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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三個人看到麵前這情形,忍不住都吸了一口寒氣。


    唐大省因為聽駱冉說過一些可能,心中倒是早有些準備。這些年他自己也經曆過很多怪異的事情,心裏早就有著最壞的打算,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情形。


    如今親眼看到在這小小的木盆裏的情形,還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自己渾身冰涼。從來沒有想象過,會遇到這麽怪異的事情。即使心中做好了準備,也想象著諸多的不可能,可是親眼目睹這種詭異,饒是唐大省見多識廣,心裏也不由頓時不安起來。


    剛剛還在義莊的時候,唐大省和駱冉交流了許多,最終才會選擇來到這邊。駱冉雖然沒有一一解說其中的兇險,還是當著唐八天的麵告知,如今在弘揚堂有人想興風作浪,雖然沒有明確指出是誰,但是這段時間的風傳,唐大省還是隱隱猜得到的。


    對於駱冉的謹慎態度,唐大省還是持保留意見的。他和駱冉也算是幾十年的交往,駱冉的為人他深為知曉,自然對駱冉更多了幾分敬重。不過處在唐大省的立場來說,他還沒有高尚到為所有人著想。即使他屬於一個心地善良的人,至少目前他擔心的是高衍堂的未來。


    分析了目前的一些事件,和當前的一些形式之後。唐大省才明白,原來駱冉私地裏早就已經和對方交手了這麽多次,隻是從來沒有對人言而已。駱冉更是毫不客氣的告知,如今高衍堂的風水被人利用,早就被人布陣做了一個死門。不但會引發諸多的事端,隻怕結局誰也無法預料。


    唐大省本來隻是想找駱冉解決高衍堂的困局,沒有想到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這不但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預想,也真正的感受到了一種危機。唐審顯從醫院拉迴來,情形時好時壞。在沈鏘陠的嫂子铖逋憐憐牽頭下,他是去看過唐審顯的情形的,那完全就是被人下蠱之後的樣子。


    很多年沒有遇到了這種事情,沒有想到在太平年月裏,居然再次看到了蠱術。想想當年高衍堂發生的事情,唐大省就感到陣陣的後怕。自己大侄子最初是被人用馭獸的手法脅迫,最後中了對方下的蠱術而不知道。最慘的便是家裏的親屬先後被那蠱術迫害,導致幾乎全家死絕。


    如果沒有當年那位道人出手,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小道蠱術,這種蠱物居然隻以相同相近的血液為食。想到這裏的時候,唐大省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自己當初能夠幸存下來,那是多麽幸運的事情。如今再次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如果要想破解的話,按照駱冉的說法,隻有搗毀了這個大陣的陣眼。


    當時在場的人,唐八天心裏擔心的是大局,問及駱冉這次災禍會不會波及到整個村子。唐大省雖然沒有吱聲,心中自然也認同唐八天的想法。不過看著駱冉的情形不太好,大家沒有敢使勁的追問,最後駱冉對這些問題沒有正麵迴答,讓人感覺到他不置可否的迴答,有些深深的擔憂。


    不過最後駱冉央求唐八天先迴去,到那幾家死者的家裏走上一圈,去布置一些事件來分散視線。這點對於一向掌權的唐八天來說不是問題,他欣然便先行去布置了。駱冉在送走沈鏘陠之後,卻讓精通堪輿的唐大省來尋找陣眼。唐大省自己也明白,駱冉最後留下自己,肯定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


    如今唐大省站在寒風裏,腦海中卻無比的清晰。因為如果讓唐八天來這裏的話,他根本無法理解駱冉的意思。如果讓醉酒熏熏的沈鏘陠來的話,他年輕的時候雖然孔武有力,如今隻怕早就被酒掏空了身子。他也許會聽駱冉的安排,但是他那力不從心的樣子,隻會把事情搞砸。


    於是駱冉大膽的讓垂垂老矣的唐大省,帶著唐玉寶和唐小河來。


    唐大省本來是排斥這麽做的,自己雖然在別人眼裏已經有些老了。但是唐大省自己明白,自己這些年遭受的東西,讓自己承受煎熬的程度,隻怕比年輕人還要好一些。


    就像這兩個跟隨自己來的,畢竟唐玉寶是一個剛剛成家不久的堂客,在他眼裏也就是一個孩子。唐小河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還是一個孩子。但是駱冉偷偷告知自己,這兩個人身上和唐審顯一樣,是被人下了蠱的。雖然已經被駱冉克製住了,但是那種蠱物遺留的基體,卻依然是生命力極強的一種東西。


    如果帶著他們過來,利用的好他們體內的蠱物基體,也許就會是一大助力,唐大省的心裏有了一些鬆動。最後唐八天和沈鏘陠被駱冉打發走了之後,唐大省卻帶著兩個人過來王家園子。按照駱冉的說法,那個人布置的陣法,陣眼應該就在這王家園子裏。


