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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遠處海灘上吹送來的海風,依舊讓人覺得有些瑟瑟,透入窗戶,寒氣還是逼人。第二師的營部,炊事兵早就起床了,在昏黃的燭光下忙碌著。他們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水濕透,但誰也沒有怨言,反而對白天的行軍充滿期待。


    卯時整,一聲長長的銅號聲打破了夜的靜謐,第二師的軍營頓時燥動起來,士兵們飛快地穿好衣服,又搶著臉盆就著冷水洗臉。在冷水的刺激下,士兵們已經驅散了眼皮下的睡意,紅燒豬肉的香味,早已鑽進他們的鼻子。


    寧顯龍捧著大海碗,來到士兵中間,“兄弟們,早餐要吃飽,多吃幹的,少吃稀的,今天可是要跑一整天,路上可能撒尿的時間都沒有。”


    “是,師座。”士兵們口中答應著,卻是哄堂大笑,他們碗中的飯食和寧顯龍完全一樣,除了白米飯,就是青菜、豆腐,還有許多五花肉。


    “師座,聽說建奴打仗,非常勇猛,是真的嗎?”一名十分年輕的士兵湊到寧顯龍的身邊,他看起來頂多二十歲,胡須都沒有長出來,臉上透出一股稚氣。


    “柱子,你說呢?”寧顯龍反問:“你害怕建奴嗎?”


    叫柱子的士兵遲疑了一會,還是搖搖頭:“不怕。”


    “哈哈,柱子,好樣的。”寧顯龍向柱子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然後從周圍的士兵身上掃過:“兄弟們,第一師已經殲滅了建奴的十八個牛錄,超過一千八百人,我們第二師,會比第一師差嗎?”


    “不會,我們怎麽會比第一師差呢?”士兵們的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態,有些士兵還放下飯碗,似乎立即要和第一師比試一番。


    “對,我們都是陛下的軍隊,誰也不比誰差。”寧顯龍吞下嘴中的飯食,“第一師都殲滅了建奴的十八個牛錄,而現在的錦州城,隻有兩個牛錄。”


    “隻有兩個?”士兵們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即使他們消滅了這兩個牛錄,軍功還是比不上第一師。


    寧顯龍點點頭,他見圍攏過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幹脆開起動員會:“也許建奴的援軍已經到達錦州,我們正好連援軍和錦州一道收拾,那時我們的軍官就不輸於第一師了。”


    “師座,建奴的援軍會有多少人?會超過十八個牛錄嗎?”有些士兵的勇氣再次被鼓動起來,他們倒希望建奴的援軍越多越好,這樣他們的軍功就可以蓋過第一師。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建奴的人口遠不如漢人,他們的援軍不會太多。”寧顯龍擔心士兵泄氣,跟著補了一句:“無論建奴的援軍有多少人,隻要我們能攻占錦州,就是為大明守土開疆,定會得到陛下的嘉獎。”


    “守土開疆!守土開疆!”一些吃飽飯的士兵早已放下碗筷,他們就像是在演練,自動喊起了他們熟練的口號,那些還在吃飯的士兵,也不甘示弱,不僅喊著口號,還將手中的碗筷像刀劍那樣伸向天空。


    “你們能不懼怕建奴,我就放心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為大明建功立業。既然軍座將這麽光榮而又神聖的任務交給我們,我們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們都要完成任務,否則,以後誰也沒臉掙著為大明開疆守土了。”


    “是,師座。”士兵們的聲音整齊又鏗鏘,“我們一定會拿下錦州。”


    卯時快要結束的時候,第二師的官兵依次離開軍營,他們騎著馬從北城門出發,直接奔向北方的錦州。


    野外的農田十分荒涼,青綠色早已褪盡了它們的外套,露出裏麵的火紅色或者枯黃色的內衣,偶爾幾個農人在侍弄自己的土地,偌大的曠野顯得越發空曠。


    士兵們誰也沒有心思觀察農人的勞動,或者莊稼,急促的馬蹄聲,是他們的感覺器官與外界的唯一聯絡。


    太陽還掛在半山腰的時候,寧顯龍勒住馬,問身邊的親兵:“現在離錦州還有多遠?”


    “師座,還有五十裏。”親兵也隨著寧顯龍放緩馬速。


    “五十裏?”寧顯龍向周圍打量了一番,錦州城的影子都看不到,隻有西邊有青隱隱的山峰,一座接著一座,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越發高遠,“太遠了,再前進三十裏。”


    大軍重新向北疾駛,駿馬揚起的灰塵開始遮擋住西天的陽光,從灰塵的縫隙看過去,晚霞就像是一個紅色的麻臉。


    “師座,離錦州隻有二十裏了。”親兵緊趕兩步,和寧顯龍並肩而行。


    寧顯龍再次勒住馬,盡量向前方看去,在空曠的平原盡頭,隱約看到有一座城堡,正橫亙在他前進的路上。


    “就地休息,補充食物、水分。”寧顯龍躍下馬,親兵給他遞過幹糧和水壺。


    士兵們也紛紛下馬,他們隨便找塊稍微平坦一點的地麵,或者稍稍凸起的石塊,然後三五成群,蹲坐在地上,就著水壺中的涼水,啃著各自隨身攜帶的幹糧。


    約莫一更天,寧顯龍召集三位旅長,耳語幾句。所有的士兵立即行動起來。


    接近二更天的時候,一隊數百人的漢人百姓,衣著襤褸,跌跌撞撞,一路哭喊著奔向錦州的南城門。


    城頭的守軍警覺起來:“誰?再要靠近城牆,我們就放箭了。”


