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這才知道竟是縣上的縣令又來征稅了。


    “如今這個時候,為官的是上一層氣壓下一層的,那些個縣令隻好來壓榨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黎華德說著氣得狠狠地將拳頭往桌子上一砸,一臉的不甘。


    在座的卻沒有人敢說話,都知道老大是個暴脾氣的,他們也不敢就這麽當眾說朝廷的不是,隻能把心裏的苦都往肚子裏咽。


    當今皇上昏庸無道,這一點,慕染也有所耳聞,不過她總覺得沒她什麽事,反正自己依舊活的逍遙自在,沒想到,還是欺負到她頭上去了。


    不過慕染也無可奈何,給她是個膽子她也不敢早飯啊,不過慕染明白如今民怨四起,若是那個做皇帝的再不收斂一點,隻怕一定會有揭竿而起的,這兒離天子腳下並不遠,更何況她生意還在長安做著呢,若是真的打起仗來,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這個皇帝,真的堪比紂王啊!”趁著夜深人靜的,慕染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盯著桌上昏黃的煤油燈,還是忍不住抱怨道。


    “對了。”想到那位曆史上著名的大昏君紂王,慕染忽然想起什麽來,臉上一下子咧開了笑容,也不想著皇帝昏庸不昏庸的事情,樂嗬嗬地就躺了下拉,一沾枕頭,很快便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慕染沒有盼來蘇鈺倒是盼來了雙手叉腰、堵在門口、氣鼓鼓地黎念澤小朋友,慕染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如此生氣,歪著腦袋問道:“你咋了?”


    “你還說呢?”黎念澤一下子就更來氣了,“你說吧,老師跟著蘇鈺出去,你們兩個人幹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喂!”人多耳雜的,慕染一下子就捂住了黎念澤的嘴巴,“你能不能別這麽大嗓門,我幹的可是正經事,爺都同意了的,咋從你嘴巴裏說出來,就覺得那麽不幹不淨呢?”


    “誰讓你們出去玩都不帶上我?”黎念澤左哼哼一聲,右哼哼一下,以此來表達他的極度不滿,“你知道我整天呆在這裏有多無聊嗎?”黎念澤說著更是撩起了自己的袖子,“我都要發黴了!”


    “小舅。”慕染第一次發現黎念澤是如此的幼稚,不得不舉雙手投降,“我也不是不想帶你出去玩的,隻是蘇鈺帶我去的地方呢,隻有女孩子才可以去的,除非你變成女孩子,不然我也無能為力啊是吧?”


    “嗯?”黎念澤聽得一頭霧水,剛想發問,晴兒又過了來,看著慕染問道:“慕染,你又要出去嗎?”


    看到晴兒,慕染儼然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下子就把沈洛扔給晴兒,自己隻應了一聲,就飛也似的逃走了,黎念澤看得逃的飛快的慕染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同晴兒問道:“什麽地方隻有女孩子才可以進去的?”


    等到慕染終於跑到了安全地帶--村口,蘇鈺才慢悠悠地出現了,他看著氣喘籲籲地慕染,問道,“你被狗追了?”


    “沒...沒...”慕染白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我想出店的名字了。”


    “別急。”蘇鈺看見她喘得不成樣子,領著她上了馬車,又遞了一壺水給她,“慢慢說,我又不是馬上就要走了的。”


    慕染往自己喉嚨裏灌了一大口的水,這才平靜下來,“我想到了,就叫‘酒池肉林’怎麽樣?”


    “酒池肉林?”蘇鈺的臉上看不出他是什麽意思,他也隻是說道,“名字是不錯,荒淫了一點,挺好。”


    這...慕染一下子不明白了,這究竟是褒還是貶?


    “那就用這個名字吧。”既然蘇鈺都已經一錘定音了,慕染方才一直猛烈地跳動著的小心髒這才稍稍平複了下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蘇鈺低頭看著興高采烈的慕染,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怪怪的笑容,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似的,慕染自然也不會知道,有一個巨大的驚喜正在等著她。


    很快就到了新店開張的日子,因為是以蘇鈺的名義,所以剪彩的那天,慕染隻能在人群裏觀看著。不過以這個角度看過去,意氣奮發的蘇鈺身上似乎沐浴著一層奪目的金光,慕染看著這個男人,暗歎著,卻一不小心對上了蘇鈺看向她的眼神,趕緊收迴了自己不安分的目光。


    接下來就是接下牌匾上的字的重頭戲了,因為牌匾是蘇鈺一手操辦的,慕染事先也並沒有見過上麵的字,此刻臉上不免流露出了幾絲的好奇。會不會是蘇鈺親手寫的字呢?她確實是有些等不及了。


    終於,蘇鈺的手帥氣地一扯,紅布終於落了下來,是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自個大字,“酒池肉林”眾人皆是發出了一聲驚歎,相互麵麵相覷,不住地點了點頭,真是個貼切的好名字。


    不過慕染最關注的還是牌匾上的那個印,上麵的字好熟悉,不是蘇鈺,而是...


