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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南應該有男高音的天賦。


    一聲淒厲的慘唿,直令眾人聞聲色變,心誌稍弱者,竟然誤以為自己身處夜半墳場之內,然後一支白骨爪從墳塋中探出,攥住了自己的腳脖,情不自禁,也跟著失聲驚唿。


    該死!


    鐵中遊被轉輪寺的武僧團團圍困,從形勢上看他已成困獸,但事實上,他隻是被一群小白兔困住而已,沒有什麽危險性。


    然後,陳浩南的慘唿聲響起!


    冷意,不可遏止地從鐵中遊心中升騰,萬千個毛孔,似乎受了刺激般,同時收縮——


    陳浩南的武功鐵中遊並不放在眼中,但是,這並不代表鐵中遊不重視陳浩南的意見。


    陳浩南的精神屬性很強,感知也很強,並由此形成了超強、超靈敏的第六感,也正是因為這種第六感,才讓陳浩南在一次次的場景任務中化險為夷。


    當陳浩南遭遇不可抵擋的高手時,陳浩南可以撤退,但必須提醒鐵中遊。


    現在,陳浩南的警告來了!


    撤!


    不……


    逃!


    鐵中遊毫不猶豫,好似火燒屁股,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直撞前方——


    砰!


    砰!


    砰!


    一團團的血霧隨著鐵中遊的衝刺而炸開,一具具的人體在鐵中遊的衝擊中化作無盡的肉屑。形成一團團的血霧。


    如果單此,鐵中遊未必能夠逃脫轉輪寺的追殺,畢竟。這裏是轉輪寺的地盤。


    嘩啦啦……


    鐵中遊一邊瘋狂逃命,一邊如散財童子般拚命向地上拋灑著一塊塊的黃金、一顆顆璀璨奪目的珠寶美玉。


    轉輪寺外的大火讓針對宋人、金人的殺戮被破壞,而大火燒毀了蠻人的家園,也讓這些蠻人們驚恐地站在街道上躲避熊熊燃燒的火焰,憤怒地指天罵地。


    這一刻,誘人的黃金、奪目的珠寶滿街飛舞,頓時讓混亂的局勢頃刻炸鍋。


    蠻人排金、排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嫉妒金人、宋人掠奪了屬於他們的財富。而現在,天降黃金珠寶。他們又怎能忍耐得住?


    別說他們隻是轉輪寺的信眾,縱然他們是轉輪寺的奴隸,為了金銀珠寶,他們也會與轉輪寺刀兵相向。


    “&……&%!”


    “&……&%!”


    “&……&%!”


    聽不懂的鳥語響徹集市。蠻人與蠻人、蠻人與武僧、武僧與武僧之間,為了搶奪地上的財富,他們紛紛將手中的兇器捅入敢於爭奪的人的身體內。


    鮮血在飛揚,兇器在閃耀。


    扮作一名漢商的納木錯,被混亂的人群手足無措地擠到了一邊。


    甚至,若非前麵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納木錯不敢肯定這些信徒會不會向他舉起兇器,因為,剛剛明明有幾個信徒用兇悍的眼神瞄向了他。這些眼神如同納木錯年幼時遇到的在荒野中遊蕩的惡狼的眼神,可那些惡狼是將他納木錯看成了可口的食物啊。


    怎麽會這樣?


    納木錯很是無語,不就是一些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死物嗎。怎麽就會讓人這麽瘋狂?


    納木錯雖然武功超絕,但他屬於雙手不沾陽春水的高僧,更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僧。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高僧遇到暴徒,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輕歎一聲,納木錯失去了鐵中遊的身影。因為市集中的蠻人已經徹底亂套,除非他用霹靂手段。降下無邊的怒火滅世,否則他甭想穿過這搶紅了眼、殺紅了眼的數千、上萬名屬於轉輪寺信徒的暴徒。


    ……


    “師尊。”


    兩名白眉和尚向納木錯恭敬行禮,他們就是納木錯的另外兩個弟子勸轉法王與證轉法王。


    納木錯的三個弟子,或者說三*王,以佛陀三轉為號,示轉代表入佛的第一階段,所以示轉法王的實力最低,也是納木錯最小的弟子。


    “勸轉,證轉,”納木錯緩緩開口,“為師準備東行金國,時期不定,但最長不會超過一年。”


    “師尊,”證轉法王是納木錯的大弟子,年歲高達九旬,不過,由於證轉法王功力精湛,從外邊看,似乎隻有五十餘歲,聞聽納木錯之言,急忙開口,“證轉願代師尊行一趟少林,必為示轉師弟討還公道。”


    “師尊,師兄,”勸轉法王年逾七十,但在相貌上卻隻有六十餘歲,比證轉法王顯老,但言辭卻比證轉法王更為激烈,“少林隻是土雞瓦狗,若由師尊、師兄出麵,豈不是抬舉他們,請師尊、師兄放心,小弟定血洗少林,揚我轉輪寺佛法。”


    笑話!


