淡淡地說道:“不用。”


    冷淡的表情好象並不能減弱司馬南的熱情,他又提出一個意見道:“其實,你們巨魔族隱藏著一件很厲害的東西,你如果能找到它的話,報仇肯定不成問題。”


    修斯雖然並不想再搭理司馬南,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什麽東西?”


    淡紅朦朧的太陽剛好倚靠在高聳的山頭,輕薄的雲海不停地在天空中翻滾。司馬南仰望著天空,輕緩而帶點自言自語地說道:“神,號稱完美之人。那神與人之間的區別又是什麽?一個完美,一個缺陷。”


    “饕餮、貪婪、懶惰、yin欲、傲慢、嫉妒和憤怒七種原罪伴隨著人類,也限製著人類。修練,一是**的淬煉,但更深層就是精神的升華。如果有一天,當人擺脫那七個原罪時,又會怎樣?!人已完美,那與神的距離還差多少!”


    神,永遠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司馬南的話語讓修斯覺得很不切實踐,他不明白好好的怎麽又講到神去了。不過,司馬南的這翻話到是讓修斯長了點見識。


    “你知道聖斯嗎?”司馬南突然問道。


    修斯疑問道:“光明神?”


    “聖斯就是率先提出並實踐成功的大聖者。”司馬南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向往的光芒。


    修斯驚訝地反問道:“你是說光明神隻是一個人類修練而成的?!”


    司馬南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好象兩顆磚石在閃閃發光,他有點激動地說道:“對,神並不是一個無法達到的頂點,隻要方法得當,人類依然可以與神並列。聖斯就是利用七樣寶物,將人類的七原罪分別寄托,從而修練到完美之人。”


    “但是,聖斯跨越另一個世界後,他所寄托七原罪的東西卻留了下來。隻要我們找到那東西,我們就能順著前人走過的路,事半功倍地修練成真神!”


    修斯覺得很荒謬,神對於人類來說,就如水中月,鏡中花,是虛幻而難以觸摸。也許人類時常將神掛在口中,但是從心底裏,人們又常常懷疑神的存在。


    修斯的想法直接寫在臉上,不相信的眼神**裸流露出來。


    司馬南微微一笑,毫不介意對方那懷疑的神情,“這正是智者與愚昧的對比,隻有像我這樣傑出的天才,方能明白神的道理。真是孤獨啊,茫茫大千世界,又有幾個人能與我同等對話!”司馬南望著紅透半邊天的落日,一種優越感越發的強烈。


    司馬南問道:“你知道墾離的事情嗎?”


    修斯搖搖頭,他長期隨著巨魔飄移,在族內又常常被孤立,雖然走的地方多,見識也長了不少,但唯獨對曆史一巧不通。


    司馬南無奈道:“那你對胡極總熟悉吧。”


    胡極是千年前的人物,是巨魔族由史以來最厲害的人物,對巨魔來說,胡極絕對是他們的偶像。


    修斯努力地思索著,最後道:“那個胡極到是有點印象,他幹什麽的?”


    司馬南神色很是無奈,帶點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修斯:“他是一位很厲害的巨魔,是你們的祖先,你真的不知道?”


    修斯像是想到什麽,說道:“是位巨魔?難道是惡神一刀斷?”


    司馬南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個優美的弧線,道:“他的外號是一刀斷,因為他殺人總是一刀將人劈成兩半。”


    相對其他巨魔孩子,修斯更喜歡思考,他看見鳥兒就會猜想為啥擁有一雙翅膀就能在天上飛,看見魚兒又會猜測它們如何在水中唿吸……此時他將司馬南的話從上往下地思索一遍,突然問道:“胡極……難道他是借用那件東西,這才變得如此厲害?”


    司馬南像看見新大陸一樣,新奇地盯著修斯,“竟然從自己的隻字片言中,就總結出正確的答案!”他的眼中閃過猶豫,最終還是將握緊的手慢慢鬆開,說道:“也差不多,胡極本身也是位高手,但正是借用那東西才登上臨神的境界。”


    大陸上的實力分布由最弱的練筋,到淬體、凝氣、禦氣、臨神,再到真神。真神,隻是個傳說,2000多年以來,還沒有聽誰到達過這個境界。所以胡極達到臨神的境界,也可以說已經站在世界的頂點。


    “憑一件東西就能達到臨神的境界?”修斯第一次發現希望的曙光在眼前大放光彩。隻是,他心裏又隱隱害怕,害怕希望就像個七彩泡泡,雖然絢麗奪目,但破碎後隻剩一片虛無。


    “不對,不對,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捷徑呢?!”修斯心裏馬上否決。


    “胡極最後怎樣了?”修斯抬頭看著司馬南問道。


    司馬南越來越感覺修斯的聰明,對方總是能想到問題的關鍵部位。“胡極最後的下場嘛?不知你們巨魔是如何記載?”


    修斯馬上說道:“他們說,胡極最後破開這個世界的限製,成為真神的一員。”修斯說得很快速,像是極需知道最後的答案。


    司馬南卻顯得從容不迫,不緊不慢地問道:“那麽你認為呢?”


    修斯肯定地說道:“他死了!”


    司馬南興趣地問道:“哦?為什麽這麽肯定。”


    修斯露出一絲苦笑,隨意答道:“如果真的成了神,怎麽也要把光明神教那幫王巴蛋給滅了。”


    難道就是因為光明教現在還發展得很好,就斷定胡極死了?司馬南猜測著修斯真正的想法,同時笑著說道:“嗬嗬……看來巨魔跟光明教結得仇可不容易解開啊。不錯,胡極最後死了,但你猜猜他是怎麽死的。”


    修斯攤開手掌,說一句扳一個手指道:“不可能被殺死;也不可能病死;老死?也不可能。”


    司馬南又問道:“為什麽呢?”