    駱冉設想過許多情節,說出來之後唐大省都感覺到荒謬,但是駱冉慎重的樣子,讓和駱冉許多年交情的唐大省聽在了心裏。來到這邊發現了這處新墳,對堪輿學深有研究的唐大省,馬上就看出了這處小小的葬穴,就是一處陰損的陰魂聚龍穴。


    旁人可能不會感覺到這處新墳有什麽特殊,唐大省卻是一眼看出。這處****以蘭花山為靠背,右邊遙巨村石山、左邊弘揚堂蘭花山山脈為肩,前左花子水庫為活水,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聚龍穴。可以看出這個尋穴之人,不但是個高手,而且是個極會利用風水的人。


    駱冉說的沒有錯,對方利用這個天然的小風水,居然再布置了一個陣法。唐大省雖然對陣法的了解遠遠不如尋穴,但是這些年和駱冉的交往,兩個人可以說都有互補。唐大省的眼力自然比一般人強出太多,更何況現在真正明白陣法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


    饒是唐大省心裏早有準備,這個時候親眼看到這種情形,唐大省心裏也頓時如同煮沸了的開水,不停的翻騰著。


    旁邊兩個人不知道緣由,他即使不打開手電筒也明白,那還在慢慢滾動的黑色液體,自然就是一種流動著的血液!清冷的寒夜裏,在茫茫的雪地裏,在這個本來被掩埋著的小小新墳裏,沒有燈光的照射下,這盆血液就像一池黑色的燒滾的瀝青。


    這木盆就是剛剛裝著下葬不久的小孩,弘政堂唐殿風家的那個孩子。雖然是冰天雪地的,唐大省根本就沒有出門。但是對於小村裏發生的每件事,不說他兒子是村裏的青年幹事,就是普通人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知道。對於這對夫妻多年沒有孩子,如今突然孩子又沒了,唐大省心裏還是默哀了一下。


    其實唐大省都不認識這個年輕的堂客,隻是聽人說起她娘家也很近,是弘揚堂難得有著極好容貌的一個女子。當然這些對於唐大省這個年紀來說,也已經不是什麽重點了。反倒是那個一直給人放蕩不羈的唐殿風,唐大省還是有著極深印象的。如今這一切已經不重要,唐大省也見過了太多的生死。他在意的是有人操縱,居然利用了這個死去的孩子。


    當然,唐八天也說過這個孩子,甚至提到過這個孩子死的慘狀。表麵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見多了生死的人,自然都明白這個孩子死的不尋常。唐大省不知道弘政堂有沒有人知道,但是即使有人明白的話,找不到什麽證據的話,也沒有人敢胡說八道。


    一個本來已經死亡了的孩子,如今赤條條的躺在一盆血液裏麵。而這荒郊野外的溫度,肯定是在零下好幾度。而這盆血液居然就像有著生命一樣,居然像燒開了的水,正降低了火候一樣,水波下在慢慢的滾動著。或者說這血液就像是真正有生命的東西,正包圍這這個小孩,在慢慢的搏動著生命。


    這簡直是令人無法想象的!


    ”這,這是什麽?“還是唐玉寶首先反應過來,看著這不可能的情形,一對美麗的大眼睛睜的溜圓,忍不住拉著唐小河靠近了唐大省。


    我自然從一揭開那棉布就看到,但是也目瞪口呆,甚至都忘記了害怕。看著麵前的情形完全呆了,那個孩子我雖然看不出來是誰家的,但是一個赤條條慘白的身子,就那麽躺在一個洗澡的舊木盆裏,還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駱伯伯叫我過來的時候提過,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要驚訝,但是要聽唐大省的安排。這個時候唐大省沒有出聲,我心裏即使再吃驚,也隻是帶著緊張的好奇。倒不是我的膽子大了多少,畢竟跟著駱冉見過摸過死人,還天天在義莊裏加燈油,或多或少讓我冷靜了許多。


    何況身邊還有唐玉寶在,這個女子讓我心裏多了幾分王八之氣。在她麵前我自然不能表現的太慫,因為在我心裏已經認同了她是屬於我的。


    其實讓人驚訝的是木盆裏的液體居然在滾動著,散發著一股令人頭暈的腥氣。接著周圍閃亮的積雪,我似乎隱隱看出來那液體是泛著紅色的。


    ”不要靠近!“唐大省低低的聲音有些發顫,看著木盆裏那閉著眼睛的嬰兒,這哪裏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孩子。”退後,退後幾步!“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唐大省還是老到的囑咐我們,一同往後退開了幾步。


    ”大省爺!這是怎麽迴事!“唐玉寶雖然不懂,但是親眼看著這個被黃土埋著的嬰兒,被扒拉開埋著的黃土之後,居然躺著在一盆液體裏。而這天寒地凍的野外,這盆液體不但沒有凍上,好像感覺到還在被北風吹動了一樣,她不由嚇得牙齒打顫了起來。


    ”這事太妖異了,你們別害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有人養的血蠱!“唐大省深深的吸了口氣,低沉著說道:”老駱就是估計到了這件事情,叫我們過來尋找的就是它,不過咱們先看看,畢竟它也是一種蠱,不要莫名其妙被它沾上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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