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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越是和方芳一起迴來的,見到秦蘭驚訝不小,“你怎麽在這?”


    秦蘭衝著吳越傻笑,“真巧啊。-樂-文-小-說-”


    方芳領著金娘出了門,秦蘭也緊跟在後頭,吳越皺皺眉,不名所已。


    “這次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想見一見你們主任。攖”


    方芳驚道:“是不是查到什麽了?”


    “對不起方小姐,我暫時不方便說,還要麻煩幫我引見一下你們主任。償”


    方芳麵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會……”


    她話還沒說完,金娘便猜到她的意思,“這一點你放心,絕不會連累你,昨天給你的紙條還在嗎?”


    “當然在了。”說著方芳從口袋裏掏出。“我隨身都帶著呢。”


    “你收好這個,就算不用來對付你們主任,也可以當個平安符,就當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見麵禮。”


    若是別人說這話,可能會讓方芳覺得可笑,可是從金娘嘴裏說出來,她就堅定的相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如此相信這個陌生人。


    “好,你們跟我來。”


    “等等。”吳越一把拉住秦蘭。“這是怎麽迴事?師傅,她要一直跟著我們嗎?”


    金娘看了看吳越,轉而笑道:“是啊,怎麽了,有問題?”


    秦蘭一聽高興壞了,又蹦又跳的,倒是一旁的吳越有些不樂意,表情瞬間就拉下來了,但金娘視而不見,也不去管她。


    方芳帶著金娘他們一起來到後麵的辦公樓,這座樓是仿徽派建築,房簷很高,門楣也要比一般的門高出許多,這是一扇左右雙開的中式木門,門上刻著兩個人像,吳越一看脫口而出,“哼哈二將。”


    秦蘭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吳越麵色不悅問道:


    秦蘭看看吳越,道:“這不是哼哈二將,這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門神,一個叫神荼(shentu,一個叫鬱壘(yulei。”說完,秦蘭好不得意的看著吳越。


    吳越臉一下子刷的通紅,低著頭不說話,她偷偷瞄向金娘,卻發現金娘正仔細看著神像,好像並不怎麽在意秦蘭說的話。


    “金掌櫃,我說的對嗎?”秦蘭問道:


    金娘點點頭,“對,很好,閱讀麵很廣,你老師把你教的不錯,那你能說說這二人的來曆嗎?”


    秦蘭點點頭,一本正色道:“山海經中曾記載過,在蒼茫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顆大桃樹,枝幹蜿蜒盤伸三千裏,桃枝的東北有一個萬鬼出入的鬼門,門有上兩個神人,一個叫神荼,一個叫鬱壘,他們把守鬼門,專門監視那些害人的鬼,一旦發現便用蘆葦做的繩索把鬼捆起來,扔到山下喂老虎。於是黃帝向他們敬之以禮,歲時祀奉,在門上畫神荼、鬱壘和老虎的像,並掛上蘆葦繩,若有兇鬼出現二神即抓之喂虎。”


    金娘不注的點頭,“不錯,不錯,知道的挺詳細,那你呢?”金娘看向一邊的吳越。


    吳越抬起頭,“我什麽?”


    “你不是說這是哼哈二將嗎?那你告訴我哼哈二將是怎麽迴事?”


    “師傅,咱們還是先進去吧,辦正經事要緊。”吳越說話時,眼睛都不敢看向金娘。


    金娘搖搖頭,方芳在一旁聽的倒是有趣,覺得麵前的這些人很有意思。


    主任辦公室裏坐著一位體態健壯的中年男子,名叫程保強,在這間火葬場已經工作二十五年了,他抬起頭看到方芳領著人進來,便問道:“怎麽迴事?”


    “主任,這幾位客人想見您,說是有急事要找您,所以我就帶來了。”


    “你們是誰啊,找我有什麽事?”


    金娘走上前,方芳見勢就離開了房間,“你好,我叫王園園,是之前在這裏火葬的寧香的朋友,不知道主任是否還有印像?”


    一聽到寧香這個名子,程保強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記得,記得,這還是我親自接手一具遺體,不知道各位來找我到底什麽事?”說話時程何強示意他們坐下,並客氣的倒上茶。


    “我想向主任確定一件事,不知道主任是不是可以肯定,寧香已經被火化了?”


