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兩壇子酒放桌子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知道是不是東西偷多了,連喝自家的酒也不禁手癢,親自跑到酒窖裏偷了。

    “這次又偷的什麽酒?”車炎奕洗完澡,頗帶笑意的走出來。他穿著我給他的衣服,修長的身材格外挺拔,在他身上穿著也不顯得老態,倒有幾分俊逸瀟灑。趁他洗澡的空當,我去了莊裏的地下酒窖。

    “你來嚐嚐。”他走到桌旁坐下,我替他斟上一杯。他拿起酒杯,在鼻下掠過,唇角微勾。我問道:“怎樣,比起上次如何?”

    “是君山竹葉。”他輕輕抿了一口:“入口香甜,咽下微辣······的確是劍南香坊所出的。”他看向我,笑道:“你倒是越來越會偷了!君山竹葉十年出八壇,至今整個天和大陸不足五十。”

    “這麽說,這酒一定是很好了,我倒要嚐嚐是什麽滋味。”我取來一隻小酒杯,倒了小杯的一半,伸出舌頭舔了舔。恩···不錯,甜甜的,我一口喝了下去。就像現代的飲料一樣,沒有一點點酒的辛辣,和我想象的大不相同。我抱起一個壇子,整壇整壇的喝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壇酒就去了一半。我放下酒壇子,見車炎奕正有些怪異的看著我,我把另一個酒壇子推給他道:“要喝酒,用壇子,別像姑娘家似的扭扭咧咧,來,我們幹了!啊···你怎麽變成兩個了?”我眼前的東西突然變得模糊了,身上也開始有一些燥熱。

    “好熱···對了,把窗戶打開。”我搖搖晃晃的向窗子走去,腳下一軟,就這樣倒下去。

    落地之前,我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什麽時候睡著的?我用手敲了敲自己痛得像要炸開的頭,我怎麽了?昨天明明喝著酒,然後就···暈了!我走下床,四下看了看,沒有人。車炎奕呢?難道他昨天給我下毒,然後自己跑了?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麵前。待看清來人,原來是車炎奕。

    “找我?”

    “你呆房梁上幹嘛?”突然想到什麽,我問道:“你,你昨天為什麽對我下毒?”

    他愣了一下,突然邪笑的看著我:“禁欲太久,用你降降火。”

    我臉色一變,看著自己身上隻穿著內衣,難道他昨天真的······但是我身上好像沒什麽感覺,雖然上一世仍是百分之百的處女,男女之間的xxoo還是略有了解的。想來他這樣說隻是想氣氣我,正自慶幸,隻聽他悠悠說道:“從沒見過身材向你這樣差的,剛脫光你衣服我就沒了興趣!”

    我氣得渾身發抖,他脫光了我的衣服!想到他色迷迷的目光上下逡巡著我赤裸的身體,我臉上一陣燒熱。

    我要殺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尖聲長叫一聲,掄起拳頭就朝他打去,他輕閃避過,我抬起腳胡亂的踢他,每次剛要挨邊他就從我腳邊滑走了。圍著圓桌,我像一隻母夜叉一樣張牙舞爪的追趕著他,但是衣角都沒挨著,我氣喘籲籲的扶著桌邊,怒罵道:“有種就別跑,和姑奶奶我單打獨鬥!躲躲閃閃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本就不是英雄好漢。”他好整以暇的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桌子對麵,哪裏有我這樣的狼狽,我不禁更氣,“你承認自己是孬種咯!”

    他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不,我是太子。”

    “你···你無賴!”天哪,天下怎麽會有他這種人。

    “這樣也好,以後也不會再對你有非分之想了。”聽著他的話,我緊咬著下唇。一把抓住桌上的酒杯,猛的向他砸去。

    “嘭!”酒杯碎了,不是在車炎奕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後的牆上。

    “不用生這麽大的氣,你畢竟救過我。”他坐在桌旁,抿了一口茶:“人家說女大十八變,以後身材要是變好了,去車南國找我,我還是能接受的。”

    我咬緊牙,一字一句道:“今天我記住了,此仇不報非君子!總有一天,我要扒光你的衣服,讓所有人來欣賞車南國太子的完美身材!”

    “不用等了,你要是想看,我現在就脫了。”剛說完,他就把手放在腰間,似是要解腰帶。

    我一把按住他在腰間的手,恨恨地看著他。

    他曖昧的看著我,也不推開我的手,放在腰間的手指伸入腰帶內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我,我疑惑的看著他。

    “我在都城遇刺的消息封鎖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傳到我國,到時候戰火一定避免不了。”他看向我:“我答應過你,隻要有我在,車南國永不侵犯天理王朝。”

    “可是你現在被困都城,自身難保,要怎麽做才能避免這場戰爭?”

    “這還得要你幫忙。”他拿起昨天喝完酒的一個空壇子放在我麵前:“幫我送一封信出城。”

    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行蹤,我懷抱著昨晚和空的酒壇準備從後門溜出去,經過後院時恰巧碰到我爹迎麵走來,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滿臉笑意:“風兒,抱著酒壇子去哪兒。”

    我忙用衣袖遮住酒壇子,酒是我偷的,聽車炎奕說這酒很是稀有,要是被我爹看見問我酒的來曆那也麻煩得很。

    “爹,我看在家挺無聊的,約了李公子去蘭亭花苑賞花······您放心,未時之前我一定會來。”我心虛,說話有些底氣不足,真恨自己說謊都比別人差勁。晨晨去大理寺天牢探望她哥去了,想必一時半會兒不會迴來,暫時拿她當擋箭牌應該不會被揭穿。

    “別迴來太晚,爹叫人準備了你喜歡的晚餐。”他有些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寵溺,微笑著說。

    “嗯。”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我家人的感覺···真好。緊緊的揣著酒壇,我趕緊走出了家門,慶幸爹沒問我抱的是什麽,不然就很難自圓其說了。

    出了家門,我徑直來到了城東郊外的護城河。車炎奕說,如今都城被封鎖,唯一可以通往城外的隻有這條護城河。今天風吹西北,以酒壇作舟,以北風為動力,這封信可以在一天內飄出城外,西北的洛陽城有車南國的人接應,隻要他們看了信,自會明白怎麽做。

    我爬上桑霧山,低頭看向腳下奔騰的河流,雖是河卻像大海一樣的寬廣,似乎看不到邊界。河中水奔流北上,我把酒壇用力的拋向河中,坐在一塊凸石上,看著它隨著風勢漸漸地遠去。

    “差不多了!”戰爭應該不會來了吧······

    我看著隻剩下一個黑點的酒壇站起身拍拍屁股,滿意的離開了。

    山石後出現了一個藏青色身影,看著小女孩笑著離開,他才從石後走出來,對著河中的黑點前橫空一掌,河中頓時波濤洶湧,酒壇隨著波濤逆流迴到山前。藏青色身影飛身奔向河中,瞬間已手拿酒壇安然立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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