    納木錯心中很是不悅,連國師都在少林寺铩羽而歸,連老子都沒有把握橫掃少林,你們還敢誇如此海口?


    當然,納木錯也明白,這所以他們對少林如此輕蔑,也是他傳的假消息造的孽,隻是,納木錯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口誤?


    “休要多言,”納木錯一錘定音,“為師東下,除了為你們師弟討還一個公道外,還有其他事務。”


    “為師離開後,”納木錯抬手示意勸轉、證轉兩人的發言,“你們要萬事小心,這場大火,定是人為,為師懷疑,還有敵人潛藏在暗中。”


    勸轉法王與輪轉法王對視了一眼,無奈低下頭,因為他們也是靜極思動,可沒想這次機會竟然輪不到他們。


    這把火的確是人為,放火的應該是兩個漢人。就是不知道是金國人還是宋國人,隻是,這兩人都已經跑了啊。


    “師尊。”證轉法王想了想,開口詢問,“師尊此行,準備帶多少人手?”


    “昔日國師單人行天涯,”納木錯微微一笑,“為師準備重走國師之路,緬懷國師的無上風采。”


    苦行也是一種修煉。苦行僧在藏邊地區並不少見,納木錯準備單人行天涯。這的確沒有超出勸轉和證轉的預料。


    納木錯也有自己的考慮。


    雖然納木錯自認為實力不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實戰經驗不足,屬於理論派的高手。單人行天涯,其實也是對他武功的磨練。


    不過,納木錯畢竟是編纂出《龍象般若功》的妖孽角色,雖然他未曾一戰,但他在武學上的積澱卻深厚得驚人,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他就能夠一飛衝天,威壓天下。


    ……


    鐵中遊並不知道,一頭吃素的家養的猛虎已經被他引下了山。一旦這頭猛虎品嚐到了血肉的鮮美,就會脫胎換骨成為一頭野生的兇悍的吃人的猛虎。


    “浩南,”鐵中遊盤膝坐在一塊岩石上。死死盯著陳浩南,“你確定那個人如此恐怖?”


    “大哥,”陳浩南指天發誓,“如果我要有一個字騙了你,就讓我被一顆石頭砸死。”


    “你覺得那個人是納木錯?”鐵中遊再度確信,“納木錯真有如此恐怖?”


    “他是不是納木錯。我不知道,”陳浩南收起指天的手指。這一點他不能確定,所以他不再發誓,“但我知道,如果我當時跑的慢一秒鍾,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那個人想殺我,大概隻是動動小指就能讓我灰飛煙滅。”


    “你怎麽肯定?”鐵中遊追問。


    “因為後來我才想明白,”陳浩南臉色泛白,“那個人對我並沒有惡意,他隻是經過我的身邊,卻讓我有一種溺斃的恐懼感;如果他對我有惡意的話,可能心意所動,就能生生滅殺我的靈魂。”


    我擦!


    鐵中遊臉色很難看,因為,若真有如此恐怖的角色,那唯有納木錯了。


    《龍象般若功》編篡者!


    言出法隨的超級強者!


    有如此恐怖的實力,當在意料之中。


    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


    ★★★★★


    夜。


    清溪鎮。


    清溪鎮距離五指峰並不遠,隻有一百餘裏,這裏是屬於鐵掌幫的勢力範圍。


    南宋的夜,沒有宵禁一說,因為兩宋是工商業大發展、大繁榮的黃金時代。


    時近淩晨,清溪鎮的夜市依然紅紅火火,因為清溪鎮地處三地交匯之處,雖然名為鎮,其實際的規模卻異常龐大,尤其是往來的行商數量更多。


    午夜時分,真正開門的店鋪,除了酒樓、旅館之外,就是青樓了。但在清溪鎮,還有一家行當在開門——


    威遠鏢局。


    威遠鏢局,是清溪鎮一家名聲不大的小鏢行,但不知何故,這家鏢行似乎一夜之間枯木逢春,迎來了第二春,迅速向四方拓展業務。


    原本,縱然鏢行枯木逢春,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畢竟這是一家小鏢行,但令人吃驚的是,這家鏢行打出了丟一賠百的高額賠率,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威遠鏢局成功走鏢一百多起,無一失敗。其中,最令人震撼的是,威遠鏢局曾經遇到窮兇極惡的匪幫兄弟會劫鏢。


