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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興的目光還沒有離開手中的台灣茶,他微微點頭:“我帶著一個團的士兵,親自去攻打港口,接應艦隊登陸。品書網..”


    港口有西班牙人的八門火炮,但都是老式的火炮,固定在岸邊後,炮口隻能朝著大海的方向,卻不能調轉,不像在大員的港口,荷蘭的火炮是可以轉動的。


    作為最老資格的東方入侵者,西班牙已經被荷蘭全麵超越,無論是艦船、火炮、東方據點的數量,還是貿易額。


    西班牙的士兵發現鄭興的時候,明軍已經趕到港口的外圍,遠遠地將港口包圍起來。


    鄭興倚仗自己士兵數量多的優勢,將整個團的士兵分散開,一千多人叫囂著從三個方向撲向港口,盡量減少射擊的死角。


    西班牙人見明軍人數眾多,不知道是他們的多少倍,隻得以港口內各種房屋為依托,盡量阻止明軍前進的步伐。


    雙方的火炮已經完全停止了射擊,鄭芝龍擔心火炮傷著自家的兄弟,畢竟明軍的數量要多得多,西班牙人見明軍的艦船退出了火炮的射程,也隻能停止炮擊,他們的火炮不能轉動,眼睜睜地看著明軍陸戰隊肆虐港口,卻是無能為力,最後,炮手們也拿起火#槍,加入到港口的防守之中。


    激戰了近一個時辰,明軍在付出數十人傷亡的代價後,終於從外圍突入,開始進入港口,與西班牙展開了近距離對戰。


    西班牙士兵稍稍迴撤之後,又借助房屋的掩護,重新建立防守陣型。


    “媽的,這些西班牙士兵,真是經得起死,弟兄們,用手雷。”鄭興急了,這才百十名西班牙士兵,就絆住了他整整一個團的士兵。


    其實,西班牙人有苦說不出,一千多明軍士兵,從一開始就向港口猛撲,他們也是叫苦連天,就是荷蘭人,一次也很少能出得起這麽多的士兵,而且這些士兵不同於土著,他們都有火#槍,火#槍的射速比自己的還要快些。


    這些明軍士兵,就像是瘋了一樣,一個勁地向港口內部猛攻,他們要不是借助土牆等障礙物的掩護,港口怕是早就陷落了。


    戰鬥還不到一個時辰,西班牙士兵已經出現大量的傷亡,防守陣型也被明軍攻破,直到炮手加入戰鬥,他們才勉強重建立起新的防守陣型。


    但明軍已經進入港口,占據了和他們一樣的有利地形。


    死了多少人,他們還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統計,西班牙人隻能機械地裝彈射擊。


    鄭興的叫喊,驚醒了陸戰隊的士兵,他們每人的腰間,都掛著十枚手雷。


    “嘭,嘭,嘭……”


    開始的時候,士兵們隻是零星地扔出手雷,手雷與燧發槍的威脅不一樣,它是一炸一大片,西班牙士兵即使躲在土牆背麵,也有可能被手雷的碎片或者衝擊波炸死炸傷。


    明軍士兵發現手雷比燧發槍更有效,隻留下少量的士兵繼續射擊,牽製西班牙士兵,絕大部分士兵都是冒險上前,扔出自己的手雷。


    聖多明戈城內的西班牙長官格爾曼,早就知道有人在攻擊港口,從開始時劇烈的火炮聲,轉為密集的槍聲,顯然是由遠而今,逐漸靠近港口。


    但他隻有幹瞪眼的份,聖多明戈城已經被團團包圍,用肉眼都可以看到,每個城門外,至少有數百士兵,足足是城中士兵的數倍。


    如果城外的士兵不攻城,格爾曼就謝天謝地了。


    格爾曼估計,這是對方在圍點打援,如果城內的西班牙士兵不出城增援港口,港口必然陷落,如果城內的士兵出城增援港口,對方的士兵就在城外等著。


    羊入虎口。


    格爾曼用腳趾頭都能算得出來。


    要是不增援港口,港口陷落後,聖多明戈城還能保得住嗎?


    格爾曼坐臥不寧,卻是無計可施,要是港口丟失,艦船被俘,即使城堡能守住,他們也會被困在這個小小的島上,別說經商賺銀子,能不能迴到西班牙都說不準。


    港口隱約傳過來的爆炸聲,鬆一陣緊一陣,每一次爆炸,都像是落在格爾曼的心裏,他數次想率兵出城,增援港口,但看到城外的明軍都是手持燧發槍,格爾曼到底沒有喪失理智。


    “這到底是哪國的軍隊?為何我們事先沒有得到一點訊息?”格爾曼將自己的滿腔怒火,發泄在衛兵身上。


    “長官,對方打的是日月旗,這種旗號我們從來沒見過。”衛兵也有些委屈,外麵的敵人是突然圍城,城內與城外暫時失去了一切聯係,所有的訊息都中斷了,他哪知道這是哪國的軍隊?


