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家二伯遠遠地瞧著站在門口的慕染,想要說些什麽,卻依舊沒有走過去。


    他妻子在旁邊說道,“老爺,若是有什麽話,現在不說,恐怕日後就說不出來了。”


    隻是慕二郎的臉皮倒是騷得很,這個時候,卻還是卻步了。


    偏偏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發現了,林老太太竟然不見了。


    這個消息一傳來,林家立即陷入慌亂之中,隻是......走得近了,才聽得了林老太太熟悉的蒼老的聲音,嘴裏念叨著什麽,卻是含混不清的字眼,慕染這才屏住了唿吸,隻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隻不過一眼卻隻是瞧見了老太太正在念叨著什麽,是一副虔誠的模樣,手中的佛珠更是熠熠發光,慕染就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卻也不打擾林老太太,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林老太太的身後。


    隻是慕染沒有想到,自她方才走進來的時候,林老太太早就注意到了慕染,雖然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忽然過來是要幹什麽的,老太太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淡淡地睨了慕染一眼,這才說道,“我便知曉,也就隻有你這個丫頭,才能找著了我。”


    也不知道這話裏邊究竟是褒獎,還是責罵,隻不過瞧著林老太太一張臉上依舊是清明的神色,不見緊緊繃著一張臉,也不見的是什麽嚴厲得不行的語氣,慕染這才吐了吐舌頭,一瞬間也就放心了下來,隻不過雖說如此,慕染心裏畢竟還是有些不明白的,隻能夠試探著一般詢問了老太太,“如今馬車都準備好了,即刻便可以離開了洛城,老祖宗,您不走麽?”


    想來慕染也不知道用什麽措辭才好,幹脆也就實話實說,而慕染說完了這句話,也就等著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的,誰知道老太太卻什麽都沒有說,似乎是沉默了許久,又是那般不苟言笑的表情,可是著實將慕染嚇了一大跳,也屏住了唿吸,隻等著老太太的下文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慕染隻聽得了老太太忽然麵無表情地來了這麽一句,“怎麽,就許你留在洛城,我這個老太婆就不能夠留在這兒麽?”


    這話說得,可是叫慕染一陣石化,林老太太這話說得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難道她果真是不準備離開了這兒麽?慕染一想到這裏,隻覺得笑容訕訕,那一瞬間,也不知道究竟是應該說些什麽才好,這個時候,自己究竟是應該鼓勵,還是製止呢?慕染心裏其實是想著,林老太太向來是在慕家高人一等慣了的,倘若去了揚州,在那兒發家致富林老太太的日子過得好歹也算是富餘,隻不過若是繼續待在了慕家,自然是不能夠如同先前一般過上那般富貴且高大上的好日子了,甚至可使說是天差地別了,這般的辛苦,老太太能夠忍受麽?慕染隻覺得自己一想到了這裏,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又偷偷地瞧了一眼老太太,卻隻見的老太太依舊是一番貼下心來的模樣,看來是誰也勸不住的了,便是這個時候,慕染終於聽見了老太太說道,“如今慕家是不再了,隻是慕家的祖宗先烈們都是生在洛城,埋在洛城的,若是我離開了這兒,將來到了地下,又如何同他們將明白了慕家這些年來死如何的,還有這些祖宗牌位,我也隻有瞧著他們,才會甘心的!”


    林老太太說到了這兒,又是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一雙凹陷的蒼老的眼睛裏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隻不過慕染聽著林老太太所說的那一番話,總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不由得讚同地點了點腦袋,這才問道,“不知道老祖宗有何打算?”


    如今慕家之中可算是人走茶涼,這老太太就算是太強悍,也不能一個人待在了這兒吧,若是將老太太接到了沈府裏邊去,慕染心裏雖然是放心不下林老太太,隻不過一想到了如此,那不是整日麵對著這樣一個老者,蘇鈺過得壓抑,自己也壓抑麽?!慕染一想到了這裏,隻覺得心頭顫顫,就是臉上的笑容也忽然變得牽強了起來,心裏即將脫口而出的哈也忽然遲疑,慕染是在還思忖著究竟是不是要將心裏話給說出來的,卻隻是在了這個時候隻聽得了林老太太忽然說道,“你這個丫頭,自然是不必擔心,如今我這個老太婆雖說是老了,卻也不是老糊塗了,若是要我去打擾你們兩口子,那還不是遭人嫌棄麽?你就放心吧!”


