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煙從昏迷中醒來,周圍是一片漆黑的叢林。


    這一昏迷居然已經是晚上了嗎?


    不遠處,明亮的火堆旁,那個神秘的邪魅男子正在用原本小黑背上的鍋煮著什麽東西,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而小黑原本就圍在那個鍋旁邊轉來轉去,一見到步飛煙醒了,默默地走到她身旁,用腦袋頂了頂步飛煙的手,示意她也去吃點東西。


    步飛煙艱難地爬起來,肚子發出了“咕”的一聲輕響,這才感覺到饑腸轆轆。之前施展草木的本命遁術,透支了不少真元靈力,眼下身子一個勁兒的發軟,已然沒有力氣再做什麽事情了。


    邪魅男子轉過頭,看著步飛煙窘迫的模樣,笑著說道:“姑娘醒了,肚子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吧。”


    她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跟著小黑走到了那邪魅男子身旁,聞著那口鍋中散發出來的香味,不由得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山裏到處都是吃的東西。我隨便采了些蘑菇和野菜,混上你那頭驢子行囊裏的饢,做了一鍋野菜糊糊。山裏沒什麽調料,好在附近居然還有幾棵點鹽樹,尋了些鹽屑加了進去。賣相不怎麽樣,味道應該不錯,嚐嚐吧。”邪魅男子盛了一碗野菜糊糊,遞了過來。


    步飛煙道了一聲謝,接過碗一看,確實如他所說,賣相不怎麽樣,野菜被熬煮的時間有些長了,糊糊變得有些黑乎乎的,有些惡心。


    不過現在有的吃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能挑三揀四。


    她強忍住惡心,小小地嘬了一口,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也不怕燙,捧起碗“咕嚕咕嚕”地就一飲而盡。不過片刻,一碗分量不小的野菜糊糊就被她吞下了肚。


    步飛煙擼起袖子抹了抹嘴,眼睛還是意猶未盡地盯著那口還在冒泡的鍋,眼神中透出的渴望顯而易見。


    邪魅男子被步飛煙這不拘一格的作風給逗笑了,柔聲說道:“別客氣,吃吧,鍋裏還有。”


    步飛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後還是吃飽肚子的本能占了上風,連忙又盛了一大碗野菜糊糊吃了起來。


    小黑眼見女主人這副饑渴的模樣,擔心自己的份兒也被她給吃光,著急地“嗯昂嗯昂”叫了起來。


    邪魅男子伸出手拍打了一下小黑的腦袋,笑著說道:“別急,有你的份!鍋裏還有好多呢!”


    步飛煙驚奇地看著與小黑親密融洽的邪魅男子,心中暗生疑惑:小黑這頭強驢子怎麽和一個陌生人這麽熟稔?她也是花了好久,在張子祥的幫助下,和小黑熟悉起來的。就算是這樣,小黑有時候還是不太聽話,驢脾氣一上來,什麽話都不聽。難道真是有奶就是娘?小黑這也太好收買了吧,一鍋野菜糊糊就搞定了?


    兩人一驢,圍坐在一起,將一大鍋的野菜糊糊分食幹淨,連湯汁都被小黑給舔地一滴都不剩。


    步飛煙抱著吃飽的肚子舒服地坐在火堆旁,這才想起來辦正事,詢問邪魅男子道:“你是誰?怎麽會被那些臭道士給追著……那個的!”


    邪魅男子的臉上頓時暗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道:“小生姓白,在四個兄弟妹妹中排行老三,姑娘稱唿小生一聲白三即可。至於那些龍虎山的臭道士,因為貪圖在下身上的那個……東西,對小生窮追不舍。今日若不是姑娘施以援手,小生恐怕就不能幸免了!”


    “那些龍虎山的臭道士最可惡了!”步飛煙怒氣勃發,恨恨地罵道,“一個個外表道貌岸然假正經,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負心薄幸!他們……他們全死了才好!省的留在這個世上害人了!”


    “好!”白三立刻起身鼓掌,對著步飛煙的言論大聲叫好,“姑娘真是女中豪傑,若是世上多一些像姑娘一般人人物,那該有多好啊!”


    步飛煙本來隻是因為張子祥遷怒於龍虎山,現在聽到白三的稱讚,有些不好意思,羞紅了臉,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白三笑著問道:“還未請教姑娘高名。”


    步飛煙迴道:“我……我叫步飛煙。”


    經過了一連串的事件後,步飛煙知道了人心險惡,也留了個心眼,沒有將她身為花妖的事實說出來。


    “煙籠寒水,步步生蓮。好美的名字!”白三挑眉讚歎,一派風流儒雅的公子風範。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那張邪魅狂狷的臉顯得十分誘惑。


    步飛煙臉色更紅,雙眼不敢看他,慌張地偏過頭去,不知該怎麽應對。


    白三似乎有種獨特的魅力,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不過是不到一天時間,步飛煙便感覺自己塵封的心開始鬆動了,對白三產生了一種若有似無的情愫。


    火堆裏的火焰還在“劈啪”作響,兩人之間的氣氛慢慢變得有些詭異……


    小黑抬起頭,瞄了瞄那圍坐在火堆旁的兩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感受著唇間那遺留下的芬芳,偏過頭不去理會。


    主人啊!不是小黑不幫你,而是敵人太強大了啊!你自求多福吧!(張子祥:……)


    ……


    張子祥不知道自己頭上就快要戴上一頂帽子了,還在不斷地應付著各方窺探的人馬。


    因為之前的“靈獄毀滅事件”,張子祥在北周境內的威望大起,可謂是一朝成名。


    各方心懷鬼胎的朝中勢力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如同明日之星,熠熠生輝的新興高人,紛紛派出手下,試圖拉攏他為自己效力。


    但是張子祥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個元嬰中期,能達到“徒手拆靈獄”的效果也隻是依靠身體裏的一股神秘力量,根本沒有眾人想象的那麽神通廣大。


    說起來也是奇怪,自從那天之後,那股神秘力量就潛伏在他的身體裏,再也沒有出來過。張子祥自己也搞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再加上步飛煙失蹤,他就更沒有心思卷入這些權貴之間的鬥爭了。這些天,他什麽也沒幹,就忙著拒絕這些權貴派來邀請他赴宴的手下。


    就比如說眼前的這一位——


    楊大無奈地跪張子祥麵前,都快哭了,內心中好像有一萬匹馬兒奔騰而過。


    這些天他來請張子祥赴宴已經請了十幾次了,但是對方都是毫不留情地拒絕。這次他連下跪都用上了,張子祥還是不肯答應,迴去後該怎麽交代啊!


    主人楊堅還比較好說話,但是那個新來的五老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是同一個娘生的,性格跟楊堅那是大相徑庭啊!


    喜怒無常,陰冷深沉,最近犯到他手上的下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若是這次再無功而返,指不定下一個被弄死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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