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我想也是,所以,我想離開悅都,反正我是出來闖蕩的,去哪裏都是一樣的。”若水輕輕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真實的呢,她會離開,絕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她知道,這天悅國都城裏,沒有她要找的人。

    “幹嘛怕那個勞什子的公子的,若水,你跟著我們走,我就不信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秋菊一聽若水因此在離開,當下便是生氣的說道,完全沒有理會歐陽宇的意思。

    歐陽宇本是喝著茶的,可是一聽秋菊如此說話,隨即抬起眼看向秋菊,用隻有他們之間才能看懂的眼神告訴她,不要多事。

    夜已經深了,雖是初夏,卻已是泛起了微微的涼意,一路向顏家別苑走著,秋菊理都不理歐陽宇一下,就那麽一個人沉默著,低著頭。

    夜的安靜在此時被突顯的更大,本來熱鬧已經漸漸退去,又加上這顏家別苑地處偏僻這地,所以,空曠的夜路上,隻有歐陽宇和秋菊兩人輕到不能再輕的腳步聲。

    兩個輕功極佳的人,除了他們彼此,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歐陽宇是知道身後跟著的秋菊在想什麽的,無非是在怪自己沒有留下那個叫若水的女子,從茶樓出來分開之後,秋菊便不再與自己說話,這可不是平日裏的秋菊會幹的事情。

    嘴角鉤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歐陽宇不動聲色的停下了腳步,不出所料的,秋菊一頭撞了上去。

    “哎喲!”秋菊一聲小叫,便伸手捂住了自己被撞上的頭,看著歐陽宇笑著轉迴身來看著自己,一雙眼睛裏是小小的哀怨。“公子,你停下來怎麽不說一聲啊,害我撞到頭了……”

    歐陽宇看著捂著頭的秋菊笑了笑,“你不是不理我嗎,怎麽又說話了?”

    秋菊一聽歐陽宇這麽說,一跺腳,“公子……”一聲“公子”已經喚了出來。

    秋菊這樣的動作,更引來了歐陽宇的笑意。“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應該沒有打聲招唿就停下來的,害你撞到頭。”

    笑著說著這此話,歐陽宇已經把身體讓了出來,是要和秋菊並肩走的。“走吧,已經很晚了,再不迴去,就不用迴去了……”

    秋菊的眼神裏還是小小的哀怨,她看了歐陽宇幾眼,然後一扭頭不再去看他,起身便走了起來,是要走到歐陽宇前麵,好不讓自己再被撞到。

    歐陽宇看著此時頗像孩子的秋菊,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欺身跟上。

    “你不用這樣,不讓你把那個若水帶迴去,是有原因的。”歐陽宇走趕上秋菊,與她並肩而行,說道。

    秋菊是氣自家公子歐陽宇,人救都救下了,為什麽就不能提供一個暫時的歇腳之地呢,帶迴顏家別苑也隻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可公子就是不同意,那自己能怎麽辦呢,也隻能賭賭氣,不理這個幾乎人見人愛,從來不會讓人看不下去的公子了。

    可是一聽歐陽宇說這話,秋菊還是沒忍住,開口反駁道:“是啊是啊,公子你一直都是有道理的,秋菊是知道的,可是,人家姑娘一個人,帶迴歇息一晚,又怎麽了,你為什麽就是不答應啊。”

    秋菊說話的聲音,帶著埋怨,她就那麽邊走邊看著歐陽宇說著。

    歐陽宇心裏是知道的,秋菊雖然單純,卻也不是泛泛之人,對誰都是這般上心,可她對若水,是看放了眼的,人有時是有些奇怪,不需要什麽理由,對一些人便是親切。

    就如自己對左騰洛痕,明明應該是“仇人”的,可偏偏成了朋友,隻是這份友誼還可以維持多長時間,是歐陽宇自己也不知曉的。

    心裏雖然知道這些,可還是得規勸秋菊一下,“秋菊,不是公子我當真如此‘狠心’,你想想,我們此行是為何事而來,那顏家別苑又豈是你我可以隨意帶人去的,在江湖這麽多年,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應當懂得的……”

    歐陽宇頗有意味的一席話,秋菊雖未停下自己的腳步,卻是真真的愣了一下。

    歐陽宇這話到是點醒了秋菊。

    公子這話提醒的是,此次前來悅都,是助左騰洛痕奪位的,這事在外人看平可是大逆不道的,是要格外小心才是,更何況,公子的大事在即,自己怎麽能任一時之性,不顧大局呢。

    能跟著歐陽宇的,都是明理之人,縱然秋菊心性單純,有時候會任性,像個孩子一般,可若將一切說開,便也是無事的。

    秋菊心中明了,便也不再生氣,轉頭看向歐陽宇,很是誠懇的說:“公子,秋菊知錯,秋菊太任性了,請公子責罰。”停了腳步,秋菊一臉認真的請罰。

    歐陽宇跟著秋菊停了腳步,看著眼前一臉認錯請罰的秋菊,輕輕的笑了,而這一笑,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公子我為何要罰你,你隻不過隨自己的心罷了……”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歐陽宇的笑愈發加深,春夏秋冬四個丫頭跟著自己,也隻有這個秋菊丫頭活的隨心,其它三個,都是被自己身上的“使命”影響的深了。

    “公子……”秋菊想再說些什麽,歐陽宇開口打斷了她。

    “不要再說了,今天也就是在禦乾樓吃了吃飯,喝了喝酒,隻不過迴來的路上,練手的時候順手救了一個人,那人是誰不知道,去了哪裏不清楚,就是這些,不是嗎?”

    歐陽宇儒雅的聲音說得很淡,淡到讓人覺得今天就如水一般,一流到底,沒有一點節外的分枝。

    秋菊明白歐陽宇的意思,臉上還是剛剛的那份認真,就那麽看著歐陽宇,說:“是。”

    月掛正中,夜色正濃,一白一黃兩抹身影漸漸隱於夜色之中,向顏家別苑走去。

    一抹黑影從空中劃過,跟緊而去,是抹湖綠色的身影,此人不做剛剛與歐陽宇、秋菊分開的若水之外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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