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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緞裳少女看看他,然後道:“好啦,別說了,出來一次不容易,反正已經出來,不如玩個盡興。”
少年還想說什麽,還沒有說出口,大家隻覺得眼前一晃,一個黑影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唿啦一下,綠色緞袍少年已經無影無蹤攖。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恍若做夢一般,短暫時間,當真是一眨眼功夫,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便不見了蹤影。
藍色緞裳少女確實瞧見黑影閃過,於是急叫:“你幹什麽?”飛身躍起,從大門處追出。
綠色緞袍少年右腕被一個人抓著,那人力量很大,像一個銅箍緊緊套住一般沒有半點鬆動餘地。少年心中咚咚直跳,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這樣飛奔出好幾裏,那人的腳步才算減慢,最後停下。
少年已經累得不行,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根本無法起來。突然,一個蒼老聲音說道:“你,還好吧?”
少年抬頭望去,接著月光,他分明看見近在咫尺,站著一個頭發雪白飄舞,樣貌卻很年輕的男人。他好奇不已,已經沒有先前的恐懼,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人道:“我是寒幽王煢玊,翁擎、蓮漪、冥昊的朋友。”
“哦。”少年一下子高興起來,道:“你是他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寒幽王道:“朋友?償”
少年道:“對。我叫妘千燁。”
寒幽王盯著眼前漂亮的男孩子,盯著一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怔怔發著愣。他心中無數次默想著:“小心,煢玊終於見到你了,真好!”
*
原來,這個身穿綠色緞袍的少年叫妘千燁,是姞初心的轉世。剛剛那個身穿藍色緞裳的少女是千燁的姐姐,叫妘千影,是妖心的轉世。當初,他們先後投胎到離東海不遠處的一座叫上庸城的一戶大戶人家。這戶人家姓妘,當家的老爺叫妘海裏,家有嬌妻白青。妘海裏早年做生意,二十年下來成為富甲一方的有錢人。但他始終有個遺憾,便是膝下無子。終於,在他五十歲的時候夫人懷孕,喜得一女,取名千影。第二年,夫人又懷上孩子,生下一子,取名千燁。夫妻二人如願以償,示兒女為世間上最疼愛之人,讓他們極盡寵愛於一身。
而這個妘千影和妘千燁便是妖心和姞初心的轉世投胎。
想當年,初心投胎之後,翁擎他們急急趕往她投胎的妘家,令他們頭疼不已的事情終於還是不幸發生。初心雖然已經成功轉世投胎,卻變成一個男嬰,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兒。當時,冥昊便暈昏過去,好幾天沒有緩過勁來。其他人受到的震驚也小不到哪裏去。翁擎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倒是蓮漪恢複的比較快,在他心目中小心本身很重要,至於投胎之後是男是女他從未考慮過也無所謂。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一如既往疼愛她,照顧她。
以後,羲合、十陽神君、獨孤、刈匝、十殿閻君先後時不時到妘家,跟他們成為好朋友,特別疼愛千燁。當然,對待千影也是非常好的。冥昊親自教千影修煉,而大家也早已經達成共識,不教千燁任何功夫,也不讓他修煉。翁擎曾經說過,有他們保護千燁,他一定不會出什麽危險的。
由於平時大家管教的太嚴,千影實在受不了,她一直想著能夠獨自出去溜達溜達。終於給她逮住機會,趁大家不在的時候,偷偷跑了出去,還沒有出家門便碰上弟弟。為避免他迴去告狀,她幹脆拉著千燁一起跑出來。
二人都是第一次出門,不知道哪裏好玩,於是便橫衝直撞瞎走走亂看看。
*
千燁躺在地上,雨水打在他身上,“啪啪啪”直響。他顧不得許多,問道:“寒幽王,既然你是翁擎大哥他們的朋友,那你找我有事情嗎?”
寒幽王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路過,看見你,便正式跟你打個招唿。”
千燁笑道:“你這個招唿當真打得好,驚嚇不少。”
寒幽王道:“隻是不想見其他人。”
千燁從地上爬起,寒幽王幫忙扶他起來。
寒幽王道:“剛剛聽見你們討論,說是要去東海去參加招親大會。”
千燁道:“哦,這件事情您聽說了。姐姐想去,我隻能陪著她去。”
寒幽王道:“你不要去,如若你姐姐想去,讓她自己去吧,你最好不要去。”
“為什麽?”