    這話還真是一語中的,直說的慕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直撓了撓腦袋,很是羞愧地說道,“老祖宗,慕染不是這個意思!”如今叫了這老祖宗誤會了,慕染簡直就是想要去死的心都有了,隻不過慕染卻也知道,林老太太不開口罷了,一開口,那絕對就是不容置疑的大實話,如今這老太太既然都已經是這樣說了,這不明擺著叫了自己放心,她一定是不會來了沈府裏去的麽,慕染雖然是不好意思,不過卻還是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隻是她心裏還不明白,這老太太會去了哪裏的?!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林老太太終於緩緩開口,直說道,“我娘家姓林,原先在洛城也算是大戶,隻不過近幾年在洛城還是沒落了下去,想來林家如今有沒一個老一輩的撐著,一盤散沙,自然是要有人扶持的,我是想著到了那林家去,也不求得能有什麽作為,隻要撐著那林家,不讓他敗落了也就夠了,好了,你也不必擔心我這個老婆子了,林家明日就會派了馬車來接了我這個老婆子過去,慕家這深宅大院的,我離開了,自然是不放心的。如今我既然是身在了洛城,能夠親眼照看著,還能安心些。還是皇恩浩蕩,將這一處大院留了下來,也給了我這個老婆子一個念想!”


    林老太太這話說得沒有錯,卻是叫慕染一陣動容,隻覺得鼻子一酸,想著林老太太雖然平日裏看上去不苟言笑了些,不過也是因著這等威嚴,才叫了慕家的人不至於驕縱跋扈,沒了拘束,一個家裏,尤其是這樣一個大家族,總是要有人唱白臉,也有人唱黑臉的,論理,老太太也為了這個家族付出了許多了。


    一想到了這裏慕染又是在心裏歎息一聲,卻還是被林老太太給哄了出去了,加了所有人都迴去準備好了馬車,慕染這才一臉疲憊地對著慕天賜說道,“可以走了!”


    慕家一夥人顯然還沒有找到林老太太所在,慕天賜更是疑惑,“老太太呢?”


    “他要留下來,咱們就不要逼她了!”慕染這麽一說,慕天賜這個家夥是聰明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知道慕染話裏是什麽意思,他也是如同慕染一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卻不多說些什麽,隻是瞧著慕染,忽然又輕輕地抱住了慕染,隻沉沉說道,“六姐姐,你可要多保重啊!”


    慕染還不知道慕天賜這個家夥還有這般煽情的時候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笑容來,這才說道,“你個白癡,你就放心吧,隻是你也是,可要好好地照顧了自己,好好照顧慕家,以後你就是慕家的頂梁柱了,有沒有慕安在身旁為你出謀劃策的,你這個急性子,還真是叫人不放心啊!”


    慕染這般說來,可是叫了慕天賜很是不服氣了,誰說慕安不在自己的身邊,他慕天賜就什麽都不能幹了!慕天賜一想到了這裏,隻撇了撇嘴巴,又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我說,六姐姐,您就放心吧,我保證,一定會讓慕家的生意在揚州也同樣是發揚光大的!”說罷又是露出了一絲祭狡黠的笑容來,隻叫了慕染也跟著笑起來,都說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看來慕天賜這個家夥,還是深得了自己的精髓的嘛!


    而馬車很快就要離去了,慕染看著這般聲勢浩大的隊伍,想著果然是夠慕家的氣派啊!不過還在她張大了嘴巴,正是愕然之際,卻是在這個時候瞧見了慕二郎在這個時候緩緩走了過來,雖然是一臉害臊的模樣,隻不過在看著慕染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臉一紅,就要跪下來,顫聲說道,“慕染啊,是二伯對不起你,這些時候,二伯給你添了麻煩了。”


    也不知道慕二郎是怎麽知道的,若不是慕染,恐怕自己不是要被斬,就是要一輩子關在了宗人府,是出也出不來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一想到這兒,慕二郎心裏對慕染是愈發的感激不盡,隻不過這卻是叫慕染不免堂皇起來,趕緊扶住了慕二郎,慕染直說道,“二伯,若是您老人家這般,可真是要折煞我了!”


    哪裏要一個長輩對自己下跪的,這不是荒唐至極麽?!


