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兒,快醒醒啊,母親就剩你一個相依為命了,知道你生來身子弱,為娘的好生照顧著,偏偏要遇著這傷心事,我就是把你照顧的再好,也解不了你心裏的病。”鄭宮人哭的傷悲,自經曆上次女兒病倒,奄奄一息的,差點兒入了生死門,就受了驚嚇,誰曾想這次又來一迴,她怎麽不傷悲。

    耳聞這嚶嚶的哭聲不止,我更想跟屋裏的人說‘我沒事了,你們不要哭。’隻因我魂初歸體,尚難控製。

    稍適一會兒,我慢慢的睜開雙眼,隻為告訴她們我還活著,我知道她們的每一份情都浸在淚水裏,我也湧下淚來,是感動的淚水。

    “母親,碗兒又讓您擔心了,是碗兒的不是。”我掙紮著伸出手,將鄭宮人兩邊的淚水揩去,心裏好受些許。

    “我的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鄭宮人見我醒來,破涕為笑,屋裏的氣氛也隨著我的轉醒好起來。

    “婉兒姐姐,鄭宮人見你遲遲不醒,可是急壞了的,幸而雨煙姐姐沒失了方寸,讓妹妹我燉好了蓮子湯候著,就等你醒來喝,我這就端去。”大家寒暄一番後,菱角終想起了雨煙先前交代的事。

    不一會兒,就見菱角端來一碗湯來,遠遠地便聞得一絲甘甜兼著隱隱的苦澀。

    我好生感激:“謝謝姐姐妹妹們好意照顧我,我領了這份情,日後定當記在心裏。”雖然吃了奶奶給我的映雪寒蓮籽,聽得奶奶說可保我健康,料想著再吃這蓮子湯亦屬浪費,隻不過姐妹們的好意不得不領,何況吃了它也無害處。

    “婉兒快喝了吧,補身體的。”鄭宮人懇切的說。

    “母親,我聽您的。”淡淡的笑了笑,便吞咽了去,原這蓮子湯也不是什麽好喝的東西,枉我在現代把它看得那麽高,隻是不能告訴身邊的人,我輕輕的抹了抹唇,古怪的笑笑,故意舔了舔舌頭,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看,我喝完了。”

    鄭宮人:“喝完了,就睡一覺,明兒就能在院裏跑了。”說著,遣散了眾人。

    我也不好辯駁,應了聲,便又躺下了。

    正惦記著銀狐,記得它蹲在房檁上,靜靜的望著我。那份不舍依戀讓我難以忘懷。我越發睡不下了,於是起身向房檁上瞧去,房檁上哪見得那抹白影,自是有些失望。然而,還不待我迴神之際,便感覺到腳邊癢癢的,細看來,正是銀狐,喜不自禁的,我抱起了銀狐,原來她知道奶奶的去處,定不是凡間的狐狸,喜歡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或許是奶奶的關係呢,正自想著,腦海裏出了一個稚嫩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

    “婉兒姐姐。”

    “你、你是誰,在哪裏說話?”忍著驚恐,我問道。

    “婉兒姐姐,是我啊,你的銀狐,別捏的我太緊,疼!”

    “銀狐?!”我使勁的盯著銀狐的眼睛,“真的是你在說話?”

    銀狐點了點小腦袋,以表示是它在‘說話’。

    銀狐:“是我,奶奶走之前,賦予我的神識。又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隻能跟你溝通。除了這些,我和普通的狐狸差別不是很大。”

    我眼睛一眨,道:“還是有差別的,不是嗎?”

    銀狐:“你想怎麽樣?”似已拆穿了我要算計它。

    打著商量的語氣,我說:“你是通靈的,讓你夜裏送信兒總不是難事嘍?”

    銀狐:“給誰的?”

    聽這話,有門道。

    我試探著問:“你希望是誰呢?”

    銀狐:“我隻認識穆斯林哦,如果是他的話,就看在他給我好吃的份兒上,做迴專屬信差,要是別人,想都不要想。”

    穆斯林,這個名字我隻能埋在心裏,不可能有叫出來的一天了。想到這個,不覺又傷感起來。

    “銀狐,恐怕我以後再沒見著他的機會了,更別說喊他一聲‘穆斯林’。隻盼著我的支言片語能撫慰他受傷失意的心。”

    銀狐:“姐姐……”

    “算了,我說這個幹嘛,徒增傷悲,今天是你我正式認識的第一天,又是我醒來的日子,該好好慶賀才是,說吧,想吃什麽,姐姐給你弄。”

    銀狐:“我什麽都不想吃,一夜沒合過眼,最想的就是躺在酥軟的床上睡個迴籠覺。”看到姐姐現在精神好多了,病也算是去了大半,我心安了,困極。

    “睡我床上。”不容銀狐答應,我就將它抱到床上,蓋上被子,便起身向外走去。

    銀狐:“姐姐你不睡?”

    “我去找些筆墨,一會兒迴來。”

    自從來到古代,都不曾寫過字,也不知道自己房裏的之紙墨放在哪兒,又擔心翻弄東西吵了銀狐,隻得出去借了。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信步走著,路上不曾遇到太監宮女,不知上麵有什麽大事發生,心裏疑惑,轉而又想,沒人也好,剩我一個在這掖庭宮裏,無人看管,豈不自由,隻是我該找誰借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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