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之後,池尚真意也不耽擱,直接帶著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迴了一趟下河旅店。


    他要跟胖老板交代一聲,告訴對方今晚很有可能晚迴來或不迴來了,要是時間太晚了就不用給他們留門了。


    迴到下河旅店後,池尚真意剛剛進門就受到了胖老板的熱情招待,對方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因為笑的太過誇張,完全看不見眼珠了。


    對於胖老板這幅樣子,池尚真意心中一陣嘀咕,最後隱晦的問了一下才弄明白究竟是怎麽迴事,原來根源是他隨手塞出的十元錢。


    之前剛剛收了池尚真意小費的胖老板,對於這位激發他改革之心的豪客特別的在乎,當下立刻表示不管時間多晚他都會留門的,請客人放心雲雲……


    對於胖老板的熱情,池尚真意略微推辭了一下,發現沒有用就不在說了。


    交代完胖老板這邊後,池尚真意又跟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說了一下,讓兩人去找一些人力車來,用做代步工具。


    麵對池尚真意的交代,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麵色一陣為難,弄得池尚真意還以為兩人差錢了呢。


    問過之後才明白,現在停屍場那地方晚上已經沒人敢去了,就算他們倆拿著錢去找人力車,人家也不會接他們這趟活的。


    用民眾們的話來說,現在那地方實在太晦氣了,去一趟恐怕要倒黴半輩子的。


    對於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的這種說法池尚真意感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在池尚真意的眼中,現在社會經濟都這熊樣了,有生意做大夥還不得搶著來。現在居然沒人敢做自己這筆生意,他對此持懷疑態度。


    “我們多處一些錢給他們,看他們最遠能跑到哪裏,然後咱們再從那裏步行走過去,絕對會有人接這趟活的。”池尚真意對著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出主意道。


    對於池尚真意這個辦法佐藤秀一、宮崎龍馬一聽也覺得不錯,然後立刻跑出去找人了。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池尚真意卻是硬塞給佐藤秀一一百塊錢,他知道這兩人也不富裕。現在既然他管了對方這碼事,那他就管的徹底一點。


    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辦事的效率卻是不錯,不過十幾分鍾的工夫兩人就找來了六輛人力車,正好一輛車坐兩人。


    看著六位麵色帶著絲絲緊張的車夫,池尚真意知道這六人應該是對自己這些人要去的目的地心存懼怕。


    不過池尚真意卻沒多說什麽,他相信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應該已經和這些人說好了。


    不理會幾個心存懼怕的車夫,池尚真意帶著老婆們和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一輛坐上了人力車,直接朝郊外的停屍場方向前去。


    停屍場的位子建立的比較偏僻,距離市政中心差不多有近十五公裏的距離。


    因為秋田市地處偏僻,所以戰後重建工作也不是特別的到位,電力供應更是嫉妒的匱乏,目前隻能照顧到市中心區域。


    出了市中心區域後,其它的區域隻有政府部門存在電力供應,至於路燈這些基礎電力設施那是非常稀少的,差不多上百米能有一盞燈就不錯了。


    正是如此,當眾人乘坐的人力車出了市中心區域後,一路上就基本沒有路燈了,車輛隻能摸著黑前行。


    不過好在幾位車夫都是老司機,對於周圍道路十分熟悉,即便是黑著天也能平穩的騎著車,甚至眾人都沒有感覺到太大的顛簸。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行六輛人力車在距離停屍場差不多有二百米的距離停下了,再遠六人就不願意了。


    在收過錢之後六為車夫立刻蹬著車轉身離去,看那樣子多一會都不願意停留,似乎在這種地方多呆一會就會沾染上晦氣一般。


    對於六位逃之夭夭的車夫池尚真意並沒在乎,這些人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小民求活,不願涉險,這正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


    “一輛車十五塊日元,居然還不給送到地方,這些人真是黑心到家了。”


    “多騎一會也不會死,至於怕成那個樣子麽?真是一幫沒有擔當的家夥。”


    付過錢的佐藤秀一看著遠去的的六個車夫,嘴上不滿的嘟囔著,雖然這錢並不是他出的,但是他心中一樣心疼。


    看著好友這般樣子,一旁的宮崎龍馬開口勸道:“秀一君你也不用說那些人了,其實要是有選擇的話我們倆又何嚐有意來到這麽個鬼地方,還不是被逼的麽。”


    以己度人,聽了好友這番話之後佐藤秀一也不再說那些車夫了。要是他處在對方那個位子上,他也不會再往前走了,因為這麽個鬼地方實在太邪性了。


    “貴人這是剩下的十元錢。”來到池尚真意身邊,佐藤秀一將剩下的十元車費朝遞還道。


    沒去理會對方遞過來的十塊錢,池尚真意哪會將這點小錢看在眼中。


    “你收著吧,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去吧?”