寒幽王看著他,沒有迴答,他心中默默念叨:“如果讓步辰殤見到你,還能有好嗎?他一定不會讓千燁離開的。”
“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
千燁一雙大眼睛茫然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千燁,千燁——”千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寒幽王對千燁道:“聽話,你千萬別去。”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千影跑到千燁身邊,抓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麽迴事?”
千燁看看千影,再看看四周,臉上表情茫然,道:“有一個人,他說——”
“說什麽?”
千燁道:“可能是鬼吧。”
千影白他一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走吧。”
暴風雨中,千影和千燁相互攙扶著離開,向客店走去。
————
地府
冥昊嘴裏嘰嘰歪歪,道:“這個步辰殤,到底要幹什麽?”
鬼魃道:“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當真沒有看透。”
鬼魅道:“會不會是別人做的,假借步辰殤的名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冥昊說道:“走,你們倆跟我去趟靈化。”
————
靈化山,玉蝶宮,大殿
西弇站在那,眼睛望著坐在大殿之上的步辰殤,他一陣陣搖著頭。
緊緊盯住好長一段時間,西弇忍不住開口道:“你究竟要幹什麽?如今,東海驛站簡直是人滿為患。許多人家舉家護送自己家的女兒前來參加招親。你究竟是要幹什麽?”
步辰殤一句話不說,不緊不慢看著他。
西弇心中著急,見他不迴答,心中更加焦急。
術子從屋外走進大殿,道:“殤兒,至於做到這樣嗎?你能將誰引來?”
步辰殤放下手中書簡,不緊不慢道:“沒有什麽,閑來無聊,熱鬧熱鬧。”
“你——”術子欲言又止,他知道這麽多年以來步辰殤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小心,為此,他去找過翁擎好幾次,詢問小心的那抹煙火,翁擎始終沒有告訴他。他不死心,始終覺得小心沒有遠走,小心一定是存在這個世間的某個角落。
西弇卻不知道步辰殤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問術子,道:“太長,門主究竟想要幹什麽?他要引誰?”
術子道:“他一直不死心,想著一切辦法要找到小心。”
“啊?”西弇叫道:“你瘋了,難道招親能夠把小心招來嗎?別白費心機。三百年了,就算小心轉世投胎那也已經轉過有三世四世了吧?早已經忘記你是誰了。有找的必要嗎?千萬別再打擾小心,讓她安安靜靜生活,難道不行嗎?”
步辰殤道:“我要找到她。”
西弇道:“小心在的時候,你沒能帶給她幸福,難道還想繼續帶給她痛苦嗎?”
步辰殤道:“誰說我會給她帶來痛苦?”
西弇道:“臨泣。不用說什麽,你們父子擺在那,便是給小心最大的痛苦。無論重來多少次,你和小心都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為何不能放手,徹底放開她,不要找了,結束吧。你過你的,她過她的,為何非要找到她,然後再重複一遍悲劇和痛苦呢?”
術子道:“不覺得這麽做荒唐嗎?”
“荒唐?”步辰殤道:“再荒唐有師父荒唐嗎?時隔三百年,他沒事閑的又開始跟我胡亂管起閑事,你們真認為我步辰殤閑來無聊會在凡間仙界到處張貼招親文書?”
“什麽意思?”西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亂子又是老門主弄出來的?”
“那,現在怎麽辦?東海驛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每日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快要擠爆了。”西弇擔憂的看著步辰殤。
步辰殤聳聳肩,道:“不知道,你們去找師父,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是不會出麵處理的。”
術子道:“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撂挑子不管,這麽多姑娘可是衝著你而來。”
六大弟子匆匆走進大殿,夕非道:“亂了,亂了,門主,你可要想想辦法,趕緊將那些張貼出去的文書收迴來。”
郭苪鐮道:“門主,別說驛站,東海已經擠滿了人。凡人和仙人甚至妖界魔界的人,紛紛前來報名。太多,我們當真應付不來。”
步辰殤冷冷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出麵,誰做的找誰去。”
術子道:“別人不會管文書究竟是誰張貼的,他們隻會認為招親文書是你步辰殤發出的,是我們靈化山發出的。對於大家來說這就是真的,如今對我們靈化來說便是真的,對於你步辰殤來說也是真的。”
步辰殤站起身走到殿下,道:“太長,您說該如何處理?”
術子道:“既成事實,隻有將錯就錯繼續走下去。”
西弇道:“太長的意思是讓門主將招親繼續進行下去?”