    金娘此話一出,正在倒水的程保強手一抖,滾燙的茶水一下子灑在秦蘭的身上,痛的她哇哇大叫。


    “王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說的這話你負的了責任嗎?”程保強怒氣衝衝的看著金娘。


    “主任,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說什麽了?我不過就隻是問問寧香是否被火化,你何必這麽緊張,你這緊張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你們給我出去,這裏不是胡鬧的地方,你再敢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金娘站起身,走近程保強,“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麽我要這麽問您嗎?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成日裏跟死人打交道,恐怕已經習慣麻木了,你真的以為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程保強麵露驚恐,看著金娘,“你,你,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寧香早就火化了,骨灰也已下葬了,不信你可以問她的家人,你為什麽要跑到我這兒來胡說。”


    “程保強,沒想到,十幾年的時間,你從一個小員工做到了主任,官升了,膽子也變大了,敢做這種偷梁換柱的事了,我倒想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沒有醫院的死亡證明,你敢燒人?你這是***裸的殺人,你知道嗎?”


    “你是誰?你有什麽證據?”


    “哦,我忘記了,活人你都敢燒,何況一個死人呢?是不是?”


    金娘的話讓程保強一下子想起當年差點燒死鍾翎的那件事,當時把鍾翎推進焚化爐的就是他,隻見他神情緊張,額頭上滲出汗珠,“你到底是誰?說清楚,你想幹什麽?”


    “寧香的遺體到底怎麽迴事,你心裏最清楚,你要麽選擇跟我說實話,要麽我就讓你就遠閉嘴說不出話,你要相信我,我能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你不要逼我啊。”


    “你是……你是……”程保強看著眼前的金娘,他認出來她來了,不會錯的,雖然相貌不同了,可是說話的語氣,眼神裏的那股狠勁,一定是她,不會是別人,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卻一點沒老,還是那麽年輕,當年她從焚化爐裏被救出來的時候,他以為她死定了,可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居然又好端端的出現在人前,那時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不是普通人,可他萬萬也沒想到,今天事隔這麽久,她居然又迴來了。


    “看來,您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這樣最好,省的我廢口舌,我希望您可以好好配合我,這樣大家都好,否則當年你如何做的,今天我原樣奉還。”


    程保強嚇的一下子癱軟在沙發上,秦蘭在一旁看著金娘,佩服的是不得了,她太喜歡這種霸氣的感覺了,把所有事情都不放在眼裏,無所畏懼的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就是這種感覺讓秦蘭在第一次看到金娘的時候就充滿了好奇,於是便纏著蔡衝打聽關於金娘的事情。


    “老師,今天來的那個人是誰啊?她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破了金剛陣,好厲害啊。”放學後,秦蘭刻意借著問題拖延時間,一邊寫著論文,一邊打聽著關於金娘的事情。


    蔡衝冷哼一聲,“金剛陣在你們眼裏厲害,在她眼裏就是過家家,這金剛陣也隻是糊弄糊弄你們罷了,一個入門的小兒科,你就別把它當迴事了。”蔡衝看著他們交上來的論文,“你也別打馬虎眼了,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


    秦蘭一聽高興了,便問道:“我聽你叫她金掌櫃,這個稱唿好奇怪,她到底是誰啊,看年紀也不大,像個學生,怎麽老師對她這麽忌憚,我還從來沒有看過老師對誰這麽客氣呢?”


    “她是古月樓的大掌櫃,名叫金娘,全國各省市縣都有她的勢力,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你看她年紀小,實際上她也隻比我小幾歲而已,她的來曆一直是個迷,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這個人做事向來果斷又狠毒,沒有必要話,不要去招惹她,雖說古月樓也是正派,但是利益和權力有時會改變一個人的初心,何況她又是一個擁有這麽大勢力的女人。想當年長明齋何等輝煌,古月樓隻是後起之輩,江湖之上也隻算的上一個不入流的幫派,連金龍榜都排不上她的名次,可是她卻能夠逼的黃三爺休妻娶她,讓她成為長明齋的女主人,甚至於當時當家的黃二少也拱手讓出了當家的位置。如今的她非但不進金龍榜,甚至將金龍榜排位的權力都納入手中,整個賞金界都聽命於她。這樣一個人,除了用可怕來形容,我也想不出別的詞了。”


    “哇,這麽厲害啊?太帥了。”秦蘭聽的一臉崇拜。


    蔡衝冷笑,“小丫頭,可別怪老師沒警告過你,她再厲害你也不要靠近她,她是一個你絕對惹不起你的人,不要妄想去接近她,到最後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人一定是你。”


    “老師,我以前常聽你提起賞金獵人這個名子,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職業?”


