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陣均勻的木屐碰撞聲讓正要說話的鬆田芳子停了下來,轉頭順著聲音的來源一看,發現來的是那兩個女管事中的水野芽衣。


    對於這個妖媚的丫頭的鬆田芳子可是印象很深刻的,對方這幅麵孔讓她這個做女人的都有些動心。


    一旁的百地沙奈聽見腳步聲也馬上停了下來,然後對著鬆田芳子擺了擺手就小跑離開了,小丫頭對於所有長的比她漂亮的女孩都有著本能的排斥,更何況對方還是和她共享一個男人的女人。


    “芳子小姐,我家大人已經出關了,現在正在沐浴用完飯,大人讓我告訴您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見麵了。”


    轉答完池尚真意的話後,水野芽衣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離開了,對於這個叫鬆田芳子的女人,她不是很喜歡對方,因為她在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陰冷,一種狠毒的陰冷。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似是而非的,但是水野芽衣確認自己沒有感覺錯,就和當初她小的時候在風俗館時,那些人前笑容滿麵,人後陰險毒辣的‘媽媽’一樣,這些‘媽媽’每次在客人散去之後,都會對她們這些女孩大罵鞭打。


    對於風俗館時的記憶水野芽衣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在看到這個身上帶有濃濃‘媽媽’味道的芳子小姐她特別的反感。


    看著轉身離去的水野芽衣。鬆田芳子嘴角一挑,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個小丫頭,盡管很聰明但是有些事還是藏不住。全都表現在臉上了,應該是很反感我的,難道是怕我搶了她的大人麽?嗬嗬……”


    收迴目光後,鬆田芳子將頭抬了起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城堡最高層上,她知道那裏是天守閣,在古時是大名城主這類統治者議事的場所。而那位年輕的陰陽師現在就在裏麵。


    “真是期待一會的見麵啊,不知道到底是一位怎樣的男人。”


    池尚真意剛剛將煉製好的鬼甕收起來後。就讓織裏惠子吩咐人準備洗澡水和飯食,這幾天他為了煉製這個鬼甕,整個人不眠不休的,身上更是一陣疲乏。所以他現在十分需要緩解一下疲勞,在補充一下體力。


    “夫君在你閉關的第二天,就有一位鬆田芳子小姐前來拜訪,對方說是和你約好的,由於沒看見夫君,所以這位鬆田芳子小姐就在我們城堡住了下來,夫君你看什麽時候接見一下她?”


    惠子老婆的話讓池尚真意馬上想起來是有這麽一迴事了,還是自己讓對方過來的,不過因為煉製那鬼甕把這事完全扔在了腦後。


    “既然她都來了三天了。那也不在乎在多等一會,還是等我洗完澡吃完飯在見她吧,惠子記得告訴美紗多給我弄一些吃的。我現在餓的很。”


    “嗨”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池尚真意和鬆田芳子兩人也正是見麵了。


    看著自己對麵這位眉清目秀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處處帶著優雅,好像深閨的少女一般,很難讓人將其當做是一個女大佬,就連池尚真意自己也沒有看出對方身上有任何社會氣息。


    由於自己先前的爽約。出於歉意池尚真意當先開口道:“芳子小姐果然是風采耀人,在下實在是沒有想到東京鬆田組的組頭居然是一位這樣的漂亮女性。真是讓人感覺意外,在下對之前的爽約像芳子小姐道歉了。”


    說完後池尚真意對著對麵的鬆田芳子微微低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的歉意。


    雖然話不多,動作也不大,但是鬆田芳子知道這已經是對方能夠做出的最大道歉了。


    通過之前三天的了解,鬆田芳子知道自己麵前的這位年輕陰陽師可是有非常大的來頭的,不但自身家族傳承有近八百年的曆史,本身現在的身份也是裕仁天皇的禦用陰陽師,有著陰陽博士的稱號。


    這樣的人物要是在以前,就憑鬆田芳子的身份是根本不要想接近,現在說的好聽點她是一個組頭,說的難聽一點她也就是一群浪人頭頭,和對方身份相差是在是太大了。


    “池尚家主客氣了,家主平時需要忙的事情一定非常的多,出現一些突發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芳子能夠見到家主已經是很開心了。”


    看著對麵這個說話滴水不漏的女人,池尚真意能夠感覺出對方的老練,比他見過的很多人都要強,確實是個很不簡單的女人。


    “不知道芳子小姐這次想要見在下到底所為何事,我聽手下的高山龍一說,芳子小姐還暗中調查過我,不知道這是所為何意啊?”


    聽見語氣已經明顯變冷的池尚真意,鬆田芳子明白對方的意思,不外乎就在是警告敲打自己,這種手段她也經常用在自家手下身上,所以她非常的屬下。


    “池尚家主言過了,芳子怎麽敢調查家主呢,芳子隻不過是在查找一下殺害先夫的兇手,碰巧查到櫻花罐頭廠而已,絕對不是有意在調查家主您的。”


    對於鬆田芳子的迴答,池尚真意在腦中一轉就麵白了,對方明顯是在借事搭橋,借著鬆田義一這個事和自己聯係上。


    “哦,那不知道芳子小姐可有查出什麽結果,有沒有確定殺害鬆田先生的人?”