術子點點頭,道:“是的,不但要繼續下去,還要有一個結果,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
步辰殤冷冷道:“什麽意思?”
術子道:“招親,門主親自招親,然後從眾人之中選出一個姑娘作為自己的妻子。”
步辰行輕吼道:“辦不到。”
術子道:“這件事情已經堵在眼前,你自己去東海瞧瞧,多少姑娘衝著你來,大家心中滿懷期待。難道靈化山要失信於天下?難道神仙尊要失信於六界?”
“是呀,趁這次機會,找一個可心的妻子,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度愚的聲音從外麵飄進大殿。
步辰殤眼睛盯著他,臉上明顯氣憤之極,他冷聲道:“師父。”
眾人也相繼打招唿:“老門主。”
西弇有些氣憤,他實在忍不住,問道:“老門主,您老是什麽意思?難道非要將靈化山攪亂您心裏才舒服嗎?”
度愚道:“什麽意思?”
西弇道:“什麽意思?您在外麵到處張貼招親文書,將那麽多人引到東海,引到靈化山。您還問我什麽意思?”
度愚不緊不慢說道:“怎麽?文書是我命弟子張貼的,有什麽錯嗎?為玉蝶門門主找一個妻子,有錯嗎?”
“老門主,您是不是活太久腦袋壞掉,仙人不成親是常態,您這是唱的哪出戲?非要跟門主作對不成?”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紫衣。
度愚看著她,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紫衣。你翅膀長硬了,既然敢如此跟我說話。“
紫衣一施禮,道:“紫衣不敢。老門主這次做的事情實在不妥。您四處瞧瞧,如今東海已經亂成什麽樣子?您再聽聽,六界是如何評價我們靈化玉蝶的。他們說我們仙人閑著沒事幹,無聊的既然想出什麽招親。門主是何等人物,需要招親這種方式來娶妻子嗎?老門主,紫衣真的不知道您在想什麽?”
西弇道:“老門主是不是覺得靈化這三百年過得太清淨,非要弄點事情出來您心裏才高興,才開心,才滿足?”
度愚哼一聲,道:“不愧是師徒二人,說起話來都是一樣的。怎麽?我就是要讓辰殤找一位妻子,好過這三百年死氣沉沉一潭死水。對了,我差點忘記,你紫衣不是非常喜歡門主嗎,以往苦於沒有機會,如今機會擺在你的眼前,何不也報名試一試。說不定,你能夠如願以償嫁給門主,坐上門主夫人的位置。”
紫衣被他說的話弄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白一塊,紫一塊。
度愚看著她臉色變色難看,“哈哈哈”大笑幾聲,道:“反正已經這樣,東海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千萬不要損壞靈化山的名聲,你神仙尊步辰殤也不可失信於天下。”
步辰殤冷著一張臉道:“師父,你又逼徒弟,究竟到什麽時候才算完?”
度愚一邊向殿外走去一邊說:“沒完,隻要我還活著。”
看著度愚離去,西弇“騰”一下叫道:“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他還沒完了。”
夕非道:“現在怎麽辦?”
術子問道:“報名什麽時候結束?”
紫衣道:“還有三日。”
西弇叫道:“還有三日?已經人滿為患,還要再等三日?”
術子道:“沒辦法,必須按照文書上宣告的時間來計算,否則,對後來者便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步辰殤滿臉無奈,他道:“我不會娶妻子。”
西弇道:“不娶也得娶,如今這種場麵,你不娶一個怎麽能夠收得了場?”
紫衣愣住半天,磨蹭半天,最後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門主,紫衣想參加招親。”
“什麽?”荀雨,郭?鐮,軒湛,夕非,涵意他們異口同聲喊道。
西弇一張驚奇的臉望著紫衣,步辰殤冷冷道:“有必要湊熱鬧嗎?”
紫衣紅著一張臉,低著頭,小聲說道:“紫衣想試試。”
步辰殤道:“這個有試的嗎?”
西弇開口道:“反正要從中選擇一個,做生不如做熟,幹脆選紫衣得了。”
步辰殤狠狠瞪了西弇一眼,冷冷道:“最好不要,我不想傷害紫衣。”
紫衣抬起頭,臉上前所未有的堅定,道:“紫衣想試試。”
郭苪鐮道:“那就試試吧,反正那麽多人報名,也不多你一個。”
“是呀,試試唄,說不定你還真能成為我們的門主夫人。”涵意也鼓勵她。
“是的。”
“試試。”
其他幾個人也相繼鼓勵紫衣,步辰殤徹底無奈無語。
突然,冥昊的聲音從外麵傳進,“步辰殤,你發什麽神經,居然到處張貼招親文書?”