    哇靠,竟然是齊律!慕染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題字的人竟會是許久未見到的是齊律?而讓她更為吃驚的卻不是這兩個字,慕染忍不住要爆粗口了,為啥這個齊律,他竟是堂堂太傅?


    太傅是什麽職位?那就是皇帝他兒子的老師啊!


    雖然慕染一直覺得齊律這人挺有學問的,不過她從來不知道他的學問會做到這個地步,而且太傅不應該都是老頭子嗎?齊律還那麽年輕,那時鬧哪樣?


    驚訝過後,慕染的心裏就隻剩下竊喜了,她本來覺得她這輩子能夠遇上蘇鈺這樣富貴的人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沒想到還遇到了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傅,慕染立馬笑得合不攏嘴了,心裏一陣竊喜,想著下次再看見齊律,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


    太傅?吼吼。


    “慕染?”慕染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收下去了,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笑得溫如似水的男人,不就是沈洛麽?他來這裏幹啥?


    慕染的疑惑持續了一秒鍾,自己就給自己解開了,自家的店開業大吉了,名義上的老板卻是蘇鈺,既是搶了沈洛家的聲音,那這個沈洛不就是老砸場子來了嘛。


    一想到這裏,慕染的心裏立馬漫上了滿滿的警惕,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第一天當老板,沈洛要幹什麽,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踩過去。


    當然沈洛是沒有這想法的,他看見慕染站在自己眼前的時刻,說實話,那一刻,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心上有些微微的刺痛,卻隻能裝作淡然地同她打聲招唿,“慕染。”


    慕染笑得也有些不自然,隻偷偷瞄了眼門口,卻沒有發現蘇鈺的半點蹤影,無奈,隻能自個兒硬著頭皮同沈洛說道,“蘇鈺他...在裏邊,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怎麽這話說的就像她是女主人似的?慕染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明顯的底氣不足了。


    沈洛倒是毫不在意,自然而然地向著“酒池肉林”走去,當然也不忘記叫上慕染,“怎麽傻愣著站在這兒,不進去嗎?”


    “進,當然要進去的。”慕染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沈洛的後邊走了進去。


    蘇鈺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他自然沈洛這會子來一定是不懷好意的,卻還是友好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沈洛的肩膀,像個兄長般說道:“來了。隨便坐吧,不用跟大哥客氣。”說著還不動神色地將慕染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慕染這才仿佛找到了避風港,躲在蘇鈺後邊,一下子安下心來。


    “大哥好福氣。”沈洛淡淡地笑道,隻是話裏聽不出是什麽語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指什麽。


    迴應他的卻隻是蘇鈺的沉默。


    沈洛也不惱,繼續說道:“大哥,你一定要事事都與我爭嗎?”


    這話慕染聽出來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他是在怪蘇鈺搶他生意啊,這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沈洛也太小家子氣了吧,再說也不是蘇鈺的錯啊。慕染也不想蘇鈺背上這等黑鍋,張嘴就要解釋。


    “商場如戰場。”沒想到蘇鈺卻攔住了她,不讓慕染說些什麽,反而自己說道,“不要怪為兄。”


    “兄長嚴重了,沈洛今日來,隻是道賀而已。”沈洛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明媚的笑容,若不是他的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冷冰冰的話,慕染還真的以為他啥事都沒有呢。


    很快,沈洛就被人情去入座了,等他走了,慕染才敢說話,“其實我去和他說的話,他就不會誤會你了,你幹嘛要攔著我?”