    “日月旗?”格爾曼喃喃自語,腦子卻是轉得飛快,但什麽有效的訊息都沒有,他應該沒聽說過這種軍旗或者國旗,“立即發動城內的人手,一定要查出這是哪國的軍隊。”


    “是,長官。”衛兵答應一聲,連忙跑開了。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衛兵迴來了,“長官,我問遍了城內的西班牙人,都說沒見過這種旗幟,後來,有一個漢人說,這可能是大明的旗幟,或者是大明的某一海盜。”


    “海盜?”格爾曼皺起眉頭,他不清楚誰有這麽大的財力,能養得起這麽多的海盜,“海盜發展到這麽多人,我們會不知道?再說,有哪一個海盜能買得起這麽多的火#槍?”


    “長官,那漢人說,‘日’和‘月’,合起來就是一個‘明’字,應該是大明的軍隊,但大明的軍隊以前打的是龍旗,不知道為什麽換成日月旗了。”


    “大明?對,一定是大明,隻有大明才會有這麽多的軍隊,有這麽多的火#槍,還有火炮……”格爾曼臉色已經煞白,“我們最近得罪過大明嗎?”


    “應該沒有,長官。”


    “你怎麽知道沒有?”格爾曼沒好氣地訓了衛兵一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麽知道馬尼拉沒發生什麽事?”


    “長官,要是馬尼拉與大明的海盜發生爭鬥,大明是不會出動軍隊的,要是與大明的軍隊發生戰爭,馬尼拉不會不通知我們,畢竟我們這兒離大明最近,至少馬尼拉會使用我們的港口。”


    見衛兵分析得有理有據,格爾曼一時陷入沉默,過了好久,他才哆嗦一句:“這大明,到底為什麽要來攻擊我們?”


    “長官,我想起來,一定是為了這件事,”衛兵開始索索發抖,“二十多年前,我們曾經在南琉球殺死了大量的漢人,至少有數萬,大明一定是為了這件事,這才對我們不宣而戰。”


    “二十多年前?”格爾曼有些不解,“二十多年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那時長官還在西班牙國內,當然不知道,馬尼拉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也沒有將這件事公布於眾。”衛兵的眼睛越來越無神,好像大明一定是為這件事來複仇的,他隨時都可能成為大明的槍下之鬼。


    “二十多年前的事,大明還記得嗎?”格爾曼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大明早已忘記了這件事,或者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件事。


    “長官,據說漢人是非常重視曆史的,你看,無論他們到了哪兒,都是生活在自己人的圈子裏,這件事既然發生了,漢人一定不會忘記,而且,我還聽說……”


    “你究竟聽說了什麽?為什麽說話吞吞吐吐?”格爾曼今天對這位衛兵,很是不滿。


    “聽說他們的皇帝,早就要起兵南洋,為死去的漢人複仇。”


    衛兵的話,就像是一磅炸彈,將格爾曼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炸得無影無蹤,“這是馬尼拉的過錯,為什麽要我們來承擔責任?”


    “長官,大明可不會這麽想,反正人是西班牙殺的,他們找不到真正的兇手,隻會遷怒所有的西班牙人,就像當年西班牙人殺漢人一樣,不論有沒有過錯,隻要是漢人,就直接抓過來砍頭,現在輪到我們了……”


    “閉嘴,你給我滾出去。”格爾曼徹底憤怒了,大明的軍隊還沒說趕盡殺絕,自己倒是驚慌失措了,再說了,衛兵既然知道詳細的前因後果,很可能他就是兇手之一,他們惹的禍,現在卻要自己來承擔罪責。


    “長官……”衛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眼巴巴地望著格爾曼,期待著他的最新指示。


    格爾曼輕輕探口氣,現在說什麽都無用了,“你去告訴城內的守軍,一旦明軍攻城,務必把守好各處城門,萬一明軍要是攻破了城池,絕對不準投降。”


    “長官是要士兵們殉城嗎?那城內的商人怎麽辦?”


    “你覺得一旦城破,明軍會允許我們投降嗎?”格爾曼的話,顯得陰森森的,就像是從暗屋子中傳來似的。


    “長官,我……明白了。”衛兵向格爾曼行了禮,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格爾曼有氣無力地說:“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先去查一查,城外和港口的軍隊,到底是不是大明的。”


    “是,長官。”


    午時與未時交接的時分,槍聲和手雷聲完全停息下來,港口已經陷落。


    近百名西班牙守軍,隻剩下二十餘人,最後龜縮在炮台附近的幾間小屋裏,看到明軍似乎越聚越多,而城內的西班牙士兵卻一直沒有增援,他們知道,再打下去,免不了全軍覆沒的命運。


    在極度絕望之後,西班牙人豎起了白旗,一個個高舉雙手,垂頭喪氣地走出了他們賴以保命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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