冥昊和鬼魃鬼魅走進大殿,“你們瞧瞧,東海那邊烏泱泱一片,簡直是亂糟糟的。不看不知道,原來既然有那麽多姑娘想要嫁給你。”
步辰殤道:“得,又來幾個湊熱鬧的。”
冥昊故意生氣道:“湊什麽熱鬧,湊什麽熱鬧,可別忘記,你步辰殤可是我冥昊的夫君呀,怎麽能夠公開招親娶親呢?你把本王放在什麽位置?”
步辰殤接話道“好哎,麻煩你去跟下麵那些姑娘去說,省得我頭疼。”
冥昊擺擺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道:“我才不去說呢,你自己去選一個吧,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合適做你妻子的姑娘,我冥昊也會為你開心的。”
西弇驚奇道:“我以為你是興師問罪來的,沒成想你既然同意他娶妻。你,真要放手?”
冥昊笑道:“我有什麽資格放手不放手的,原本我跟他便是假的。雖然我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喜歡他,可惜誰叫我們兩個都是大男人呢。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冥昊一定投胎做一個女人,一定嫁給你步辰殤,到時候,誰也甭想將你從本王身邊搶走。”
西弇哈哈哈大笑起來,道:“聽你這口氣,好像很讚同門主這次招親呀?”
冥昊瞟他一眼:“你認為下麵這般情形,容許步辰殤後退嗎?”
六大弟子齊齊搖頭。
這時,有弟子進殿匯報,道:“門主,王道長有請。”
步辰殤問道:“長老在什麽地方?”
弟子道:“長老在方壺山。”
步辰殤西弇和荀雨前往方壺山,紫衣他們到東海驛站去維持次序,冥昊他們和術子留在大殿。
術子問冥昊,道:“小心怎樣?我一直沒有問,可是,如今的情形不得不問。”
冥昊、鬼魃、鬼魅相互看了看,冥昊道:“不好辦。”
術子問道:“什麽意思?”
鬼魃道:“小心如今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男兒身,怎麽可能到這裏替步辰殤解圍。”
“什麽?你再說一遍。”
鬼魃道:“太長,如今小心已經是男兒身,他的名字叫妘千燁,是一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少年。他還有一個姐姐,是妖心投胎轉世,名字叫妘千影。他們的爹爹娘親非常疼愛他們,他們過得開開心心非常健康。”
術子道:“原來是這樣,妖心也不容易,為冥王舍棄千年道行,冥王可不要辜負如此癡情女子。”
鬼魃道:“太長放心,如今王相當疼愛千影和千燁,簡直是離不開他們。”
術子問道:“翁擎他們是否——”
冥昊當然知道太長所指是什麽意思,如實迴答道:“是的,他們將千燁當成是掌上名玉,疼愛得不得了。”
鬼魃笑道:“王自己把千燁當成小祖宗一樣要什麽給什麽,說一不二,百般應允,簡直寵上了天,就差給他送上天去摘星星月亮了。”
術子道:“隻要他健康開心便好。這樣,我便放心。”
這個時候有弟子前來稟告:“太長,寒幽王前來求見。”
術子和冥昊他們一驚,冥昊道:“有好久沒有見過他,如今置身前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
術子對弟子道:“請寒幽王。”
寒幽王走進大殿,大家相互之間打了招唿。
冥昊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寒幽王道:“本來隻是前來告訴太長,沒想到你也在,那我正好一起說了。”
術子道:“寒幽王請說。”
寒幽王道:“妘千影硬拽著千燁來靈化,說是要參加招親大會。她不是簡簡單單看熱鬧,而是想要報名參加招親大會,坐等成為步辰殤的妻子,靈化山玉蝶門門主夫人。”
“什麽?什麽?”
冥昊立刻跳起腳來,“她,她怎麽能如此?她發的哪門子瘋,她才多大,做什麽門主夫人。”
鬼魃笑道:“這會可是她不要王啦,這次,她可是看上神仙尊啦。”
冥昊叫道:“她敢?”
寒幽王歎口氣,道:“你們先不要管什麽千影看沒看上步辰殤。你們想想千燁吧,他可是小心轉世,雖說是男兒身,可樣貌卻一點沒有改變。倘若步辰殤看見他,肯定是一發不可收拾,到那個時候該怎麽辦?你們想過沒有?”
