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經略日本,陳景恪隻能提供大方向上的參考意見。


    比如找機會,獲得佐渡島的所有權,哪怕隻是臨時所有權也可以。


    到時候大明就可以在上麵駐紮水師,就近經略日本。


    還能從日本購買奴隸,去島上開采金礦。


    這個策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海軍建設就是無底洞,必須要有收益才行。


    否則光靠大明國庫填窟窿,發展規模受限不說,還容易遭受白眼。


    更何況經略日本不是三兩天的事情,是一個長期過程。


    更需要給國內看到實實在在的收益,才能維持下去。


    至於他為何會知道佐渡島上有金礦,眾人沒有問。


    都以為是朝廷派人打探到的。


    當然,陳景恪也隻敢提大方向上的建議,具體該如何執行,是一點都不敢插嘴的。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不懂最好別裝懂,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越是如此,諸將反而越認可他。


    一個懂戰爭是怎麽迴事兒,又不胡亂插手的人,正是他們需要的。


    關鍵這個人還是個戰爭狂,看起來比他們這些將領還要好戰。


    將來必定是鷹派的掌門人,軍方實在沒理由不喜歡他。


    當然,對朱雄英他也很滿意。


    至少從現在的表現來看,這位絕對不是那種墨守成規之君,未來少不了各種戰爭。


    戰術方麵陳景恪能做的不多,不代表別的方麵他不能做點什麽。


    前世他看過早期大航海的相關介紹,可以說各種問題頻發。


    用無數人的死亡,總結出了很多有用的經驗。


    比如壞血病,這個前麵已經說過了。


    比如淡水的儲存,比如食物儲存問題。


    早期大航海屬於探索階段,沒有補給站提供補給。


    在不確定能不能獲得補給的情況下,出發時攜帶的物資很重要。


    船上的每一分空間都很寶貴,不可能儲備太多燃料。


    所以食物最好是那種,不需要加熱就能直接食用的。


    飲用水也是一樣,不可能頓頓喝熱水。


    大多數情況下,喝的都是發黴變綠的水。


    口感差就不說了,還很容易引起疾病。


    很多人就死於變質水引起的痢疾。


    中國古代航海,其實並未深入遠海,大多都是在近海航行。


    可以隨時上岸獲得補給,很少遇到這種問題。


    當然了,中國人還掌握著一項重要的技術,發豆芽。


    出門攜帶黃豆,保存非常方便。


    可以隨時發豆芽吃,所以沒有遭遇壞血病。


    但現在大明要進入遠海,有些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辨別方向之類的,牽星術已經很成熟,不需要他操心。


    嗯……想操心也操不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弄的。


    不過他還是將很多經驗寫了下來,並且給出了解決辦法。


    比如食物和水的保存,可以用罐頭的製作方法保存。


    罐頭的原理很簡單,大部分導致食物變質的菌種,八十多度的高溫就足以殺死。


    知道了這個原理,製作罐頭就非常簡單了。


    前世他有個女朋友,就經常用這種方法自己製作水果罐頭。


    煮熟裝進玻璃瓶裏,趁熱封口,一般保存幾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同樣的原理,用來保存淡水也是有效的。


    大壇子大罐子,用來裝罐頭裝水效果再好不過了。


    壇壇罐罐的在陸地上運輸容易碎,但在海上就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了。


    林林總總,陳景恪寫出了一本五萬多字的要略。


    徐達立即下令水師各部學習。


    計劃製定好之後,早就摩拳擦掌的水師立即行動。


    渤海水師出動了一支三千人的艦隊,橫跨渤海黃海,去往對馬島。


    舟山水師也出動了一支三千人的艦隊,目標黃海對麵的對馬島。


    這次的目的,就是占領這座島嶼,在上麵建立一個前進基地。


    泉州水師也沒有閑著,他們的任務是下南洋,摸清當地的情況。


    尤其是各大島嶼,要全部記錄下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大明水師各部,都要輪番出海,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


