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生雙目垂淚,“對我來說有!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不想殺他們,你沒有殺他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


    秦峰深深歎息一聲,沒有言語。


    蝶舞卻說:“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那幾個人都是我殺的!我們本來計劃好要吸了那群壞蛋的壽命幫夫人續命,一切本來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可是還沒等執行……你卻來了!從你第一天來到島上,我家主人的心思就全被你吸引走了,他甚至想方設法地接近你,就隻為了能跟你說上幾句話。自從見到你,主人就變了,他說他再也不想為了給夫人續命而傷害別人了!這是什麽話?這叫什麽話!”蝶舞怒視著秦峰,質問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夫人去死嗎?”


    秦峰目光糾結,依舊沒有言語,隻緊緊地閉上了雙目。


    常生望著秦峰,扯出了一個似悲似喜的表情。常生眼神透著絕決,幾度張口欲喚秦峰一句爹爹,可終是沒能開口,因為……他不想再讓秦峰經曆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常生轉頭對蝶舞堅定地說:“我身上有一千來年的壽命,你把它都吸了吧,幫……幫你家主人的夫人續上命,我願意……心甘情願地把壽命給她!你吸吧,我不會反抗的!”


    蝶舞驚訝地看著常生,眼神晦暗不明。


    秦峰卻立馬阻止道:“不行!蝶舞,不要傷害他!我們錯了,一直都錯了!綾紗她為人善良,要是知道我們用這種方式為她續命,她活過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自殺!以前一個人吸三天,我們還說得過去!可是……自從我們跨過了底線之後,咱們給綾紗鋪就得就是一條死路啊!你我心中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我們一直都在騙自己,是該醒醒了!蝶舞,我們自首吧,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不要傷害常生,你殺了他就等於是在殺綾紗,你知道的,綾紗有多愛常生。”


    蝶舞猶豫很久,最後還是緩緩放開了常生。蝶舞痛苦地說:“夫人的命以前吸一天就續一天,可是千年過去了,現在十年的壽命都續不了她一天的命,她身體中的壽命,就像手中握著的沙子一般,握得越緊流得越快!可是不握……不握它很快就會被風吹散!那幾個壞蛋的命根本就支撐不了夫人多久!”蝶舞沉默稍許,突然厲聲道:“常生我可以不殺,但夫人的命我一定要續!我不能讓主人您失去夫人!既然常生不能殺,我就殺了這隻小蝙蝠!”話落,蝶舞飛身向蕭鈺攻擊!


    常生緊隨其後,趕在蝶舞之前擋在蕭鈺身前,蝶舞一掌打在常生身上,立時就把常生打得口吐鮮血。朱紅飛舞,漸在蝶舞的臉上,蝶舞愣怔地望著搖搖欲倒的常生,顫抖地迴視自己的手,眼中落下兩行清淚,表情卻依然木訥地又看著常生。


    秦峰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摔坐迴沙發中,全身顫抖起來,嘴裏喃喃說著:“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


    蕭鈺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但他很快迴過神來,眼中燃燒著灼灼的憤怒之火!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沒扶常生一把,繞過沙發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想到常生,又想到死去的族人,他持刀就像離得最近的秦峰刺去。


    秦峰和蝶舞都在失神狀態,常生眼見蕭鈺刺向秦峰,大喊一聲:“不!”就拚盡全力踩著沙發跳到蕭鈺前麵,挺身為秦峰擋刀!蕭鈺見常生跳出來,但他已來不及收勢,一刀刺進了常生的胸口!


    秦峰和蝶舞迴過神來,秦峰一把抱住常生就要出掌打蕭鈺,常生掙脫秦峰就近一個轉身,又替蕭鈺挨了一掌。這一掌秦峰是盛怒之下,幾乎拿出了全力。常生直接撞開蕭鈺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石門上,把石門撞破,在通道裏又飛出去好長一截才重重地摔落到地麵。


    三人幾乎同時向常生跑去。秦峰的距離最遠,卻是第一個到的,他抱起常生,痛苦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唇一直在顫抖不止。蝶舞和蕭鈺隨後趕到,他們蹲在常生的身邊,悔恨和痛苦交織在臉上,看著說不出的悲傷。


    常生嘴裏不住地向外湧著鮮血,他的目光一直未離開過秦峰的臉,他看了許久才轉頭將手伸向蕭鈺,蕭鈺緊緊地握住常生的手,嘴裏不住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常生扯出一個微弱的笑容,搖了搖頭。隨後祈求他說:“蕭鈺,求你不要殺他們,我知道你失去親人很痛苦,現在他們在嚐到了這種痛苦,扯平了,好嗎?”常生又吐出一口鮮血,為了撫平蕭鈺的仇恨,常生顫抖著聲音說:“我死,我死就扯平了,好嗎?他們欠的債我來還,所以,求你,求你不要殺我爹,不要殺他。”


    所有人都愣了,秦峰抖得更厲害了,他幾度想張口說話,都因為太過激動沒有說出來。


    常生又看向秦峰,他本不想讓他痛苦的,但常生臨死前卻還是想……還是想叫他一聲爹,他祈求道:“爹,你也不要殺蕭鈺,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殺他。”


    秦峰淚如泉湧,不斷地點著頭。


    常生抬手拭去他的臉上的淚水,說:“爹……對不起。從小我就說要孝順您,可是一直都沒有做到,讓您一個人承受了這麽久的痛苦,我卻直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是您的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秦峰搖著頭,哽咽道:“是爹爹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哥哥嫂子,是我害了綾紗,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蝶舞突然跪到常生麵前,抓著常生的胳膊祈求道:“常生……你不要死,你不要死!隻要你能活下來,我馬上去自首!我去自首!你不是一直想讓我自首嗎?那你千萬不要死,你別死,你要是死了,主人該怎麽辦?他該怎麽辦?我求你了,你別死!……別死。”


    秦峰也祈求道:“常生,你不能丟下我。你要看著我自首,我馬上就自首。”說著,秦峰一揮手,把罩在洞穴上的結界撤掉了。常生的手表立馬就傳來了錢彌欣、厲寒和小七的唿叫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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