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生了?連忙上前說道:“恭喜永昌侯,喜得麟兒。”


    藍玉見到他,直接衝過來深深下拜:


    “謝陳伴讀大恩,藍玉沒齒不忘。”


    陳景恪將他扶起,說道:“也是你的宏願感動了上天,方才降下此麟兒。”


    藍玉鄭重的道:“陳伴讀放心,我一定牢記誓言,餘生多行善事。”


    藍燕敏也欣喜的說道:“我這就去廟裏還願,為佛祖塑造金身。”


    她確實有理由高興。


    女子在夫家有沒有地位,和娘家有沒有人關係很大。


    現在她有了弟弟,以後就有人給她撐腰了。


    陳景恪卻搖頭道:“藍姑娘且慢,神佛之事我不敢妄言。”


    “然此麟兒乃是永昌侯,向蒼天發下誓言才得來的。”


    “就算還願,也應該向蒼天還,而不是神佛。”


    “我想蒼天也不會在乎什麽金身。”


    “若你們真想還願,多行幾件好事效果會更好。”


    藍玉深以為然的道:“是極是極,我這就在城外設幾座粥棚,救濟窮苦百姓。”


    藍燕敏此時對陳景恪充滿了敬畏,立即改口道:


    “城南生活了很多乞丐,我這就讓人去那邊設粥棚。”


    一直沒說話的朱雄英,出聲提醒道:


    “讓粥棚的人盯緊一點,莫要讓不知羞的人將粥給騙走了。”


    這也是常態了,每次施粥都會有不缺吃的人過來混粥吃。


    將施粥的事情安排好之後,藍玉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全過程。


    這次生產的是一個姓孫的姬妾,今年都快四十了。


    高齡加上頭胎,是很危險的。


    藍玉找了好幾個穩婆還不放心,才派人去宮裏將陳景恪請來坐鎮。


    哪知道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從開始到孩子生下來,總共也就不到一個時辰。


    藍玉也不禁連說,這是蒼天保佑。


    然後就非要讓陳景恪給孩子取個名字。


    “這孩子是你幫我求來的,名字必須伱取才行。”


    陳景恪見推辭不過,就說道:“孩子現在還小,不宜起大名,我就為其取個小名吧。”


    古代醫療條件差,嬰兒夭折率很高。


    加上又比較迷信,認為孩子不取正式的名字,黑白無常就找不到他,無法勾魂。


    所以剛開始都是喊乳名,一般到一兩歲才取正式名字。


    還有個說法,孬名好養活。


    名字越土越不好聽,就越不容易出事兒。


    於是就有了抓鉤、簸箕、糞叉、狗蛋等等名字。


    陳景恪自然不能給藍玉的兒子,取這樣的小名,想了想就說道:


    “現在是春天,而春又是四季之首,代表著希望。”


    “他的乳名不如就叫小春吧。”


    藍玉高興的道:“好,這個名字好,就叫小春了。”


    永昌侯藍玉有後,這可是一件大事,立即就在勳貴圈子傳開了。


    大家都準備了一份厚禮,等著上門看望。


    還沒等大家行動,就傳出一個消息,馬皇後親自登門看望。


    這就是地位的表現啊,所有人都將賀禮提高了一個檔次。


    每天來送禮的人,能排出百丈的長隊。


    而陳景恪,也果如朱元璋所說的那樣,送子伴讀的頭銜徹底落實。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畢竟這可是掌握了秘法,能奪取一線天機的高人。


    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掌握什麽別的秘法。


    既然能讓人生兒子,那會不會也有秘法,讓人生不出兒子?


    這麽一想,就更沒人敢得罪他了。


    然後陳遠的那個小藥鋪,徹底出名了。


    之前大家並不是很相信什麽秘法,雖然有人過來求藥,但被拒絕之後就走了。


    現在不一樣了,藍玉今年正好滿五十。


    這都能給整出個兒子來,還說你家沒有秘法?


