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長安城注定不會平靜。


    先是被長安百姓稱為“人間地獄”的靈獄爆發出強烈的金光和靈氣,後來又是從長安各地騰空而起眾多修真強者,不加掩飾地趕到靈獄上空。彼此之間甚至還有著嫌隙,現在各方人馬都在對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玄機隱身躲到一旁,看著空中的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絕世強者,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就知道這些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主人,那小……男主人會不會有危險啊?”姐妹花中的妹妹看著這個陣仗,心裏有些發虛,遲疑著問道。


    陸玄機神色一冷,望向妹妹的目光冷冽如刀:“本座已經說過,張郎前世是本座夫君,爾等若是再言語慢待與他,休怪本座不講情麵!更何況張郎前世天下無敵,迴憶前塵後怎麽會連這小小陣仗都過不去?”


    姐姐立刻拉著妹妹的手跪倒在地,連聲求饒:“主人,饒命!妹妹隻不過是無心之失,還望主人不要見怪!”


    “姑且念你跟著我多年,饒你一命。若是日後再犯,必定嚴懲!”陸玄機不再理會跪下來兩人,轉身繼續看著天上的各路人馬。


    姐姐千恩萬謝,拉著妹妹起來,由始至終,妹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當她們站起來後,妹妹也沒有像姐姐一樣連聲道謝,而是繼續一言不發地退到一旁。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上的時候,妹妹卻是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憤不平。


    下屬的些許憤恨,陸玄機沒有理會,此刻她的心已然被那越來越濃的金光所牽動。


    “張郎,你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


    靈獄上空的各方人馬已經快到齊了。


    驅逐了佛道勢力之後,儒家一家獨大,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而今正值朝野勢力重新洗牌,儒家的高手多數都留在長安準備奪權,一見金光四射,天有異象,顯然不是有人渡劫,就是有寶貝出山了!立馬將所有東西都拋下,踏著雲頭顛顛兒地跑來了。而江湖小道、軍隊之中、重臣府上、皇宮之內的各類高手,也感應到今天的不尋常,都跑出來查看情況。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各路人馬就將靈獄的天空圍堵得嚴嚴實實。


    原本早到的儒家眾人,一見這個架勢,也有些猶豫。論起勢力,他們占著優勢。但是一旦先行出手,無疑會成為各路人馬的靶子。現在是儒家奪權的關鍵時期,為了一個不明真相的寶貝或者是高手,得罪所有人,這個買賣怎麽看都是有點吃虧。


    而那些趕到靈獄來的高手,原本都是抱著“有便宜就占,沒便宜就跑”的心態,一見到勢力最大的儒家都有些慫了,自己也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但是那金光靈壓,卻仿佛有著致命的誘惑,讓他們有些挪不動腳步。


    所有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時之間就陷入了僵持。


    天上的高手在對峙,地上的那些“低手”可就不管那麽多了。


    賀若弼帶著來護兒氣喘籲籲地趕來了,一見這個陣仗,都有些傻眼。


    “崇善,該怎麽辦?”賀若弼一邊敲了敲因為跑得太急而酸痛麻軟的腳,一邊轉過頭問起來護兒。


    “我怎麽知道?這種熱鬧本來就不是我們應該湊的,就你充大頭,硬拉我過來!小心不要讓他們發現了,眼下就我們兩個過來,陣法都施展不出來。他們隨便派出一個人來,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我們碾死!”來護兒沒好氣地迴答。他本來在家裏睡覺,睡得好好的,硬是被這不靠譜的兄弟拉過來見見世麵。拜托,一個地上跑的看見天上飛的,不躲開,還可著勁兒的湊過去,不是找死嗎?


    “話不能這麽說!”賀若弼一臉神秘,詭異得笑了笑:“我們可不能一直就滿足於當一個小軍官就算了!千夫長,百夫長,還都不是將軍呢?我家那老頭子硬逼著我在三十歲之前做一個將軍,我今年可就二十的性格,估計難嘍!”來護兒一臉的不相信,毫不留情地拆著賀若弼的台。


    賀若弼惱羞成怒,甩出大招:“飛鷹鐵騎百夫長來護兒!我,飛鷹鐵騎千夫長賀若弼現在給你下達命令,跟我去靈獄裏麵偵查情況,這是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來護兒無奈地正色應到。


    “嗯,這才是我兄弟嘛!早這樣多好,還省得我浪費口舌了。”賀若弼滿意地點點頭,拍著來護兒的肩膀說道。


    “還兄弟呢!每次說不過我就擺官威嚇我……”來護兒嘴裏嘟嘟囔囔,到底還是不忍心再去打擊賀若弼,隻好任由他將自己拖進靈獄。


    “安心,安心!我們隻不過去偷偷看一眼,又不是一定要拿寶貝。搶不到我們還可以走的嘛!”賀若弼貌似輕鬆地說道,不過他背後的冷汗顯然並不是那麽認為的。


    來護兒無語地看著賀若弼死鴨子嘴硬,搖了搖頭。


    “一世人,兩兄弟。你死,我也不好在後邊看著,陪著你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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