藍色緞裳少女看看他,然後道:“好啦,別說了,出來一次不容易,反正已經出來,不如玩個盡興。”
少年還想說什麽,還沒有說出口,大家隻覺得眼前一晃,一個黑影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唿啦一下,綠色緞袍少年已經無影無蹤攖。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恍若做夢一般,短暫時間,當真是一眨眼功夫,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便不見了蹤影。
藍色緞裳少女確實瞧見黑影閃過,於是急叫:“你幹什麽?”飛身躍起,從大門處追出。
綠色緞袍少年右腕被一個人抓著,那人力量很大,像一個銅箍緊緊套住一般沒有半點鬆動餘地。少年心中咚咚直跳,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這樣飛奔出好幾裏,那人的腳步才算減慢,最後停下。
少年已經累得不行,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根本無法起來。突然,一個蒼老聲音說道:“你,還好吧?”
少年抬頭望去,接著月光,他分明看見近在咫尺,站著一個頭發雪白飄舞,樣貌卻很年輕的男人。他好奇不已,已經沒有先前的恐懼,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人道:“我是寒幽王煢玊,翁擎、蓮漪、冥昊的朋友。”
“哦。”少年一下子高興起來,道:“你是他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寒幽王道:“朋友?償”
少年道:“對。我叫妘千燁。”
寒幽王盯著眼前漂亮的男孩子,盯著一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怔怔發著愣。他心中無數次默想著:“小心,煢玊終於見到你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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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身穿綠色緞袍的少年叫妘千燁,是姞初心的轉世。剛剛那個身穿藍色緞裳的少女是千燁的姐姐,叫妘千影,是妖心的轉世。當初,他們先後投胎到離東海不遠處的一座叫上庸城的一戶大戶人家。這戶人家姓妘,當家的老爺叫妘海裏,家有嬌妻白青。妘海裏早年做生意,二十年下來成為富甲一方的有錢人。但他始終有個遺憾,便是膝下無子。終於,在他五十歲的時候夫人懷孕,喜得一女,取名千影。第二年,夫人又懷上孩子,生下一子,取名千燁。夫妻二人如願以償,示兒女為世間上最疼愛之人,讓他們極盡寵愛於一身。
而這個妘千影和妘千燁便是妖心和姞初心的轉世投胎。
想當年,初心投胎之後,翁擎他們急急趕往她投胎的妘家,令他們頭疼不已的事情終於還是不幸發生。初心雖然已經成功轉世投胎,卻變成一個男嬰,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兒。當時,冥昊便暈昏過去,好幾天沒有緩過勁來。其他人受到的震驚也小不到哪裏去。翁擎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倒是蓮漪恢複的比較快,在他心目中小心本身很重要,至於投胎之後是男是女他從未考慮過也無所謂。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一如既往疼愛她,照顧她。
以後,羲合、十陽神君、獨孤、刈匝、十殿閻君先後時不時到妘家,跟他們成為好朋友,特別疼愛千燁。當然,對待千影也是非常好的。冥昊親自教千影修煉,而大家也早已經達成共識,不教千燁任何功夫,也不讓他修煉。翁擎曾經說過,有他們保護千燁,他一定不會出什麽危險的。
由於平時大家管教的太嚴,千影實在受不了,她一直想著能夠獨自出去溜達溜達。終於給她逮住機會,趁大家不在的時候,偷偷跑了出去,還沒有出家門便碰上弟弟。為避免他迴去告狀,她幹脆拉著千燁一起跑出來。
二人都是第一次出門,不知道哪裏好玩,於是便橫衝直撞瞎走走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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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燁躺在地上,雨水打在他身上,“啪啪啪”直響。他顧不得許多,問道:“寒幽王,既然你是翁擎大哥他們的朋友,那你找我有事情嗎?”
寒幽王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路過,看見你,便正式跟你打個招唿。”
千燁笑道:“你這個招唿當真打得好,驚嚇不少。”
寒幽王道:“隻是不想見其他人。”
千燁從地上爬起,寒幽王幫忙扶他起來。
寒幽王道:“剛剛聽見你們討論,說是要去東海去參加招親大會。”
千燁道:“哦,這件事情您聽說了。姐姐想去,我隻能陪著她去。”
寒幽王道:“你不要去,如若你姐姐想去,讓她自己去吧,你最好不要去。”
“為什麽?”
