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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可法越發狐疑了,“洪軍座,你說,這些女人不是藍眼睛紅頭發?她們不是紅毛鬼的一夥?那她們到底是誰?不會是漢人吧?”


    “應該不是漢人,她們根本不會漢話。品書網(..”洪承疇搖頭,視線落在手中的茶壺上,“據卑職和遊騎們觀測,她們長得像是附近的百姓。”


    “這些天殺的紅毛鬼,應該活刮了他們!”史可法隨口罵了句,“可惜我們不通她們的語言,無法問話,也無法送她們迴去。”


    洪承疇繼續把玩著水壺:“陛下不是說,整個漠北,一直到捕魚兒海周圍,生活的都是蒙古人的部落嗎?大人不妨讓李倫來問問,也許李倫能聽得懂她們的話。”


    “對,明天讓李倫來問問,”史可法想想也是,如果李倫再問不出什麽,他也沒辦法了,“洪軍座,這些俘獲的紅鬼怎麽辦?咱們又沒有通曉紅毛語言的人。”


    “陛下曾經說過,一旦繳獲紅毛的火器,派人送去京師,卑職想,等兵部運來軍糧的時候,讓他們將紅毛首領與紅毛的槍支順道帶迴去,由陛下定奪。”


    “嗯,京師可能有通曉紅毛語言的人,既然帶迴去,索性再帶幾名紅毛士兵,免得紅毛首領一人胡謅,也沒個見證。”


    “大人說得是,再帶上數名士兵。”


    “洪軍座,那其餘的紅毛呢?”


    “大人,”洪承疇先向史可法行個軍禮,“卑職有一個想法。”


    “洪軍座有話,不妨直說!”


    “卑職想,待李倫問過這幾名女人之後,由卑職將她們送迴原來的部落,連同俘獲的紅毛,讓她們的族人去處理。”


    “洪軍座的意思是……”


    “卑職這樣做,是為了取得她們的信任,拉近大明與這些百姓的關係,也為明年正式進軍捕魚兒海打好前站。”


    史可法眯起眼睛,深思了一會,“洪軍座,將你的計劃,詳細說來聽聽。”


    “大人,卑職希望,趁著紅毛來犯的機會,派遣一支軍隊,以保護當地百姓為名,先行進駐捕魚兒海。”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糧食供養他們。”


    “現在不必供養他們,我們進駐捕魚兒海的同時,不幹涉他們的日常生活,他們的糧食,由他們自行解決,到冬天或者明年春天,再改造他們的生活。”


    “洪軍座,真要改造他們,必然會招致他們的反對,誰會願意改變自己生活了數百上千年的習慣呢?”


    “大人,就是將來要使用無力,現在進駐,也是益處多多,至少我們知道他們的生活方式,知道他們的日常居所,知道他們的人數和戰鬥力,真要軍事行動時,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洪軍座說得有道理,”史可法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捕魚兒海的百姓,生活方式和語言都和漢人不一樣,“洪軍座準備怎麽接近他們?你們無法進行語言上的交流呀。”


    “大人,即使明年再去,語言上還是無法交流,”洪承疇並不氣餒,他已經有了一個簡要的計劃,“其實,這幾名女人和紅毛戰俘,就是最好的交流語言。”


    史可法點頭,“就是不知道李倫能不能問出她們的部落所在。”


    “大人,即使問不出也沒什麽關係,我們畢竟是軍隊,至少可以全身而退,連紅毛都可以在他們的土地上大搖大擺,而我們,卻是完勝紅毛。”


    “好吧,我同意洪軍座的意見,軍隊如果能留在捕魚兒海,洪軍座囑咐他們,要留意地形,比照陛下的方式,在河流交匯、地形開闊、交通便利的地方,尋找合適的定居點,為將來全麵接管捕魚兒海做準備。”


    “是,大人,卑職準備親自去一趟捕魚兒海。”


    “你親自去?那赤塔怎麽辦?”


    “這個,卑職已經考慮過了,現在一府兩縣的牧民,逐漸適應了農耕,暫時不會有大的問題,亨九、北望兩縣,各駐紮一個團,赤塔府暫住三個團,由李立師長統一指揮,卑職帶其餘的四個團,趕赴捕魚兒海,哪裏情況未明,或許還有紅毛,人數太少,難以掌握主動權。”


    “這樣還行,”史可法還是有些擔心牧民不穩定,“不過,洪軍座,各地駐軍要加強聯係,萬一出現異動,也好集中兵力。”


    “是,大人,在一府兩縣的秋收季節,卑職會盡量撥出士兵,加強對三地的巡視,防止糧食欠收時,當地牧民有異動,”洪承疇雙手抱拳,向史可法行禮,“大人能否向朝廷說明,先運送一部分糧食過來,萬一牧民春小麥欠收,也好保障他們過冬。”


    史可法微微頷首,“今年是嶺北省第一年種植春小麥,有許多種難以預料的可能,我會向朝廷說明情況。”


    洪承疇長出一口氣:“大人,那此事就這樣說定了?”


