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是願意繼續前進了。”佐伯道。


    “不要廢話了,有選擇嗎。”瓦科的語氣仍然有點火大,讓人看不出他心裏是否真正的願意。


    一刻鍾過後,休整過後的修斯三人繼續前進,當他們走出平台時,地上陸續地冒出各種骷髏怪,數量之多,讓人望而生畏。


    “我們現在隻有三個人,為什麽會遇到前後兩麵的骷髏軍!”瓦科叫道。


    佐伯同樣為眼前的情況驚呆,照理說應該隻在前麵出現骷髏軍團的,現在卻在身後也冒出無數的骷髏,“我也不知道,這些信息都隻是記載,也許現在的情況變了。早知道……”


    “媽的,早知就直接將那小雜種宰了,真他媽的害人害己!”瓦科心裏本來就對修斯看不順眼,直接幹脆地說道。


    “算了,照我的估計,如果現在的規則真的變了,那麽第一等級的人數最可能是獨自一人。”佐伯說道,一方麵是安慰瓦科,也同樣起著安慰自己的作用。如果剛剛就知道會遇到兩麵的骷髏軍團,就算明知道多不多修斯都一樣,佐伯肯定也會將修斯幹掉,寧願殺錯,也不願讓一種可能白白消費。


    修斯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可有可無的影子,處處受人漠視,不過,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將眾人都踩在腳下!修斯心裏鄭重地下狠心道。


    瓦科打頭陣,佐伯與修斯互為掎角跟在瓦科後麵,三人猶如一個三角形直插骷髏軍團。


    刀起刀落,骷髏如紙人般支離破碎,骷髏的實力到是不怎麽強悍。


    一個小時之後,本來生龍活虎的三人已略顯疲態。


    二個小時過後,本來就已吃力的三人快要油盡燈枯。


    但是,無邊無盡的骨髓不斷地向修斯他們湧來,殺之不盡,望之不盡,讓人有頭崩潰的感覺。


    修斯不知道砍了多少骷髏,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傷,也不知道終點是在何方,隻知道雙手不停地舞動,隻知道不斷地前進,隻知道絕不能停下來,也許一停下來,那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本來被落在後方的修斯慢慢地擠到最前麵,慢慢形成了以修斯為頂尖的三角形,同時修斯所受的壓力也隨之更大。


    到底何時才是個盡頭?這是眾人心中已經快要麻木的想法。


    佐伯已經後悔自己的衝動了,當他發現是第二等級的試練時,心中還一直抱著一絲僥幸,可是現在整個心靈已經完全被後悔與不甘填滿。後悔自己應該急流勇退,不甘自己竟然在沒有完成畢生的夢想時就要死掉。


    佐伯看著灰白而破蘭的骷髏兵,看著一張張麵無表情的骨臉,一種疲倦從心靈深處冒出來,真想躺下好好休息。


    “啊……”胸口越來越沉悶,四肢越來越沉重,靈魂好象承受不住疲勞要飄飛這具身軀,修斯仰首大哮,精短的頭亂根根豎起,眼睛已完全被血色蓋住。全身都裹在刀光裏,刀鋒劃過空氣的嘯音甚至刺破耳朵的薄膜。


    修斯猶如迴光返照的狂攻讓士氣低落的瓦科與佐伯注入一根強心劑,兩人強大精神跟上修斯。


    佐伯望著修斯那高大的身影,一股不可思議的心情不由得冒出來。他不是沒有考慮過身強體壯的巨魔能在這關所起多大的作用,隻是練氣師的修練,不但是對氣元的提練與掌控,更是對身體不斷改造,一個練氣師就算在不使用氣元的情況下也決對會比普通人更加強壯與厲害。所以一個巨魔再怎麽強壯,也不可能抵得過氣界高手長期鍛煉所練出來強大**。


    一個人的潛力到底有多強呢?修斯的**並沒有自己強大,但是他爆發出的戰意、決心絕不是自己所能比的。


    遍地是灰白白的骨頭,修斯一時的爆發雖然是達到了很大的效果,但是前方依舊是茫茫無盡的骷髏海,沒有盡頭,希望依舊虛無縹緲,沒有著落。


    瓦科在無盡的壓力下眼神竟然有點恍然,腦海裏不由自主地迴憶起一些陳年往事。


    自己出生於練氣世家,三歲練劍,五歲正式開始修練氣元,二十歲開始遊曆天下,三十歲已經享有小名,那時候的自己可謂是意氣風發、風光無限。三十三歲那年是個令人難忘、激情而又悲哀的日子,從小不相信愛情的我竟然對一位小姑娘一見鍾情,她叫貝拉,是自己舅舅布舍的小妾。她的身份已經注定自己該將這份愛情埋葬,可是我明明知道危險但還是控製不住地去想她、念她,最終還跟她產生了關係。