    看來慕二郎是終於知道自己做錯了,那般知錯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他快要下跪的時候卻是將慕染嚇了一大跳,趕緊將慕二郎扶住了,隻訕訕地笑著說道,“二伯,您這般可不是折煞了我麽,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請二伯不要多想!”


    慕染自然是好心思,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記仇的人,更何況,想起之前的經曆,還想還是自己作弄了自己這個三伯的時候多了些,一想到這裏,慕染隻覺得愧疚,想著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自己向麵前的二伯下跪的吧,這般想來,兩個人都是寒暄了一番,隻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慕天賜抬頭看了看,方才為了找林老太太已經耽誤了好些時日,如今老太太既然是鐵了心藥留在洛城的,自己雖然也無奈,自然也放心不下這一位老太太的,隻不過這慕家不止是這樣一個老太太,一大家子的人如今都指望著自己了,如今既然自己是慕家的中流砥柱,自然就是要以慕家人的大局為重,帶了大家夥兒想趕往了揚州的,至於老太太,想來既然慕染和慕安留在了洛城,她老人家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再說了,如今就是自己想要勸一勸老太太,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勸得動的,不過就是耽誤了時辰罷了,一想到了這兒,慕天賜隻是招唿著所有人上了馬車,一行馬車很快就離開了洛城了,慕染望著揚長而去的隊伍,馬屁卷起了滾滾的塵土,她卻是唿出了一口長氣來,就像是忽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一般,隻覺得渾身輕了許多,而慕安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出現在了慕染的身旁的,隻與慕染凝視著同樣的方向,隻不過卻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隻是微微眯著眼睛,一直沉默不語著,慕染側身望著慕安,若有所思地瞧著他這般沉默模樣,這才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慕安卻隻是聳了聳肩,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來,卻直叫慕染納悶了,不過想了想,慕安這個家夥,不是一直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標準的及時行樂,沒有規劃的麽?慕染一想到這裏,心裏也有了底,隻不過心裏的話終究還沒有說出口罷了,而當務之急,慕染想了想,是一臉凝重地想著某件事情的,這個時候,自己自然是要好好地將事情給解決了,如今的慕染可算是明白了,人生在世,自己還有許都未完成的願望,她是一定要憑著自己的力量,將那些事情全都給完成了,總不能抱有了什麽遺憾的,這般想著,慕染是愈發篤定了心裏的心思,而送走了慕家的人出了洛城之後,就準備幾壇子上好的美酒,到了那隱藏在街頭巷弄的破廟之中了,好在那幾個丐幫長老還是在破廟裏歇息著的,慕染人還沒有露麵呢,一個個本來是或是倒在了草垛之中,或是懶懶地靠在了天井之上唿嚕嚕睡大覺的,卻沒有想到偏偏這個時候,一下子就聞見了彌漫在空氣之中的濃鬱芬芳的酒香,這下子可是不得了了,幾個老頭子是一個個鯉魚打挺一般爬了起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呢,一雙靈敏的鼻子已經開始搜尋著了,還不是一個兩個,慕染瞧著這幾個長老那般陶醉饑渴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裏竊笑了幾聲,卻還是招了招手,讓身後的幾個小廝將酒壇子放了下來,這才叫他們離了開,而這個時候,幾個長老總算是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在,這才一下子就瞧見了慕染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的酒壇子,卻是一瞬間睡意全無,一雙眼睛更是瞪得鋥亮鋥亮的,完全不管慕染還緊緊地抱著這個家夥呢,已然從慕染的懷中將酒壇子搶了過來,幾個兄弟們更是興高采烈地喝酒吃肉,舉碗同慶,一副熱不可支的模樣,就是慕染這般瞧著他們,心裏自然也高興,不禁咧著嘴巴笑著,“我說幾位大哥,這酒還多得是,肉還多的是,吃那麽急,可不要嗆著噎著了!”