    “洪軍座遠赴捕魚兒海,一定要小心謹慎,萬一事不可為,千萬不要用強,待一府兩縣平穩,再集中兵力收拾捕魚兒海不遲。”


    “卑職明白。”洪承疇迴答的幹淨利落,“大人,這‘捕魚兒海’,好像是蒙元的稱唿,也不像漢人的名字,卑職似乎聽陛下說過,叫貝……什麽湖。”


    “貝……湖?”史可法閉目沉思,然後緩緩睜開雙眼,“本省來嶺北之前,曾經查閱了嶺北省的有關資料,關於這捕魚兒海,就是大漢時代蘇武牧羊的地方,大漢稱北海,大唐稱小海,依照陛下的習慣,要麽恢複漢唐時代的稱唿,要麽重新取個漢化的名字。”


    “大人,就叫貝湖吧,寶貝的湖,陛下說,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湖中一定有許多我們沒見過的寶貝,再說,陛下曾親口稱為貝湖……”


    “貝湖?”史可法反複念叨著,覺得越來越順口,“這名字的確不錯。”


    “那我們以後就稱它貝湖吧!”


    第二天,史可法招來李倫,讓他審問那幾名俘獲的女人。


    遺憾的是,李倫也聽不懂那些女人說的話。


    朱由檢與布木布泰,也就是王美玉,在此犯了一個曆史錯誤。其實,生活在貝湖周圍的布裏亞特人,並不是正宗蒙古人的後裔,他們與瓦刺人的親緣關係倒更近一些。


    瓦刺人也不是嫡係的蒙古人,他們原本生活在極北之地,行漁獵生活,成吉思汗統一蒙古高原時,他們是第一個歸化為蒙古人的當地土著。


    當蒙元滅亡、蒙古陷於分裂的時候,瓦刺人從蒙古人中獨立出來,因為不是嫡係的蒙古人,他們被迫世居漠西這塊水草並不豐盛的地方。


    在脫脫不花為汗、也先為相時代,瓦刺人的實力達到鼎盛,遠遠超過削弱之後的韃靼蒙古各部,在“土木堡之變”中,連大明的皇帝都擒獲了,但他們沒有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血統,在蒙古各部中威望不高,始終無法完成統一蒙古的大業。


    生活在貝湖周圍的布裏亞特人,雖然被稱漢人為蒙古人的後裔,實際上是一種廣義的稱唿,他們隻是與瓦刺人有一定的親緣關係,難怪李倫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洪承疇不管布裏亞特人說的是什麽語言,他認為,布裏亞特人遲早要學習漢話,既然大明的軍隊來了,布裏亞特話就要消失在曆史塵埃中。


    他從雅山出發,沿著烏達河、希洛克河西行,路上也會遇到零星的布裏亞特人,他們多用驚疑的目光打量明軍,大概是看到明軍不是藍眼睛紅頭發,又沒有進犯的意圖,他們的恐懼感逐漸減弱,但他們也不理會洪承疇,常常是避開明軍,獨自行走在草地、森林。


    烏達河的盡頭,就是色格楞河,遠遠望去,色格楞河就像是橫在前麵的潔白的哈達,如果是蒙古人遇到這樣的河流,不知道會不會感謝長生天恩賜。


    洪承疇看到,烏達河裏有大量幾乎光著身子、手持木棒的人,正在河中合力叉魚。


    大批明軍到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有些漁民朝明軍看了看,也許是他們認為明軍沒有敵意,也許是正在捕魚的關鍵時刻,他們並沒有理會明軍,隻是將放在河岸上的魚簍,係到腰身上,又繼續他們的捕魚大計。


    洪承疇四處打量,在烏達河的對岸,還有一群人,正在悠哉地牧著他們羊群,“怎麽會有淡黃色的山羊?難道這是羊群的變種?”


    士兵們的目光也是投向對岸,突然,一名眼尖的士兵叫到:“軍座,那不是山羊,而是鹿,他是是在馴鹿。”


    “馴鹿?隻聽說過放牧牛馬羊的,從來沒聽說馴鹿的,”洪承疇微笑著搖頭,“難怪有些‘山羊’身上還有斑點,而且,大小似乎也不對。”


    望著明軍大批的戰馬,也許他們認為明軍是附近的哪個部落,隻要不幹涉他們的生活,他們也是懶得搭理明軍。


    “將十名女子帶過來!”語言上無法交流,洪承疇也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他隻好打起女人的主意,希望這最後一種方法,能吸引這些漁民的注意力,如果這一招不奏效,恐怕就是刀兵相見了。


    裹在隊伍中間的十名女子,被士兵帶到明軍的最前麵,她們已經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河中的漁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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