    順坡下驢,池尚真意也迴了一句,兩人現在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聽見池尚真意的反問,鬆田芳子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輕聲道:“兇手自然是查到的,可是芳子卻拿對方無可奈何,對方更是想要吞並掉先夫留下的產業。”


    聽見鬆田芳子的話。池尚真意知道正題馬上那個就要來了,當下跟著問了一句。


    “不知道兇手是何人居然這麽兇殘,不但殺人害命還想要吞並他人家業。”


    看著池尚真意一幅正經的模樣。鬆田芳子心中暗叫了一聲‘狡猾’,然後開口道:“其實我們混社會的從出道那一天就已經有意外身死的準備了,所以對於先夫鬆田義一的去世,芳子並沒有太過悲傷。”


    “但是這次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想將我們鬆田組整個吞並消滅,所以芳子不得不前來尋求池尚家主的幫助了,希望池尚家主能夠幫幫芳子這個弱質女流,要是池尚家主能夠幫忙。芳子將萬分感謝。”


    說完後鬆田芳子直接就彎腰拜了下去,而池尚真意頓時就從對方寬大的和服領口看見了一大片雪白。


    “芳子小姐客氣了。對於那些趁人之危的人在下也是十分看不過去,不過在下的城堡內就這麽一點人手,要想和那些社會惡徒惡徒相鬥空有些力有不及吧,城堡缺少保衛可是很不安全的。畢竟現在市麵上的亂民可是很多的。”


    聽見池尚真意的話,鬆田芳子眉毛輕輕的跳了跳,她對於對方那句‘惡徒’的評價,心裏有些無語。


    在鬆田芳子看來,那些來找他們鬆田組麻煩的人是惡徒了,那潛在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鬆田組本身也不是什麽好玩意了,真是說話處處帶刺。


    “池尚家主說笑了,芳子怎麽敢讓家主的手下護衛出手幫忙。”


    “芳子隻是想讓家主幫助芳子對官麵上的那些大人打一聲招唿,不要讓那些政府的大老爺在事後過於為難我們鬆田組就好了。其餘的事都由芳子自己解決,請家主放心。”


    鬆田芳子的解釋,池尚真意並沒有多少意外。對方想從他這裏得到幫助,而自己能幫到對方什麽,無非就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人脈,不過為了這個鬆田芳子出口求求人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這個事一直在他腦海中轉悠。


    池尚真意可以猜的出來。能後有心吞並鬆田組這樣的大幫會的幕後人物,一定不是什麽簡單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議員和財團,也隻有這些人才能暗中支持那些大黑幫,其餘人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下方的鬆田芳子看著沉默不語的池尚真意,心裏有些著急了,她現在在這城堡內已經耽誤不少的時間了,要是自己這次不能說服對方,那自己的鬆田組將會很難挺過這一關。


    就算事後將那兩個幫會打退,他們鬆田組恐怕也不能繼續占據港區這塊肥沃的底牌了,所以鬆田芳子現在十分害怕對方拒絕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鬆田芳子感覺自己是不是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她終於聽到池尚真意說話了。


    “不要和我說那些虛無縹緲的報酬,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如果我要是幫了你,我可以在其中得到什麽好處,想好了再說,你隻有一次出價的機會。”


    說完這些之後,池尚真意就端起身前的茶杯開始細細的品茶,看都不再看鬆田芳子一眼了。


    下方的鬆田芳子聽見池尚真意的話,心中立刻一陣翻動,她沒想到對方沒有和她任何討價還價,直接就將她逼到了牆角,這讓她事先準備好的說詞全部都沒有了用處。


    鬆田芳子不懷疑對方說的話,她相信要是直接一會說的報酬,沒有達到對方心裏價位讓對方不滿意,那她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這是一個上位者的諾言,她能夠聽的出來。


    池尚真意一邊品茶,一邊用精神力查看鬆田芳子的臉色,他發現這個女人那一直冷然不變的神態,開始出現一絲微亂了,盡管不是很明顯但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說明對方的心已經不再平靜了。


    一個對手一旦出現慌亂,那他就離輸不遠了,池尚真意現在就在等著鬆田芳子給自己開出認輸的籌碼。


    天守閣內悄悄的,池尚真意和鬆田芳子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外表看似一樣在想事思考的兩人,內心當中卻是完全不一樣,一個平穩期待,一個煩躁無望,完全對立相反。


    不知道過了多久,鬆田芳子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細細品茶的池尚真意,她感覺自己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她知道自己要是拿不出對方心動的報酬,對方絕對不會出手幫忙的。


    鬆田芳子剛剛想了一下,自己究竟能夠拿出什麽讓對方心動的東西,錢財,美女,珍寶,這些她全都想過了,不過卻很快都被她排除在了腦外。


    因為鬆田芳子知道這些東西根本不足以打動這位池尚家主,身為一個古老家族的家主,對方的眼光不可能被這些普通東西遮住。


    而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鬆田芳子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鬆田組’了。


    是的,鬆田芳子猜到了現在自己隻有拿出鬆田組來,才會得到對方的幫助,雖然她很不甘心,但是她現在別無選擇,毀滅與苟活之間二選一,事情就是這麽殘酷。


    為了延續自己的夢想與希望,鬆田芳子選擇了苟活,不過當做出這個決定時,她的精神明顯變得低沉了很多。


    “池尚家主,芳子現在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隻有鬆田組,其餘的東西恐怕家主您也不會看得上眼,所以芳子願意將鬆田組獻給家主您一半。”


    池尚真意正在小心吹著茶杯內漂浮著的茶葉,聽見鬆田芳子這句話後,慢慢的抬起頭道:“不夠,僅僅隻是這些還不夠。”


    本來對於自己獻出一半鬆田組就已經心疼要死的鬆田芳子,聽見池尚真意的話立刻雙目變得淩厲了起來,她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家族居然有這麽大胃口,自己付出這樣的條件都不能打動對方,真是饕餮兇獸。


    平緩了一下心態後,鬆田芳子用還算平靜的語氣開口道:“那不知道池尚家主到底想要什麽?”


    “芳子現在已經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了,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看著下方眼睛變紅的鬆田芳子,池尚真意心中不由覺得自己這麽逼迫對方,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他拋棄了,因為在日本這個國家,強者就應該占有一切,這是所有人都認可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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