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此時的timoteo是愉悅的而又焦慮的,被光環的籠罩的人總會有這樣的感受,驕傲而憂心,既希望站在鎂光燈中央,卻又討厭灼熱的燈光。

    接下來的吻變得理所當然,timoteo在連續的深吻中頭昏目眩了,先生迴來了嗎?不,先生前幾個小時有事出去了……

    樓梯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亞瑟當然知道,但顧若罔聞的加重手中力道,把timoteo雙手固定在頭頂。

    好一陣過後,timoteo睜開濕霧霧的碧眼,喘著氣越過亞瑟堅實的肩膀看清樓梯口的一群人。

    他臉上血色盡失,忍不住驚唿“先——先生!”

    可憐保鏢們也跟著自家老大目睹了這場激情戲,何非自然也在其中,他一向覺得三角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圖形,你看大街上的下水道蓋都是圓形的,對吧。

    亞瑟麵色平靜的聳聳肩,甚至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年輕教父此時眼睛裏風平浪靜,身體優雅的靠在樓梯口的扶手邊,那雙在意大利黑幫翻雲覆雨的手輕輕一揚,威嚴而從容“進屋吧”

    timoteo對上教父那雙異色金銀妖瞳,一股寒氣湧上心頭,他失神的看著亞瑟,然後看見站在教父身後不遠的何非,一時間恐懼,羞恥都浮上麵孔。

    何非站在書房東邊暗角裏,房裏鋪著土耳其手織地毯,他壞心眼的用沾泥的皮鞋搓了搓,感覺大好!

    “我要他”亞瑟突兀開口,銳利如鷹的眼看著timoteo“你也願意的,對不對?”

    教父目光沉靜,不動如山一副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清楚的神態,略帶憐憫的看著一臉無助的timoteo,timoteo姣好的臉白得幾乎透明,幾縷金發散落在額間。

    這幾乎是場較量,曾經排名第一的殺手氣勢兇狠,自信,狂傲,說真的何非很羨慕這種天之驕子才有的氣勢,太蓬勃,太……不知失敗為何物。

    所以教父微微笑了,渾厚的意大利語在房間響起“我唯一的弟弟,你現在像一個叛逆期的孩子,好把,timoteo,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逼你”

    咳,你的‘不逼’其實就是種威逼好不好,何非撇嘴。

    a還是b?多令人頭痛的單選題。

    timoteo手指抖動一下,此時極其安靜,隻有亞瑟囂張的紅發成為唯一的亮色。

    他遲疑的移動了腳,緩慢的,而地毯吸走了他的腳步聲。

    ————————————

    他動了!電視機前的觀眾們timoteo終於開始移動腳步了!

    現在觀眾們馬上摒氣凝神,成敗皆在一瞬!

    好的!他邁出了第一步!現場觀眾至於他熱烈的掌聲!

    ————小小懷念一下黃x翔的激情解說,同時向13號晚解說男足中國對巴西比賽解說員致於同情,你們辛苦了!

    ——————————————以上純粹惡搞,話說今年中國什麽都不正常,除了中國男足最正常,最穩定,能達到這種境界,男足你們真強啊,弱不怕,關鍵是你們弱出境界來了,佩服佩服。

    遲疑了一下而已,先是緩緩邁出一小步,然後timoteo頭也不迴的走向教父身邊,頭垂得有些低,避開亞瑟的視線。

    亞瑟眼睛裏閃過一絲黯淡,但很快的恢複正常,語氣略帶玩世不恭“哦?看來我自作多情了”

    教父不想在這種事上花時間了,他問道“你今天參加希爾加利公司的董事會議,效果如何?”

    希爾加利是伯納諾家族旗下一家主要開采礦石生意的公司,現在也是歸亞瑟的管理範疇,剛才亞瑟和timoteo鬧矛盾,timoteo就跑到島上來,而亞瑟也放下手頭的工作搭私人飛機也飛過來了。

    “我沒去”

    教父眼裏有隱隱的怒意,不同色的雙瞳顏色加深“這就是身為underboss的你給予我的答案?”

    “是”沾點邪氣的笑。

    “隻希望你的自信別害了你”

    “yes,mydon”亞瑟不再停留,臨走時拋下一個電力十足的笑容“何況剛才的事可是給了我教訓的”

    timoteo鼓起勇氣,露出微笑“先……先生”

    教父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正常,甚至用平柔的聲音讓他下去休息,timoteo盡量想讓自己表情正常,但已經扭曲的臉早已出賣了他。

