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長生在觀海樓中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案曆會喚醒長生早起的旺財今天也遲了些叫他主人起床。得到充分休息和足夠食物的旺財又恢複了往日雄風,一大早的便醉著那樓主所養的大白狗滿山跑。得意洋洋歸來的旺財被長生訓隻提溜著腦袋尾巴也不搖晃了,至於為什麽還不是這個吃貨覺得人家大白吃的太好了心裏不服氣就攆的對方滿山跑現在還沒迴來呢,那樓主怎麽敲飯盆子大白就是老遠看著死活不下來,為此樓主可沒少給長生臉色看。


    “接下來我們就吃不到多少好東西了。前夜我見你將佩劍借予他人出於何用意?”一邊做些吐納之術的莫虛一邊輕聲詢問長生。


    “朋友,要去刺殺一個人。封寒暫時對我無用,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葉長生對於師傅能看到這些一點也不奇快,因為他這個師傅神出鬼沒的除非他想讓你看見他要不然就是找不著的。


    “嗯!長大了。不肯說。沒關係我不問隻是好奇而已。隻是想提醒你不要過早的參與江湖紛爭中去,一心修煉等你能下山的時候江湖事便會找上門來。”莫虛拂了拂那雪白長須很是感慨。莫虛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江湖義氣,可是年紀大了才會發現都是傻事不過是一幫熱血衝昏了頭而已的人。而長生所隻是一般人他絲毫不會在意,隻是長生不同他是一種發端不可以出現意外至少在龍虎山不行,就連他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對待這整件事。


    長生:“師傅,為什麽龍虎山不像其他門派那樣光收門徒,即使因緣收徒也可以設立一個外門,這樣龍虎山不就是能獨霸武林了麽。”


    莫虛:“聽起來有那麽一些道理,可是我們龍虎山便是靠這緣字成立同也是靠這緣字成為這片大陸上唯一一個傳承不絕的聖地。縱觀過去皆因這緣字度過那讓天下動蕩的浩劫,哪怕是那武太祖為發家時也受過我龍虎山恩惠。”


    長生:“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那師傅天機輪又是什麽。”


    莫虛:“這天機輪便是我龍虎山之根本所在。輪盤對應天上無數繁星,每到夜晚十分能從輪中窺得那一方星空。而天機輪的來曆無人可知,隻知其毀不掉搬不走,星空移位其輪盤上對應的星宿也會移位。它更像是一麵巨大的銅鏡隻是中間多了個會不斷轉動的圓球。你可以這樣去想象,而天機輪會在合適的時機點化合適的人,這三年一收徒便是讓人爬山後由這天機輪挑選。其中有老有少無跡可尋全因一個緣分。等你登頂就能看的到了。”


    長生:“聽起來很一般啊。”


    這已經是登山第六日了,這個過程就如同莫虛所說人煙稀少幾乎沒有。而長生和他師傅那無趣的對話已經說了八百迴了。為此莫虛也是很無奈,他覺得自己收了這樣一個弟子不知道日後是怎麽樣但是現在知道是個喋喋不休的小家夥。正準備坐下來休息休息的葉長生忽然眼睛一亮,屁顛屁顛的跑到石階之外刨起土來。正疑惑的莫虛隻見被長生所遮擋住的植物露出了個頭於是便說道:“嗯!我看這人參恐怕有十年了。”遠處不服氣的長生信誓旦旦“十年!怎麽也得一百年才行。這可是我挖的第一顆人參,要是隻有十年我等下就把它當蘿卜嚼了。”不多會粗暴的葉長生便把人生揪了出來,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剛好十年。“呸!現在就把你洗洗當零食。”一旁的莫虛聽到這番話連忙說“使不得,使不得。你小小年紀若是進補這十年參,恐怕你這還沒到山頂就要精盡人亡了。”長生一臉嫌棄:“精盡人亡……虧你說的出來。不吃就不吃唄拿到山上給你老人家泡酒補補…”一臉老懷安慰的莫虛摸了摸長須說道:“徒兒有這份孝心為師就很滿意了。”對於他這個師傅長生有些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代溝的,不過好在師傅性格溫和,要是放在別人那按他的表現指不定就是挨一頓打逐出師門的下場。