    城下是一片漢人的嘈雜聲和哭喊聲,但城頭的女真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喊些什麽,又因何在哭泣。


    陸續趕來的七八名女真守軍,已經搭好弓箭,隨時準備向這些毫無防守能力的漢人百姓射擊。


    一名漢人百姓,同樣是衣著襤褸,拚命止住了同行的漢人百姓的哭鬧,他用女真語言向城頭喊話:“城上的女真兄弟,我們是寧遠城的漢人百姓,一向為大金國種植糧食。”


    “漢人?寧遠?那你們不呆在寧遠,跑到錦州做什麽?你們這些漢奴,難道想造反不成?”女真士兵的弓箭,已經在瞄準這些漢人士兵了。


    “女真兄弟,寧遠城已經被明軍攻克了,附近的百姓遭到明軍的大肆屠殺,隻剩下我們這些人了。”也許是對明軍的殺戮心有餘悸,這名漢人百姓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借著微弱的月光,女真士兵發現,這名漢人百姓的身邊,是一名已經佝僂著腰的老者,老者靠在這名漢人百姓的身上,他因為佝僂著腰,身高隻與這名漢人百姓的前胸平齊。


    “寧遠城破了?”女真士兵大驚,“那我們的額真呢?”


    “你們的額真還在寧遠城外,他正在與明軍戰鬥,準備重新奪迴寧遠。”漢人百姓的話,讓城頭的女真士兵重新燃起希望。


    “媽的,我們的額真在戰鬥,你們這些漢奴卻逃到錦州。”城上的士兵叫罵著。


    “女真兄弟,我們隻是百姓,我們又不會拿起武器打仗,所以額真讓我們先撤迴錦州,好繼續為大金國種植糧食。”


    城頭上一陣沉默,女真士兵顯然在與他的同伴商量著什麽。


    “女真兄弟,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避避風吧!”漢人百姓可能正遭受饑餓和寒冷的雙重打擊,說話哆哆嗦嗦,越來越不利索了。


    “不行,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城。”女真士兵斷然拒絕。


    “女真兄弟,我們已經趕了幾天的路,好些兄弟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先給我們一些食物吧!”漢人百姓哀求著。


    女真士兵向城下看去,果然看到很多漢人百姓已經歪七豎八躺倒在地上,他們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誰是你們的兄弟?你們這些漢狗,你們竟敢拋下我們的額真?”女真士兵叫罵著。


    “奧,你是我們的主人!主人,先救救他們的命吧,如果他們能夠活下來,還會為大金國種植糧食,這可是大汗批準的。”月光中,漢人百姓已經彎下腰,他恨不得給城頭的士兵下跪了。


    城下的漢人百姓似乎已經知道城頭的女真士兵拒絕讓他們進城,拒絕給他們糧食,哭喊聲、呻吟聲再次響徹南城門外。


    “你們吵什麽?再吵我們就放箭了。”女真士兵大怒。


    但城下的漢人百姓根本聽不懂他們的警告,唿天嗆地的聲音,在夜色中傳出很遠,將附近的一切聲音,包括鳥叫和蟲鳴都淹沒了。


    “嗖……嗖……”女真士兵放箭了,但漢人百姓都在他們的弓箭射程之外,他們除了虛張聲勢,根本嚇不到城外的漢人百姓。


    城下漢人百姓的哭喊聲越來越大,中間還夾雜著絕望的呻吟聲,在空蕩蕩的夜空下,像狼群在怒吼,像白猿在哀鳴,又像是遭到惡鬼催命。


    對峙了很久,女真士兵也沒辦法,漢人百姓說,寧遠城已經失守,不知道訊息是否真實,他們必須盡快將訊息報告城中的額真,“你們先等著,我們去問問我們的額真。”


    那名懂得女真語言的漢人百姓,將女真士兵的話,用漢語傳達給了周圍的百姓,百姓的哭喊聲沒有停止,反而更大更密了,無數的哭喊聲連成一片,如同在奧運會上進行哭喊接力賽。


    一名女真士兵下了城頭,小炮著去了女真軍營。


    聽說寧遠城被明軍占領,城內的軍士大驚失色,他們不知道這個訊息是否準確,幾乎所有的軍士都集中到南城門,他們要親自從漢人百姓口中得到真實的訊息。


    在錦州城的北城門外,幾隻鷓鴣鳥反複鳴叫,卻沒有得到夜空的任何迴應,也沒有引起城頭上守軍的注意。


    “照原計劃,一組攀城,登上城頭後,立即打開城門;二組掩護,如果城頭發現建奴的士兵,立即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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