寒幽王看著他,沒有迴答,他心中默默念叨:“如果讓步辰殤見到你,還能有好嗎?他一定不會讓千燁離開的。”
“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
千燁一雙大眼睛茫然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千燁,千燁——”千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寒幽王對千燁道:“聽話,你千萬別去。”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千影跑到千燁身邊,抓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麽迴事?”
千燁看看千影,再看看四周,臉上表情茫然,道:“有一個人,他說——”
“說什麽?”
千燁道:“可能是鬼吧。”
千影白他一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走吧。”
暴風雨中,千影和千燁相互攙扶著離開,向客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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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
冥昊嘴裏嘰嘰歪歪,道:“這個步辰殤,到底要幹什麽?”
鬼魃道:“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當真沒有看透。”
鬼魅道:“會不會是別人做的,假借步辰殤的名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冥昊說道:“走,你們倆跟我去趟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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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化山,玉蝶宮,大殿
西弇站在那,眼睛望著坐在大殿之上的步辰殤,他一陣陣搖著頭。
緊緊盯住好長一段時間,西弇忍不住開口道:“你究竟要幹什麽?如今,東海驛站簡直是人滿為患。許多人家舉家護送自己家的女兒前來參加招親。你究竟是要幹什麽?”
步辰殤一句話不說,不緊不慢看著他。
西弇心中著急,見他不迴答,心中更加焦急。
術子從屋外走進大殿,道:“殤兒,至於做到這樣嗎?你能將誰引來?”
步辰殤放下手中書簡,不緊不慢道:“沒有什麽,閑來無聊,熱鬧熱鬧。”
“你——”術子欲言又止,他知道這麽多年以來步辰殤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小心,為此,他去找過翁擎好幾次,詢問小心的那抹煙火,翁擎始終沒有告訴他。他不死心,始終覺得小心沒有遠走,小心一定是存在這個世間的某個角落。
西弇卻不知道步辰殤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問術子,道:“太長,門主究竟想要幹什麽?他要引誰?”
術子道:“他一直不死心,想著一切辦法要找到小心。”
“啊?”西弇叫道:“你瘋了,難道招親能夠把小心招來嗎?別白費心機。三百年了,就算小心轉世投胎那也已經轉過有三世四世了吧?早已經忘記你是誰了。有找的必要嗎?千萬別再打擾小心,讓她安安靜靜生活,難道不行嗎?”
步辰殤道:“我要找到她。”
西弇道:“小心在的時候,你沒能帶給她幸福,難道還想繼續帶給她痛苦嗎?”
步辰殤道:“誰說我會給她帶來痛苦?”
西弇道:“臨泣。不用說什麽,你們父子擺在那,便是給小心最大的痛苦。無論重來多少次,你和小心都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為何不能放手,徹底放開她,不要找了,結束吧。你過你的,她過她的,為何非要找到她,然後再重複一遍悲劇和痛苦呢?”
術子道:“不覺得這麽做荒唐嗎?”
“荒唐?”步辰殤道:“再荒唐有師父荒唐嗎?時隔三百年,他沒事閑的又開始跟我胡亂管起閑事,你們真認為我步辰殤閑來無聊會在凡間仙界到處張貼招親文書?”
“什麽意思?”西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亂子又是老門主弄出來的?”
“那,現在怎麽辦?東海驛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每日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快要擠爆了。”西弇擔憂的看著步辰殤。
步辰殤聳聳肩,道:“不知道,你們去找師父,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是不會出麵處理的。”
術子道:“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撂挑子不管,這麽多姑娘可是衝著你而來。”
六大弟子匆匆走進大殿,夕非道:“亂了,亂了,門主,你可要想想辦法,趕緊將那些張貼出去的文書收迴來。”
郭苪鐮道:“門主,別說驛站,東海已經擠滿了人。凡人和仙人甚至妖界魔界的人,紛紛前來報名。太多,我們當真應付不來。”
步辰殤冷冷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出麵,誰做的找誰去。”
術子道:“別人不會管文書究竟是誰張貼的,他們隻會認為招親文書是你步辰殤發出的,是我們靈化山發出的。對於大家來說這就是真的,如今對我們靈化來說便是真的,對於你步辰殤來說也是真的。”
步辰殤站起身走到殿下,道:“太長,您說該如何處理?”
術子道:“既成事實,隻有將錯就錯繼續走下去。”
西弇道:“太長的意思是讓門主將招親繼續進行下去?”
術子點點頭,道:“是的,不但要繼續下去,還要有一個結果,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
步辰殤冷冷道:“什麽意思?”