    每天求藥生兒子的,把門檻都踏破了,任憑陳遠怎麽解釋都沒用。


    不過說實話,麵對那些人開出的巨額錢財,陳遠還是有些心動的。


    私下問陳景恪,能不能賣幾份。


    陳景恪裝作臉色大變,說道:“奪取一線天機豈是那麽容易的,是要遭天譴的。”


    “永昌侯發下大宏願,加上他是太孫的舅公,我才給他開了這藥。”


    “若是不認識的人,表麵發誓事後就不認賬,老天發起怒來,咱們家承受不住的。”


    “到時候要是懲罰我生不出兒子,您……”


    話還沒說完,馮氏就驚唿一聲:“那怎麽行,以後萬萬不能再給人開這種藥了。”


    然後又對陳遠嗔怒道:“你要是敢胡來,害的咱們家絕後,我死了也不和你埋一起。”


    陳遠連忙說道:“瞎說什麽呢,我就是這麽一問。兒子,這種藥可千萬別給人家開了啊。”


    陳家三代單傳,對子嗣更加看重。


    說的毫不誇張,給個公侯都不換。


    沒有子嗣,萬貫家財有個屁用,死了全是人家的。


    但這麽多人來求藥,把大門堵的死死的,天天這樣也不是辦法。


    陳景恪就說道:“要不就先將藥鋪關了,你們去新宅那裏住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說。”


    陳遠和馮氏經營了半輩子藥鋪,雖然隻能看一些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可這就是他們的事業和心血。


    自然是舍不得。


    但形勢逼人,也隻能先這麽辦了。


    兩口子將藥鋪門一關,留下一個仆人看家,就搬到馬皇後賜的宅院暫居。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半個月後,藍玉另一個懷孕的姬妾胡氏,再次誕下一個兒子。


    這一下整個應天府都轟動了。


    藍玉有多興奮就略過不提,主要是陳景恪,已經從送子伴讀,變成神仙轉世了。


    其實第一次也不是沒有人懷疑,生男生女本就是運氣,說明不了什麽。


    但連續兩個兒子,總不能還說是運氣了吧?


    縱使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的人,也不敢再嘴硬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那些嘴裏喊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讀書人,心中也開始發怵。


    不敢再拿剃發之事做文章。


    就連朱元璋都有些疑神疑鬼:“你小子還說不會仙法,這事兒你怎麽解釋?”


    陳景恪隻能苦笑:“您老人家就別拿我打趣了,秘藥是啥您又不是不清楚。”


    “能生兩個兒子,隻能說永昌侯運氣好。”


    朱元璋自然知道秘藥是怎麽迴事兒,但還是為藍玉的運氣感到驚訝。


    知道真相的朱元璋都尚且如此,不知道真相的就更別提了。


    達官貴人見了陳景恪,一個比一個客氣,不敢有一絲怠慢。


    民間關於他的傳聞,更多了。


    竟真的有人把他的雕像,掛在身上祈求生兒子。


    甚至傳聞,有人在行床事之時,把雕像放在枕頭下麵。


    就差給他立生祠,早晚三炷香禱告了。


    還有說他拜神仙為師,學得了仙法來輔佐聖君的。


    太孫第一次重病,是他救活的。


    天降異象太孫墜馬,也是他治好的。


    這說明啥?


    太孫就是聖君,陳景恪就是天命賢臣,專門輔佐太孫的。


    朱雄英聽到這個傳聞,笑的見牙不見眼,得意的道:


    “景恪你聽到了嗎,我是聖君,你是賢臣……我是聖君降世啊。”


    陳景恪相當無語,娘的,我辛辛苦苦幹活,好名聲全讓他得了。


    啥叫躺贏?這就是啊。


    但陳景恪卻不相信,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於是就找到徐達詢問情況。


    徐達也表示,這事兒確實很奇怪,但不是他做的。


    還勸他不要多心,或許就是巧合呢。


    但陳景恪還是有些懷疑。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你說是你幹的?”


    杜同禮謙卑的道:“是,這麽多年一直是您幫我,我始終未能幫到您什麽。”


    “這次的事情發生後,我就在擔心您。”


    “雖然您與太孫關係不一般,又有傳聞您要當駙馬。”


    “但皇家最忌諱怪力亂神之事,誰也無法保證,陛下是否會因此對您生出忌憚之心。”


    “而且民間關於您的傳聞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求您的畫像參拜。”


    “對人臣來說,這更是大忌……”


    “後來我就想到了天命太孫之事……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傳聞。”


    “您放心,此事是我自己去辦的,沒有任何人發現。”


    陳景恪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朱元璋是知道真實原因的,並沒有懷疑他。


    不過不管怎麽說,杜同禮確實是為了他好。


    而且聖君賢臣的傳聞,確實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至少朱元璋和馬皇後聽了就很開心。


    所以他最終還是欣慰的道:“不錯,這次你做的很好。”


    得到肯定,杜同禮非常高興:“都是屬下該做的。”


    陳景恪又說道:“以後再有什麽事情,先和我說一下,我也好有個準備。”


    杜同禮知道,這是提點他,以後不要擅自拿主意,連忙道:


    “是,這次是屬下自作主張了,以後絕不再犯。”


    該說不說,這次陳景恪確實覺得很滿意,也徹底認可了杜同禮這個小弟。


    既然是自己認可的小弟,那就不能讓他往坑裏跳。


    “你在稽查司也有一年了吧?”