    大漢長老二長老咬了一大口雞腿,又飲了一碗的酒,這才豪邁地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我說六姑娘,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幾個不過就是些大老粗罷了,平日裏也隻會在這兒喝酒啊吃肉的,大口大口地吃喝才覺得香,這都是咱們習慣了的,若是您這般叫我們改了這壞毛病,這還真不是說該就能改了的!”這話倒是說得不錯,慕染自己心裏也自然明白,所以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眯起了眼睛來,依舊是開心地笑著,總之是看著這些兄弟們高興,慕染心裏也輕鬆了許多,隻不過偏偏是這個時候,慕染似乎是發生了什麽端倪一般,朝著四周瞧去,隻不過她是東瞧瞧,西瞧瞧,卻還是沒有找到人影,這才不禁問道,“對了,五長老呢?平日裏這個時候,他不是最應該大衝鋒的麽?如何這時候卻完全沒有瞧見他的身影?!”一想到這裏,慕染的心裏是愈發的納悶了起來,那個五長老不是懶漢一個麽,如今這個時候如何就那麽勤奮了?難不成是出任務去了麽,否則如何竟然連一個人影也瞧不見的!


    慕染一想到這兒,倒是愈發的好奇起來,隻不過她還未來得及問出口,就有四長老接過慕染的話來說道,“六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最近五弟便是跟中了邪一般,整日東奔西跑,忙裏忙外的,平日裏哪裏還瞧見過他這般忙碌的時候,不是懶得帶動,就是整日窩在了這廟宇之中,哪裏還瞧見過他這般時候,你說奇怪不奇怪!?”


    聽了四長老這麽一說,慕染果真是覺得奇怪起來,要說她認識了這位不靠譜的五長老也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了吧,還真的難以預料到這平日裏懶得不得了的長老竟然還會有這般勤奮的時候,慕染一想到了這裏,也就不由自主地納悶起來了,卻是這個時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五張老便是這個時候迴了來,一眼就聞見了這般香醇的酒香,人還沒有坐下呢雖說這般簡陋的地方,也沒有什麽可以坐下去的地方,隻不過慕染卻是在萬般驚愕之中,便是這個時候瞧著五長老就是這百納兀自拿了一壇子的酒喝了起來,倒是看不出半點風塵仆仆的模樣,也就是這個時候,慕染實在是納悶,也就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又是咧著嘴巴,露出了無比的燦爛的笑容來,“我說五長老,您說這酒好喝不?”


    五長老卻像是沒有聽見了慕染一般,隻是兀自飲了一大口的美酒,又抿了幾下嘴巴,砸吧了幾聲,似乎是在細細品味著其中的味道,這才忽而搖了搖腦袋,直說道,“我說丫頭啊,若是說好喝不好喝,自然是沒有上一迴你帶來的美酒那般醇厚的,不過也就還湊合吧!”說罷又是喝了一大口袋的酒來,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來,可是叫慕染撇了撇嘴巴,她便知道,老是給了這些長老們,尤其是五長老,吃慣了好東西的,嘴巴都養叼了,如今吃著平常的東西,都隻覺得食之無味了,一個個的,都是嘴巴寵壞了的緣故,慕染一想到了這裏,不自覺地搖了搖腦袋,隻不過想都不想就說道,“我就說吧,你們幾個如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倘若我不過在這兒了,沒有人再給你們這些家夥帶了好東西來可是如何是好,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慕染此話一說,眾人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個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慕染不會是無緣無故地說出了這一番話來的,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大長老更是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慕家的事情補水解決了麽,慕家的人既然都已經悉數離開了,不就是那林老太太以及慕安公子留下來罷了,隻不過老太太是要迴到了林家去的,自然也不會煩到了六姑娘您的,姑娘又是何出此言?!”


    大長老此話一說出口,倒是叫了慕染瞪大了眼睛,她還真沒有想到長老們的能耐一個個竟然都是那麽大的,竟然連慕家有誰離開了有誰還留在了洛城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禁是瞪大了眼睛,隻是不敢置信地瞧著麵前的幾個長老們,這才笑道,“長老們的情報網如此發達,看來下輩子是不用愁了,方才我不過是說說罷了,你們不必擔心,再者,便是我真的不再了洛城了,這兒還有皇上呢,當今皇上都是我的朋友呢!怎麽樣,我很厲害吧?!”