    至今迴味起那時的激情心裏仍然砰砰砰直跳,真是一段讓人懷念的日子。


    後來出事了,自己與貝拉的事情被布舍知道了,那時的布舍掌管家族的財務,權力極大,人緣也挺不錯,自然是不會容忍戴綠帽子的事。他大發雷霆後發誓要活活拆得我的骨頭,也不知父親從哪裏得到消息提前通知了我,我狼狽地逃跑。


    可是正處於熱戀的自己心中始終放不了貝拉,雖然明知道危險我還是偷偷地潛迴了貝拉的住處。


    我見到了什麽啊……真是令人慘不忍睹的畫麵,貝拉死了,被很殘忍很殘忍地殺害了。我抱著她的屍體卻痛哭無聲,悲憤已撕碎了自己的理智,於是我做出了一個衝動的決定——報仇!


    憑著自己對布舍生活習慣的熟悉,我刺殺成功了。


    那年起,自己開始被四處追殺,那日起,自己開始流浪街頭,那時起,自己隻能悲痛地迎接命運的玩弄!


    本以為這輩子完了,本以為自己再難有出頭之日,在暗無天日的艱苦拚殺中,自己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並且突破了凝氣那道大坎。


    自從自己達到氣界的境界後,家族就已經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友好的信息,的確,氣界高手對於一個家族而言是一筆不可忽略的籌碼,自然不會為了幾個死人而去得罪。當然,這也是自己心靈最深處一直在追求的結果,風光地迴到家族!隻是長久的黑暗生活讓自己養成了不合群的野性,於是我決定先到處閑逛一過時間,等時機成熟後,自己再迴去,再迴家看看。


    真的好想迴家看看啊!


    修斯就像一隻殺紅了眼的惡狼,瘋狂地嘶咬著眼前的一切。但是骷髏就像一麵無法摧毀的牆,無情地擠壓過來,擠壓得修斯喘不過氣。


    在無盡地拚殺中,忘記了生死,忘記了一切,在生與死的糾纏中,體內一股瘋狂的殺意不斷地湧出,殷紅的眼睛好象隨時可以滴下血來,一刀更比一刀快,一刀更比一狠,瘋狂的樣子勢不可擋,直到榨盡全身最後一滴力量。此時的修斯猶如一個不可戰勝的!


    絕不能倒下,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比大部分人活得更好!這是修斯最堅定的信念。


    時間在殘酷地打鬥中不斷流逝,大大小小的傷口爬滿了眾人的全身,在不屈的戰鬥中,在震天的怒吼下,拖出一條很長很的血與汗的軌跡。


    修斯突然感到一陣劇烈頭暈目眩,眼前好象有無數的星星在閃爍不停,而體內卻依舊熱血沸騰。鮮血不斷地從口鼻中溢,四肢好象跟身體分離,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砰!”的一聲,修斯圓瞪著雙眼重重地摔在地上。


    終於還是倒下了,在全身力道用盡的刹那,修斯再也不能控製生命,也不再能控製自己的未來。


    就在修斯倒地的瞬間,骷髏兵好象失去了維持的力量,突然間集體散架了。


    骨架好象被什麽東西溶解,快速地消失,而翠綠色的地皮在骨架的消溶中浮出視野。短短幾分鍾,本來全是骨架構成的軒轅洞變成了一個充滿生機的聖地。


    “成功了,成功了!陣法消失了,這才是軒轅洞本來的麵貌!”佐伯顧不得全身的疲倦,激動得手舞足蹈地大聲叫道。


    看著如瘋子般亂跳的佐伯,瓦科狠狠地坐在地上,一動也懶得動,眼角瞟向這關試練最大的功臣,修斯已經毫無知覺地唿唿大睡。深深地吸了口氣,生命的氣息是如此的濃烈啊!這不單單是環境的影響,更是劫後餘生所帶來對生命的感悟。