    蔡衝看著秦蘭,在他的學生中,秦蘭是對這些事情最感興趣的人,她每日除了上課,大部分的時間便泡在圖書館裏,別的書不看,專看玄學一類的,尤其愛看神話傳說和鬼故事。她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跟她的同學一起去探險,所有網上流傳過的靈異的地方,她通通都去過,因為她整天神叨叨的,一會說聽到這個,一會說看到那個,她的同學和室友每天都被她嚇的不輕,也正是因為這樣,蔡衝才收她當弟子,她很勤奮學什麽都很快,但是蔡衝並不想讓她投身於真正的捉鬼一行,這個行業他自己最清楚,他的手也是因為這樣而斷的,他希望她可以從事一個正常的職業,過正常人的生活。


    “老師,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你要不是說,我這幾天都沒法睡了,既然你都收我當弟子了,就不要瞞著我了。”


    蔡衝歎口氣,人各有誌,他也勉強不了,那天金娘一來,他就知道秦蘭的魂都被勾跑了,也許這就是這孩子的命,“賞金獵人,用最普通的話說其實就是捉鬼的人,人家請你捉鬼,你拿相應的報酬這就是賞金獵人,如今賞金界表麵看起來是四大家在管理,古月樓並不參與,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四大家不過是個晃子,如今真正說話的人是金娘,由於黃三爺去世,金娘代表長明齋,所以位於四大家之首的仍屬於長明齋。”


    蔡衝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天師道長和賞金獵人兩個派別的曆史詳細的告訴了秦蘭,至於以後她到底要走什麽樣的路,還是由她自己選擇吧。


    “那,我可以當賞金獵人嗎?”


    “你以為誰想當就能當的嗎?想當賞金獵人,首先要通過考核,也是要持證上崗的,沒有賞金印,私下接活,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你想當賞金獵人,就要先有過人的本事,登的上金龍榜才行,以你現在,那是肯定不可以的。”


    “那我怎麽樣才能通過考核,老師,你不是天師道長嗎,你不能教我捉鬼的本事嗎?”


    “天師道長與賞金獵人雖從道義上來說是繼承一脈的,但各有各的規矩,天師道長必須師出名門,並且名字在冊,否則也不是能輕易捉鬼的,我自斷手以來,名字已經從冊子上劃除了,你拜我為師也沒有用,也是當不了天師道長,更別說賞金獵人了。”


    “那怎麽辦呢?那我可以拜金掌櫃為師嗎?”


    “看來我說的話你並沒能聽進去,金掌櫃這個人,你最好不要去接近,你惹她不起,如果將來你得罪她了,我可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從她手裏救你。”


    “我隻是想拜她為師,並不會害她,她為什麽排斥我呢?”


    “她這個陰晴不定,不分善惡,隻分對錯,這麽多年來,我隻知道她收過一個徒弟,至於為什麽收她,沒有人知道,你輕易去靠近她,很可能會讓她覺得非常反感。”


    蔡衝的警告並沒有讓秦蘭退縮,“我不怕,我就是要當賞金獵人,我相信隻要我真心努力,她一定會收我的。”


    “那我隻能祝你好運了,不過我話先說前頭,將來若她傷了你,無論生死,你都不要來找我,我不會救你的。”


    秦蘭沒有說話,默默收起桌上的一堆論文,離開了教室。


    月亮已經出來了,蔡衝搖搖頭,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將來有她哭的時候。


    程寶強眼神渙散的坐在沙發上,半天才緩緩道:“那天,下著雨,通常像這樣的日子,我們是不安排火化的,陰天不是個好時候,我就像今天一樣坐在辦公室裏,突然就有人敲門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著一把黑傘,身上還是淋濕了,外麵的雨太大了。火葬場這個地方,一般人誰會來,我一看到他就知道肯定有事,心裏也猜到七八分,多半是跟即將火化的遺體有關,這方麵的事情已經不足為奇了。他手裏拎著一個盒子,從包裝上看是茶葉,他將禮盒放到我的桌上,然後告訴我他是即將火化的寧香的弟弟,希望我可以在他姐姐火化之前見她一麵。”


    “就為了一盒茶葉,你就答應了?”吳越問道:


    程寶強搖搖頭,“那不是普通的茶葉,那是寧家的‘離上香’,僅十克都價值萬元,我當時一看心裏就動搖了,這一盒茶葉可要價值五十多萬啊,這小夥子出手這麽大方,隻不過是為了看一眼姐姐的遺體,我覺得也沒什麽,所以就答應了。”


    “‘離上香?’”金娘疑惑道:“不是‘陌上香嗎’?”