    現在大明水師力量還是太弱小,渤海艦隊、舟山艦隊和泉州水師,加起來才不到四萬人。


    朱元璋下令,擴軍。


    水師規模暫定為十萬常備軍。


    如果不是怕一次擴軍太多,反而導致戰鬥力下降,這次會擴編更多人。


    即便如此,也準備了十萬預備役。


    平時學習航海知識,配合水師進行一些行動。


    等有需要了,可以隨時上船當兵。


    作為補償,他們的家人可以去造船廠、朝廷開設的鹽場等地方工作。


    也可以選擇去朝廷選定的地方定居,捕魚種田為生。


    其實到了這一步,大明離開海隻剩下一道政令了。


    之所以還沒有全麵放開,主要原因有三個。


    “其一,倭寇未滅,全麵開放就是露出破綻給他們。”


    “其二,水師戰鬥力還未形成,無法保護這麽長的海岸線。”


    “其三,老三在南方大開殺戒,一旦開海,那些宗族勢力難保不會逃到海上為寇。”


    “所以,開海還不能急,等明年再說。”


    朱元璋如是說道。


    陳景恪自然也是無所謂的,真不急這一年兩年。


    大明這次是主動開海,不是被動,自主權很大。


    磨刀不誤砍柴工,完全可以準備妥當一點再施行。


    不過這時候朱雄英又整出了幺蛾子:“皇爺爺,我想出宮去看看。”


    朱元璋笑道:“你出宮就出唄,還用和我打招唿啊。”


    朱雄英認真的道:“我想離開應天,去其他省走一走看一看。”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哪知他卻歎道:


    “哎,翅膀長硬了總是要自己飛翔的,去吧。”


    朱雄英驚喜的道:“真的?”


    朱元璋看著他,點頭道:“爺爺什麽時候騙過你,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切記不要離開護衛的視線。”


    朱雄英連忙點頭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對了,景恪也跟我一起去吧。”


    朱元璋笑道:“去,他肯定要跟著去保護你的。”


    說到這裏,他轉向陳景恪:“多的我就不說了,將他全須全影的帶迴來。”


    陳景恪鄭重的道:“陛下放心,我會看好太孫的。”


    朱雄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能將妙錦也帶上嗎?”


    朱元璋譏笑道:“要不,把我和伱祖母也帶上,再把你爹也帶上?”


    朱雄英連忙訕笑道:“開玩笑,我說笑的,皇爺爺莫要當真。”


    “我去將此事告訴皇祖母……景恪快和我一起去收拾行李。”


    陳景恪心下好笑,見朱元璋沒有特別吩咐,就告退離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朱元璋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自然不放心讓朱雄英出門。


    可也知道在深宮裏是很難養出明君的,多見見外麵的世界,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當年修築黃河,朱雄英就嚷嚷著要出去看看,被攔了下來。


    這兩年他可沒少念叨此事,這會兒要是再拒絕,也不太好。


    現在他年齡長了兩歲,朱標也在京城,想去就去吧。


    以後或許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但安保工作必須要做好,確保萬無一失。


    朱元璋馬上就收拾好情緒,開始下達命令,安排隨行人員。


    另一邊,朱雄英非常興奮的找到馬皇後,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沉浸在喜悅中的他,並沒有察覺到馬皇後笑容裏隱藏的一絲擔憂。


    陳景恪看到了,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一再保證會看好他。


    朱標對於兒子出行,則沒有太多的驚訝。


    他是非常支持此舉的,還叮囑朱雄英路上要多加小心,不要擾民什麽的。


    群臣對於太孫出行意見不一,有人覺得出去看看也不錯,有人則覺得太勞師動眾了。


    聖天子垂拱而治,瞎折騰就是擾民。


    對自身也不安全,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怎麽辦。


    對於反對的聲音,朱元璋沒有懲罰,但也沒有理會。


    而是下令將徐允恭給召了迴來,擔任此行的護衛副統領。


    之所以不是統領,是因為他第一次幹這個活兒,缺乏經驗。


    護衛統領是朱元璋的老部下牛二虎,是鳳陽同鄉。


    早期追隨他的人之一,深得信任。


    半個月後,大部隊出發。


    一開始的計劃是去浙江,但走到半路朱雄英突然下令拐路去舟山。


    那裏有一座水師大營,他想過去參觀一下。


    陳景恪什麽都沒說,這次他們外出本就沒有固定目標,去哪都無所謂。


    他現在隻想吐槽一下馬車。


    “這玩意兒太顛簸了,早飯都快給我顛出來了,還是騎馬舒服一點。”