    慕染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擺出了炫耀加上自豪的語氣,值不夠那話裏的牽強卻還是叫五長老以及另外的幾個長老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他們表麵上沒有多說些什麽,隻不過是配合著笑笑,隻是等到慕染走了後,一個個表情卻皆是忽然凝重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湛那家夥給了慕染好寶貝的緣故,那時她驚恐地瞧著那一枚金針插入了自己的腦袋裏的時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雖然說也不覺得疼痛,隻是不管是誰腦袋裏盯著一個金針,總是覺得很奇怪的吧!就像是此刻的慕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的頂端,卻發現拿一根金針早已沒入了自己的腦袋裏邊了,雖然是沒有多大的感覺的,隻是她的腦袋拂過了上邊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陣不是很好的手感,這倒是叫慕染又是一陣心驚膽顫了,手一縮,卻隻能朝著白湛訕訕地笑著,就是那樣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這樣一根針就這樣插在了我的腦袋裏,確定這樣好麽?”她光是想想都覺得一萬分的別扭好吧,隻不過白湛倒是神色自若,甚至勾起了嘴角,隻露出了一個輕快的卻是別有深意的笑意來,“你可不要小看了那一枚金針,它可是我費勁千辛萬苦的寶貝,有她在你這不開竅的腦袋裏,沒準還能聰明許多,這可是增強智力的厲害無比的法寶,多少人是相求都求不得,你倒好,竟然還這麽的嫌棄!等到你知道了這寶貝的厲害的時候,就知道錯了!”


    白湛這話說得雖然沒有錯,也不知道究竟是這玩意兒的功勞,還是慕染的心理作用,這幾日的睡眠質量果然是大大提高了許多,甚至就是晚上也不再噩夢連連了,心情也安穩了些,隻是慕染卻還是沒有真正的放心下來的,銅鏡之中自己一張嬌俏的臉上,依舊是殷紅似血的一朵紅蓮花,顯得是那般的礙眼,慕染又是忍不住一陣撇了撇嘴巴,這才匆匆地將額前的劉海給放心下來,如今看見了這一朵紅蓮,隻叫她覺得心頭慌慌,慕染一想到了這兒,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那一枚金針應該還在自己的腦袋裏吧,若是不在了,她反倒是要擔憂起來了,隻不過慕染心裏卻還是有些疑惑的,因而一想到了這裏,她還是急匆匆地找到了白湛,隻說道,“這金針是你的玩意兒,如今到了我的腦袋裏,不會因如此,你會知道我的腦子裏是在想些什麽的嘛?”


    聽了慕染這麽一說,話音剛落,隻是白湛卻是哭笑不得,也不管慕染的腦袋裏是有一根針在呢,隻毫不客氣地用手指彈了一下慕染這丫頭的腦門,卻是在一瞬間隻叫了慕染的腦袋是嗡嗡作響,又揉了揉腦袋,瞬間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是出現共鳴了,雖然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幻覺,隻聽見兩位慕染在這個時候隻繼續又說道,“好吧,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隻是誰叫你做人......”慕染本來還是想要申討一下白湛的,隻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忽然咽了下去,就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麽一般,忽然咧著嘴笑了起來,直叫了白湛又是一陣無語,卻在此時此刻隻聽得了慕染笑著說著,很是開心的模樣,“白湛啊,凡事說得好,幫人幫到地,送佛送到西,還有那樣一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一萬,我也不是故意詛咒我自己,隻不過若是我哪天運氣不佳,果真是一命嗚唿了怎麽辦,我可不想生前是有什麽事情是自己幹不完,然後死了才來遺憾的,所以......”


    慕染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白湛光是聽著她的前奏就已然有了什麽不祥的預感,如今又聽得了她這樣說來,心中自然是愈發的篤定 ,雖說白湛表麵上並沒有多說些什麽,隻不過內心裏卻還是將慕染吐槽了半天了,直到慕染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又是苦口婆心的一大通的勸告,這才叫白湛終於點了點腦袋,似是不耐煩一般說道,“我自然是知道你心裏想的事情什麽的,像是你這般狼心狗肺的,自然不會是為了我,你會找了我來幫著你,也定然是因著彤彤的事情了,說罷,你究竟是想怎麽樣?!”


    慕染一聽見了白湛竟然是這般很快就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自然是眼前一亮,一下子就一掃先前麵上的陰霾,隻是又諂媚地笑著看著白湛,想盡法子討好他,說道,“我說大哥,其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隻不過是想問一問,你有沒有什麽迷魂藥之類的東西,是能夠叫兩個人本來就無比相愛的人,不過也是因為時間或是別的什麽原因,那般愛情淡下去的人重燃激情的東西,也不能說是迷魂藥這麽不好聽,總歸是幫助重修於好的靈丹妙藥的!”