    “是嗎?隻是越描越黑罷了。”蘇鈺往沈洛離開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慕染,你還太年輕,有些事情,遠沒有你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蘇鈺看著慕染一愣一愣的樣子,還以為她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於是話鋒一轉,“餓了?三樓有個雅座,你去哪裏吧,放心,碰不到沈洛的,你先在那坐著,我隨後就來。”


    慕染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店裏客流量大得很,大廳已經被圍堵得水泄不通了,外邊還排起了一條長龍,慕染自己都不由得驚歎一聲,這才朝著三樓的走去。


    蘇鈺挑的位子看到的風景就是好,遠處的山山水水盡收眼底,一低頭便是一群群享受著戶外的樂趣的人們,慕染還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的,腦袋裏又冒出了一個又一個新奇的想法。等了好一會兒,蘇鈺終於走在了她的身邊。


    慕染迫不及待地興衝衝對著蘇鈺說道:“剛剛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咱們這家店生意這麽好,我怕就那麽幾件客房滿足不了這麽多客人的需要,不如我們找些人來就在戶外搭一個蒙古包...唔,蒙古包你知道是什麽吧?”看見蘇鈺點頭了,慕染才放心大膽地說下去,“就在燒烤架邊上,可以解決這些人的住宿問題,我們還能大賺一筆,怎麽樣?很不錯吧?”


    “確實可行。”蘇鈺一邊傾聽著,一邊幫她將肉烤好,不過盯著桌上的瓶瓶罐罐,就是蘇鈺也犯難了,“這些是什麽?”


    說到這個,慕染可就自豪了,“這些事鹽、胡椒粉、辣椒粉、芥末粉。薑、蒜....”一口氣介紹了十幾種調味品。


    蘇鈺掃了一眼這些玩意兒,大部分他都還是認識的,指著其中一罐綠色的粉末問道,“這個芥末粉,怎麽來的?”


    “這個啊。”慕染皺著眉頭想了一想才迴答道,“這是芥菜籽磨成的粉,你嚐嚐,味道怎麽樣?”慕染的惡作劇細胞一下子就發達了起來,將半小罐的芥末粉一下子就撒在了鐵架台的牛肉上,遞到蘇鈺的嘴邊,故意賣萌道:“嚐一嚐嘛,可好吃了。”


    蘇鈺半信半疑地盯著慕染,把她盯得後背發涼了,這才將筷子上的肉一口咬進了嘴巴裏,經過幾天的親密接觸,慕染了解了蘇鈺這人也就是紙老虎,憑著外表嚇嚇你而已的,哪裏會付諸什麽實踐行動的,這才放心大膽地進行著此項惡作劇的。


    隻是蘇鈺嚼了幾口,表情並未有什麽改變了,慕染這才想起來,蘇鈺是麵癱,也不會什麽誇張的表情,隻是蘇鈺為何突然睜大了雙眼,果然下一瞬間,慕染聽見了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話,“黎慕染,說吧,你想怎麽死?”


    “嗬嗬。”慕染當機立斷,趕緊求饒,“沈大爺,您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


    “晚了。”蘇鈺費勁地終於將東西咽下去,緩緩朝著他伸出了自己罪惡的右手。


    “啊!”一聲尖叫打斷了兩個人的美好時光,慕染趕緊起身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年約五六歲的男子正倒在地上,抽搐著,兩眼朝上翻著,嘴上更是吐著白沫,看得眾人紛紛停下筷子,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快去請大夫!”蘇鈺吩咐了最近的下人,自己快步上前,一下子輕輕捏住了男孩的手腕,全神貫注地把起脈來,隻是就在這時候,接二連三地有許多人栽倒了下去。


    慕染哪裏見過那麽大的陣仗,驚愕地僵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遭人算計了,慕染心裏明白,隻是也顧不上查出誰是罪魁禍首了,為今之計,還是救人要緊。慕染當機立斷,吩咐下人們將那些中毒的客人們都帶至一處偏房內,又撤走了在座的安然無恙的賓客們的吃食,她看了一眼蘇鈺,見他正在全神貫注地幫那些個倒地不起的客人們診治著,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打攪他的,深吸了一口氣,慕染一本正經地吩咐下去,“今日不收客人們一分錢,好生請他們先行離去,就說...”


    “怎麽了?”沒想到這時候沈洛竟然上來了,一臉焦急地看著店裏的一片狼藉,擔心地問道,“為什麽會這樣?究竟出什麽事了?”


    他這時候過來,慕染這才反應過來,今日的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沈洛所為,心中便生出了幾絲厭惡來,冷冷地看了蘇鈺一眼,又裝著笑說道:“沈二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這家店的主人,不是蘇鈺,而是我。”


    果然,聽見慕染所說,沈洛一愣,一臉沒有想到的表情。


    “隻是,”慕染故意裝得一臉的苦相,“如今鬧得這樣的局麵,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了,我還欠蘇鈺那麽多錢,把我賣了也還不起啊!”