    徐允恭笑道:“馬背上待太久了也不舒服,這就是我們中原騎兵和草原騎兵的不同。”


    “真要兩軍對壘,咱們誰都不懼,可長途奔襲遠不如草原騎兵。”


    “他們一人三五匹馬,可以吃喝都在馬上,數日不下馬都是常事。”


    陳景恪笑道:“不錯嗎,張口就能將話題扯到軍事上,現在有點將軍的樣子了。”


    徐允恭歎道:“你見過未上過陣的將軍嗎?我也就隻能想想罷了。”


    陳景恪哪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說道:


    “你想去遼東就去求陛下求徐伯伯,實在不行去求永昌侯也行,和我說有什麽用。”


    徐允恭湊近,悲憤的說道:


    “我爹說這事兒他不管,讓我自己想辦法。”


    “陛下那邊,我一看到他就發怵不敢開口。”


    “永昌侯我也去問了,還給他送了一份厚禮。”


    “結果他將禮收了,事兒不給我辦。”


    “說讓我迴去問我爹,我爹同意他就同意。”


    陳景恪差點笑噴了,徐達不開口是要顧及影響,藍玉這就是故意戲耍人呢。


    “去給我弄一匹馬過來,這馬車狗都不坐……”


    “咳……”朱雄英幹咳一聲沒好氣的道:


    “有本事你別坐……徐老大,給我也弄一匹馬過來。”


    徐允恭連忙招唿手下,送來兩匹性情溫順的馬,給兩人騎乘。


    換到馬上,陳景恪長出了口氣,說道:


    “你去永昌侯府上是怎麽說的?”


    徐允恭說道:“就說藍將軍,末將想去你麾下效力……”


    “嘁……”朱雄英嗤笑不已:“我要是永昌侯,也將你的禮物收下,然後將你攆出來。”


    徐允恭一臉疑惑:“我是依禮拜訪,有問題嗎?”


    朱雄英說道:“你這腦子,算了……以後啊,好好當將軍吧。”


    陳景恪笑著解釋道:“你的問題就在於禮太多了……你知道你和永昌侯是什麽關係嗎?”


    徐允恭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


    太孫是他的妹夫,是永昌侯的外甥孫。


    雙方都是太孫黨,是一個鍋裏吃飯的。


    上次剃發那事兒,大家還合作過一次。


    而且他本人和陳景恪、太孫私交甚密,所以算起來他也是藍玉的晚輩。


    雖說禮多人不怪,但有時候禮多了也會顯得疏遠。


    求長輩辦事兒,處處依照禮節來,那就是不把人家當長輩。


    藍玉沒把他的禮品丟出來,那都是不願意和他計較。


    陳景恪笑道:“懂了吧?你帶著禮品上門,就說是前來探望長輩。”


    “出征遼東的事情都不用開口,永昌侯自會將你算上。”


    徐允恭一拍腦門,說道:“糊塗了,主要是我們家……你們懂的。”


    “一時間沒適應新的身份,迴去我就再去探望永昌侯。”


    徐達地位太特殊,之前從來不站隊,徐允恭也適應了這種情況。


    現在徐妙錦成為準太孫妃,已經完成了被動站隊,他一時間轉不過彎也正常。


    陳景恪說道:“還用得著迴去嗎,過幾天置買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讓人送迴京城,就說是送給藍春和藍斌的。”


    藍春是藍玉的長子,之前陳景恪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小春。


    結果滿周歲的時候,藍玉直接就給整成大名了。


    藍斌是二兒子,藍玉希望他文武雙全,就取了這個名字。


    給小孩子送玩具,確實是百試不爽的辦法。


    不光徐允恭送,他和朱雄英也都會買一些,讓人送迴去。


    解決了徐允恭的事情,朱雄英說道:


    “不知道水師打造的如何了,那五千料的大船有沒有打造完成。”


    陳景恪說道:“有武定侯在,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武定侯郭英,十八歲就追隨朱元璋,他的妹妹還嫁給了朱元璋為妃。


    關鍵是此人擅水戰,被加封為靖海將軍。


    朝廷組建水師,他自然要被委以重任,成為舟山水師主帥。


    太孫的隊伍很快就到達浙江造船廠,眾人還沒說話,就先被船塢裏的一艘龐大軍艦奪去了眼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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