    聽著眼前貴人不要了,佐藤秀一盡管有些不好意識但還是小心的手裏起來。


    對於佐藤秀一來說十塊錢不是一筆小錢,這些錢足夠他們全家七天的口糧錢了,他不能因為自己那點所謂的麵子拒絕。


    一旁的宮崎龍馬看著貴人居然將十塊錢隨手送給了好友,雖然心中有些羨慕,但卻沒有絲毫嫉妒,因為今晚他占了好友太多便宜了。


    “你們那個豬頭上司難道就讓你們在停屍場幹待著麽?我想他應該不會做出這麽無腦的命令吧,應該對你們有一些安排吧。”借著走路的工夫,池尚真意朝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發問道。


    聽見池尚真意提起自家那個豬頭上司,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都臉現憤色,顯然是恨極了那個坑他們的肥豬。


    “那個肥豬當然不敢太過明顯的坑害我們,命令上他對我們倆交代是實地調查兩天,兩天之內住宿餐飯都由停屍管理處負責。”宮崎龍馬一臉冷色的說著。


    “那個停屍管理處其實就是一個停屍煉屍的小院子,裏麵除了一個看屍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人家哪裏會管我們兄弟,其實一切都要靠自己的。”佐藤秀一接著道。


    看屍人?池尚真意心中對這三個字暗道了一句,隨後開口問道:“市麵上不是已經傳開了停屍場有問題了麽,那怎麽還會有個看屍體人呢?這個人是怎麽迴事?”


    “既然這停屍場有看屍人,那為什麽還總丟屍體?”


    “丟了屍體你們政府就沒打算換一個人?”


    “會不會是這看屍人有問題,你們政府的人就沒調查過他麽?”


    對於池尚真意的疑問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沒有什麽意外,這事其實他們倆當初也以問過,不過在了解了內中實情後,兩人就再也沒疑問了。


    佐藤秀一對著池尚真意迴道:“調查過,不過這事跟那個看屍人應該沒有什麽關係。”


    “根據資料上所寫,對方是一個身高連一米四都沒有的幹瘦帶病的老頭,這個體格拿起十斤中的東西都困難。”


    “而且對方還瞎了一隻眼睛,瘸了一條腿,平時走路都費勁。憑借這個身體想要一夜偷走上百具屍體,光是累也會累死他了。”


    “正是根據著這些情況,政府方麵的調查組的人判定這位看屍人不可能是偷屍的。”


    佐藤秀一說完後,宮崎龍馬立刻補充道:“其實政府方麵也知道這位看屍人不合格,也有撤銷對方的打算,不過現在這個職位卻根本沒有來做。”


    “現在秋田市內的人隻要一聽停屍場這三個字,全都躲得遠遠的,哪還會有主動人靠上來。”


    “所以現在政府方麵隻能讓那看屍人‘戴罪立功’,爭取不再丟失屍體。”


    “不過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其實政府高層根本沒有人在乎那些屍體丟多少,全丟了他們丟不會在意,那樣還能為政府省了一筆火化費用。”


    “那些高層真正在乎的隻是底層民眾的恐慌,對於民間傳說中鬼怪將屍體吃掉了這事,高層心中其實還是有些相信的,要不然那豬頭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派給我們兄弟這麽個任務。”


