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斷斷斷續續。

    公安局會議室煙霧繚繞,歎息、悲憤寫在每個人臉上。

    劉警察的聲音變得鏗鏘起來……

    當晚,我們接到報警,迅速封鎖現場……隨著調查的展開與深入,很快打掉了以秦英(即秦姨)為首的非法拘禁、輪奸、容留、逼迫婦女賣淫的犯罪團夥。現在,他們都受到了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而本案並未結束,由於死者沒有有效證件證明其身份,查找其歸屬工作一時陷入僵局,但我們並沒放棄……

    他木然地坐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聽起來象一個十分遙遠的故事。

    劉警察介紹完案情,隨即拿來一個大袋子,並從裏麵把芳兒的遺物一件件拿出來……

    他直感到天旋地轉,一切都是真的……心,向無底的黑洞沉去……

    他嘴唇哆嗦,雙手顫抖,撫摸著熟悉的衣物,猶如撫摸著芳兒細膩光滑的皮膚。

    他湊近鼻子貪孌地聞著,仿佛衣物裏還留有芳兒的芳香。

    最後,他的淚眼停留在一塊褐色的手帕上,臨別時為芳兒擦淚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嗚……啊……嗚……”他終於哭出聲來。

    “事情怎麽會這樣?她隻是去學燙剪……”他哭訴著望著一個個警察,指望他們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沒有答案……隻有同情與無奈。

    芳兒,你好傻呀!為什麽要跳樓?難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生命,是苦兒的天堂?

    他望著懷中睡著的苦兒,可憐的苦兒!你的“天堂”沒了,你知不知道?今後我們隻能在夢裏與你媽相見了……

    苦兒被他的哭聲驚醒了,睜開一雙恐懼的眼睛,隨即也“哇哇”地哭開了……

    有個警察要過去安撫。

    胖警官用手示意別打擾他。

    是啊,就讓他哭吧,把心裏壓抑的所有的愛與恨,懊與悔,苦與澀,都盡情地釋放出來吧!

    哭,此時是男人最悲傷的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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