    司馬南循序問道,像是要摸透修斯心裏真正的想法。


    修斯答道:“以臨神的境界,又有誰能輕易殺他,如果是群毆,也不可能死得默默無聞,那我們巨魔自然也知道他被殺死,也就沒有人會說他成為真神的一員;至於病死,那對臨神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所以根本不可能會有病死可能;同樣,如果是老死,我們巨魔也不會說他成為真神。所以胡極肯定不會是以上那三種死法。”


    “想得很透徹,說得也頭頭是道,可惜這些都是些客觀猜想,小孩必竟還是小孩,又怎能明白那些人情世故呢。”司馬南心裏想著,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他突然發現,當修斯猜想錯誤時,自己好象有點高興!


    “難道,修斯竟讓自己產生壓力?難道自己正在妒嫉他的機靈,所以當他出錯時自己才特別開心?”司馬南心裏產生一絲陰影。


    修斯沒有聽到司馬南的迴答,又問道:“我說錯了嗎?”


    陰霾從司馬南臉上一閃而過,他馬上又露出陽光的笑容,道:“沒錯,胡極的確不是那三種死法。他最後瘋了,由於無法駕馭那東西,他被反噬,被憤怒控製思維,最後死於自殘!”


    修斯驚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司馬南笑著反問道,“其實知道這消息的人多著呢,你們巨魔大族的長老們也都知道,隻是為了顧及巨魔的榮譽,他們才說胡極是成為真神了。”


    有時侯人們可不會遵循事實而說話,為了麵子,為了榮譽,為了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寧願去說謊。對於這一點,修斯顯然還看不透。


    太陽戀戀不舍地將餘輝盡收山底,黑暗以不可抗拒之力襲轉整個天空。


    修斯看著那討厭的太陽終於滾蛋,心裏反而明朗起來,他充滿希望地對著司馬南道:“如果我找到那東西,是否就能報仇了?”


    司馬南故做驚訝道:“咦……難道你沒聽出來,那東西可是很危險,不是常人可以控製!”從司馬南向修斯提起那東西時,他就料定對方肯定會打聽。


    修斯一臉堅決地說道:“我隻想知道能不能。”


    司馬南露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嘻嘻……這可不一定,隻是找到那東西,你的成功率加大不少。”


    這句話更讓修斯心裏產生信心,道:“已經足夠了!那東西在哪?”如果司馬南剛剛很肯定地迴答說能報仇,修斯反而會懷疑對方的誠意,懷疑對方是在忽悠自己。


    司馬南輕輕地轉身,無聲地踏在雪地上,沿著波瀾起伏的山路緩緩離去。修斯正渴望地看著司馬南,見他突然要離去,心裏一愣,接著又一驚。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修斯心裏都急得差點想上去拉人。


    司馬南漫不經心地迴頭看了修斯一眼,又似乎要看穿修斯的一切,輕飄飄地留下句話道:“我可不知道那東西在哪。”


    修斯僵立在無邊的黑暗中……


    天空下沒有一顆星星探出頭來,使得夜空如死灰般暗淡,高聳的群山帶著無盡的沉默慢慢地融入黑暗,隻留下一個個龐大烏黑的身影矗立在天地間。


    修斯一動不動地站了一個多小時,曾經的希望就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刺痛著他的心。他想要振作,但是那揮之不去的消沉如一張網,密密麻麻地包裹著他,吞噬著他。


    修斯緩緩地抬起頭來,僵硬地甩下手,然後抬起來撫摸著酸痛的脖子,像是認命般的輕歎一口氣道:“天下本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唉……免費的午餐啊!”


    “咕咕咕……”在烏黑寧靜的夜空下,這咕咕聲來得突然而響亮。


    突如其來的饑餓就像一把巨手,一下子淘盡渾身的力氣,修斯這才想起,自己將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的注意力一直被其他東西強力吸引著,根本分不出一丁點來照顧肚子。現在他無意間地一句“午餐”出口時,肚子就像一杯水中加入了硫酸,反應特別激烈。


    修斯摸索著向穀內走去,雖然昨晚的強盜兵又是砸又是燒的,但找點東西糊口還是可以的。


    黑炭般的食物拌著一塵不染的白雪,修斯狼吞虎咽著。


    寒冷的天氣像是冰結了人們的熱情,當夜晚降臨,大街上的人影顯得很是單薄。偶爾從某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卻也隻是巡邏的治安隊。


    自從巴坦接手父親的領地後,就一直進行土地製度和賦稅製度的改革,努力地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保障人們的生命財產,使得雞鳴狗盜的嶺東煥然一新,使得嶺東區透露出勃勃的生機。


    城主府位於嶺東城的東北角,當四方的居民都迫於寒冷與黑暗而沉睡時,城主府卻仍燈火通明,巴坦更是在其寬大幽靜的院子裏埋頭處理案件。


    一個黑影劃破天空,無聲地降落在巴坦的垸子裏。馬上,四個人影從角落裏竄出,以合圍之勢將那黑影困住。


    “你手下的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司馬南讚道,臉上卻是依然掛著高傲的微笑。


    “做為一個貴族,你怎麽總是不喜歡走正門呢。”巴坦在屋內微笑道,同時示意手下四人離去。


    四個人影見狀,像個幽靈般,消失在院子的四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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