    “離上香比陌上香還要金貴,五年也隻出的了二三斤,真是比金子都貴,通常這離上香在酆都根本是買不到的,連見也見不上一麵啊,一出產就被賣到英國,據說都是皇室的人在喝,平常人哪裏喝的起呢?”


    “這麽貴的茶葉,寧鳴怎麽會有呢?按道理說這應該是寧國昌自己收著的。會不會是假的啊?你不是說你見都沒見過嗎,你怎麽知道那就是離上香呢?”


    程保強搖搖頭,“不會是假的,離上香特別好認,因為它是紅色的,酆都出產的茶葉中隻有這一種是紅色的。”


    “你繼續說。”


    “我收下茶葉後,就將他帶到停屍間,取出了寧香的屍體,他說他想單獨跟她呆一會兒,我就給了他五分鍾的時間,等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兒了,我以為他突然消失了,轉眼一看才發現,他跑到別的遺體那兒去了,我就把他叫了迴來,死者為大嘛,我怕他做出什麽不尊敬的事兒來,畢竟他太年輕,很多事情不懂。結果沒幾天寧香就被安排了火化的時間,火化前一天他又來找我,拿出一個dvd,裏麵居然是我帶他去看屍體和收下茶葉的視頻,他把它錄下來了,用它來威脅我,讓我配合他把他的姐姐的屍體偷偷運走。”


    “你答應了?”金娘冷冷問道:


    程保強歎口氣,“能不答應嗎?手裏被他握著把柄,所以那天我親自主持了儀式,為了讓所有人都相信寧香真的被火化了,那天儀式我故意延長了時間,讓在場的每一位親人都看到寧香,這樣他們就會懷疑了,之後我親自將屍體帶到儀容間,我支開了身邊的人,焚化間裏有一個轉送通道,是用傳送死者遺物的,我將寧香的遺體裝在屍袋中從傳送間偷偷運了出去,外麵寧鳴在那裏守著,原本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沒想到幾分鍾後,我聽到傳送帶又發出了聲音,屍體又被送迴來了,我覺得不對勁,趕緊打開一看,居然別一具屍體,我當時就慌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遺體被運走就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到時候弄一些別的骨灰放進去,誰都不會發現,可是現在又送了一具屍體進來,也就意味著,我得火化這具屍體,這樣的話事情大了,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死亡證明,我怎麽能開爐呢,就像你說的,這是殺人啊。這時我發現寧鳴也傳送帶進來了,他讓我用這具屍體代替寧香,我當場就否決了,但他告訴我寧香的屍體已經被送走,如果他現在告發我,我就是犯罪,威脅之下,我沒有辦法,隻好又答應他了。因為屍體被調包,我心裏也慌的很,也不敢讓屍體過夜,怕被人發現,所以破例晚上開爐燒了它,可沒想到,當我按下開關的時候,裏頭的人居然動了。”


    “什麽?”秦蘭忍不住驚叫道:“死人動了?”


    “寧鳴送這具屍體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說她是誰,怎麽死的,因為時間緊湊,剛好又有人是來,我一慌就沒有仔細的看,也沒確認是不真的死了,所以當他的動的時候我真是被嚇倒了,當時我以為他真的活過來了,我以為是那個寧鳴弄了個沒有死透的人給我。”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關爐呢?把他推出來不就行了?”秦蘭叫道:


    “你以為是你們家升火燒水呢,想滅就滅?這爐火一但開了就不能關。”吳越沒好氣的說道:


    程保強在一邊直點頭,“沒錯,火已經燒起來了,這個時候如果我關了,將它推出來,我自己也會被燒死的。”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人被燒死?”


    程保強慌忙搖頭同,急促道:“沒有,我沒有燒死她,她本來就死了,她不是活人,她就是個死人,我看到她的身體躺在那,可是她的頭卻爬到了爐口,拚命的撞著門,她是個鬼,斷了頭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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