術子道:“招親,門主親自招親,然後從眾人之中選出一個姑娘作為自己的妻子。”
步辰行輕吼道:“辦不到。”
術子道:“這件事情已經堵在眼前,你自己去東海瞧瞧,多少姑娘衝著你來,大家心中滿懷期待。難道靈化山要失信於天下?難道神仙尊要失信於六界?”
“是呀,趁這次機會,找一個可心的妻子,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度愚的聲音從外麵飄進大殿。
步辰殤眼睛盯著他,臉上明顯氣憤之極,他冷聲道:“師父。”
眾人也相繼打招唿:“老門主。”
西弇有些氣憤,他實在忍不住,問道:“老門主,您老是什麽意思?難道非要將靈化山攪亂您心裏才舒服嗎?”
度愚道:“什麽意思?”
西弇道:“什麽意思?您在外麵到處張貼招親文書,將那麽多人引到東海,引到靈化山。您還問我什麽意思?”
度愚不緊不慢說道:“怎麽?文書是我命弟子張貼的,有什麽錯嗎?為玉蝶門門主找一個妻子,有錯嗎?”
“老門主,您是不是活太久腦袋壞掉,仙人不成親是常態,您這是唱的哪出戲?非要跟門主作對不成?”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紫衣。
度愚看著她,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紫衣。你翅膀長硬了,既然敢如此跟我說話。“
紫衣一施禮,道:“紫衣不敢。老門主這次做的事情實在不妥。您四處瞧瞧,如今東海已經亂成什麽樣子?您再聽聽,六界是如何評價我們靈化玉蝶的。他們說我們仙人閑著沒事幹,無聊的既然想出什麽招親。門主是何等人物,需要招親這種方式來娶妻子嗎?老門主,紫衣真的不知道您在想什麽?”
西弇道:“老門主是不是覺得靈化這三百年過得太清淨,非要弄點事情出來您心裏才高興,才開心,才滿足?”
度愚哼一聲,道:“不愧是師徒二人,說起話來都是一樣的。怎麽?我就是要讓辰殤找一位妻子,好過這三百年死氣沉沉一潭死水。對了,我差點忘記,你紫衣不是非常喜歡門主嗎,以往苦於沒有機會,如今機會擺在你的眼前,何不也報名試一試。說不定,你能夠如願以償嫁給門主,坐上門主夫人的位置。”
紫衣被他說的話弄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白一塊,紫一塊。
度愚看著她臉色變色難看,“哈哈哈”大笑幾聲,道:“反正已經這樣,東海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千萬不要損壞靈化山的名聲,你神仙尊步辰殤也不可失信於天下。”
步辰殤冷著一張臉道:“師父,你又逼徒弟,究竟到什麽時候才算完?”
度愚一邊向殿外走去一邊說:“沒完,隻要我還活著。”
看著度愚離去,西弇“騰”一下叫道:“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他還沒完了。”
夕非道:“現在怎麽辦?”
術子問道:“報名什麽時候結束?”
紫衣道:“還有三日。”
西弇叫道:“還有三日?已經人滿為患,還要再等三日?”
術子道:“沒辦法,必須按照文書上宣告的時間來計算,否則,對後來者便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步辰殤滿臉無奈,他道:“我不會娶妻子。”
西弇道:“不娶也得娶,如今這種場麵,你不娶一個怎麽能夠收得了場?”
紫衣愣住半天,磨蹭半天,最後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門主,紫衣想參加招親。”
“什麽?”荀雨,郭?鐮,軒湛,夕非,涵意他們異口同聲喊道。
西弇一張驚奇的臉望著紫衣,步辰殤冷冷道:“有必要湊熱鬧嗎?”
紫衣紅著一張臉,低著頭,小聲說道:“紫衣想試試。”
步辰殤道:“這個有試的嗎?”
西弇開口道:“反正要從中選擇一個,做生不如做熟,幹脆選紫衣得了。”
步辰殤狠狠瞪了西弇一眼,冷冷道:“最好不要,我不想傷害紫衣。”
紫衣抬起頭,臉上前所未有的堅定,道:“紫衣想試試。”
郭苪鐮道:“那就試試吧,反正那麽多人報名,也不多你一個。”
“是呀,試試唄,說不定你還真能成為我們的門主夫人。”涵意也鼓勵她。
“是的。”
“試試。”
其他幾個人也相繼鼓勵紫衣,步辰殤徹底無奈無語。
突然,冥昊的聲音從外麵傳進,“步辰殤,你發什麽神經,居然到處張貼招親文書?”