    “你再這麽跳下去肯定會被累死,休息下吧。”瓦科對著佐伯說道。


    “哈哈哈……我太激動了,真的,啊,夢想啊,終於可以實現了。”佐伯語無倫次地說道,同時在瓦科身旁躺下。


    “哼,高興得屁,不是還有最後一關嗎,這一關已經九死一生了,那一關肯定是十死無生!”瓦科潑冷水道。


    “你不會明白的,最後一關可以說是最難,也可以說是最容易。”佐伯語氣依然興奮。


    瓦科聞言,精神一振,問道:“怎麽講。”


    “這最後一關隻看個人人品,成功者得到命運之力,失敗者滅亡。”佐伯說話的同時顯示出強大的信心,先祖能成功,自己也一定會成功的,一定!


    “沒有第三種結果?”瓦科皺眉道,不成功便成仁的結局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佐伯愣了下,道:“有。”


    “什麽。”瓦科有點急於知道。


    “站在旁邊看,得不到東西,也不會有危險啊。”佐伯開玩笑道。


    “不要耍我。”瓦科冷冷冷地迴了一句。


    “沒有負出,哪有迴報,最後一關是一場拿生命的賭博戰,不知有多少英雄在它麵前都含恨而終。”佐伯正色道,好象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瓦科沒有再開口,反正到時侯隨機應變就行。


    在無盡的黑暗中,全身的肌肉好象被一塊塊的撕掉,巨痛無比。修斯緩緩地睜開眼,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是否已死了?看看不像。於是第二個念頭又冒出來,自己是否又做了一個惡夢?全身肌肉的撕痛又告訴著修斯,這一切都真實地發生了。


    掙紮著坐起來,充滿生機的翠綠色的環境又讓修斯充滿疑問,自己不是在軒轅洞裏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難道是被佐伯所救了?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極目遠眺,修斯果然在前麵不遠處看到了佐伯與瓦科的身影。


    奶白色的水坑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水坑中心,一道直徑為5公分的水柱直噴而上,在二米高處形成一朵如盛開般的水花。在水花花心處托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翠石,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在石頭外麵忽閃忽閃。在石皮層下,一道道如水銀般的物質緩慢無規則地流轉著,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給人一種奇異的生命氣息,好象這塊石頭擁有了生命。


    這就是命運之力?!


    佐伯與瓦科在水坑旁邊站了好久,當最後的挑戰來臨時,佐伯才發現心中莫名的慌張,當夢想終於擺在自己眼前時,心裏反而有點退縮。是害怕失敗,還是心裏還沒做好迎接成功的準備?


    瓦科打定注意,決不做出頭鳥,一切靜看情況發展,如果佐伯能取得命運之力,那自己再想辦法分一羹,所以佐伯站在旁邊沒有形動,他也一直陪在旁邊看。


    “老蓋,不如讓那傻小子打頭陣。”瓦科突然小聲地對佐伯說道。


    佐伯如夢驚醒般,略一斟酌,馬上就同意了,有個實驗體可以先熟悉下情況那就再好不過。至於修斯剛剛的功勞與救命之恩,對於過了幾百歲的佐伯來說,一下子就將心中的善意與不忍丟到腦外了。一切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


    “小兄弟醒了,剛才多虧了你的神勇。”微笑的言語中充滿了溫情,佐伯繼續道:“這就是命運之力,感覺怎麽樣?”


    “很神奇。”修斯如實答道。


    “更神奇的還是它的功效,怎麽樣,要不要試試手氣?”佐伯說道。


    修斯聞言,驚訝地抬頭望向佐伯,對他來說,對於這次冒險能分到個湯喝喝就已經是萬幸了,而現在聽佐伯的意思,自己可以挑最好的東西!


    陷阱!修斯馬上想到這個詞,難道他們是故意向我示好,然後背後下黑手?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用這招吧。


    見到修斯猶豫,佐伯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這最後一關考驗得就是個人運氣,運氣好能得到命運之力,運氣不好就隻能滅亡,可不是個輕鬆的活啊。怎麽樣,有興趣去試試不。”


    修斯馬上明白,原來他們是想將自己當作炮灰來使。可是就算自己明明知道又怎麽樣,如果自己躲得遠遠的,雖然安全是沒問題了,但好處恐怕一點也得不到,那麽自己一路走來的堅持又豈不是白費。


    有時,修斯不得不感歎社會的不公,有些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一生都將衣食無憂,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在社會的最底層爬滾,而且隨時都會被社會淘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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