    結果是,劫鏢的兄弟合匪徒被威遠鏢局的三名鏢師風卷殘雲般輕鬆消滅,然後為禍十幾年的兄弟會匪幫也被威遠鏢局徹底撲滅。


    傳聞,威遠鏢局從兄弟會匪巢內繳獲的黃金就足足有五萬多兩。


    如果單此,也就罷了,可令人瞠目的是,威遠鏢局竟然將這批黃金還給了被兄弟會劫掠的過路行商——


    在兄弟會中有一個賬簿,上麵記載了兄弟會的戰績。


    此舉,讓威遠鏢局名震天下。


    “不知客人準備托運什麽?”


    縱然是深夜,依然有行商來到威遠鏢局門口托鏢,因為威遠鏢局雖然殲滅了兄弟會匪幫,但除掉了兄弟會這條狼,還有更多的豺狗。


    威遠鏢局側邊的酒樓上,一張靠窗的酒席上,兩男數女正圍攏而坐。


    按道理說,美人在側,應該是令人心情舒暢,可其中一個男子卻似乎受到了刺激,食量大增,一雙普普通通的筷子在他手中卻似乎有了生命力,在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歡快跳著舞,令人歎為觀止。


    當然,如果這個男子口中咀嚼食物沒有聲音的話,就會更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不知何時,酒席上其他人都放下了筷子,靜靜地看著這個運筷如飛的家夥一人霸占了一桌酒菜。


    “老丁,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


    “老丁,不夠你再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老丁……”


    “你有完沒完,”丁尚無奈地停下跳躍的筷子,“好不容易能夠喘口氣,你能讓我安安靜靜吃完這頓飯嗎?”


    “縱然是傳說中的周扒皮,也隻是半夜雞叫,而不是整夜雞叫!”


    趙天倫有點赧然,因為若非聽說了威遠鏢局這個令人稱奇的光輝業績,他還真不會中斷對丁尚的死命壓榨。


    “老丁,你不能睜著眼睛說昧良心話啊,誰扒皮了,啊,難道這件事情對你就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趙天倫睜著眼睛說昧良心話:“這段時間,你的劍法進步很大,你的實戰經驗也有了長足的提高,你脆弱的心性也在向堅韌發展,你弱智的大腦也在向正常智商……”


    “說什麽呢?”


    丁尚憤憤然,一把抄起一盤湯汁多的菜肴,對趙天倫進行威脅。


    眨眨眼,趙天倫明智地轉移了談話對象:“敏敏,你覺得這威遠鏢局是幹什麽的,他們圖什麽?”


    丁尚真的是很痛苦!


    如果單單是劉雯和張汝心,他還真的不覺得有壓力,因為他的基礎屬性很高很高很高很高,縱然兩女車輪戰,他也可以風輕雲淡地看著兩女徹底累趴下,而他損耗的精力、力氣可謂微乎其微,不值一提,連九牛一毛都沒有。


    可是,人不能顯擺啊……


    丁尚懷疑,趙天倫是存心整他,所以在發現他很輕鬆之後,立馬又增加了幾個陪練的對象——


    趙敏、阿朱。


    在丁尚表示還能承受時,趙天倫又召喚出來兩個——


    朱九真、王語嫣!


    在丁尚以為這已經完了時,趙天倫竟然非常禽獸地又召喚出來兩個——


    趙敏二號和朱九真二號!


    我擦!


    丁尚當即就狂暴了,可是,狂暴的丁尚被趙天倫一劍擊潰,絕望的丁尚隻好接受了被蹂躪的命運。


    丁尚萬萬想不到,趙天倫竟然掌握了精神的力量,而且還強的令他絕望——


    難道趙天倫也是主神之子,主神的私生子?


    威遠鏢局這個異軍突起的奇葩,經鐵掌幫的線報傳到五指峰之後,讓趙天倫頗感好奇,因為如此惹人眼球的威遠鏢局,鐵定是參與者的手腳!


    這些參與者想幹什麽?


    在丁尚的建議下,在眾女的要求下,趙天倫勉強同意“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的說法,眾人於是火速下山,來到了清溪鎮。


    “天哥,”趙敏望著斜下方的威遠鏢局,突發奇想,“如果我們將這個鏢局搶下來,換成福威鏢局,你覺得怎麽樣?”


    劉雯噗哧一笑,趙天倫的臉黑了起來。


    雖然他曾經做過林平之,但是他絕對不是林平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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