冥昊和鬼魃鬼魅走進大殿,“你們瞧瞧,東海那邊烏泱泱一片,簡直是亂糟糟的。不看不知道,原來既然有那麽多姑娘想要嫁給你。”
步辰殤道:“得,又來幾個湊熱鬧的。”
冥昊故意生氣道:“湊什麽熱鬧,湊什麽熱鬧,可別忘記,你步辰殤可是我冥昊的夫君呀,怎麽能夠公開招親娶親呢?你把本王放在什麽位置?”
步辰殤接話道“好哎,麻煩你去跟下麵那些姑娘去說,省得我頭疼。”
冥昊擺擺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道:“我才不去說呢,你自己去選一個吧,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合適做你妻子的姑娘,我冥昊也會為你開心的。”
西弇驚奇道:“我以為你是興師問罪來的,沒成想你既然同意他娶妻。你,真要放手?”
冥昊笑道:“我有什麽資格放手不放手的,原本我跟他便是假的。雖然我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喜歡他,可惜誰叫我們兩個都是大男人呢。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冥昊一定投胎做一個女人,一定嫁給你步辰殤,到時候,誰也甭想將你從本王身邊搶走。”
西弇哈哈哈大笑起來,道:“聽你這口氣,好像很讚同門主這次招親呀?”
冥昊瞟他一眼:“你認為下麵這般情形,容許步辰殤後退嗎?”
六大弟子齊齊搖頭。
這時,有弟子進殿匯報,道:“門主,王道長有請。”
步辰殤問道:“長老在什麽地方?”
弟子道:“長老在方壺山。”
步辰殤西弇和荀雨前往方壺山,紫衣他們到東海驛站去維持次序,冥昊他們和術子留在大殿。
術子問冥昊,道:“小心怎樣?我一直沒有問,可是,如今的情形不得不問。”
冥昊、鬼魃、鬼魅相互看了看,冥昊道:“不好辦。”
術子問道:“什麽意思?”
鬼魃道:“小心如今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男兒身,怎麽可能到這裏替步辰殤解圍。”
“什麽?你再說一遍。”
鬼魃道:“太長,如今小心已經是男兒身,他的名字叫妘千燁,是一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少年。他還有一個姐姐,是妖心投胎轉世,名字叫妘千影。他們的爹爹娘親非常疼愛他們,他們過得開開心心非常健康。”
術子道:“原來是這樣,妖心也不容易,為冥王舍棄千年道行,冥王可不要辜負如此癡情女子。”
鬼魃道:“太長放心,如今王相當疼愛千影和千燁,簡直是離不開他們。”
術子問道:“翁擎他們是否——”
冥昊當然知道太長所指是什麽意思,如實迴答道:“是的,他們將千燁當成是掌上名玉,疼愛得不得了。”
鬼魃笑道:“王自己把千燁當成小祖宗一樣要什麽給什麽,說一不二,百般應允,簡直寵上了天,就差給他送上天去摘星星月亮了。”
術子道:“隻要他健康開心便好。這樣,我便放心。”
這個時候有弟子前來稟告:“太長,寒幽王前來求見。”
術子和冥昊他們一驚,冥昊道:“有好久沒有見過他,如今置身前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
術子對弟子道:“請寒幽王。”
寒幽王走進大殿,大家相互之間打了招唿。
冥昊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寒幽王道:“本來隻是前來告訴太長,沒想到你也在,那我正好一起說了。”
術子道:“寒幽王請說。”
寒幽王道:“妘千影硬拽著千燁來靈化,說是要參加招親大會。她不是簡簡單單看熱鬧,而是想要報名參加招親大會,坐等成為步辰殤的妻子,靈化山玉蝶門門主夫人。”
“什麽?什麽?”
冥昊立刻跳起腳來,“她,她怎麽能如此?她發的哪門子瘋,她才多大,做什麽門主夫人。”
鬼魃笑道:“這會可是她不要王啦,這次,她可是看上神仙尊啦。”
冥昊叫道:“她敢?”
寒幽王歎口氣,道:“你們先不要管什麽千影看沒看上步辰殤。你們想想千燁吧,他可是小心轉世,雖說是男兒身,可樣貌卻一點沒有改變。倘若步辰殤看見他,肯定是一發不可收拾,到那個時候該怎麽辦?你們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