    何非覺得教父對timoteo的在意度實在是低的可以,目睹了這場鬧劇的何非隻是希望換班時間快點到。

    無驚無險又到五點,換班後何非衝進廚房開始大吃特吃,蛋糕是萊卡叔特意留下的,全部都是何非最愛的口味,他埋頭苦幹,發揚拚搏精神,以

    秋風掃落葉的無情將盤中所有蛋糕消滅的幹幹淨淨。

    再一杯冰可樂下肚,完美!他連續打了幾個嗝,覺得有必要出去運動消化一下。

    海風拂麵,何非心情舒暢站在海邊做了套完美的廣播體操,對於一個夢想成為體育老師的人來說,怎麽可能連廣播體操都不會呢?何非自認無論伸展運動還是跳躍運動都完全達標,運動好一陣,他沿著海岸邊往迴走,然後看見不該留在這兒的亞瑟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旁邊堆著一些空啤酒罐,男人剛點了隻煙,叼著,半露胸膛,古銅色皮膚配上淩亂的紅發很是野性,女人們對於這種野俊的迷戀無疑是狂熱的,他該出現在浪漫,血腥的地方,而不是放映powerpoint的會議室。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何非馬上遠離危險假裝什麽都看不到,可亞瑟顯然是看見了,他懶洋洋把頭迴了,衝著何非喊“小子,給我過來”

    何非慢吞吞的移過去“有什麽吩咐嗎?”

    亞瑟用手夾著煙,手指的關節非常突出,十分性感“坐下,喝杯酒”

    何非挑了個很有距離的地方盤腿坐下,他小心翼翼的說“我還未成年,不喝酒”

    開玩笑,這些啤酒明顯不是冰鎮過的,他何非做人也是有原則的,啤酒此生他隻愛冰凍過的!

    亞瑟用濃濃的眼光鄙視了他,然後懶懶的說“你不是在廚房做嗎,怎麽跑去做保鏢了,你這種身板打幾槍就玩完了”

    何非歎氣“計劃趕不上變化嘛”

    剪了頭發的少年顯然比上次見到時順眼許多,當然現在他的發型還是很糟糕,總是沒什麽表情的臉給人感覺有點像小老頭。

    真是無趣又呆板的小老頭……亞瑟仰頭灌了口酒,忍不住笑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作者有話要說:從頭看,修改過剪了頭發的少年顯然比上次見到時順眼許多,當然現在他的發型還是很糟糕,總是沒什麽表情的臉給人感覺有點像小老頭。

    真是無趣又呆板的小老頭……亞瑟仰頭灌了口酒,忍不住笑了。

    何非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海浪陣陣往岸邊翻滾,風景愜意,不少海鳥不怕人停在兩人附近。

    亞瑟難得有聊天的興致,他把喝完的空管子往天空一拋,瞬間掏出消音手槍對著罐子連射三槍,受到衝力的空罐落入浪中被卷走。

    亂扔垃圾……實在不對。

    “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戰場,小鬼,你的呢?”亞瑟看著飛起的海鳥,今天的事還是給了他一點打擊,難得感慨地他不由得問何非,因為這少年看起來就一副閑散到對萬事興趣缺缺的模樣,相比之下與他同歲的timoteo就似乎正常許多。

    把眼鏡往上托了托,何非認真思考,說“你問的有些抽象”他怕自己又會莫名其妙的惹這位大人物生氣。

    吐了口氣,藍色煙霧徐徐升空,亞瑟耐著脾氣解釋“也許是指夢想”

    和一個黑社會大佬討論夢想……何非惡寒,這種話題不是該出現在小學二年級作文題目中嗎?失戀的人會多愁善感點吧……他自我安慰,扯出笑“我?我的夢想就是成為體育老師”

    真是胸無大誌的夢想……亞瑟心想。

    “這很容易而已”

    “不容易的,我沒有文憑,好學校都不會招聘的”何非難得鬱悶“好學校福利都會好很多呢,聽說每年都會有公費旅遊,過節還有紅包,放假都是帶薪假期……”還沒說完,他就見亞瑟笑倒在沙灘上,而且笑得毫無風度,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現在在boss手下做事還怕沒錢?”他好久沒這樣笑過了,本來小老頭模樣沒心沒肺的人在說到這些事時黑瞳裏竟然燃起小小火焰。

    何非搭聳著眼,顯然剛才被恥笑還是有點傷他心的“沒命留那麽多錢幹什麽”人生短短不過百年,苦短啊,還要為老板風裏來火裏去的多劃不得來。

    不知了結過多少人命的亞瑟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對於他來說戰場才是最好的地方,現代的黑幫早已融入經濟政治中,不再是街上火拚的時代了,他們擁有各種企業,用各種合法非法的手段賺錢。

    這不是他的戰場,亞瑟。伯納諾像隻被關入牢籠的獅子,他渴望追捕獵物咬斷對方的脖子,可是現在飼養員把切好的肉堆在他麵前,吃完也許還要去鑽點火圈。

    他渴望鮮血,說不定有一天他會把飼養員撕得粉碎。

    殘酷和暴戾早已深入骨髓,亞瑟一側頭,看見東方少年麵色平和的看著海浪,眼睛裏一點起伏也沒有,這小子的眼神真和老頭子差不多,淡定平和意外的讓人覺得有點安心。

    煩躁減少了不少,亞瑟把功勞歸功於尼古丁和酒精。

    “我要迴去了”休息時間快過了,何非把身上的細沙拍掉很有作下屬的自覺“您

    也要迴去嗎?”剛剛才被情人拋棄總不會自討沒趣又迴去吧。

    何非顯然低估了亞瑟的臉皮,男人很閑適的站起來,活動一下長腿“也好,留下來衝浪”亞瑟故意說,果然他從何非波瀾不驚的臉上讀出小小吃癟的表情。

    頓時心情好了三分,亞瑟壞心眼的發現欺負小老頭也很有趣。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沙灘邊的馬路上,亞瑟走路速度比常人快上一倍多何非隻好配合他的腳速,真是出門不利啊……連散個步都會遇到這煞星。