    杜同禮迴道:“是,去年年初加入,已經一年有餘。”


    陳景恪點頭道:“也是時候動一動了,有沒有什麽想去的衙門?”


    調走?杜同禮愣了一下。


    金鈔局稽查司可是肥差,他又是稽查司第二人,可謂是春風得意。


    這麽好的差事,怎麽突然就要放棄了。


    但他強忍著疑問,並沒有多問,而是道:


    “屬下沒有什麽想法,悉聽您的安排。”


    陳景恪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好了解一下海貿,將來自有用武之地。”


    海貿?這是要開海了嗎?


    杜同禮心中一動,竟然能參與到這種大事中來,陳伴讀的地位果然不一般啊。


    當即就說道:“是,屬下這就去了解。”


    陳景恪叮囑道:“不可走漏消息,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杜同禮神情一淩,說道:“是,屬下保證守口如瓶。”


    陳景恪並不是心血來潮,開海是早晚的事情。


    但他不可能親自去盯著海貿。


    就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去執行他的意誌。


    杜同禮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在錦衣衛待過,懂得偵查之法。


    又在金鈔局工作一年多,對經濟也有一定了解,還通數學。


    稍加培養就能勝任這個工作。


    而且他的職務不高也不低,現在是從六品的員外郎。


    再過上一年半載,活動活動謀個五品的官職不難。


    五品官,放在朝堂不值一提,但放在地方上已經是大佬了。


    開海之後,肯定會組建專門的衙門,比如市舶司之類的。


    剛開始級別不會太高,剛好可以將他塞進去當個主事。


    如此,既可以離開稽查司這個是非之地,又能幫他看監管海貿。


    不過眼下還不著急,先讓他慢慢學習。


    這就是知道大局的好處,可以慢慢的布局。


    藍玉接連生了兩個兒子,著實刺激到了不少人。


    其中就包括朱元璋和馬皇後。


    別誤會,不是他倆要生。


    是兩口子開始籌備陳景恪和福清公主的婚事。


    用馬皇後的話說就是:“福清今年十五,該嫁人了。”


    “明年就生個大胖小子,我正好幫你們帶一帶。”


    陳景恪很是無語:“娘娘,這還沒成婚呢,您就開始催生了啊。”


    馬皇後笑道:“所以才讓你們先成婚啊。不成婚就想生孩子,你想的美。”


    陳景恪也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兒,也沒有矯情,笑道:


    “這事兒您老人家看著安排唄……要不我這就迴家叫我娘進宮?”


    馬皇後失笑道:“傻孩子,就算是民間成婚,也沒有男方父母上門的道理啊。”


    “去找天德吧,讓他當媒人。然後陛下下旨,選個黃道吉日這事兒就成了。”


    陳景恪憨笑道:“嘿嘿,第一次不懂……您看還有什麽是需要我做的嗎?”


    馬皇後笑道:“你什麽都不用做,迴家告訴你爹娘,找天德當媒人就可以了。”


    “剩下的自有我們來安排,到時候你聽安排就行。”


    陳景恪高興的道:“好嘞,那我就先迴去了。”


    “對了,您幫我和陛下說一聲,免得他以為我曠班。”


    馬皇後笑罵道:“臭小子,討打。”


    陳景恪就一溜煙的跑出皇宮,將此事告訴了父母。


    陳遠兩口子一聽別提多高興了,立即帶著禮物上門找徐達。


    徐達自然很樂意當這個媒人,第二天就入宮去見了馬皇後。


    福清公主的生母鄭定妃自然也是在場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寒暄幾句就正式進入流程。


    民間這一步就是交換生辰八字,然後男女雙方去問姻緣,八字是否合拍。


    皇家這一步就簡化了,直接將男女生辰八字交給欽天監去算。


    欽天監監正鄔秉讓自然知道該怎麽說,一番推算之後得出結論:


    天作之合。


    於是朱元璋正式下旨賜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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