    聽過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的敘述,池尚真意對於這事有了大概的眉目。


    雖然政府對那看屍人已經有了調查結論,但是池尚真意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相信。


    在他心中政府說的話永遠不要全部相信,那些官員說話永遠是帶忽悠屬性的,誰要是全信了最後絕對會那些人被忽悠瘸的。


    而且,今晚池尚真意在那賣人肉丸子的父子腦海中的得到的信息,似乎朝他們賣人肉的就是一個瘸子。


    這位看屍人也是一位瘸子,兩者之間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還需要他看了才知道。


    二百多米的距離不算遠,當池尚真意問完兩人幾個問題後,眾人就到了此行目的的‘秋田市停屍場’。


    和一路上的黑暗相比,這裏卻有一盞燈昏黃的燈泡掉在門外,將已經斑駁掉漆的牌匾照亮。


    看著眼前這塊帶著斑駁痕跡的牌匾,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不禁感到一陣發冷,隻覺得牌匾的後麵住了一隻恐怖惡鬼,此時正等著他們送上門去,一時間兩人不禁有些顫抖起來。


    感覺到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的狀態,池尚真意暗運了一下體內能量,散發一股火熱的能量之間將兩人籠罩住,幫助兩人驅除心中的恐懼。


    心中膽寒正越來越盛時,佐藤秀一、宮崎龍馬兩人突然感覺心中身處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流,這股溫熱的氣流瞬間流轉全身,眨眼間的工夫便將他們體內的膽寒之氣驅除掉了。


    對於這突然而來的神奇現象兩人都不禁一陣疑問,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不過當佐藤秀一、宮崎龍馬二人看見一旁的池尚真意時,他們瞬間知道怎麽迴事了,應該是這位年輕的陰陽師幫了他們。


    之前心中還有些擔心的二人,在領略到這份神奇體會後,兩人全都對這位貴人信心大增,隻感覺此行定然會平安無事。


    眼角撇了一眼佐藤秀一、宮崎龍馬的臉色,池尚真意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剛剛他不但用體內的火屬性能量將兩人心中的膽寒驅除了,更是順便在兩人心中留下一絲潛意識的印記。


    這道印記沒有別的左右,隻會讓兩人增加膽氣,減少被外物所影響。


    “叫門吧!”


    “嗨~~~”


    “梆~梆梆~~梆梆梆~~~”


    梆梆的敲門聲在夜間本就帶著幾分恐怖氣氛,在這陰森的停屍場這些敲門聲就更加刺耳了。


    隨著宮崎龍馬一陣敲門聲,過了大概近三分鍾的時間,門內終於傳來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誰啊?”


    鐵片摩擦一般的刺耳聲在門內響起,聽的九女和佐藤秀一、宮崎龍馬等人直發雞皮疙瘩。


    不過對於這難聽的聲音,池尚真意卻沒有絲毫不適,連妖魔鬼怪的聲音他都不怕,更何況一個人了。


    “崛山部同仁,開門,我們是政府派來的派遣員。”


    同與池尚真意說話時的低聲下氣不一樣,此時宮崎龍馬說話聲中卻包含了盛氣淩人之勢,仿佛高人一等一般。


    這種明顯的失禮行為在日本社會當中是很少見的,即便雙方的地位懸殊,一般也不會有這種情況。


    不過池尚真意對此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因為他清楚這一切都跟門內那個名字有關。


    崛山部同仁,這個名字在外人聽起來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在日本人聽起來卻不一樣了,因為這個名字說明此人的身份是一名部落民。


    部落民的身份在日本想來是低下的,身份甚至比蝦夷人還要低上那麽一絲絲,這些部落民在日本社會當中的地位是最底下的,從來沒有人會看得起這些人,一直以來都在從事最底層的肮髒之事。


    (日本德川幕府時代,從事屠宰業、皮革業、背屍、掏廁等所謂賤業者和乞丐遊民被視為賤民,前者被辱稱穢多,後者被辱稱非人。他們被排斥在士【指武士,並非文士】農工商四民等級之外,聚居在條件惡劣的官府指定區域,身份、職業世襲,嚴禁與平民通婚,形成特殊的社會集團——“部落”。部落民處於日本社會最底層,曆來備遭歧視和壓迫,想要出人頭地萬份艱難。)


    (為了追求地位上的平等,部落民發展起了戰鬥的部落解放運動。並在1946年2月19日成立部落解放全國委員會,1955年8月改稱部落解放同盟,發動了要求政府製定部落解放政策的群眾鬥爭。1969年6月,政府製定為期10年的《同和對策事業特別措施法》。1979年,該法延長3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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