    一排黑色寶馬從他們身邊經過,八輛,整齊劃一的車隊,顯然中間坐著的人來頭不小。

    車隊在越過何非不遠就停了下來,亞瑟也迴頭,看著從中間車裏走下的人,危險的眯起眼睛,抹起情緒不明的笑“端木先生,好久不見”

    果然,這個世界是半點人性都不剩下了,何非眼眉一跳,連垂淚的力氣都沒了。

    男人身著用鐵灰色法蘭絨製成的西裝,收腰剪裁塑造出簡單俐落的線條,端木笑淺淺頷首,不拘言笑的臉輕掃過何非,最後視線停在亞瑟身上“好久不見,伯納諾先生,沒想到你也會來這兒”

    “大家都過來了,我自然也要過來湊熱鬧啊”調侃的語氣,一個氣焰入火,一個冷如冰山,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那明日舉行的宴會,伯納諾先生有興趣參加嗎?”端木家舉辦的宴會自然各大勢力都會露露臉,想必是提前沒收到伯納諾家underboss會來的消息,所以沒準備請柬。

    “明日boss會參加,我就算了”亞瑟介於淺藍於淺灰色的眼瞳似乎崩出火花,何非覺得這人看端木笑的眼神就跟自己看巧克力蛋糕一樣,夥計……你太露骨了吧。

    “比起這個,端木先生要是單獨邀請我,我一定會奉陪”紅發男人露出刺眼的笑,端木笑萬年冰山並沒有絲毫動搖,隻是客套說“有機會一定的”

    亞瑟看著離去的車隊,舒展起筋骨來“小子,那人曾經是亞洲身價最高的殺手……真想和他比一場啊……”半眯眼,陷入興奮狀態的人開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他當然知道,端木笑曾經的身價那個高啊,當然,現在他的身價更高,事實證明端木笑除了臉部僵硬點外還是很成功的,自從金盆洗手後成功轉型為商業驕子,每年為端木家賺入大批錢,這次端木能讓他來過來就說明了對他非一般的器重。

    何非自認沒站錯陣營,但……擔憂的看著周圍,捉摸著時間,天曉得迴去遲了會不會扣工資啊……

    “小子,陪我打一場吧”獨斷的聲音響起,終於壓抑不住的亞瑟把袖子擼高,本著就近原則隻好委屈自己把小老頭當陪練。

    能作他亞瑟.伯納諾的陪練可是種榮譽,要不是現在沒人給他發泄他絕對看不上這個黑發少年。

    “…………”

    夜晚。

    “嗚——萊卡叔你輕點”上身赤裸的何非趴在床上,齜牙咧嘴好不難看。

    正在為他上藥的萊卡小心的把藥膏塗在肩部的瘀清上,忍不住說“出去時候都好好的,怎麽迴來就一身傷呢”

    因為這世界上總要有人當龍套啊,何非揉揉自己的手腕,還是隱隱作痛“還好啦,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大概隻用了四成力氣,而自己也沒好好應付。

    “忍忍吧,哎,可憐的孩子”

    可憐……說實在他隻是倒黴,還談不上可憐啦,真正可憐的人生才不是這樣,像亞瑟.伯納諾這種人他又不是沒見過,當沙包而已,沒傷筋沒傷骨的休息兩天就恢複過來了。

    露出疼痛不已的可憐相,何非小聲說“萊卡叔,我好餓啊”

    萊卡擦藥的手停頓住,忙問“餓了啊,想吃些什麽啊”

    “鋦意粉可不可以?”

    “沒問題,你先躺著啊”肥胖的身子滾啊滾,萊卡馬上去廚房做。

    人走了,他翻個身,迴想到今天見到端木笑的事,原以為父親要來,這下猜錯了,他們到底還要留他當臥底當多久啊……臥底可不可以也講講人權,天天呆在教父旁邊,雖不至於提心吊膽,但時不時心跳加速是肯定的,這樣下去對身體可不好。

    總之,還是偷偷去問問端木笑吧。

    他眉毛皺得越來越緊,麵色嚴峻,把目光聚焦在門口“意粉怎麽還不來啊……”

    ——————————————————

    夜晚的海風總是有些大,但吹不熄燒烤爐裏麵的火,白色遊艇上教父饒有興趣的為雞翼塗醬料,身後站著保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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