    慕染說話者的時候更是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眼巴巴地瞅著白湛的模樣卻是愈發叫白湛背後陰風陣陣,他的表情是極其的古怪,凝視了慕染許久,這才陰陽奇怪地說道,“你要這種東西做什麽,到底是為了彤彤,還是因為你自己?!”


    白湛這話問的忽然,直叫慕染一瞬間沒有做好準備,想了許久終於反應了過來,一下子就驚呆了,隻急急地說道,“我說白湛,你這是說得什麽話!我自然是因為彤彤了,我同蘇鈺的關係可是好的很,倒是你,不要太羨慕我才是!”慕染是自信滿滿地說著這一番話,值不夠卻也是說著說著總算是想起來了白湛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的,騰地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直說道,“還有,我才不是你想得那麽惡趣味呢!”瞧著白湛那般複雜的神色,慕染可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了,恨不得將自己懷中抱著的枕頭給丟了過去的。


    隻不過白湛也不打算繼續捉弄了慕染了,淺笑一聲,又勾起了嘴角,白湛這個家夥這才終於緩緩轉過身來,從自己身後的小匣子路套出了什麽東西來,又遞給了慕染說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東西,隻是來自西域的迴想,由特殊香料製成的,算了,就是告訴你是什麽製成的也不知道,你隻需將它點燃了,放在屋室內,那淡雅的香味是誰也無法拒絕的,更重要的,它催情的作用也不容小覷!你整一處地方,讓齊律和彤彤就這般處著,到時候還不是幹柴烈火,想不發生什麽都不難不是麽!”白湛雖然是平靜無比地說了這樣的話出來的,卻還是叫慕染臉一紅,將這裝著香薰的盒子往白湛坐著的地反一推,壓低了腦袋,是一臉羞澀地說道,“你瞧瞧你,在黃花大閨女麵前說些什麽呢!”說著更是拿手捂住了臉來,當然,慕染這般,不過是故作羞澀罷了,心裏自然是樂嗬地不行了。


    而便是這個時候,白湛隻是微微垂下眸子來,望著慕染的一張臉上上卻是一臉的黑線。


    慕染見白湛毫無反應,又繼續說道,“我要的不是這般叫人發情的東西,而是能有一個好的氛圍,讓齊律能和彤彤之間的誤會都能夠解除了,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對的,就是這個意思,慕染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道。


    原來是如此,白湛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神色自若地忽而淡淡說道,“既然你看不起這玩意兒,那我就收迴來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要,對齊律和彤彤也是沒用的!”白湛說著就要將這包裝精致的小小盒子給收了迴去。


    隻不過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著白湛就要觸到了那盒子了,慕染卻是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將手蓋在了那盒子上,隻發出了一陣響聲來,那般的猝不及防,既是白湛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慕染這般激動是為哪般,雖然慕染隻是又擠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來,然後是瞧著白湛開心地說道,“有總比沒有好的,這玩意兒那麽厲害,我又豈有不拿走的道理,隻不過白湛哈,你可一定要對這件事情保密,若是齊律同彤彤真的成了,我們都不會忘了你這個紅娘的!”慕染一邊是自得其樂地說完了這番話,一邊又是樂嗬樂嗬著將這盒子給撞進了自己的包袱裏,是十分滿足的模樣,而她自然是忽略了此刻白湛陰沉下來的臉色的,他不過是覺得慕染說得話怎麽聽怎麽奇怪罷了,如何自己九成了紅娘了!這究竟是在誇自己,還是罵自己?!白湛就是不明白了。


    而慕染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了白湛的異樣的,隻是依舊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想著若是彤彤真的能夠便會之前快樂的模樣的話那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了,雖然這話想著卻是那般的傷感,隻不過慕染心裏卻是滿滿的開心的。


    如今,若說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那也就算是彤彤了,這般時候,慕染也算是清閑了下來,沒有了生意上的紛爭,也沒有了勾心鬥角,慕染在清閑之中總算是找到了事情來做了。


    更何況,這個時候,朝野平靜,齊律向來是心係朝政,這個時候,也應該時候好好考慮一番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慕染一想到了這兒,已然是越想就是愈發的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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