    “慕染,你不要急。”沈洛果真如慕染的所想的眼睛裏流露出幾絲後悔來,看來這件事真的與他脫不了什麽關係了,“我會處理的。你先在這裏等著。”


    慕染看著蘇鈺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立馬卸了下來,右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你發現了?”蘇鈺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微抿著嘴唇,“你想怎麽辦?”


    慕染側頭看著蘇鈺沉默的側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麽你不讓我和沈洛呆在一會兒了,他真的是很可怕的一個人。”


    “商場如戰場。”蘇鈺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全在一個調上,“隻是沒有硝煙而已,今天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必擔心。”他說完這句話就去處理事情去了,畢竟發生了這樣的的事,他可沒有功夫同慕染閑聊。


    既然蘇鈺都這樣說了,慕染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的,隻能迴到事先給她準備的廂房裏幹等著。隻是她沒有想到,她屁股還沒有坐熱,始作俑者就被抓到了。


    是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雙手揣在懷裏,正縮著身子想要混在人流裏朝著外邊走去,還好被眼尖的店小二給發現了,蘇鈺招來的人,功夫自然了得,三兩下就將那人逮了個正著,那人一驚,本來是想開溜的,哪知道竟然忙中出錯,懷裏包著什麽的牛皮紙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這才漏了陷。


    很開,蘇鈺的“酒池肉林”遭人暗算的事情很快傳了開,賓客們又重新迴來了。


    而正因為如此,卻也因此牽扯到了更大的風波。


    下人們通知了慕染這件事的時候,慕染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裏暗歎著蘇鈺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遂興高采烈地出了房間去,隻是轉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蘇鈺,慕染納了悶,站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裏正思考著要去哪裏玩兒,卻聽見了沈洛的聲音。


    得,肯定是沈洛的惡行被人逮著了,正和人商量著對策呢,慕染身為這家店的老板,當然是要知己知彼了,一想到這裏,她趕緊找了個隱蔽的小角落,將頭貼在窗戶上,仔細地想要挺清楚他們究竟在講些什麽。


    然後,便是讓她極度震驚的蘇鈺的聲音。


    “你究竟想如何?”


    沈洛的聲音卻是極度的不屑,話裏帶著怒意,“大哥,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被抓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人。”


    “所以?”


    沈洛的音調又高了些,說道:“蘇鈺,你還真是棋高一著,先是處理了我派來這裏的人,又自己製造了這樣的假象,還真是用心良苦。”


    聽到這裏,慕染的心咯噔一聲,她明白沈洛話裏的意思,若今天這事真的是蘇鈺幹的話,他費盡心思,自導自演地演了這一出苦肉戲,無非就是想把大家的視線引到沈洛的身上。眾所周知,長安城隻有兩家燒烤店,蘇鈺這樣做事搶了另一家的生意沒錯,那麽沈洛報複也是自然而然了,蘇鈺這招將計就計,既為自己贏得了聲譽,又搶了沈洛的長安客棧的生意,如此狼心狗肺。


    蘇鈺他...


    實在是太厲害了!


    除了蘇鈺藏著這份心思不告訴慕染之外,慕染對蘇鈺的敬佩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忽然,一聲甩門的劇烈聲響震得慕染一抖抖,她這才迴過神來,卻隻看見蘇鈺一個人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看見慕染,顯然一愣,微微皺眉說道:“你怎麽在這兒?方才...”


    慕染沒有意識到蘇鈺的尷尬,隻興衝衝地說道:“我都聽見你們說了啦,蘇鈺,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你怎麽想出這一招的?”


    蘇鈺顯然沒有預料到慕染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自是一愣,一副“你腦子被門給夾了啊”的表情看著黎慕染,看得黎慕染一陣莫名的心虛,吐了吐舌頭,便將自個兒腦袋低了下來,不說話了。


    “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蘇鈺見慕染終於閉嘴,這才道出正事來,“我們也應該迴去,還有,我同你爺商量過了,他老人家也覺得你一個女孩子,經常來這兒拋頭露麵的也不是很好,所以以後,你不能像現在這樣常常來長安這邊了。”


    蘇鈺的一番話像是一盆冷水從慕染頭上淋了下來,慕染氣鼓鼓地看著蘇鈺,還來不及反抗,就被蘇鈺拖上了馬車。


    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隻呆了一天的“酒池肉林”,慕染隻能在心底裏默默地反抗著,訴說著自己的心酸與憂愁,“別了,娃,娘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蘇鈺坐在一旁淡淡地看著糾結的黎慕染,嘴裏剛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你在想什麽?”


    “還能想什麽?”慕染不滿地白了蘇鈺一眼,話裏盡是帶著滿腔的氣憤,“迴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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