    如此長的石階對於長生而言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鍛煉,幾天時間裏配合著心法吐納,這讓他終於凝聚起了第一絲內力。內力的神奇作用讓他終於體會到了作為武林大俠的好處,這力氣和體力增長隻是小幅度的,而這迴複體力可謂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空中傳來悠悠的羌笛聲悲憤,殺戮,仇恨,還有那無盡的屍山血海。“遠處傳來的迴音,你聽到他們的唿喚了麽。”莫言神態哀傷而不自知,他那鶴發童顏的麵龐也似乎少了些光澤。作為龍虎山聖地祖師一般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出至何處,但是他心裏清楚他是北疆之人。哪裏長年戰亂武國在西北邊塞駐軍八十萬用於鎮守國門。西北之外便是那茫茫草原在草原之後有那冰雪帝國德薩柯帝國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冰雪帝國。那冰雪帝國因每年有半年的時間都很寒冷所以人數並不能和武朝相比,但是其單個戰力而言還是很彪悍的,全民皆兵的冰雪帝國就如同和那鎮守西北三洲的石勒商量好一般將那草原當成了練兵割肉之所。作為武朝為數不多的異姓王,追隨武太祖東征西討積累下蓋世功勳作為一個功勳武將,石磊可謂是得到了除那皇帝寶座以外的任何東西。在西北三洲他就是皇帝,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宰,隻手遮天,翻雲覆雨。可是武太祖對他的信任遠勝過其餘的異姓王,直到現在西北三洲依舊是石家的隻因為世襲罔替。而那作為緩衝地帶的草原有無數流民,其中有生於此長於此的草原人也有那因戰亂逃離到這裏的中原人。而莫虛便是那生於此長於此的草原人,草原上不僅有那奔騰如大江的馬群,還有那無盡的屍山血海。當你今天還在烹亡煮酒明天你的頭顱便會掛在不知哪個部落又或者哪國的戰馬上。從那出來的人都會這首羌笛,這是一種對那亡靈的思念,是如此的哀傷。很多年沒有在踏足過草原的他已經是一個中原人了,如今的他聽到這首羌笛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那句話“遠方傳來的迴音,你聽到了我的唿喚了麽。”這是招魂曲想要招迴那流離失所的亡靈安息,同時其中又夾雜著對兩國的憤怒,那是一種怎麽樣的痛苦。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從來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不知怎得長生聽著羌笛後不由自主的念出了這首詩。曲罷,二人從失神中醒來。“好詩!”莫虛摸了摸長生的腦袋,便繼續往上走。過了那轉角隻剩下一萬台階。


    “好詩!”這是一位身穿皮甲裏麵是一件棉衣的少女,約麽十五六歲的年紀已經凹凸有致略顯成熟。這頂峰處相比於下麵寒冷的多了那山頂處還能看見普通腦子辦的積雪,而這位少女身上恐怕是她的所有家當了,因為沒有誰會在安全的時候穿皮甲因為不舒服。而且她那淡薄的褲子可以看得出隻是一條用羊皮粗暴製成的並沒有做過多的修飾,還有那外八字的腿可以看出這個女孩應該長年在馬上善射禦,她背後那把下了弦的長弓就像他背著長劍一般。隻是他明顯在草原生活久了的人皮膚略顯不一樣的黑並不是很好看,她那如寶石辦的眼鏡卻讓人不由的讚道:“好漂亮的眼睛。”


    長生:“姑娘過獎了,這並非我所做隻是無意中看到過。”


    姑娘:“莫虛真人,晚輩穆宛清奉家母之命前來找莫虛真人有一事相求。”之見名為穆宛清的小姑娘拿出了一把秀氣的銀質匕首,其上還鑲嵌有綠豆大小的綠鬆石和紅珊瑚說不上大氣卻也是精美無比。


    “穆薩滿的孫女。時隔多年又見故人,當年我與你爺爺有一段同遊江湖的經曆,也就是那時老道說過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持這匕首來找我。隻是這麽多年他那倔脾氣肯定不會向我求助的,他應該安息了吧。若是他還在肯定要和老道我先切磋一番才行。同為草原人我盡力而為。”莫虛說完這番話將那匕首拿在手中好是在迴憶又像是是緬懷。


    穆宛清:“我想拜真人為師。”


    莫虛:“拜我為師,這個恐怕不行。先不說我收不收,若是沒天機輪挑選出的有緣人做我弟子哪怕是記名弟子這輩分也足以壓過龍虎山一大幫人。會讓你和我處於眾矢之地,而你應該已經在天機輪旁枯坐許久沒有得到它的認可,所以龍虎山不能收你為徒。”


    穆宛清:“那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麽。若是不能習得武藝我又該如何去為父親母親報仇!”


    莫虛:“若隻是習武那很簡單,這是長生我的弟子。你可以拜他為師,同時他還是藏劍山莊三莊主的義子。你便是拜在藏劍門下,而我隻是替舊友教導你而已。你看如何?”


    穆宛清什麽也沒說隻是對著莫虛行個個大禮,後又對著長生磕了三個頭喊了聲師傅。


    “師傅~你都沒問我答不答應呢!而且我還什麽都不會~”被這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長生先是對他的師傅發了一通脾氣,後又擺出一副為人師長的做派就算是替藏劍山莊收下這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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